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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近代现代)——苏九影

时间:2024-09-06 09:10:50  作者:苏九影
  秦勖颔首:“我来。”
  他简单交代两句,请父母和欧阳医生先出去,说是等处理好小伤口,立刻就随欧阳去医院。
  父母见他这么安排,也没有意见。
  此时,一个阿姨敲门进来,有点为难地道:“先生,太太。二先生说请欧阳医生去一趟客房,说是二少爷受了伤。”
  秦庄与许婉云对视,两人都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多说什么,只道:“那我带着欧阳过去。”
  大宅另一侧的客房里。
  秦庄等人还没进气,就听见秦冕大呼小叫的声音。
  等欧阳医生进去,秦敬就道:“欧阳,快来,给我儿子看看,刚才扭了脚,浑身湿透,可能发烧了。”
  许婉云也是难得对一个孩子生气,心里想着,你儿子这声音动静,哪有发烧的迹象?
  欧阳医生上前检查,说是没有发烧,可以再观察观察,另外处理了下伤口。
  秦庄在旁侧看着侄子,忍不住问道:“小冕,你能说说刚才和晏雪是怎么回事吗?”
  秦敬已经听儿子囫囵吞枣地说过一遍,一只手暗中按住儿子的肩,代为回答道:“大哥,小冕不认识那孩子,只是个误会而已,现在人没事就好了。你说是吧?大嫂说呢?”
  许婉云虽一向来客客气气,但看到晏雪后肩的伤可不能就这么认了,便直说晏雪受伤,明显是被人打的。
  秦冕手从医生那里抽出来,仰头看着大伯母,“是他自己跟鬼一样站在角落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都没有!我才拿棍子——”
  秦冕立刻看到爸爸瞪向自己,便立刻住嘴。
  “反正我没有打他,他……他自己摔的。”
  他结结巴巴地道,“大不了,我给他道歉好了。”
  秦敬也笑了笑:“对,人没事就好,让秦冕道个歉吧。大哥,大嫂,你们说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庄夫妻俩也不好再多说,只能到此为止。
  不然为了两个孩子的误会,闹得僵持住也不像话。
  但是等欧阳检查完,秦敬又以儿子可能要发烧为理由,先让他躺下乖乖睡觉休息,并没有真的要去道歉的意思。
  秦庄和许婉云也不能逼着侄子去。
  等到门外走廊里,秦敬笑呵呵地说:“大哥大嫂,听小冕说,那孩子这么小就阴沉沉的,你们养在身边也放心?”
  秦庄先于许婉云道:“你这话别乱说,晏雪平时很乖,也安静。”
  秦敬又打个哈哈,问起秦勖生日宴的事情,就岔开话题。
  显然,这道歉是没影了。
  另一边,秦勖抱着晏雪跟欧阳医生去秦家的私人医院拍CT,去检查受伤的后肩。
  他婉拒父母跟去。
  许婉云感觉出儿子似乎是压着什么脾气,眼神看起来阴沉沉,有点担忧。
  保镖车子都跟着开出去,秦庄叹气道:“阿勖是不是气着了?”
  许婉云极为难得地冷声冷调道:“我都要气死了。你这个弟弟,怎么养孩子的?道个歉都不乐意去。”
  相比起“肇事者”秦冕,反而是做父亲的秦敬是非不分。
  秦庄搂住太太,叹息着替弟弟打个圆场:“这次他回来,是想在老爷子面前讨个好,肯定不能主动低头说是小冕错了。他在国外做生意这些年,你也知道,压着很多事情,心里肯定是不痛快。”
  许婉云推开他:“你弟弟不痛快,那我们晏雪遭的罪就能这么揭过去了?”
  没等秦庄在说话,她瞪他一眼:“你少给我和稀泥。”
  许婉云又道:“我今天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要等秦勖生日宴后,把秦冕留在大宅里,让我们顾着?”
  她冷笑了,“你看看这样,我们能管吗?回头上房揭瓦,我们反过来得给他赔不是。”
  “没有这么严重,小冕就是……今天算是误会,一场误会。”
  秦庄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晏雪可怜,“等阿勖带晏雪回来,我们好好陪着说说话,不能让他觉得厚此薄彼。”
  “晚了。你就是厚此薄彼。”
  许婉云丢下一句话,“我不舒服,晚饭不吃了,你跟你的好兄弟一起吃。”
  “哎……”秦庄无奈。
  许婉云走了两步,扭头又走回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你扪心自问,如果晏雪是我们亲生的,今天被秦冕一棍子打成这样子,你也干站着说这两句话吗?”
  说完,她这回是真走回房间。
  秦庄敛目,沉默了。
  这事儿,到此,大人们也的确以为结束了。
  但到了后半夜,才知道,这哪儿是结束,这分明是刚开始。
  秦庄和许婉云被房间里的电话叫醒,那头的阿姨惊呼:“不好了,先生太太,大少爷刚刚到家,直接跑冕少爷从客房拽出去,两个人去花园那边了。”
  “什么?”秦庄刚睡醒,人都是懵的。
  许婉云抢过他手里的电话:“老爷子那头知道了?”
  阿姨道:“太晚了,周管家还没敢说呢。”
  “嗯。”许婉云眼珠子一转,拿着话筒下床,刚踩着地就“哎哟”一声。
  秦庄在拿外袍,听见这声响转过来。
  许婉云趴在床侧:“诶唷,我这腰怎么闪了。”
  秦庄着急地绕过去扶她:“别急别急。”
  许婉云一手按住后腰惊呼:“诶唷,你别碰我,我这腰……”
  电话里的阿姨更急了:“太太?您没事吧?要请医生来吗?”
  “不用不用。别惊动大家,我没事,这就去看看。”
  电话挂了,秦庄才道:“你这是做什么?”叹着气,转身给她取睡袍。
  许婉云完好无损地站起来往地上找拖鞋:“老周是不会因为孩子的事情去叫醒老爷子的。你的好弟弟倒是有可能去。”
  但是老爷子毕竟年纪大,半夜睡着了,哪能这么轻易醒得来,等秦敬把老爷子叫起来,秦勖都把秦冕打得在玫瑰花田里满地滚。
  秦敬进秦家大宅,自然是没有带自己的保镖助理,这么多年不在家,指挥人也是需要个反应时间。
  不等保镖们把兄弟俩找到,秦勖已经在秦冕右后肩的位置砸了一拳头。
  傍晚刚下过大阵雨,玫瑰花地里满是泥泞。
  秦敬冲进去找儿子的时候,跑丢了一只拖鞋,狼狈不堪,见儿子满脸是泥地要扑上去打秦勖,结果被个子更高的秦勖反手背摔在地。
  他吓得冷汗直冒:“住手住手!秦勖!那是你亲弟弟!你为个外人,打你弟弟?”
  秦勖十八岁的身形早就已经比肩成年男性,站在躺在地上的秦冕面前时,简直高大得不像话,眉骨下面压着那双深灰的眼眸,往下看秦冕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等他一抬眸,冷淡的视线看向秦敬时,透着浓浓的不满:“二叔,谁是我亲弟弟,我心里有数。”
  秦冕倒在地上嗷嗷叫,模样惨不忍睹。
  秦敬被这个堪堪十八岁的侄子盯着,那双眼眸里透着冷。
  秦勖移开视线,低头看着秦冕:“堂弟,我晚上给你爸打过电话,但你爸说,你没错,不需要跟晏雪道歉。所以我换一个方式来处理这件事,你要怪,就怪你爸,懂吗?”
  此时秦庄和许婉云也已经走到了跟前,刚好听见这话,面面相觑。
  秦敬一脸铁青。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堪堪十八岁的侄子,居然还玩了一手先礼后兵。
  秦勖是趁着晏雪熟睡偷偷从医院跑出来时,穿着一件黑色的防风衣,此刻全是泥水痕迹和泥点子,在父母走过来时,他拽开拉链脱掉衣服,丢在地上,对秦庄说:“爸,我已经让周叔联系了园艺公司的人,今晚就把这片地挖个池塘吧。”
  顿了顿,他阴沉的脸转向花房,“花房也一并拆了。”
  说完,他就匆匆快步进了花房,没多会儿,从花房里拿了一些东西出来,就往外走了。
  围在周围的人,都吓傻了眼。
  许婉云看得分明,秦勖在花房里拿的是晏雪的东西。
  “这……阿勖!阿勖!”秦庄伸手去招呼儿子,哪里喊得动。
  秦敬让人把秦冕送回大宅里,秦老爷子正好被周管家扶着坐下沙发。
  “这是要干什么?”
  秦老爷子动怒,拐杖拄着地。
  地毯厚实,声音闷闷沉沉跟打雷似的。
  秦庄扶着许婉云坐下,解释她起床着急闪了腰。
  秦老爷子让她上楼去躺着。
  许婉云则表示,就请秦敬别生气,都是一场小孩子的误会,等明天天亮了,让孩子们再互相道个歉。
  秦庄也道:“阿勖说给你打了电话,那是怎么一回事?”
  秦老爷子看向秦敬。
  其实他也接到了秦勖的电话,现在看来,应该是紧随其后打的。
  秦敬正要开口,秦老爷子打断:“好了,先让你大嫂去休息。”
  许婉云也没多说,皱着眉,让秦庄扶上去。
  秦敬知道,其实秦勖一直是老爷子手把手带着的,秦庄夫妻俩压根管不住。
  现在变成他要跟老爷子要个说法,这就很不好办。
  欧阳医生又跑一趟秦家大宅,给秦冕看过情况,没什么大碍,毕竟十六了,在国外高蛋白吃得多,身体厚实,抗揍。
  就是跟晏雪似的,因为被拖进玫瑰花地的时候,被刺了皮肤,贴了许多创口贴,另外脸上挨了秦勖一拳,嘴角裂开,脸肿了半边。
  秦敬被老爷子说了两句“教子无方”后,在房间里大骂儿子不管用:“你白长这么大个子?你不是在学校还跟人打架?秦勖打你,你不还手啊?!”
  秦冕嚷道:“我已经还手了,他力气太大了!”
  秦冕才十六,的确是矮了些,但是第一次对成年男性的暴揍有了直观的感受,刚才只感觉秦勖的手臂跟铁钳似的,把他从床上拽下楼,有多个瞬间他整个人都腾空了。
  “他们都是神经病吧?小的也是神经病。不正常!”
  顿了顿,他想起秦勖说的话,捂着嘴角问:“爸,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打过电话给你?难道你默认让他来打我?”
  “别乱说,爸爸会这么做吗?”
  秦敬皱着眉,“为了外人打自己弟弟,秦勖这小子,我看是缺教训。”
  大晚上,鸡飞狗跳一顿。
  最后秦老爷子上床休息时,周管家一边帮忙整理被子,一边道:“大少爷刚才让我把玫瑰花田给整顿了。”
  从秦勖十多岁开始,秦老爷子就一点点地把大宅一些权力放给他。
  所以,他是能差使周管家做这件事。
  秦老爷子也没有阻止,躺下去时只叹气:“为了外人,伤了自家人和气。”
  周管家听了,手一顿,没敢接话。
  他想起老爷子晚上接大少爷电话,似乎也说了什么“秦冕到底是你堂弟”“要分的清里外轻重”之类的。
  -
  医院。
  秦勖重新冲了澡,换上柔软的睡衣,动作轻柔地上床。
  本来他怕压着晏雪的肩,临休息前说是分床,但小家伙委屈的低头,小手扭着他的衣角,可怜极了。
  秦勖舍不得让他再难过,便又是一起入睡。
  等晏雪熟睡,他请阿姨照看,才临时回了一趟秦家。
  现在躺回去时,睡梦中的晏雪仿佛感知到了,立刻就贴过来。
  秦勖怕他翻动伤了肩,连忙伸出捂暖的手掌,握住柔软的小手,侧过脸在他头发上亲了亲。
  夜深人静时分,秦勖深切地意识到到一件事:
  他的小猫,能依靠的人只有他。
 
 
第07章 
  晏雪是疼醒的。
  右肩的隐痛像是有人一下下地往骨头缝里砸钉子,涟漪一样一层一层地透出来。
  一睁眼,便已是可怜得眼泪汪汪。
  秦勖在床边一直看着,见状俯首靠过去:“小猫?很疼是不是?哥哥叫医生来。”
  他一只手覆在软糯的小脸上,一只手去按呼叫。
  医生来得很快。
  检查的过程中,晏雪一直紧紧地握住哥哥的手,不管被转到哪里去,漆黑的大眼睛始终看向哥哥。
  仿佛哥哥是他的止痛药。
  一大早,许婉云和秦庄来医院探视。
  秦庄去公司后,许婉云陪着晏雪吃过饭,把人哄着入睡,才回去。
  饭后小憩醒来,晏雪恢复很多。
  他让哥哥抱着,从镜子里看到受伤的后肩。
  由那根圆圆的木棍子杵上去的中心,像周围辐射开去,一片青青紫紫甚至发暗发灰。
  秦勖将宽松的薄衫拉上单薄的小肩膀,低头隔着薄衣在肩头轻吻。
  “很快就会好起来,也不会留下痕迹,小猫,别担心。”
  晏雪垂着大眼睛,细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看清哥哥眼里比自己更加沉郁的忧心。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哥哥过分英俊的侧脸上,轻轻问:“哥哥,我画的玫瑰花是不是没有了?”
  “在,哥哥去拿回来了。”
  秦勖抱着他坐到靠露台的沙发里,转身取出从花房取回来的画与颜料盒等物。
  晏雪看到熟悉的物件,眼睛都一亮,眯起眼睛仰视高大的哥哥,乖巧地说:“谢谢哥哥。”
  秦勖笑着,在他的小脸捏了捏。
  画布徐徐展开,铺在画架上。
  当时晏雪猝不及防地被碰到,整个人倒向画架时,打翻了颜料盒,此刻,凋零玫瑰的上空,是一大块黑灰的颜料污迹。
  枯败,凌乱,甚至阴暗。
  秦勖看他望着画架,定定地出神:“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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