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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配联姻(近代现代)——荒川黛

时间:2024-09-05 08:16:09  作者:荒川黛
  他养沈栖养得精细,爱也爱得浓烈强硬,所以他一直觉得沈栖不够爱他,至少不像自己喜欢他那样多。
  现在回想一下,他也许只是胆怯。
  在被绑架,最无助的时候,父母只要妹妹放弃了他。
  这次被绑架,他也“放弃”了他。
  梁喑不敢想,在失约之后又打不通电话的时候沈栖在想什么,会不会觉得自己也不要他了。
  梁喑心口发闷,“您说的好心人,是什么人?”
  李仁芾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沈栖也不记得,只知道是个男人,在路边把他救起来送到了医院,还派人去救了他妹妹。”
  路边?妹妹?
  梁喑倏地抬头,吓了李仁芾一跳。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梁喑脑海里逐渐浮现一个画面,清瘦漂亮的小男孩一身是血的倒在路边,像个饱经摧残的破娃娃。
  他低低地笑出声,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那天是他看完工厂回公司,正好路过了那个偏僻的开发区,也是他第一次动恻隐之心。
  他弯下腰,像捡起一只破损的白瓷,妥帖的抱在怀里。
  他多想,回到当年救他的那天,直接将他带走而不是送到医院连名字都没问就离开。
  李仁芾看梁喑一脸疲惫也没给他多添麻烦,站起身说:“沈栖没醒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别等他醒了你再病倒了。”
  梁喑说:“红蕊,送李师傅出去。”
  “……”沈栖轻咳一声,发出微弱的呻吟。
  梁喑迅速走到病床边,弯下腰摸着沈栖的额头,“醒了?”
  沈栖睫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只低声呢喃了句:“疼。”
  梁喑喉头一抽,用力吸了口气重重送出来,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已经没事了,以后不会疼了,是我不好,没有按时回来,等你好了我让你打一顿消消气。”
  沈栖半昏半醒,喊了句疼之后就又不吭声了。
  梁喑摸摸他还滚烫的额头,耐心地给他喂了半杯水,叫护士进来把输液针拔了。
  手机响了一声,梁喑看了眼来电提醒,接起来,“说。”
  沈正阳严肃的声音响起:“沈栖怎么会被人绑架了?那个绑匪现在……”
  梁喑心里一直憋着火没地方发,沈正阳的话无疑是往火药桶里扔了根火柴。
  “关你屁事,滚。”
  沈正阳当场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被绑架了我们来看他你不让就算了,你骂人干什么?”
  “我骂你?你该庆幸我只是骂你。”梁喑冷笑一声:“沈正阳,你沈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缺德,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心安理得活到现在的。”
  沈正阳跟梁喑高中曾是校友,不熟,但也多少清楚他手段狠辣惹不起。
  在他的认知里,这人是个流氓。
  现在的他和高中不一样,他现在是个穿着斯文外衣的流氓。
  他看了看车里的父母,压低声音警告:“你别发疯,沈栖被绑架那是你没保护好,你埋怨我做什么!”
  梁喑心底的暴戾冲天而起,“我没保护好?你他妈再跟我说一遍是我没保护好?我派人问过两次沈栖的病例,你沈家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两次都给我他只是体质差常感冒发烧的记录,他被绑架的事儿呢?啊?你告诉我他十一岁那年被绑架的事儿呢!你脑子被狗吃了,你良心也被狗吃了?”
  沈正阳骤然沉默,车里很安静,梁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了每一个人耳里。
  沈如海皱眉道:“他说什么?”
  沈正阳努力维持着修养,试图和这只盛怒的狮子讲道理:“他被绑架是个意外,没人能预料到,我们也很心疼。”
  梁喑一听这话,几乎是火力全开,“你心疼?你心疼个屁,他被绑架是意外,那你们只出一半赎金也是意外?你们是打算赎谁?沈栖?还是你妹妹?他怕疼你告诉过我吗?他回家给你爷爷过生日挨打,他身上的旧伤你别告诉我你一个都不知情。沈正阳,你二十八岁不是八岁,少他妈给我装无辜,你沈家连一片瓦一块泥都不无辜。”
  “他替你结婚你说过一句谢谢吗?你沈家把他送我手里是什么目的你比我更清楚,你们拿沈栖换的钱花得真心安理得啊,沈正阳,我真怀疑你到底要不要脸。”
  “如果当年沈栖死了,你今天拿什么来跟我换注资?让你爷爷跪下来求我?”
  沈正阳难堪得攥紧拳头,仿佛被人连续扇了几十个耳光。
  梁喑说的对也不对,有些事情他是真的不知情,可有些事是他知道但并不在乎的。
  沈正阳深吸了口气,冷声说:“你想怎么样?”
  梁喑靠在椅背上,淡淡说:“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沈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夹着尾巴活。”
  沈正阳激动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们有错,我没有告诉你他被绑架也是担心你像现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迁怒我的家人。”
  梁喑说:“沈栖是我行事的唯一准则。”
  沈正阳知道跟他硬碰硬没有好结果,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你需要道歉的话,可以,我跟你道歉……”
  “沈大少爷。”梁喑冷冰冰打断他,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没有你沈家的立足之地了。还有,我不希望任何人来烦沈栖,明白么?”
  “梁喑,你做事不要太绝了!”
  “这就叫绝?”梁喑轻笑一声,无比温柔地提醒他:“如果你们有一个人敢烦沈栖,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比死更痛苦的活,想办法赚钱养你的家人吧,希望你能放下身段。对了,只要我不允许,平洲应该是不会有人愿意聘请你了,自求多福吧。”
  沈正阳话未说完,梁喑便把电话挂了。
  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很低的呻吟,接着把眼睛睁开了。
  一双异瞳玻璃珠子似的动了动。
  梁喑俯身摸摸他的脸,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完全看不出刚刚才骂过人。
  “醒了吗?”
  沈栖眨了眨眼,勉强看清了深处的环境,粉墙白帘,上次住过的医院。
  一双温热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抚摸,这只手的主人不似以往那样优雅英俊,白衬衣褶皱,一向整齐的头发散落额前,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熬了很久。
  沈栖微微闭了下眼又睁开,双眸无神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那只手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接着又轻声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沈栖还未彻底找回意识,看着梁喑一张一合的嘴唇有些茫然。
  他说什么?好安静,是梦吗?
  沈栖动了一下,肩膀立刻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要动,你肩膀还有伤。”梁喑轻轻压住他的肩头。
 
 
第65章 栖栖遑遑(五)
  沈栖恍惚地看着梁喑张合的唇,耳里很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努力地试图将耳朵里每一根神经都打开,却还是只能看到他焦急的神色。
  他抬起手去揉耳朵,却先带动了肩上的伤口,钻心的疼让他瞬间清醒。
  梁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动,你要什么?”
  慌乱瞬间席卷全身,冲散了得救后的庆幸与囚禁后的恐惧。
  沈栖脸色惨白,愣住了。
  “哪儿疼?头疼?伤口是不是很疼?”
  沈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塌了,眼泪无法控制的盈满眼睛。
  梁喑将他慢慢扶起来,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饿不饿?我让红蕊准备了你喜欢吃的粥,吃一点好吗?”
  沈栖看着他端过来的粥碗,一点反应也给不出来。
  梁喑坐在病床前,舀了一勺粥吹凉了放在他唇边:“这是何阿姨给你做的,你刚醒,胃可能会不舒服,慢点儿吃。”
  沈栖盯着梁喑张合的唇,努力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世界能安静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醒,这是梦。
  这一定是梦。
  勺子递到唇边,沈栖倏地睁开眼,怔怔地看了一会,缓缓张口。
  温热的粥吃进嘴里味同嚼蜡,沈栖机械性地往肚子里咽。
  头疼得几乎要裂开,他攥着床单强行压下想要尖叫嘶吼摔东西的烦躁与疲惫,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只是听不见,只是……
  眼泪无法自控地蔓延,他别过头,抬手擦了一下。
  梁喑放下粥,右手在他眼尾抹去湿痕:“不想吃了?那休息一会待会再吃,没事了,没事了宝宝。”
  沈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惶乱不安地想躲起来,想找个龟壳找个洞穴把自己埋进去。
  他听不见了,以后他是不是再也听不见梁喑的声音了?
  听不见他笑着逗他、压着耳朵哄他也听不见他漫不经心的戏弄招惹了。
  梁喑看他双眸无神,异色瞳眸像是蒙了尘,失去了原本亮晶晶的漂亮神采。
  他木然又呆滞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人抽去灵魂的木偶,对外界的反应很迟钝。
  梁喑在他额头摸了摸,烧退了一些但还是很烫,“是不是还难受?你烧得很高,没有那么快退,明天就好了。”
  沈栖慢了半拍地回过头,微微垂眼说:“梁先生,我挺好的,我想睡一会。”
  梁喑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他的遗憾与失落,只能摸摸他的脸说:“好,睡吧。”
  沈栖闭上眼睛,不断地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听不见的,却先想到了男人阴冷的眼与冰冷邪恶的话语。
  他打了个寒噤,将自己蜷缩起来。
  梁喑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抽疼得厉害。
  沈栖的反应和他想象中差别很大,他以为会哭、会埋怨,至少会说点什么,可现在这个安静的样子完全超出了他的预知。
  他是吓坏了,还是不肯原谅自己,还是最后一种可能。
  梁喑怕他受得刺激太大开始封闭自己,这一条是最严重的,他宁可沈栖生气朝他发火,拿刀子捅他两下也好。
  他接受过心理疏导,还曾因为绑架留下过怕疼的阴影,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梁喑给红蕊发了条消息:让苏医生来一趟,沈栖的反应不太对劲。
  沈栖微微合眼,静静地看着医院的墙壁。
  七年前他听不见父母的关心,七年之后,他又再次听不见梁喑的声音。
  沈栖睁开眼,说:“我想吃楼下的泡芙,你能不能帮我买?”
  梁喑抬起头,“现在吃么?”
  沈栖端出一个笑,“你要亲自去买。”
  梁喑起身拿过自己的大衣穿上,“好,你不要乱动,我让红蕊过来陪你。”
  沈栖笑着看他离开,直到房门关上终于忍不住崩溃地落下泪来。
  他忍着肩上的疼痛,揭开被子下床险些跪在地上。
  他的脚腕上有一圈触目惊心的淤紫,是被捆绑过的痕迹。
  这一跌牵动了伤口,纱布立刻又被血洇透了。
  他疼得脸色煞白,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到了卫生间。
  镜子里映照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眼窝泛青双眸赤红满布血丝,头发却像是被清洗过,清爽干净地垂落在额前。
  他抬起手遮住眼睛,轻轻叫了一声,接着用力地揉着耳朵,拍打、按压。
  什么都听不见。
  沈栖狠狠扫落台面上的所有东西,崩溃地吼叫出声。
  梁喑落了东西回来取,开门时猝然听见他惨烈又嘶哑的哭腔,心下一沉当即去推卫生间的门,却没打开。
  “沈栖,开门。”
  “沈栖。”
  里头一直没有人应,梁喑再无耐性,直接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看到沈栖的一瞬间,梁喑心跳几乎骤停。
  他才结痂的手腕上鲜血淋漓,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头受了伤的小兽。
  梁喑快步走过去,抬手擦掉他的眼泪,“怎么了?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摔倒了?除了肩膀跟手还撞到哪儿了?”
  沈栖蜷着身子,试图用最原始的办法给自己筑起一个无形的壁垒。
  梁喑用力握住他的小臂不让他碰到伤口,单手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沈栖知道他在说话,可他听不见。
  他不能埋怨梁喑回来的晚,他不能把这个责任推到他身上。
  下巴被人捏住了抬起来,熟悉的姿势与熟悉的角度让沈栖一怔。
  梁喑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他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变故了。
  梁喑单膝半跪在他身前,嗓音带着几分颤抖,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祈求:“不要哭,你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你怨我恨我可以打我骂我,我不还手也不会躲,只要你高兴怎么做都行,我以后不会再跟你食言,我保证。你不要躲起来哭,不要弄伤自己,好不好?”
  沈栖听不见他说的每一个字,可无比熟悉这个掐下巴说话的习惯。
  他再也绷不住,眼泪决堤一样落下来。
  梁喑低下头,眷恋又心痛地吻上他的眼睛,一点点吮去他温热的眼泪,试图把这种痛苦也一并带走。
  沈栖别开脸,用力地推开他失声怒吼:“我听不见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梁喑一怔。
  沈栖挣开手,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满脸是泪的控诉:“从刚才开始,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不见,我听不见了……”
  沈栖呜咽着哭出声来,“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听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梁喑想过沈栖会害怕、看见了他的伤,完全没料到他会听不见了。
  沈栖埋头在他颈窝里,似乎要把被绑架这段时间的恐惧、无助、埋怨全都一口气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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