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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配联姻(近代现代)——荒川黛

时间:2024-09-05 08:16:09  作者:荒川黛
  沈栖没吭声。
  徐令知等了他一会,很清楚这个收了五年多的关门弟子在想什么,“以你的天分,按部就班就是在作践你的脑子,你拒绝保送,拒绝跳级,拒绝出国,论文写了不发,奖也不肯领,结果呢?高考出那样的事,要不是你足够优秀现在连收你学校都没有。”
  沈栖沉默了好一会,说:“老师,我再考虑几天。”
  “我回国之前给我答复,我不希望你埋没在这些按部就班的考试里,沈栖,你是我见过在生物学上最有灵气的学生,你以后的成就一定比我高,别浪费上天给你的天分。”
  沈栖挂掉电话,微垂了垂眼睫。
  其实他是想过那些的,所以他努力拿奖、上新闻,希望能获得父母的一点欣慰与骄傲。
  高一那年就有许多学校来“订”他,甚至连国外的大学都抛来了橄榄枝,几个月下来叶婉宁烦不胜烦,让他把那些人处理干净。
  事情一传,亲戚们也自然会把沈正阳拿出来和他比较。
  沈栖知道,叶婉宁虽然没明说但她很厌烦自己的“出名”,家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了他的天分而高兴。
  他想,也许做一个普通人更好。
  没有天分、没有这双古怪的眼睛,他再普通一点、笨一点,也许更讨他们高兴。
  沈栖躺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偏偏那个皮肤饥渴症也要来滋扰。
  爬起来卫生间洗了遍冷水澡,冷气调到16度,还是觉得喘不开气。
  “嗯,可以比博科高三个百分点,维思是老企业,虽然营业额下滑但技术还是过硬的,不能卖给C国人。”
  梁喑打电话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忽然笑了声:“他们懂个屁的技术,无非就是买了重新整合上市,过一遍手洗钱的玩意,到时候维思就真完了。”
  沈栖爬起来,赤着脚跑到了门口。
  梁喑正好走到他门口,似乎停了一下,嗓音很清晰地传来,“算我有点人性行不行?生前积点阴德,免得死了以后下十八层地狱。”
  梁喑说这句话的时候笑意很明显,嗓音低沉微哑,带着似真似假的打趣与自我调侃。
  沈栖与他隔着一扇门,手甚至放在了门把上,已经拉开了一条小缝。
  本能驱使他去找梁喑,去寻求拥抱。
  但理智……
  梁喑听见一声很重的摔门声,发脾气似的,连那头的红蕊也听见了,沉默了一会问他:“梁总,吵架啦?”
  梁喑看着门扉,莫名地猜:“……大概是婚前恐惧症吧。”
  -
  因着现任家主梁喑结婚,此次家宴办得空前盛大,除开本家旁支之外,连带着姻亲与远亲也一并赴宴。
  沈栖已经被皮肤饥渴症折磨掉了半条命,差点把这事儿忘了,放了学一上车就萎靡地打盹,到家了还是林叔叫醒的。
  他边换衣服边不着边际地想,梁喑你为什么不能无缘无故突然抱我一下,想着又觉得这想法太过放纵。
  人之所以是比较高级的生物,是因为人有自主控制能力。
  沈栖看着白皙光滑的手臂,狠狠心,用笔尖在内肘上狠狠划了一道,钻心的疼强烈而高效地镇压的痒意。
  他苦中作乐地想,极端的怕疼也有好处。
  沈栖换完衣服又开始发愁,他不太会和长辈相处,也不太会送礼,往往选不到别人喜欢的。
  爸爸妈妈和爷爷一向对他的礼物不屑一顾,甚至深恶痛绝。
  沈栖想,他大概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纠结了半天,他发现自己真的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他一没钱,就算有也不会比梁家更有钱。
  沈栖从匣子里掏出了一整套皮影老物件,这是他一直珍藏没舍得给人的最值钱的东西,虽说在不懂行不喜欢的人眼里一文不值,但摆在家里也挺好看的。
  下楼时梁喑正跟人打电话,回头扫了一眼。
  沈栖过来之后的衣服都是红蕊准备的。
  这个助理拿着他几百万的年薪,看表投资风控公关堪称全能,做事严谨沉稳衷心,上能代替他主持会议下能处理好一切繁杂琐事,是绝对的心腹。
  沈栖穿不惯正装,也不喜欢名奢潮牌,永远一套干干净净的白衬衣牛仔裤。
  红蕊准备的这些乍一看没什么门道,其实心思都在细节里,既高档舒适又看不出多值钱扎眼,不仔细看,连他也没发现不同。
  这一刻,梁喑觉得这几百万的年薪花的值,还可以再涨涨。
  “手里拿的什么?”
  沈栖双手捧着,“给您长辈的礼物,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你觉得好不好啊?”
  梁喑打开看了眼,一下笑了。
  沈栖有些忐忑:“是不是不好啊?”
  “好,很贵重。”梁喑把盒子还给他,“比送我的要贵重多了。”
  沈栖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喉咙不自觉动了动。
  梁家大宅远在平洲与雁城搭界处,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沈栖在车上一直矜持地端坐,双手克制地放在膝盖上。
  梁喑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两人之间隔了不到半米的距离,偶尔梁喑换坐姿的时候还会碰到他的腿。
  他视线落在放在膝盖上的手上,从机械腕表看到修长指骨,再看到青筋纵横的手背。
  他像一个焦渴的旅人,无比希望那只手能突然伸过来,摸摸他,抱抱他。
  沈栖艰难地别过头,熬了一整个车程。
  暮色四合,梁喑领着人下车。
  老宅依山傍水,很古朴老旧的二进四合院,门口还蹲着俩雄伟的石狮子,牌匾上写着梁宅两个大字。
  风吹着灯笼乱飘。
  周遭只有梁家这一户人家,一眼望不到头的建筑像极了古代仕宦大族的府邸。
  梁氏祖上也确实是仕宦大族,后来从商依旧没改掉骨子里的儒商气息,虽然到了梁喑这一辈儿已经全然看不到半个儒字,但家风还勉强维持着。
  梁氏重工出身,但这世纪初重工业整体下滑,许多老企业接二连三破产出售,连梁喑的父亲也动过股权出售的念头。
  梁喑否定决策,一己之力接过梁氏。
  从当时的力挽狂澜到现在的极限扩张,涉足港口物流、石油化工再生资源以及生物医药等行业,也仅仅只用了七年时间。
  沈栖莫名有一种紧张又敬畏的肃穆感,不由得轻吸了口气。
  “别怕。”
  沈栖身上不舒服,看着梁喑垂在身侧的手,很想去碰一下。
  就一下。
  一下就好了,他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沈栖几乎要伸手的一瞬间,梁喑先一步牵住他,那只手的手掌干燥温热,依旧是用那个将手指包裹的攥法,说是牵,其实更像是掌握。
  沈栖能感觉到他的掌控欲,这大概是他久经商场的习惯。
  掠夺、扩张、吞并。
  在生物学上看,商人与野兽没有区别,而梁喑是野兽中的顶尖法则。
  “沈栖。”
  沈栖惶然抬头,看到梁喑在拨他的额发。
  “一会可能会有人问起你的眼睛,你不想说就不要回答,让他们来问我。”梁喑伸手在他眼尾摩挲了两下,把那儿弄得泛红才满意,“很漂亮。”
  沈栖疼得皱眉,又舒服地想喘气。
  梁喑重新牵起他的手踏过足有半米高的门槛,“听说你成绩很好,我考考你,按照古代的传统,领着进了门就算什么?”
  梁喑眼神幽深,背后大户高门灯笼晕红。
  沈栖脑子里冒出两个字来,随即被这两个字烫得耳根发热,磕磕绊绊地别过头:“不、不知道啊,成绩好又不学这个。”
  “那我教你第一课,这个叫。”梁喑低下头,说:“过门。”
  沈栖手指一麻,下意识就要抽回来。
  有人迎上来,喊了一声,“小梁总您回来啦,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和老夫人在院子里说话呢。”
  “嗯。”梁喑直起身随口应了,跟沈栖说:“就是女眷们凑一块儿闲聊,你可以不用管他们,聊完了吃个饭,结束了就带你回家。”
  沈栖愣愣点头,掌心里渗出汗来。
  院子里笑闹声不断,沈栖望着佣人们络绎不绝搬过来的大大小小扎着缎带的盒子,好奇地看了眼。
  宾客们乌泱泱聚在院子里互相攀谈,个个儿都穿得西装笔挺得体慎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沈栖从一进门就被几十双眼睛同时打量,下意识攥紧梁喑的手。
  梁喑视线微偏,落在一个不速之客脸上,随即又全不在乎地收回视线。
  入秋了,紫藤花期早过只剩葱葱的绿叶,缠着红木连廊郁郁生长。
  几位女眷坐在廊下的石桌边有说有笑,讲圈子里的新鲜事和今秋发布会上新出的衣裙首饰,年纪小些的孩子们蹲在一起数青石砖上运粮的蚂蚁。
  “堂哥。”
  “小叔。”
  “小舅舅。”
  “表哥。”
  梁喑随意应了,小孩子们大概是被提前教过,看着沈栖规规矩矩喊“沈哥哥”“沈叔”,把沈栖喊得不知所措。
  梁喑倒是挺高兴,大赦天下似的朝小孩子们笑笑:“去吧,沈叔给你们准备了礼物。”
  沈栖看着跑走的孩子们,有点着急地说:“梁先生,我没准备那么多。”
  “不是告诉你有我么。”梁喑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轻揉了下以作安抚,“别怕。”
  梁喑牵着人到架下,依次给沈栖介绍。
  沈栖乖乖问好,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站在西装革履的梁喑怎么看怎么小,一脸的学生气,人又白,跟个白瓷娃娃似的。
  梁喑小姑善交际,先笑了:“哎哟看着真小。”
  “真漂亮,梁喑眼光好呀。”
  七姑八大姨一起说话,每个人都打扮得精致妥帖珠光宝气,卯足了劲儿把家宴当奢侈品晚宴,沈栖其实有点脸盲。
  梁喑叫人把沈栖准备的礼物拿来,佣人捧着几个同样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以缎带颜色作为区分。
  沈栖这才明白梁喑在家为什么笑。
  他家里的亲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加起来足有上百人,那么一个皮影完全不够,而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就是摆在院子里那些。
  小姑当场扯开缎带,笑得牙不见眼:“呀,这项链不是上次拍卖会上那个么?真漂亮,沈栖有心啦。”
  女眷们都没客套,纷纷拆了礼物和沈栖道谢。
  沈栖刚想说什么,突然被梁喑握住手,淡笑道:“沈栖一点心意,别嫌弃。”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少说有上千万,沈栖不懂,但在场的女眷们明白这是梁喑给沈栖立威呢,也都笑着收下了。
  “沈栖,来,到奶奶这儿来坐。”
  沈栖看了梁喑一眼,得到肯定的答案便乖乖走过去。
  沈老夫人看起来比较随和,拉着他的手问:“梁喑对你好不好啊?他这个脾气呀,随他爷爷,年轻那会儿你不知道有多难管,好几次差点没活下来。”
  沈栖微怔,梁先生几次差点死了么?
  “梁喑疼不疼你啊,他气性大没什么耐心,不管是家里还是公司,一句话说不好就要骂人,他有没有欺负你?”
  “梁喑他妈妈走得早,父亲也不常在身边,性子难免跋扈些。”
  沈栖在一群女眷以及梁喑的注视下,小声回答:“没有欺负,梁先生很疼我。”
  “你在这儿我们怎么说话呀?你快干你的事去,爷爷在书房等你呢。”奶奶朝梁喑扫了一眼,给他使眼色。
  三婶见梁喑不走,笑道:“怕我们欺负沈栖呀?”
  梁喑也没客气,“怎么不怕呢,他胆子小,经不住您盘问,回头不高兴了我也遭罪。”
  三婶摆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咂摸出梁喑的意思,一下笑了:“哟,不一样了,你们瞧瞧梁喑结完婚这样儿,刚新婚就这么着,往后准是个妻奴。”
  梁喑叹了口气:“真这样也只能认命了,谁让我就喜欢他一个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认栽吧,下辈子再想办法讨个脾气小的。”
  姑婶几人都笑。
  沈栖坐立难安,肩膀忽然一重,他下意识抬起头。
  梁喑微微俯下身将他拢在怀里,低声靠在耳边,“怕么?怕可以跟我走。”
  沈栖心尖一跳,骤然抬起头,几乎与梁喑鼻尖相对,呼吸交错间,他感觉血管好像在因为这个距离在一寸寸软化。
  他想跟梁喑走,但总觉得这种场合要是走了梁喑恐怕会很没面子。
  他想了想,很乖地抱住梁喑的腰,轻声说:“我陪长辈们说话会,您一会来找我好不好?”
  少年异瞳澄澈,水洗过似的,让人很想就这样捏住他的下巴亲上去。
  梁喑心一软,说:“好。”
  -
  梁喑去书房的路上遇见管家,交代他炖一份雪梨燕窝,一会儿给小少爷端过去。
  管家顿了顿,谨慎询问:“小夫人?”
  梁喑一笑:“嗯,不过别当着他面儿这么叫,他脸皮薄,叫小少爷就行了,实在不行叫名字,他没那么多架子。”
  管家忙说:“不敢。”
  “嗯,去吧。”
  “哥你看这个球鞋,晚上你帮我一起抢吧,上次我都没抢到。”
  “没空,我晚上约好了跟人谈事儿,谁有空给你看鞋,你自己抢……靠,谁砸我?”
  梁维生本就烦躁,他今天本来约了朋友出海,结果临出门前他老子一个电话让他立马回家,说今天梁喑带新婚的小先生参加家宴。
  他本就烦,说不来。
  他老子在电话那头冷笑,你不来,上次那个项目亏损梁喑至今还在气头上,我跟你妈说了多少好话才求得他救你?
  他还说,你不到他跟前去尽孝、去装乖,打算什么时候装?你还想给他一个吃喝玩乐的好印象,等着他把你从梁家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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