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叔父慢走,我就不送了。”禅院直哉极其凶狠地关上了门,也不管外面的人到底走没走,直接沉下脸开口骂,“什么东西,自己是一个废物,居然还敢说我是混子?呵,平常真是给这老东西太多脸了。”
他可是整个禅院家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人。
禅院扇这个黄土都埋到下巴的老家伙还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怎么也该摇尾乞怜地讨好他,争取一个老有所终吧?
禅院直哉憋着怒火上了三楼,却发现五条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想到那家伙应该是趁机溜了,怒气登时上涌到胸口。
“什么玩意儿?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然说都不说一下就溜了。
五条新也那家伙怎么这么烦啊!
而就在他生闷气时,一双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直哉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独特的低哑声线加上倦懒的语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躺在礁石上歌唱的美艳鲛人。
禅院直哉瞬间卡壳,旋即他又气冲冲地说:“你怎么还在这?怎么不趁机滚蛋啊!”
五条新也低低笑了,连带着贴着禅院直哉的胸膛也微微震动了起来。
“这不是看直哉生气,才留下来哄你的嘛!”
细密的吻顺着禅院直哉的耳廓,一直延伸到脸庞。
禅院直哉没有拒绝五条新也的亲近。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玩弄一次五条新也的感情,不给对方一点甜头怎么说得过去呢?
“不过我马上也要走了。”
五条新也顺手往禅院直哉攥紧的手心里强塞了颗糖进去,推开身旁通往塔外观光走廊的门,退了出去。
禅院直哉呼吸一滞,连忙抓住五条新也,“你疯了,要是他们还没走怎么办?”
五条新也一副心大的模样,“放心吧!你的叔父他们走远了。”
夏油杰已经告诉他了。
“这次就谢谢直哉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禅院直哉过来一些。
都要走了,回收点小礼物没关系吧?
禅院直哉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下一秒他就知道五条新也要做什么了。
炽热的手扣在他的后颈上,将他整个人都带进了几分,紧接着唇上便贴上了一抹温软。
“唔……”
禅院直哉大脑空白了一瞬之后,只觉得五条新也疯了。
这可是在外面。
要是……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早就料到对方会挣扎的五条新也紧紧环抱住禅院直哉的腰,将人压得更近了些。
没了先前的温柔,禅院直哉很快就感受到自己的嘴唇被五条新也给咬破了,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散开来。
“疼……”
他艰难地发出含糊的字音。
又凶又急的吻让他的舌根发麻发疼。
就知道在男相的时候,这家伙总会暴露本性。
五条新也重重在禅院直哉颈根处咬了一口,在对方要打他之前退到栏杆边缘。
禅院直哉捂着自己的侧颈,怒目圆睁。
“你想死了是吗?”
绝对出血了吧?
五条新也唇上被血色染红。
“那么,下次见,直哉。”
下次可没那么容易放过禅院直哉了。
说完,他往后倾倒。
禅院直哉瞳孔一缩,心脏漏跳了一拍,伸手去抓。
五条新也灵巧地翻身踩在房檐的瓦片上,身影快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禅院直哉:“……”
他可真讨厌五条新也!
还有,这家伙哪里来的糖?
第39章 分手第十六天
夏油杰站在窗台上,拿着专属小喷壶给两颗粉嫩的多肉浇了浇水,陶冶陶冶情操。
这两盆小玩意儿当然是五条新也送的,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消磨他内心深处的反派思想。
天知道他收到这两盆多肉的时候表情有多无语。
“咔嗒——”
门把手转动,五条新也打着哈欠推门而入。
夏油杰灵巧跳到旁边的书桌上,揣着手盘腿坐下,这个位置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在盘星教里“普度众生”的那些日子,可惜现在也没人听他宣讲教义了。
“你昨天晚上都在禅院家的塔里做什么了?我在外面都听道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很热闹啊!”
昨天回来得太晚了,他们又急着离开禅院家,他心里好奇,但也没问。
“直哉在那座塔里。”五条新也伸着懒腰,“我说禅院家的守卫怎么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空出了一大片。”
夏油杰有点惊讶,“那可真是巧了。”
“可不是嘛!”五条新也点点头,“我都被突然蹦出来的直哉给吓了一跳。”
夏油杰回归正题,“所以你有没有查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当然,不能白去了啊!”五条新也看似随意地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五指撑着书背面转了转,“占据你身体的那个家伙,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岁了。”
夏油杰:“!!!”
哪里来的老家伙?
上来就敢用他的身体吗?
五条新也摊开书,翻到带有加茂宪伦画像的那一页,一手撑着下巴,说了下去。
“看,加茂宪伦额头上的缝合线是不是和现在你身体上的那玩意儿差不多?缝合线好像是固定的,不能被反转术式治愈?这里有说,当年有名的医者都不能将疤痕抹除。”
夏油杰托腮,继续听着。
“现在也不知道那家伙是通过术式还是咒具将别人的尸体据为己有的,加茂宪伦本身的术式是赤血操术,这人用着他的身体,也依旧能使用赤血操术。”
不然加茂家的人早就发现了。
夏油杰抿平唇角,狭长的眼睛眯起,这副神情让他看起来更像只锁定猎物的黑狐狸。
“那家伙是奔着我的咒灵操术来的?”
“八成是。”五条新也用指腹压了压试图往后翻的纸张,他随意说道,“他应该已经盯你很久了吧?说不定从你进入咒术高专开始就已经对你虎视眈眈了。”
“……别开这种玩笑。”夏油杰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五条新也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他不止了解你,他还了解悟,了解硝子小姐,了解咒术高专的所有人,你们的术式、实力……他比我们想象的要知道更多。”
那家伙和咒术高层勾结在一起,想要知道什么那还不是说一声的事?
先不说那家伙究竟活了多久,就从加茂宪伦开始算,一百多年过去了,咒术高层说不定早就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甚至连加茂家都还有一部分受到那家伙的掌控。
夏油杰的脸黑如锅底,眼神阴翳难看。
“线索到加茂宪伦这就断了。”五条新也很是苦恼。
夏油杰推测道:“他不可能一具身体用永远吧?一百五十年前到现在,肯定也使用过其他人的躯体,是不是要找到……”
“别开玩笑了。”五条新也明白夏油杰的意思,“想要在一亿多人里找到额头上有缝合线的家伙,说不定还包括那些早已死去的人,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夏油杰想想,觉得也是,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丝期冀。
“你说,有没有那种死了之后,突然复生的人?”
这么奇异的事,总有人听说过吧?
“之前我们见的那个黑不溜秋的犯罪组织不是挺神通广大的嘛……我看他们组织成员也不是很少的样子。”
教主大人打着坏主意。
总不能让五条新也一个人干活吧?
对里世界不太了解的猴……非术师们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五条新也抬眸,赞赏地看了夏油杰一眼。
线索断了之后想要接上可就难了,本来他想着等那家伙主动送上门来,直接宰了一了百了。
在此期间确实可以让酒厂的人关注一下有没有死而复生的人。
夏油杰笑了笑。
“那个组织的人好像有点听你的话?为什么?你只是偶尔发点有的没的情报给他们,也能让那群法外狂徒这么顺从吗?”
五条新也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哪是听我的话啊!是他们BOSS下的命令,我和他们只是纯纯的合作关系而已。”
夏油杰好奇,“哦?”
五条新也也不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传出去。
“他们组织的BOSS追求长生不老、永生不死什么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本身就是个缠绵病榻的老头儿,可现今研究出的药物又不足以继续延续他的生命,只能寻求点‘旁门左道’——也就是里世界的咒法什么的,就找到了五条家,当年砸了好大一笔钱,够五条家奢侈地生活一百年。”
夏油杰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
“你们家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咒术师?”
“怎么可能啊!”五条新也否认,“但延续几十年生命还是能做到的。”
夏油杰突然心领神会了什么。
“那个人就是你?!你的术式不是和‘剪断与连接’有关吗?目前表现出来的术式效果,也只是操控丝线。”
五条新也扬了扬眉,用食指在空气中划了一条无形的线,语气有些轻飘地反问了一句。
“生命之线难道不是线吗?”
“!!!”
……
在家族里窝了一个星期,等身上的红痕彻底消干净了,禅院直哉成功“满血复活”,有了气力的他自然要找五条新也那个玩弄他感情的渣子算账。
居然还敢单方面跟他分手,那样岂不是他被那家伙给甩了吗?
这怎么能忍得了?
他事后想想藏书塔那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又双叒叕被五条新也那家伙迷了眼呢?
五条新也明明什么也没干,他就给了那么多甜头,岂不是助长五条新也的气焰吗?
越想越可恶啊!
“呵……”
禅院直哉对着全身镜冷笑了一声。
五条新也是吗?
给他等着!
还敢用线捆他!
呵呵呵……等把人绑到禅院家来,他也要把那家伙捆扎得严严实实,叫五条新也也体会一下那种挣扎不得又毫无退路的紧迫。
或许是禅院直哉的笑声过于森冷阴郁,旁边帮他穿和服的侍女被吓得冷汗涔涔,生怕这位祖宗一个心情不顺朝她们发脾气。
可能是因为之前生病了几天的缘故,禅院直哉最近的情绪也是忽高忽低的,喜怒不定,这些天来“怒”更是占据了大半,好在只是在口头上骂一骂她们而已,并没有叫人将她们拖下去惩戒。
有传言说,禅院直哉是因为被自己的对象给甩了才那么生气。
关键是,这个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些天在背地里笑话禅院直哉被女人甩了的人不在少数。
“父亲呢?”
禅院直哉满意地低头对上侍女们惊恐又尊敬的目光。
这样才对嘛!
他等会儿去找五条新也,也要叫那家伙露出这种表情。
吃一堑从不长一智的禅院直哉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直哉少爷,这个时间,家主大人应该在书房。”
禅院直哉漠不关心地应了一声,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等会儿我要出去,你们准备一下,叫上两个“炳”组织的人跟我一同出去。
“直哉少爷是准备出去祓除咒灵吗?”
侍女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禅院直哉的眸色冷了几分,“怎么?你很好奇吗?”
侍女惶恐道:“不不不,直哉少爷,家主大人说,您出去的话要和他说一声。”
禅院直哉不愉快地轻啧,“烦人,我现在连自由出入家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侍女觉得禅院直哉这两天好像过于敏感了些,随便听到一点不合心意的事就会大发雷霆,很难应付,“直哉少爷,最近有很多来自其他世家的女子想要和直哉少爷见一见,家主担心到时候找不到您,所以让我们稍微提醒直哉少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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