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新也是没长心吧?
擅长脑补的禅院直哉面露不愉,连带着眼神也变得阴鸷了几分,像是下一秒就能掏出一把刀把五条新也捅个对穿。
“没什么。”五条新也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直哉在不高兴什么?”
有时候禅院直哉的情绪变化比夏日的天气还要叫人捉摸不透,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变得电闪雷鸣。
和女相的他谈恋爱时,禅院直哉没这么不好对付啊!
面对男相的他,禅院直哉貌似更……任性?
先前他都处于被关照者的位置,现在完全反了过来呢!
“呵,没·什·么!”
禅院直哉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因为五条新也忽视了他才生闷气的,但又有点后悔那么容易就把这本书借给了五条新也,应该让这家伙多祈求他一会儿的。
心情更加不妙的他当即将头撇向一边,似讥似讽地轻嗤了一声。
五条新也困惑地歪了下脑袋,旋即凑近禅院直哉脸庞,快速偏头啾咪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耳垂。
“别生气啦!”
他不介意多哄一会儿。
过于敏感的部位被别人用非常亲密的方式突然触碰,禅院直哉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意在瞬间袭遍全身,他睁圆眼睛瞪着五条新也,却也只得到一个对方十分无辜的笑。
五条新也站起身,揉了揉禅院直哉那头柔软的金发,扬了扬眉,调侃似地说:“龇牙小狗。”
之前他就发现了,小少爷接受程度还挺高的。
知道他是男人之后,最在意的居然只是自己的感情被狠狠欺骗了,转而很快就接受了被他给压了的这件事,甚至在后面几次接吻都没有太抗拒,反而有点沉迷。
禅院直哉皱眉:“你骂我?”
他是不是在五条新也面前脾气太好了?
才让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恼怒的小少爷在桌板底下一摸。
五条新也眼疾手快地绕过寒光,反扣住禅院直哉的手腕,在关节的位置用力一按,禅院直哉吃痛,短刀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直哉,你们家在哪都放刀啊!”
禅院直哉狠狠甩开五条新也的手,揉着发疼的腕部,“我们家,我想在哪放刀就在哪放刀。”
五条新也笑了笑,掌心压在禅院直哉发顶上,不顾小少爷恨不得将他凌迟的眼神,恶劣地揉搓了两把,那头金发很快变得乱糟糟的,在禅院直哉抬手打之前,他迅速后撤,拉开距离。
“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正准备和禅院直哉说一声就离开,但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原本吊在大门上用来预警的铃铛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有人来了。
夏油杰拉动了引线,提醒他了。
方才他和禅院直哉在藏书塔里的动静,果然引来了禅院家的守备队。
禅院直哉误以为五条新也要跑,马上拽住青年的衣服,正想把人给扯回来,却蓦然听见了铜环门把手被叩动的脆响,而在岑寂的环境中,这个声音在耳旁无限放大,甚至还回响了几声。
这种木制古建筑的隔音效果相当一般,紧接而来的是交错在一起的脚步和几道细碎的说话声。
“!!!”
他们家的人来了。
听声音还是禅院扇。
禅院直哉瞳孔骤缩,浑身气血凝固,紧张得手脚都在发抖,连忙四下搜寻,没发现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而外面的人马上就要推门进来了,他能听出他们在找钥匙。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让人发现五条新也在这。
那他父亲会怎么想他?
他该怎么解释五条新也在禅院家?
心脏剧烈跳动,禅院直哉的思维却异常冷静。
五条新也藏哪好啊!
和他一比,五条新也一点也不着急,他准备抛出线,将自己带上三重塔顶部的横梁,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好好欣赏禅院小少爷心虚、紧张、难安的神情。
禅院直哉恨不得直接在地板上刨个洞将他给塞进去藏起来。
这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又不是在偷qing,禅院直哉那么惶惶不安做什么?
大不了可以将他当做诅咒师,可怜的禅院小少爷就是被邪恶诅咒师挟持的人质,这样禅院直哉可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禅院直哉双手拍着五条新也的肩膀,示意对方在他身后蹲下。
他们在三楼,因为视觉差,那些在一楼的守备队只要不上来,绝对看不见五条新也。
“你快点会死是吗?”
感情只有他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五条新也能不能少惹一次他生气?
“别急嘛!”
五条新也扬了扬眉毛,顺从地单膝蹲下。
禅院直哉转过身时,报复性地拍了一下五条新也的脑袋。
五条新也:“……”
看来也不是那么担心嘛!
禅院扇刚推开沉重的大门,就觉察到一道阴冷的视线如同尖针般钉在了他身上。
“直哉?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看书?”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看到。
禅院直哉懒散地倚靠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禅院扇,语气非常欠揍道:“怎么?不行吗?扇叔父,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啊!”
反正禅院家迟早有一天都是他的,他想去哪就去哪,想什么时候来藏书塔就来藏书塔,禅院扇管得未免也太宽了点吧?
禅院扇像太老旧的风箱般涩哑地冷笑了几声,“我们的禅院少爷去哪我管不着,只是这……”
他摊开手,示意禅院直哉往下看看一楼的狼藉。
“直哉你是在一楼打了个滚吗?太刀都插进了柱子里,可不止打滚那么简单吧?”
他对禅院直哉有意见还用说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禅院直哉心中咯噔了一下。
遭了。
之前和五条新也过招,忘记收拾了。
都是五条新也的错。
还有禅院扇,大晚上没事来这边作甚?
存心想找茬的吧?
“就算这些是我弄的,又怎么样?我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比划太刀,不行吗?”
禅院直哉是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错的只会是别人。
禅院扇那张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你的兴致也真是够好的,大半夜都还在努力锻炼身手。”
他倒也没怀疑禅院直哉说假话。
这小子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做出点奇葩事也是很正常的。
禅院直哉扯了扯唇角,位于高处的他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轻蔑感,像只叼到了鸡腿的狐狸,神情非常嚣张得意。
“那就谢谢扇叔父的夸奖了。”
“这里的事我会如实禀告家主的。”
禅院扇非常不爽禅院直哉用这种眼神看他,自然也要说点什么膈应膈应他们家这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嫡子。
明明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不过是仗着投胎技术优秀罢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呵,他等着禅院直哉翻车的这天。
听到这话,禅院直哉嘴角的笑一僵,看向禅院扇的眸光冷了不少。
他能保证瞒得过禅院扇,但可不一定能叫他家那位老父亲不看出端倪,该扯什么理由好呢?
哦对,差点忘了可以全都推到诅咒师身上。
那样的话他父亲就不会发现五条新也来过,而他也能在父亲那里卖个功劳。
——比如逼退擅闯禅院家的诅咒师什么的。
可恶,等他上位,就把禅院扇这个老不死的发配到乡下去。
老东西一个人孤独终老去吧!
“那扇叔父就告诉父亲去呗!说不定他也和扇叔父你一样抱有相同的想法。”
禅院直哉弯起眼睛,这副表情让他更像一只得意的狐狸了。
禅院扇:“……”
他说禅院直哉努力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真努力假努力,这小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看看一楼这情况,怕不是小少爷又不知道被什么人惹生气了,拿着太刀乱砍吧?
这么一想,可能性非常大!
“扇叔父还有什么事吗?”禅院直哉脸上笑意不减。
禅院扇假惺惺地关心道:“时间也不早了,要是直哉你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别出来给他们这些夜巡的人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禅院直哉虚伪地笑了一下,却没有挪动脚步。
禅院扇眼皮子狂跳了两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禅院直哉怎么一动不动的呢?
这么想着,他往楼梯口那边走了走,可惜四周的烛火实在是太过昏暗,余光完全瞧不清禅院直哉是什么表情。
“我说直哉,你该不会把三楼弄得一团糟吧?”
禅院直哉见禅院扇有要上来的趋势,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偏头见五条新也正笑着看他,还笑得一脸无辜,火气咻的一下就上来了。
都什么时候,这家伙还笑。
知道被发现是什么后果吗?
禅院直哉怒瞪了一下五条新也,示意这家伙稍微收敛一点。
但再怎么恼怒,他面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紧张得四肢都发麻了,也只能强装镇定思考对策。
“怎么可能!我只是在这里看看五条和加茂家的奇闻轶事,还挺有趣的,不知不觉就看到了这个时候。”
说着,他还举起手边的书晃了晃。
“怎么?扇叔父也对其他家族的事感兴趣吗?”
禅院扇踏上第一级楼梯,不屑一笑,“那种书有什么好看的。”
禅院直哉胸腔里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手心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真是要被五条新也气死了。
这家伙怎么不早点离开啊!
现在好了,禅院扇这个老匹夫来了。
“只是当做笑话看看而已。”禅院直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将手上的书随手扔在矮几上后,不紧不慢地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必须阻止禅院扇上来。
“那种玩意儿也只能当笑话看看。”禅院扇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禅院直哉看起来好像有点……慌?
是错觉吗?
怎么可能!
什么事能让眼高于顶的禅森*晚*整*理院直哉露出那种表情,光线太暗,看错了吧?
禅院直哉在二楼堵住禅院扇,“我等会儿就准备回院子了,要不扇叔父就跟我一起?”
“你以为禅院家人人都像某人一样混日子吗?”
禅院直哉上挑的绿通危险地眯起,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扇叔父这是什么意思?”
禅院扇呵呵笑了两声。
他故作惊讶道:“直哉你……该不会是对号入座了吧?”
禅院直哉也笑,只是眼神冷了下来,“扇叔父,我到底有没有对号入座,你心里最清楚。”
禅院扇装傻充愣,但也感受到了一丝危险,连忙转移话题。
“既然直哉你没有什么事,就快点去休息吧!我还以为我们家的藏书塔里进贼了呢!”
这里可是有不少即将失传的咒术秘法,要是流落在外可就糟糕了。
禅院直哉见禅院扇转身下楼,他也跟着走了下去。
后者一直防备着后面的禅院直哉,总感觉这人会趁机捅他一刀,好在一直到出了藏书塔都没有发生什么,他在心底狠狠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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