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不会做什么吗?
被困在一个隐秘而狭小的空间中,连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禅院直哉难耐地半眯起眼,担心被人发现的紧张感促使心脏快速跳动,但又有另外一种诡异的兴奋萦绕在心尖。
喉咙干涩,情迷之色渐渐在那双上挑的狐狸眼中浮漫开来,和五条新也交握的手心也渗出了些许黏腻的汗水。
五条新也亲昵地蹭着禅院直哉的唇角,眼中含着盈盈笑意,压低声线,似呢喃般询问道:“直哉,告诉我,你们家存放其他家族秘辛的书卷放在了哪里?”
一个人找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
眼前不是有个现成的引路人吗?
他一个外族人可不比禅院家的小少爷了解自家的藏书情况啊!
禅院直哉靠在书架上,微张着嘴,节奏稍快的呼吸叫他胸膛起伏的速度也快了几分,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唇齿交缠的余韵中回过神来。
他温吞地抬起手指了一个方向,稀里糊涂地就把具体位置说了出来。
“三……三楼的展柜里。”
五条新也喜笑颜开地亲了亲禅院直哉的侧脸,“那就谢谢直哉君啦!”
说完这句话就毫不留情地转身过去了。
反应过来的禅院直哉:“……”
五条新也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可恶啊!
居然又用美人计。
“你想要把你们五条家的秘辛给毁掉?”
智商上线的禅院少爷急了,连忙追上去,想把五条新也给扯回来,却没曾想被对方反握住手,往前拽了几步。
五条新也捏了一把禅院直哉的脸,好笑道:“想什么呢!我来找点有关加茂家的书籍。”
禅院直哉提高了音量。
“……你为这事才来禅院家的?”
“是啊!”
五条新也回答理所当然。
“我还以为……”禅院直哉话说到一半卡壳了,用力甩开五条新也的手,别扭地将头别向一边,“算了,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五条新也手背生疼,仔细回想了一次自己方才说的话,剖析出禅院直哉突然生气的原因,忽而笑出了声。
“怎么?直哉以为我是来找你的吗?”
禅院直哉心中已然有些怒气涌上来了,脱口而出的言语自然也比较冲人。
“怎么可能!你不要脑补过度。”
五条新也笑笑不说话。
看破不说破。
不然小少爷又得恼羞成怒地朝他哈气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制服的。
为了防止五条新也将他们家族收藏的秘辛,简称“黑历史”的东西给毁掉,禅院直哉心安理得地给自己安上了一个“监督”的名头,跟着五条新也上了三楼。
他假装不经意地问:“你看加茂家的黑历史做什么?”
五条新也问道:“你知道加茂宪伦吗?”
禅院直哉不屑一笑,“不过是一个挂着嫡子名头的庶子而已。”
“不是,我说的不是加茂宪纪。”五条新也一听就知道禅院直哉这是认错人了,他也搞不懂加茂家是怎么想给自家继承人取一个和百年前罪人同读音的名字的,“是加茂宪伦,那个加茂家的耻辱。”
禅院直哉皱眉,“你想要知道有关他的事?”
“是啊!我想要知道更详细一点的。”五条新也亲密地用双手勾着禅院直哉的脖颈,朝他眨眨眼,放软了声线,“直哉能帮我把那些书找来吗?”
禅院直哉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从美色中拔出思绪后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脸色陡然一沉。
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很好说话吗?
五条新也以后蹬鼻子上脸了怎么办?
“所以你们家把相关的书籍都放在了哪里?”五条新也看了一圈,走向一个灰扑扑的书架。
禅院直哉冷笑一声,打开了手边的玻璃展柜,“怎么可能放在你那个穷酸的地方。”
五条新也:“……你们家把对家的黑历史摆在玻璃柜里?”
还防尘?
那他们五条家垫桌脚的那些是什么玩意儿?
禅院直哉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挑高眉毛,逼问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五条新也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其实他刚刚路过了这个玻璃书架。
但他万万没想到里面放的就是他要找的东西,偏偏他还一直往楼下搜寻。
禅院直哉轻哼了一声,看似随意地拿出好几本没有封面的古书。
“感恩戴德吧!”
经过先前的事,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既然五条新也能玩弄他的感情,那他就不能反击回去吗?
他也要狠狠耍五条新也一次。
五条新也脸上挂着盈盈笑意,嘉奖似地碰了碰禅院直哉的下唇,见对方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眼中笑意更深。
“那就谢谢直哉君啦!”
也太天真了吧!
之前还在对他喊打喊杀,现在又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以为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不会引起他的疑心吗?
禅院直哉在五条新也这种几乎要将他看透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颇为狼狈地挪开了视线,心跳更是惶惶难安似地加快了几分,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还没等禅院直哉沉溺在唇上的柔软太久,五条新也转而走向了另一边靠着栏杆的矮桌上,一本本翻阅了起来。
“一百五十多年前的臭老头有什么好了解的?”禅院直哉对此不屑一顾。
五条新也似笑非笑地睨了禅院直哉一眼,“因为……臭老头有可能变成亡魂从地狱里跑出来。”
禅院直哉:“……”
说的什么鬼话?
“呵呵,你以为我很想知道吗?”
五条新也翻开书一竖接着一竖看了下去,看到关键词的地方会短暂地暂停一下。
“直哉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坐在一边吧!”
禅院直哉:“……这可是我家!”
五条新也一副主人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五条新也敷衍地回应了两句,“嗨!嗨——”
禅院直哉面色阴沉沉地盯着五条新也看了一会儿,见这家伙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事,又生着闷气坐在了旁边的蒲团上。
“这块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五条新也翻开下一页的时候,发现又半面是黑色的,看样子也不是用墨水涂上去的,反倒像是贴了一张纸。
禅院直哉飞快夺过五条新也手里的书,也不管书其实是本老古董,直接把上面的纸撕下来。
五条新也了然,“原来是直哉贴的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禅院直哉杀气腾腾地瞪了五条新也一眼。
后者举起双手,“不敢不敢。”
禅院直哉直接把错误归结在一个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人身上,“还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太丑,当时看的时候伤到我眼睛了。”
五条新也去看颜控小少爷口中长得很丑的人,眸光一凝,“这条缝合线……”
“嗯哼。”禅院直哉讥讽地挑唇,“想不到一百五十多年前还有开颅手术。”
“这是加茂宪伦?”
“是啊!”禅院直哉斜斜地靠在矮桌上,“旁边不是有写着他名字的嘛!”
这人的容貌跟五条新也自然是没法比的。
五条新也眸色深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指尖点在画像之人的额头,那条醒目的缝合线和占据夏油杰身体的家伙一模一样,应该不是巧合吧?
“这本书能借给我吗?”
禅院直哉恶意满满地笑了,一点也没掩饰自己打着坏主意的神情。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借给你。”
呵。
先收点利息。
他可还记得五条新也前几次的恶劣行径,也要让这家伙尝尝有求于人的感觉。
“是吗?”
“没错,除非你求我。”
禅院直哉马上将五条新也手中的书夺走,藏到自己身后,确保五条新也够不着。
“不然我是绝不会借给你的。”
金发青年抬起下颔,上挑的狐狸眼睨着五条新也,期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五条新也完全不介意满足一下禅院直哉的某些小癖好,有时候也是要哄哄人的。
他缓慢地伏上金发青年的肩头,眉眼弯弯,每一处神情的展现都透露着月辉般的皎皎笑意。
美人放低嗓音,倦懒似地拖着尾音说:“求你了,直哉Sama——”
他还以为禅院直哉会提出什么离谱要求呢!
没想到就这啊!
这也未免太简单了吧!
馥郁的馨香环绕周身,禅院直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坠入了一片好闻的花海之中,心脏都停了一拍,紧接着又快速跳动了起来,连带着脖颈到脸颊不可遏制地涌上一层红晕,甚至连耳朵都赤红一片。
上扬的唇角昭显着明晃晃的得意。
“既然你都低声下气地求我了,那我就……就……就勉为其难地借给你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书。
外借就外借了呗!
他父亲肯定不会发现的。
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大不了……大不了就说被他不小心烧掉了。
等他父亲一死,整个禅院家都是他的。
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难道还做不了主吗?
他只是提前决定了这本书的归属而已。
没错,是这样的。
五条新也轻轻哼笑着。
第38章 分手第十五天
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的禅院直哉转头就看到五条新也正对着他笑得十分灿烂。
“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
五条新也意味深长地说:“直哉,我发现你只能待在家里。”
究极颜控要是出去一趟,怕不是连衣服都会被骗光的吧?
这回怎么这么好哄?
上次可直接把他给咬出血来了。
吃软不吃硬。
他只是说了句话而已,这么快就沦陷了吗?
不等禅院直哉反应过来五条新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那这本书我就带走喽!”
五条新也当然没忘此行的目的。
查到加茂宪伦身上,他就已经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叫他们万分头疼的事。
通过这些书上对于加茂宪伦的描述,他也了解了一点这位加茂家罪人的一些生平事迹。
这人原先是没有额头上这条缝合线的,在某次出远门祓除咒灵时,遇到了极其凶险的境地,而族人将其寻回后就发现多了一条十字缝合线,听说是当时技艺高超的医师为加茂宪伦治疗后留下的疤痕,就算是有名的反转术师也不能将这条缝合线完全治愈。
而“加茂宪伦”在醒来之后,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本身依旧能使用赤血操术,加茂家的人也并没有怀疑什么。
看到这里,五条新也怀疑所谓的加茂宪伦,十有八/九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通过术式从而占据别人的身体的吗?
还是另有他法?
这么看来,那家伙在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之后,的的确确能够使用咒灵操术。
查到这,线索完全断了。
他们还是不知道现在操控夏油杰身体的“人”是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
禅院直哉不满五条新也走神,恶狠狠地捏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用力扯过来了点,过重的力道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两块明显的红痕。
这家伙说完一句话后就彻底不吭声了,什么意思啊!
东西没到手时就对他温声温语,甚至连撒娇这种动作做出来也丝毫没有违和感,现在把书交到了五条新也手上,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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