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哦!我只是在想,等会儿要怎么欺负你才好。”
他还是很喜欢听一向跋扈的小少爷说出求饶服软的话的。
五条新也手中拿着刀,却没有将锋利的刃面朝向禅院直哉那边,自始至终都是用刀背在应付,而这也让禅院直哉觉得自己莫名低了五条新也一头。
这绝对是在看不起他吧!
什么意思啊!
只不过是五条家的一个旁系子弟而已。
胆敢如此轻视他。
好。
很好!
肉/体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禅院直哉每一招都阴毒而狠辣,明显是下了死手。
五条新也却显得游刃有余极了,几乎每一下都是见招拆招。
随着时间的拖长,禅院直哉有点着急了。
但往往最沉不住气的那个人最有可能沦落为败者。
禅院直哉欺身逼近。
刀刃碰撞擦出大片大片的火花,力道之间的相互角逐。
某位心思毒辣的小少爷已经快速从腰后摸出了一把断匕,奇快地寻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五条新也的心窝,然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尖锐的匕首被一把金色的剪刀挡下。
对面的力气大得不得了,禅院直哉的手腕都被震得发麻了。
可就算挨了这一下奋力一击,那把灿金色的剪刀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只是在周边晃动的烛影中,剪柄上镶嵌的两颗血色玛瑙像是活过来似地转动了一下。
五条新也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禅院直哉,他用一种赞扬的口吻,发自内心地说:“……直哉君,你还真是歹毒呢!”
谋杀啊这是!!
要不是始终防备着禅院直哉搞小动作,差一点点就让小少爷成功了。
禅院直哉听到五条新也对他的称呼,寒毛炸起,后背的冷意更是一层接一层的交叠在一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每次……
每次五条新也要整他的时候都会特意在他的名后面加上一个“君”,先前是女相的时候,这声“直哉君”听起来亲昵又缠绵,而如今被已然是男相的五条新也说出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他可是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五条新也给吓到,虚张声势似地提了音量。
“就算我想杀了你又如何。”
五条新也蓦地笑了。
感受到危机的禅院直哉暗道不好,完全忘记了用上自己的术式,转身就想跑到门口叫人。
可就在将要迈出腿的前一秒,早先被他切碎的白金色丝线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重新连接在一起,紧实地捆扎住了他的双腿。
失去重心之下,金发青年扑倒在木制地板上。
禅院直哉下意识想要反抗,手腕被五条新也牢牢扣住,整个人几乎是半拖半扯地弄到了角落里。
五条新也单手扼住禅院直哉的下颔,将那张满是怨毒之色的脸抬起来,面向自己。
“我上次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些?直哉君?”
不然怎么还这么有活力啊!
禅院直哉明白五条新也说的“上次”,其实就是自己带对方去他母亲的宅院,结果上人不成反被上的那次,瞳孔骤然一缩。
想要挥手打人,双手却被几根白金色的线死死固定在了旁边的移动梯架上,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难道想在这里……”
“嘘——直哉君,你猜我们刚刚的打斗会不会引来你们家的护卫队?”
五条新也冷凉的手指顺着禅院直哉的脸庞慢慢往下滑,轻轻压在青年敏感的喉结处。
先前就说过,他本质上其实是个非常恶劣的人,特别喜欢吓唬别人。
尤其是禅院直哉这只一逗就会炸毛的狐狸还格外合他心意。
几天没见,不逗玩一下就手痒。
况且小少爷是真的欠教训啊!
还一点记性都不长。
上次都只能在床上哼唧了,这次还敢来挑衅他。
胆子是大的,动作却是怂怂的。
啊,也对。
欺软怕硬才是禅院直哉的真实写照呢!
有那么一瞬间,禅院直哉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锁定了身形,而他马上就要成为对方口中待吞的仓鼠。
他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受到外界压力,这个动作做起来有几分涩痛,不是特别舒服。
“放开我。”
他横生横气地命令。
“随便想想就知道我现在是无法实现你这种要求的。”
五条新也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
下一刻,禅院直哉蓦然感觉身前一凉,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清晰地瞧见自己身上的浴衣已经被某条美人蛇掀开了大半。
“五条新也!你不能在这里!”
他几乎失声喊出。
这家伙不能在这里把他给那个了。
他不森*晚*整*理允许!
这也太乱来了吧!
虽说先前他已经把周围的守卫都给一股脑的赶走了,但不能保证后半夜他们不会回来继续驻守。
要是……要是他发出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了,那整个禅院家都会知道他们的嫡子在藏书塔里被一个男人给上了。
不行。
这绝对不行。
“现在知道慌了?刚刚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儿跑哪去了?”
第37章 分手第十四天
禅院直哉睁圆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把五条新也给杀死。
“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五条新也反问。
禅院直哉瞳孔骤缩,怒瞪着五条新也。
五条新也俯身,亲昵地贴上禅院直哉的额头,似喟叹般说道:“直哉君,这里最应该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他都忍不住开始心疼这位极度在意自己脸面的小少爷了,总能让他抓到很多拿捏禅院直哉的把柄。
这位少爷最在乎的无非是自己的面子、地位、权利、实力。
每次都会因为上面的一项而被他给掣肘。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谁会放过一块已经凑到嘴边的小蛋糕呢?
虽然这块蛋糕有时候是真的有点辣舌头。
禅院直哉一听这话浑身陡然一颤,用力挣扎了几下被束缚的双手,误以为五条新也真的要在这里办事,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不行,五条新也,在这里,你怎么敢的啊!”
极度紧张之下,似乎听见了守备队赶过来的声音。
他和五条新也方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搞不好已经把那群家伙给引了过来,这其中说不定还有特别爱多管闲事的禅院甚一和禅院扇,而这个位置离门口又很近,只要守备队的人推门进来,就能看见他被五条新也压在身下。
甚至……甚至他父亲都会觉得丢脸,从而把他赶去乡下自生自灭。
那样的话不就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了吗?
这怎么可以呢?
所以……绝不能在这里。
风险太大了。
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也不是他能承担的。
四周火光摇曳,散发着暧昧的昏黄色暗光,五条新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绿瞳中的紧张难安。
只一眼,他就知道禅院直哉究竟脑补了些什么有的没的,心下了然,面色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你就不怕等一下有人会过来吗?”
禅院直哉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开那些看似脆弱的丝线,没一会儿,细皮嫩肉的手腕就被磨出了一片红痕,还有点隐隐作痛,只是在光线的掩映下不是那么明显。
五条新也笑眼弯弯,“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不过是潜入禅院家将家族的小少爷给轻薄了的狂徒而已,被人发现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但卷发青年这笑容,在禅院直哉看来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他不禁露出了几分愕然之色,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分析出来他们俩要是被人看到这副样子的后续。
五条新也说的对。
本质上,五条新也也只是一个擅闯者,而他必不可能公开宣布对方是他的前“女友”,五条新也要是想走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五条新也只是一个胆大包天、还有点特殊癖好的诅咒师,对于不知道五条新也身份的人来说,仅仅是个茶后谈资罢了。
问题是他!
禅院家的人不认识男相的五条新也,但认识他啊!
说不定还有长了长舌头的家伙在背地里编排他是个废物,堂堂嫡子竟然就这么捆着被人给上了。
那些人不会在意把他给压了的人是谁。
丢脸的,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
“……要是不立刻马上放开我,你死定了!五条新也!”
这句话几乎是从禅院直哉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都没有让五条新也改变主意。
“你也只敢在口头上对我放放狠话了。”
五条新也唇角上弯些许,手指勾着禅院直哉身上那条墨绿色的腰带,漫不经心地往外轻扯了一下,恶劣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当然要趁机好好欺负一下禅院直哉,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及时,那一刀可就真的捅进他心脏了。
指腹不轻不重地擦蹭了一下禅院直哉略有些潮湿的眼角。
真可怜。
都快哭出来了,也没能让他心软呢!
那就再吓唬一下叭!
侧腰被轻轻触碰的禅院直哉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冰冷的手指垫在下巴上,禅院直哉眼睫轻颤,随着那张艳丽的容颜逼近,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唇瓣上压上了一抹温软,好闻的馨香萦绕四周。
五条新也身上每天都带着好闻的味道,并不是特别浓厚,淡淡的,要是不凑得特别近都闻不出来。
平常也没看到这家伙喷香水什么的。
禅院直哉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蓦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
五条新也摩挲着禅院直哉的耳廓,只是一触即离。
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小小的欺负一下就算了。
至于其他什么的,下次遇到禅院直哉再说吧!
小少爷总会因为气不过而凑到他眼前来的。
禅院直哉愣神间,手上的束缚已然解开,腕部被细线蹭破了点皮,只是活动一下筋骨就觉得有点刺疼。
五条新也扶起禅院直哉,顺手拍了拍浴衣上沾染的些许尘埃,全程一句话也没说。
“???”
禅院直哉茫然地眨了下眼睛,有点难以置信五条新也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除了一个亲吻,其他什么也没干?
情绪大起大落,昏暗的光线叫禅院直哉睁圆了眼睛,呆呆愣愣地望着面庞氤氲着昏黄色烛光的五条新也,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像是漏了点什么。
“喂你这家伙……”
还没等他说什么,人已经被五条新也毫不怜惜地按到了一个转角里。
禅院直哉:“!!!”
五条新也见禅院直哉这副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在心底笑了两声。
只欺负那么一小会儿?
怎么可能啊!
禅院直哉抬手就想打,五条新也没有分出一丝眼神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禅院直哉那只不太听话的右手。
“你稍微安分一点,我今天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很单纯地贴了过去,但没有像之前那样浅尝辄止。
触及禅院直哉温软的舌尖时,五条新也还有点担心这位一向牙尖的小少爷会狠狠来一口,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他有反转术式,并不意味着愿意自己的舌头被咬下来一块,好在禅院直哉什么都没做,看上去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唔。”
禅院直哉说不出话,只发出几个闷咽声,放在另一边的左手紧紧攥着五条新也身上的黑色衬衫,像是要将手中的衣料当做是五条新也本人死死捏着,柔软的面料上出现了好几道丑陋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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