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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黑暗的气息笼罩住降谷零的身体，降谷零一瞬间回忆起来组织里传言的波尔图那些残忍的手段。
“怎么，波尔图，就这么躲躲藏藏的吗？”
降谷零心生警惕，一瞬间忘记了这是诸天万界，瞬间进入卧底状态。
看到降谷零快要炸毛了，凯米亚的气势一松。
“哎呀，这么警惕做什么。”
凯米亚不再恐吓降谷零，摘下帽子，将身上极具组织气息的黑风衣脱下来，黑风衣在脱下来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条白底黑色羽毛的斗篷，被凯米亚仔细叠好放在身侧。
转眼间，原本阴郁深沉的波尔图就变成了阳光灿烂的小天使凯米亚。
“这么紧张做什么，好歹你可是我的雇主嘛。”凯米亚慢吞吞拉长了声音：“你提供的报酬我很满意，这次只是来做一个结束报告的。”
“还不是你扮演的波尔图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降谷零冷静下来，才发现眼前的任务者与其说是青年，不如说是少年更好一点。
“波尔图，不，凯米亚，你今年多大？”降谷零不由得试探的问。
“十一岁，”凯米亚很爽朗的说：“不过要是算上任务世界的时间，还要大一点，不过总归不超过十五岁。”
所以我还雇佣童工了吗！
降谷零震惊的瞪大了眼，摸了摸自己的娃娃脸，态度顿时软化下来。
原来波尔图竟然真的年龄小吗？他还以为是什么易容的老怪物呢。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凯米亚挑了挑眉：“你甚至都打不过我。”
“好吧，确实是这样。”降谷零虽然不爽，但还是坦然承认了。
作为任务发布者，降谷零自然知道任务接受者的大概资料。
总归是来自高魔位面的人，不管是能力体系还是实力上限都比柯南世界要高。
“那么，我来大体说一下任务经过。萩原研二，我当是失忆了接了个组织的任务，那栋楼里有我需要获取的情报，可是需要灭口的背叛成员因为炸弹犯的行为被警方强制疏散了。”
进入工作状态，凯米亚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
降谷零面容严肃起来。
“然后第一个炸弹犯好像被车撞死了，这个不是我干的。第二个炸弹犯，我感觉到了他的恶意，再加上任务失败心里不爽，我一枪直接干掉了他。”
“嗯，这个我听说过，你继续。”
“松田阵平我就不必说了。”
“诸伏景光，我从意大利威尼斯赶过去，救了他一命，还把他送到了你的安全屋。”
降谷零忍不住磨了磨牙：“hiro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吧。”还绑了他穿女仆装。
“怎么，你们那些卧底们把我当傻子糊弄，我就不能收点利息了？”
凯米亚理直气壮的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我可没有违背契约。”
“……还真没有。”
“然后是那个最老的一点都不像你们同期的伊达航，我拉了他一把。”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
“嗯，没有了。”
降谷零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那四个同期。”
“不，不客气。”和人好声好气的说话，凯米亚反而不适应了起来。
“我，我可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而且我只是完成任，不必说谢谢。”凯米亚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我完成任务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欢迎来雇佣我。”凯米亚抓起衣服，匆匆忙忙的出了门，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我先走了！记得问一下那个叫诸伏景光的要不要陪我看星星！”
降谷零笑了起来，这个样子，总算有点像小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生死时速！
第36章 诸天（二）
“我还以为，诸伏景光愿意来提瓦特游玩后会很快就到，但没想到你居然连副券都没兑换出来。”
凯米亚盘腿坐在房间内，一只手拿着通讯器，另一只手拿着磨角石，外头轻轻磨着自己刚长出来的小嫩角，歪着头和降谷零打电话。
小嫩角刚刚长出来拇指长，还带着一层毛绒绒的金色绒毛，根据可靠消息，角完全长出来的话，至少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那么长，并且会是相当纯净的白玉色。
凯米亚最近因为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角颇为苦恼，幼角实在是太娇嫩了，磨重了会疼，不磨又会痒，还把头发弄得乱糟糟不好打理，幸好万能的佚名可以照顾他，不然凯米亚要愁死了。
“我这不是把所有攒下来的积分都用在了发布任务上吗……”
降谷零有些心虚，因为柯南世界不稳定，一个时间不能存在两个相同的灵魂，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委托诸天的人去接任务。
谁料因为时间混乱，再加上任务持续时间长，难度高，报酬又相对不高，所以等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任务者。
“所以你大概多久才能攒出一张副本券的积分顺便凑够旅费？”
“半个月就够了。”
“好吧，半个月我还是我等得起的。”凯米亚嘟哝了一声，和降谷零大致约定好时间，对他说：“这半个月内我大概还会在蒙德，你要是想来的话可以一起来，晨曦酒庄里的酒很好喝，你们可以带一点回去。”
“蒙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降谷零有些好奇，孩提时期多少都会对异世界存在幻想，虽然他因为卧底无法离开太久，但是一天两天还是可以的。
“和欧洲有点像，高大的哥特式房屋，高耸入云的风车，教堂和神像，还有围绕巨树飞舞的风晶蝶。”
“不过你们要是去蒙德城玩，我就先不陪你们去了，因为我的出身在蒙德有点尴尬，所以有我的朋友陪你们去也好。”
因为混血的身份，降谷零倒是多少能够理解偏见的存在，不过他确实对异世界比较好奇。
“那就麻烦你了。”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后，便被公安部门严密的保护了起来，为了防止暴露，自从上次乔装打扮偷偷见了一面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
这样一想，和hiro一同去异世界游玩似乎也值得期待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半个月后我等你。”
彻底解决完一桩心事，凯米亚又想起任务前，神里绫人给他送的拜帖，恍惚间时间就是今日，凯米亚连忙收拾好自己，窗明几净的待客室内，佚名已经收拾好了。
估计和神里绫人聊完后又要过去不少时间，凯米亚身体一僵，想起迪卢克生气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凯亚似笑非笑的表情。
凯米亚迟疑了，凯米亚犹豫了，五秒钟之后，凯米亚彻底放弃了挣扎。
反正早回去也是失踪了两周，晚回去也是失踪了两周，这样看来的话，还是先干完手头的事吧，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反正都要瞒不住了，能拖一会是一会！
凯米亚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头上的角，心虚极了。
凯米亚到会客厅没多久，神里绫人便登门了。
“社奉行代行家主神里绫人，特此前来拜访提瓦特位面的管理员。”
神里绫人不提管理员的身份，凯米亚自己都要忘记了。
浅蓝色短发的少年看起来年龄比凯米亚略小，身后跟着两位二十七八岁的华服青年，明明年龄不大，却已经颇有家主的气势了。
“反正是在诸天之中，叫我凯米亚就好。”凯米亚倒是无所谓那些繁文缛节，难得看到来自提瓦特的其他天选者，还是上辈子曾经熟悉的角色，凯米亚不禁提起几分兴趣。
“你身后的那两位是？”
“是我从诸天雇佣的护卫。”神里凌人见凯米亚的态度自然，原本略有些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
“三日月宗近和髭切，是来自异世界的刀剑付丧神。”
“非人类？”凯米亚不由得打量起来。
名为三日月宗近的刀剑付丧神是深蓝色短发的青年，一身和服，腰悬太刀，瞳孔深处一轮金色的弯月。
名为髭切的付丧神则一身白色的军服，浅金色短发，茶金色瞳孔，感觉到凯米亚的打量，笑眯眯的望了过来。
凯米亚礼貌的收回了视线。
“父亲病重，两位在处理社奉行的事物中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谢他们。”
“为家主分忧是我们应该做的。”髭切依旧笑眯眯的回答到：“我们能做的都是一些小事，还是家主本身足够优秀。”
“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些被家主大人雇佣的仆役应该做的。”三日月宗近轻轻一笑，眼中的弯月越发昳丽：“在其位谋其政，家主大人非常优秀。”
神里绫人当然知道这是两位付丧神在为他造势，毕竟他刚成为代理家主不久，还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论人际交往和细节谋划，还是两位见识过异世界稻妻平安时期贵族错综复杂关系的付丧神更加擅长一些。
“本来应该早些拜访，但是听闻凯米亚先生似乎去执行任务了，又兼之我初代家主之位，人事变动未免复杂，便晚来了一点时间。”
凯米亚看起来听的很认真，实则已经微微跑神了。
神里绫人的处境，和他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头上的角又有点痒了，凯米亚仪态很好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却暗搓搓的想要揉一揉刚长出来的角。
不行，还有客人，这也太失礼了，凯米亚心里苦恼极了。
“本来应该先去拜访你的，毕竟作为管理员，我好像也没有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管理员的职责本来就不需要处理这些琐事，凯米亚先生不要在意。”
神里凌人知道他刚来诸天不久凯米亚就去出任务了，何况这也本来不是凯米亚的职责。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的都尽力帮你。”
凯米亚还是不适应那些文绉绉的话，索性回答道：“在诸天之中，我们都是提瓦特位面的天选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神里绫人给了他一个温和的微笑。
一场会客终于要结束了，临出门前，已经熟悉起来的神里凌人忽然回头和凯米亚说到：“凯米亚，其实，你头上的角要是痒的话，揉就可以了，不失礼的。”
“是，是吗！”居然被发现了！
“而且，其实我也不介意给你揉一下。”神里绫人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毕竟头上长角也是很可爱的。”
喂！绫人！你的恶趣味不要用在我身上啊！
还有，凯米亚一点都不想因为自己长了角所以觉醒了什么万人迷属性。
凯米亚不想当万人迷，不想打着奶嗝一揉眼睛眼眶红红的像哭出来一样，更不想各种阴差阳错撞到男人怀里再不小心制造什么误会。
凯米亚因为自己的联想吓得打了个哆嗦。
神里绫人走时已经是傍晚了，佚名做好了丰盛的晚餐，从诸天集市上带回来的家政机器人咕噜噜的溜达了过来，手上稳稳当当端着一盘烤羊排。
没有事情可做，凯米亚放松了下来，懒洋洋的蜷缩在红天鹅绒椅背的餐椅上。
瑟兰迪尔从外面回来了，手中拎着一包灵气四溢的水果。
“森林精灵赠送的，”看到凯米亚有些好奇，金发的精灵王微微点头示意到：“那些热情的同族说有美容养颜的功效，给我带了一些作为赠品”
凯米亚微妙的有些被包养的感觉。
瑟兰迪尔虽然是精灵，但是他既喝酒又吃肉，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他吃的要比凯米亚多。
解决完晚饭后，精神有些疲惫的凯米亚决定早去休息了。
“我好困，瑟兰迪尔，佚名，我先去睡了。”凯米亚打着哈欠，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凯米亚，明天和我去灰塔开一间训练室。”
休息前，瑟兰迪尔叫住了凯米亚：“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好的，老师。”凯米亚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困倦的反应了一两秒后毫无异议的答应了。
*
夜色漫长。
暮色四合，蟋蟀的长鸣从修剪的错落有致的低矮灌木中响起。
有位身着深青色和服的刀剑付丧神长发挽起，端着木质托盘上的雪白毛巾悄无声息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夜间的风逐渐大了起来，在雕着云纹的石柱上悬挂的白纸灯笼那昏黄的灯芯也微微在风中摇动。付丧神并没有太在意这一阵微风，每至夏末秋初，位于山谷中的这处传统和居总会在夜晚升起凉气。
凯米亚有些稀奇的飘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处仿佛被时光忘记的位于山谷处的和居。
凯米亚没有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梦，亦或者说也许是白天见到付丧神的影响，凯米亚梦到了他所居住的这片土地过去的故事。
一个已经死亡的位面，一个被称作本丸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时间朔行军如同蝗虫一般侵蚀了这个世界，时之政府战败，刀剑付丧神死守本丸却最终退无可退。
精致的推拉木门沾上审神者的血渍，近百把刀剑男士或者战死或者重伤到无法维持人形被迫回到本体。
血水染红了小溪，枯山水上凝结出难看的黑色污渍。
随后，这个曾经人声鼎沸喧哗热闹的本丸就化作了一片死地。
时间朔行军改变了历史，但最终也毁灭了自己，诸天发现这个死亡的位面，将还有利用价值的本丸收起，稍作修缮打扫后投放到其他位面成了天选者的私人空间。
凯米亚猛的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也许是血脉导致的灵感提升，凯米亚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也越发增强，就在刚才，他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私人空间中某处传来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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