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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道爷说的是。”
  跟在后头的谢江两人笑眯眯地看着小孩子装腔作势。
  江千念传音道:“你既知道法子,为何昨日不用那首卦诗?”
  “卦诗是我回来后问到的,要是能用我早用了,还会叫个小娃娃来撑场面,”谢义山一甩拂尘,“我还顺带问了问薛家公子的命数,这薛宅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薛家公子的命数?”
  谢义山眯眼似只狐狸,他伸手在唇边:“天机不可泄。”
  “你都知道了,还算不可泄。”
  “知命理是要折寿的咯。”
  谢义山突然放声大笑,吓得旁边的婢女浑身一颤。伯茶瞥了眼,仰首按了按自己的小胡子,便走到斐守岁身后,隔着箱笼朝陆观道暗示。
  “等会你只管高深,一切有我们在。”
  陆观道听罢,眨眨眼。
  深灰色的天际,阴暗的游廊下,他的眼睛更是察觉不了那一抹墨绿。
  小孩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他趴在斐守岁肩头,懒散地朝谢义山挥手。
  “侄儿退下。”
  “……”
  谢义山忍着嘴里的一口唾沫星子,客气地拱手:“是。”
  默默退到江千念身边。
  “难得看你吃瘪。”
  “看来这一路‘小师叔’有很多苦头让我吃咯。”谢义山无所谓地笑了笑。
  ……
  须臾。
  走过垂花门,跨过一道道高门槛。薛宅小道窄小,只能通一人行走,但凡有三两家丁都只能远远地停下脚,低头也不敢看来人。
  不知是跟了大丫鬟往哪里去,四周的白墙越来越高,石窗也是慢慢地往上移。斐守岁注意着陆观道是否逾矩,视线始终不渝地关照着小孩的一举一动。
  索性还是听话的。
  弯过小道,推开一扇高窄的门。
  入眼是正正方方的偏院,院中有一棵折腰的海棠树。海棠树下黄土翻新,上头正落着淡粉的花瓣。
  而进入屋子,还需再走三节青阶,去推开偏院角落那斑驳的隔断小门。
  领头的大丫鬟走上前轻轻敲了敲。
  等了好一会,里面才有动静。
  只听是门闩靠在墙边,小女子跺脚着急,有衣料的摩擦声。在场三个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听得便清楚很多。
  斐守岁用妖身的瞳去看,灰白的眸子照出一个戴着白面罩,翠绿衣裳的小丫头。小丫头长得不高,腰上挂了一只粉色绣海棠的香囊。精致小巧的香囊随着小丫头的动作一摇一晃,发出盈盈的幽香,浸过高墙。
  老妖怪下意识屏住呼吸,传音于谢江两人:“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
  “异香?”
  江千念舞剑,从不在药理上下功夫,她回了个没有。一旁的谢义山是个杂学出身,虽然什么都沾一点,但也就什么都不精通,他道一句并无。
  斐守岁默然,只剩陆观道了。
  等着小丫鬟开门,老妖怪低下头,碰巧撞上怀中的小孩仰首。
  陆观道扑棱扑棱的丹凤眼在斐守岁面前闪呼。
  “嗯?”
  陆观道歪歪头。
  斐守岁传音:“你可有闻到香味,从门里头飘出来?”
  话落,木门被拉开,那股异香更严重了,对于斐守岁来说有些刺鼻。
  微微皱眉。
  陆观道见他如此,学着传言:“你不舒服?”
  话很轻很轻,一点点流进斐守岁的耳朵里。
  老妖怪脚步不停,跨过门槛。
  “不是。”
  “可我见你皱眉了,你很少这样。”
  斐守岁轻笑一声:“那香太冲了。”
  “香?”陆观道边心中说话,边看向院内,“我没闻到呢。”
  去望,木门通向的是秋风瑟瑟的庭院。
  竹帘哐当在枯草上,院内海棠花瓣到处都是,随着风刮。有三两女童和小丫头一个打扮,正扫着落花。
  薛老夫人在前解释:“起初不知是染了什么病,才吩咐戴上的面罩。”
  “来人。”
  说着,已有伺候的丫鬟端着木盒上前。盒子打开是有药香的帷帽。
  “我知道长乃修行中人不怕病祟,但还请道长戴上此帽,就算给病女子一个体面。”
  三人自是愿意,只不过没有小孩尺寸的。
  陆观道只好用手撑着帽檐,将自己盖在白白的帷帐下。
  又绕去很多路,住着人的屋子在院落的最里端。
  白花花的遮挡下,小孩能放松很多,他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传音,便一个劲地与斐守岁说悄悄话。
  “还要走多久啊,”陆观道声音有点嗲嗲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低着头?”
  又在撒娇了。
  斐守岁真想拧一把小孩的脸,或者拍一拍那只拽着他衣襟的小手。
  “尊卑有别。”
  “尊卑是什么?”
  斐守岁想了会,方说:“低着头是仆从,她们要尊敬这家的主人,所以不敢看。”
  “陆姨说,走路就要挺直背脊,要看前方,不要小气似地低头。”
  “嗯。”
  “所以是做了仆从才会低头吗?”
  小孩看到游廊旁一个个停下手中活计卑躬屈膝的女子,他看不懂这样的事。在他的家乡,他从未见过低头走路,又走得极快的人。
  斐守岁不知怎么给他解释,正巧前头的大丫鬟停了脚,已是到了薛家少夫人北棠的寝卧之处。
  来往的婢子更多了,也都是低头快走。戴着白面罩的她们,宛如一阵阵旋风,忽得一吹就从人身边走过。
  像一只白鬼魂。
  谢义山在后头示意。
  陆观道撑着帷帽,清了清嗓子开口:“落在此处,怕是不妥。”
  “道爷何意?”薛老夫人转身,“是什么不妥,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陆观道听到一愣,他忽然忘记接下来该说什么。记忆好似眼前的白幔帐一样空白。张张嘴,还好帷帽将他遮挡严实,无人能看到他的窘迫。
  顿去片刻,几乎是同时,三人的声音以气传入陆观道的耳中。
  “不记得了?”
  许是斐守岁离得近。陆观道听到他的话,近得仿佛是夜晚床上细语。至于谢义山与江千念所说,就没那么清楚。
  小孩有些歉意:“突然就忘了……”
  后头的谢义山早料到有这种意外。三两步走上前,他假装在陆观道身边听,实则用传话与小孩:“我们都在,你无须害怕。”
  话落。
  谢家伯茶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一甩拂尘,开始他的大计:“我师叔倦了,还是由我来说吧。”
  薛老夫人也不质疑,让大丫鬟引众人入外屋喝茶。
  主人家坐在上座,左右依次是斐守岁陆观道一边,谢义山江千念一边。
  喝下秋日的热茶。
  薛老夫人再次重复了她的疑问:“不知适才道爷所说的不妥,是什么不妥?”
  谢家伯茶笑呵呵地点了点外屋上挂着的一幅刺绣。
  “这画?”
  “这是其一,”谢义山拧拧眉头,“少夫人的院子本在高墙之中,这别说是病气散出不去,就算那些个孤魂野鬼误入了,也难逃啊。”
  呲溜一口茶水,呸得一下吐出茶叶沫子,谢义山粘了粘两撇小胡子:“且这画就放在外屋正中央,想是老夫人请了极好的绣娘绣的。不过此画上空两只蝴蝶,中间围着一株兰草,是正欲扑花之势……”
  “势”字煞尾,谢家伯茶故意闭上嘴深深叹息一气,他用他那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内屋的门。
  这招叫欲言又止,路上谢义山特意与陆观道提过,可惜小孩现在才记起来。
  眼见谢伯茶话说一半,急得薛老夫人拿着手帕站起。
  “道长倒是说啊!”
  “唉,”谢义山摸着胡子,“这少夫人就是那株兰花草啊。”
  “什么……”
  薛老夫人哐当坐在凳上,“兰花草……那、那蝴蝶是何人?”
  “老夫人莫急,且问这家中小厮丫鬟可都是近些年入府的?”
  “院子里的都是亲近信任之人,自小在薛宅长大。我家后宅也从不找人伢子做买卖。”
  谢义山听罢皱眉沉默,内里传音于三人。
  “几月前琉璃花才有动静,那是不在薛少夫人院里?”
  身侧江千念回他:“你忘了阿珍姑娘!”
  “阿珍姑娘也是几月前出事的。”是斐守岁。
  “若如此,不光要看北棠娘子,还是得借口找阿珍姑娘才行。”
  谢义山授意,缓缓开口:“老夫人,这少夫人身边可有贴身丫鬟,这几日里卧病在床的?”
  薛老夫人一听此言,神色略有躲闪之意。见她拿着手帕的手微微颤抖,身后大丫鬟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边细语。
  似乎在犹豫什么,竟连手帕子都捏皱了。
  大丫鬟站直身子,薛老夫人这才下了决心。
  “倒是有个丫鬟,不过是疯了,并非道长说的卧病。”
  谢义山见鱼儿已上钩,不慌不忙在抛下一个饵:“只怕那个丫鬟的生辰八字与少夫人冲了。”
  “这不可能!”薛老夫人摇头反驳,“亲家怎会让这样的人送来陪嫁……”
  是阿珍无疑。
  谢义山笑道:“老夫人啊,那些个求生之道,您还会不懂吗。”
  “这……”见她松下手帕,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可道长有所不知,那个丫鬟已经被我打发出门了,眼下也不知寻不寻得到。”
  鱼儿终于上钩,无处可逃。
  拂尘如谢义山脸上并不存在的长须,他一捋又一捋,做成老谋深算的谋士。
  “老夫人,我的徒弟就擅长追踪之术,只要她出手,那人定能给你找回来。”
  说着,谢义山贼兮兮地转头看一眼江千念。
  拂尘在江幸面前晃了晃。
  “乖徒儿,你可听见?”
 
 
第47章 异香
  江千念本注意着内屋中人的动静,被谢义山一点,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过片刻,这才拱手应声。
  口内传音:“谢伯茶,你又给我取什么诨名!”
  “这是爱称,乖徒儿~”
  江幸斜一眼伯茶,不理调侃,转向与薛老夫人:“追踪之术需要那位姑娘的贴身物件,若没有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
  默然。
  薛老夫人叹息一气点点头,身侧两位丫鬟便走上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江幸起身作揖道一句“有劳”,跟在丫鬟们身后出了屋子。
  屋外的光漏进来,将远走的三人倒影剪在纸窗上。
  是江幸传言落入斐守岁与谢义山耳中:“我去找阿珍姑娘,薛宅的少夫人就交给你们了。夜半三更我若未归,勿念。留一份冷茶润喉即可。”
  想着下半句是给谢伯茶听的。
  送走了江幸,谢义山仍旧不放弃再夸大其词,他已将茶盏喝尽,揣手靠着座位。
  目之所见乃是安安静静的内屋,偶有一两个黑森森影子落在帘子下,窥得丫鬟小巧的绣花鞋。
  里屋还是静悄悄的。
  谢伯茶笑道:“不知少夫人是在歇息?”
  “想着两个时辰前吃的药也该醒了,”薛老夫人轻声,“月星,还不快去看看。”
  打扮漂亮大丫鬟叫月星。
  月星姑娘挪着小步子,走到内屋门口,俯身侧耳。
  “环儿妹妹,少夫人可醒了?”
  不过片刻,内门微移,入眼是个高出月星一个头的姑娘。那姑娘家高瘦身子,长发坠腰,用手帕子捂着嘴。一双桃花眼藏在眼睫里,脸色暗沉,似是不满之情。
  她厌厌地说:“醒了。”
  谢义山一抚拂尘:“可方便否?”
  环儿一扫外屋的人儿,她的视线落在斐守岁与陆观道身上。
  “夫人正在更衣,约莫一刻钟就好。”
  说着,环儿这才向薛老夫人颔首。
  不等家主反应,她就匆匆把门关上,又是一片寂静。
  薛老夫人讪讪地打趣:“环儿就这样的脾气,别看她冷冷的,这做起事来可比谁都利索呢。”
  谢家伯茶跟着笑了声,与那薛老夫人扯一些风水的皮。
  说了好一会,里屋才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须臾,又是环儿开的门。
  白帘子撩起,推开两扇雕海棠花的木门。那环儿站在一侧,毕恭毕敬地弓背垂手。
  薛老夫人见状立马唤月星上前领着众人。
  踏入门槛,屋内比外屋昏沉。明明一样高的屋顶,可里屋就是要压人一些。幽幽的角落,有几根淡黄的蜡烛。一阵温暾的香味绕在人群里,从屏风后头传来,伴随香味的还有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斐守岁抱着陆观道往床榻处走,除却香味,先前在侧院中闻到的异香愈发浓烈。
  老妖怪总觉得这香在何处闻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几步路,到了一香炉前头。
  在里面些就是宅子主人的床榻,不过此时被拉上一层层珠宝帘帐,只能窥见模糊的身影。
  斐守岁率先用妖身的瞳透过帘帐一看,床上倚着靠枕的富贵女子脸色煞白,淡紫色的唇瓣,应是北棠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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