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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姑娘家?”谢义山开了口。
  女孩子转身对他笑笑:“姑娘家嘞,一双桃花眼,长得高高的。”
  斐守岁挑挑眉,虽不说话,谢义山知道斐守岁的意思。
  “随口一问。”
  老妖怪自然是不信的,更何况他还记得幻境里谢义山提到的江幸。
  “这绣花鞋从哪里来的?”谢义山凑上前。
  女孩没有躲开,反而迎着谢义山。两人靠的很近,只见女孩子笑着揽上谢义山的肩,倩倩素手轻轻拍了三下谢义山的肩膀。
  谢家伯茶朝她笑笑:“拍不灭的。”
  “咦!”女孩惊讶地指着谢义山的鼻子,“说什么拍不灭的,我还会害你不成?”
  斐守岁默然,妖身的瞳一唤,灰白眸子见到谢家伯茶肩上代表生魂的灯,一簇一簇地跳。
  谢义山耸耸肩,拍开女孩子的手。
  “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
  女孩支支吾吾地捏着海棠花鞋,晃晃脑袋:“他们赶我走啦。说我、说我不吉利呢。”
  “不吉利?”
  “是呢……”
  女孩玩着麻花辫,竟如个小妇人扭捏起来。
  “说我丢人现眼,丢了他们薛家的脸面。”
  “薛家?”谢义山皱眉,“可是海棠镇的大族薛姓?”
  女孩抬起头,很是肯定地点了下:“是,就是他们。他们赶我出来,说什么夫人没死,夫人没病。我再说那样的话,就打断我的腿。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跳不起来了。”
  说着,女孩在原地蹦了几下,她一甩麻花辫,往前头走去。
  背对浑黑的夜,她嘴里又开始哼起那首有些瘆人的歌谣。
  “夫人送我一只鞋,我送夫人去天边。”
  “夫人侬快笑笑,快笑笑呀……”
 
 
第34章 怕黑
  斐守岁与谢义山对视。
  眼见着女孩走远,融入黑的夜幕里。
  一阵雾气混着冷风,忽得涌在三人之间。
  谢家伯茶理了下衣衫,开口:“不瞒斐兄,我此行来海棠镇就是为了薛家之事。”
  薛家……
  斐守岁很自然地沉默,装作不相识。
  那风儿吹着吹着,一场秋雨一场寒。被风吹下的海棠花落在陆观道身上。
  陆观道打了个冷颤。
  “好冷!”
  斐守岁一提箱笼,牵着陆观道的手,低头说:“那就快些去客栈罢。”
  “可是……”
  陆观道仰首,委屈巴巴地晃了晃斐守岁的手。一双墨色带绿的丹凤眼挤出几滴眼泪,扮一个可怜相。
  斐守岁挑了挑眉,这十日的相处,他已对陆观道这副皮囊看透了,陆观道再怎么撒娇撒泼他都视若无睹。有时心血来潮才会惯着一会儿。
  于是老妖怪反其道行之,弯下腰在小孩耳边卖惨:“我每日背箱笼走上十几里山路,里头还有你的换洗衣裳,也该让我歇息一下。若今晚再露宿,准是吃不消了。”
  陆观道听完,果真沉思起来。他又去看黑乎乎的树林,夜色仿佛能吞噬一切。
  小孩子默默地拉住斐守岁腰上的玉饰,手指勾着,极其小声地说。
  “我怕你丢下我。”
  “你……”斐守岁轻拍了下陆观道的手背,“不会的。”
  此刻。
  谢义山已经踏入了林间小路,他在远处瞥了眼说悄悄话的两人:“别磨叽了!”
  “马上。”
  斐守岁应了声,正要拉着陆观道走。陆观道却死死站在原地,双脚像是黏在地上了,一动也不动。
  老妖怪回头。
  小孩很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袖口,眼神飘忽,遮遮掩掩地说:“抱我走呗。”
  “……”服了。
  斐守岁叹一气,为了早些到客栈,他俯身抱起小孩。
  小孩很轻,不费多少力气。
  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虽比起之前有了上顿没了下顿好,但陆观道还是瘦得很。斐守岁抱着,就像揣了一只小兽。是没有毛茸茸,整日不是在撒娇,就是不自觉卖乖的小兽。
  可是没辙,总不能一狠心丢下他。就算是走远了,陆观道自己也能跟上来。往往还会大哭一场,哭得惊天动地。
  这些,斐守岁是体验过的。所以斐守岁也懒得再丢下陆观道,带着吧,也算是路途遥远,有个取乐的。
  斐守岁跟上谢家伯茶的脚步,三人隔着一些距离。
  周遭的树影绰绰地摇动,好似是一点点在靠近,花瓣稀里哗啦地落下来。
  肩上趴着的小孩时不时问他。
  “还有多久呀?”
  “别急。”
  斐守岁借着纸扇发出的光,一路慢悠悠地走。
  树林的影子排山倒海一样左右涌动。夜是深黑,海棠花没有香味,能触到的也只有雾气的湿润。
  陆观道紧紧抓着斐守岁的衣襟,时不时问一句。
  “黑吗?”
  斐守岁总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把眼睛闭上就好了,很快的。”
  语调是温柔的,却只有斐守岁自己不知道。
  过一炷香,出了林子。
  黑夜的尽头,马匹嘶吼的声音刺入安静的夜。
  打眼去看,就在石板路旁,倚着山壁有一座高三楼的客栈。客栈的屋子星星点点亮着几间。大门微微阖上,门旁挂了两只红灯笼,左右各写一个“福”字。而客栈匾额便是谢义山所说的“阿紫客栈”。
  客栈旁边的马厩正有店小二喂马。
  谢义山已推门入院,与店小二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说完,谢义山招呼着手,叫落后的两人快些进来。
  斐守岁加快脚步。一进院子,有浓烈的酒香萦绕,老妖怪的葫芦为了陆观道装的都是山泉水,实在是有些日子没喝到酒了。
  他笑着与陆观道说:“等会吃饱了再歇息。”
  “能吃烧鸡吗?”
  “要是这会儿还有就给你买。”斐守岁想着能喝酒,连心情都好去不少。
  三人跟着店小二走入客栈。
  打眼见着的是一桌一桌的残羹冷炙,只有四五个桌边还有客人吃酒。
  谢义山不解道:“怎么不收拾收拾?”
  前头走着的店小二立马回头,脸上已然堆出一个笑容。
  “客官您有所不知,今日有个打扫的老婆子没来,又赶上我们镇子大姓薛家开宴,这来做活的人就更少了,”店小二一甩手中白汗巾,喋喋不休道,“赶不巧的,半个时辰前还来了一镖队,我才招呼好,又得急匆匆地喂马。等会儿小的翻出客房钥匙,就给您收拾出来。客官您要是疲累了,不如先与那位公子凑一桌?”
  说完,小二手一指,指向一位吃酒的男子。
  男子一袭银白衣裳,半束发,发端那儿还有一条不显眼的小小麻花辫。
  只见男子抿一口酒,吃一筷子酱牛肉,很是优雅。
  谢义山见了,二话不说上去一坐。坐在男子身侧,就开始攀谈。
  “这位公子,我与友人能否借坐片刻?”
  斐守岁惊于谢义山的脸皮,索性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算成默许。
  谢义山很快站起身,就朝着男子拱手。
  “多谢。”
  这样一张小小的方桌,一共四面,坐得满满当当。
  等着店小二找房门钥匙,谢义山已去收拾行李。剩下斐守岁与陆观道两人发呆。
  对坐的男子垂眸不语,耐心剥着花生。可怜的陆观道饥肠辘辘,趴在桌上毫不避讳地盯着男子。
  陆观道咽咽口水,时不时喝一口茶杯里头的茶,再去看着盘中花生。
  男子沉默许久,用一双新筷子夹些酱牛肉,他将牛肉放在干净的碟子里递给陆观道。
  小孩子猛地坐直身子,他看看牛肉,又看看斐守岁。
  “唔……”
  接过碟子,看了好一会,转头推给了斐守岁。
  斐守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能推回给陆观道。
  “我不饿。”
  男子放下酒盏,语气淡淡:“这位兄台不必客气。”
  陆观道眨眨眼又去看那碟子酱牛肉,他咽了咽口水,朝男子说:“谢谢!”
  说着也并不去吃它,就眼巴巴地看,仿佛能从牛肉里头看出个大千世界。
  等到谢义山拿来了钥匙,这尴尬的气氛才有所缓和。
  谢家伯茶是个爱说话的,他见到有碟牛肉便是猜着了来由。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掸掸衣袍,翘起二郎腿笑说。
  “我姓谢,名义山。乃有情有义的义,高山流水的山。这位是斐兄,斐径缘。那小娃娃你便叫他小猢狲也是无妨的。不知公子大名?”
  谢义山一口气说下不少,又饮茶再道:“我与斐兄跋山涉水来海棠镇,一路赶着脚程,能得公子赐座实在是感激不尽。”
  又是一拱手。
  那男子开口:“在下姓顾,一叶扁舟的扁舟。也来此地不久。”
  “哦?顾兄为何来此?”
  顾扁舟放下酒盏,给谢义山与斐守岁倒上一杯。
  “薛家大宴,来吃酒看热闹罢了。”
  “薛家大宴?”谢义山接过酒盏,也是不客气,立马就喝去一半,“是有什么新奇事?”
  顾扁舟眯了眯眼,说话仿佛在打太极:“我看谢兄与斐兄不似常人,怎会不知。”
  谢义山与斐守岁对视一眼。
  “这……我等还真是不知。”
  “无妨。就是薛家夫人中了邪,薛家开宴请江湖术士来驱鬼。”
  又是薛家。
  斐守岁沉默不语,他早早听闻薛家有女死而复生,只是没设想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他一个妖怪要是混入修仙人士里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话语间,店小二收拾好了桌子。
  小二郎客客气气地走过来:“客官,桌子给您打扫干净了。”
  谢义山一看,确实干净,但眼下他更想听听薛家的事情,也就不想搬去坐。
  斐守岁知其意,从衣袖里拿出银两打发了小二,随即叫了些好酒好菜。
  一不做二不休,四人在一个桌上吃酒吃肉。
  三位大人说着薛家的事情,独独那个小猢狲陆观道凑不上话,只能眼巴巴等着烧鸡。
  听顾扁舟云:“听闻是薛家夫人的婢子先发的疯,说她家夫人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
  “是如此,但我昨日去见,那薛夫人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谢义山笑道:“就是那个婢子在说谎。”
  “不,”顾扁舟喝一口酒,摇头,“那个婢子当场就疯魔了,薛家人说给大夫看过,开了药也没什么用。还疯疯癫癫地抢走了一只绣花鞋。”
  绣花鞋?
  斐守岁一愣,想到树林外哼歌的姑娘家。
  “而且没过多久,薛家夫人也病倒不省人事。此事过去四个月,薛家夫人也在病床上躺了四个月。前几日才贴了告示,为寻找江湖之中的能人驱鬼。我也是在隔壁州县听闻,昨日赶到的海棠镇。”
  话于此,老妖怪记起之前小妖与他说的传言。
  传闻海棠镇薛家有个鬼夫人,平日里总喜欢穿大红大绿的衣裳,衣裳绣繁琐的花纹图案,头上坠着珍珠走起路来一晃又一晃。每当夜半三更就从床上坐起,在梳妆镜面前梳头,脸上还带着笑。
  起初听到此话,斐守岁嗤之以鼻。但后来流言传久了,他就真的好奇起来。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凑这个热闹。
  过一会,菜上齐了。
  小孩子开始专注在他的烧鸡上,大人们则对着薛家不放口,尤其是谢义山,滔滔不绝仿佛能说个天昏地暗。
  提到薛家夫人,谢义山笑着给顾扁舟倒酒:“我从林子外的稻田走来,听农户说薛夫人是镇子里北家的姑娘。”
  谢义山说了谎,他们压根没有遇到什么农家,来到海棠镇时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唯一遇到的还是个疯丫头。
  他又说:“之前只知晓北家是此州的大族,不过近些年各州县却鲜少说起他们。”
  顾扁舟笑了笑。
  “北家早落魄了。”
  谢义山一顿,立马打哈哈:“原是如此,还是顾兄神通广大,我到只知些老旧的。”
 
 
第35章 梦话
  又聊了些薛家的陈年往事,谢义山吃酒不亦乐乎,竟是忘了时间。待着店小二都打哈欠了,他才拱手告别顾扁舟回到客房里。
  谁知一大一小正在房内等他。
  一开屋门,陆观道趴在八仙桌无聊地上头晃脚。斐守岁则抿茶,手里在看着一张符纸。
  是谢义山贴在屋门上的那一道。
  斐守岁瞥了眼愣在门口的谢义山,手指捏着符纸晃了下:“谢兄的符纸连我都拦不住,还想着拦谁?”
  谢义山听出话中话,他合上门乐呵呵地上前解释:“斐兄何等修为,我这符纸自是防不住的。”
  “那你说说来海棠镇的目的?”
  谢家伯茶听罢,朝陆观道努努嘴。
  斐守岁看向小孩,他神色有些无奈,轻微地摇摇头。
  “好吧,”谢义山拉过木椅坐在陆观道身旁,与斐守岁对面,“海棠镇薛家,曾与我师兄有关。”
  “不知谢兄师从哪个门派。”
  谢义山苦笑一下:“门派?我早被赶出师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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