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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玄幻灵异)——顾三铭

时间:2024-09-05 07:58:42  作者:顾三铭
  “玄武之颈,朱雀之羽。抹玄藏林,活红生风。”
  陆观道抬起双眸,一滴补天血从衣襟落地,他凝眉肃穆:“二十八星宿,六十四尘土,列我身旁,现宇宙洪荒,绘天地玄黄!”
  话音刚落。
  一阵湿冷的雾气从碎镜里涌出。
  而外头传来众神低语。
  说:“四象这是凑的哪门子热闹?”
  “你还不知道吗?不就是为了……”
  “哎哟哟,这样有损仙职。失了威严,如何受人敬仰?且,要是被紫薇大帝知晓……”
  “你是觉得星官出面,紫薇大帝会不知?”
  白虎抱胸说完,正欲走出棉云,孟章拉住了他。
  青龙摇了摇头,只道:“我来露面,你替我护好谢家小子。”
 
 
第239章 拆戏
  “这本就是我的恶果,你不必再陷进去。”
  “可是!”
  白虎还未拦下青龙,谢义山就拽住了青龙衣摆。
  谢义山只道:“那我也该为了陆澹与斐径缘出面!”
  “你更不必。”
  “为何?”
  “你以为那群仙官没发现你吗?”
  话落。
  孟章甩袖,抬脚踏出棉云之外。
  谢义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白虎:“神君大人,方才所言……?”
  “……”
  “什么叫‘没发现’?”
  “你要知道,解竹元可是他们口中的赤龙余孽,”白虎皱眉,“而你身上带着赤龙一族的血脉,自然是需要提防的。”
  谢义山咽了咽:“那么如此说来……”
  “你一进天庭就被盯上了,”白虎看了眼手上思安,“都说唱戏,也不知谁成了角儿,谁又是看客。”
  ……
  与此同时。
  同辉宝鉴里,陆观道身侧唤出一个个眉目庄严的星官。
  里面便有那位昴日星君。
  陆观道于众星之中站立,他捂着伤口:“烛九阴,别再做缩头乌龟了!”
  “嗯哼?”烛九阴撇下蛇剑上的血,“我要是个缩头乌龟,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披着袈裟砍妖?”
  视线扫去。
  看那一动不动的星宿。
  烛九阴冷笑道:“你就算学会了咒念又如何,他们只听自己主子的,可不把你当老大。”
  确实。
  二十八星宿虽然站在陆观道身旁,但什么动静都没有做出。而那昴日星君,更是像一只木塑的大公鸡,扭着头,凝视陆观道。
  陆观道沉默。
  大公鸡还在看。
  盯。
  盯——
  陆观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只想:为何昴日星君一直在看着我?难不成是蝎子精那会儿,我失手拔掉他一根屁股毛的原因?
  昴日星君:……
  陆观道:那时候打得一团乱麻……
  昴日星君清了清嗓子,传音道:“补天石,一切照常。”
  陆观道浑身一颤,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成,颇有种贼没做成,反被先抓的感觉。
  旁边。
  烛九阴挑了挑眉:“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昴日星君扭过头,一双有神的眼睛,看到被烛九阴附身的斐守岁:“别来无恙,烛龙大人。”
  烛九阴:“呵。”
  陆观道:呵什么?
  星君站到陆观道身前,好似大公鸡护崽,还顺带扇了扇翅膀。
  烛九阴抱胸耻笑:“你们被唤于同辉宝鉴,一是有四象同意,二是过了月上君这一关。那让我猜猜如此举动,外头的老神仙会怎么想?说你们做星宿的与牵红线的沆瀣一气?还是说你们将他们当猴儿耍?”
  话本里没有这段话。
  “亦或者猜想我到同辉宝鉴的原因,究竟是不满守牢,或……另有所图?”
  众神皆默。
  烛九阴的手勾住鲜红的袈裟扣子,他微微仰头,戏谑道:“万事没有健全,你们想要的好戏被我拆了,可还开心?”
  已经走到月上君身边的孟章,看向棉云之后,向来过身不沾叶的众神。
  群山不语。
  神明垂泪。
  里头的烛九阴却看不到孟章与月上君,他望着碎了一地的镜子,那镜子里头仿佛有一个个神的眼睛。
  哪管什么仙阶,哪管什么仙龄,皆是藏下了风霜的眼睛,所见不过虚无。
  烛九阴见此:“哼,诸位,这场戏好看吗?”
  红色袈裟如花蕊,随着热风摇曳。
  众神看着烛九阴,不,应该是斐守岁的脸,烛九阴的眼睛。他们看到那本该顺从的脸面,没了额前碎发的自谦,那样仰着头。
  竟也并不突兀。
  可是烛九阴还是解不开袈裟。
  来自地狱的诅咒,犹如死在火海的魂灵,永生永世附着于他的傲慢。
  烛九阴啐了口:“我不会败的。”
  孟章站在同辉宝鉴一侧,他的手融入了宝鉴之中,回应烛九阴千万年来的自负:“你会后悔的,为你之所作所为。”
  同辉宝鉴长出藤蔓,拉扯孟章的身躯。
  在上的神明愕然,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像送别的笛声,同那绿意,进入了宝鉴里头。
  有神言:
  “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那就让他们去做吧,与我等无干。”
  “那就让他们拆了法宝,我们坐在这棉云里笑看就好。”
  “好久没见到有趣的事了。”
  “好久不见血肉,我都快忘了千年前我成仙时的模样。”
  “总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梦啊,是梦……”
  “但我已经不吃下小米粥,又要何处梦到大树之国?”
  米粥糊了。
  国度散了。
  大梦醒了。
  梦里有大雾,梦里有大火。
  梦里的烛九阴怒喝一声,唱那话本之末:“你们让我当守牢人?简直痴心妄想!”
  戏台上,传来悲凉的吹拉弹唱。
  烛九阴成了抹开脸面的丑角,他拉着斐守岁的身躯,在台子中央唱罢:“不过是蝼蚁挣扎,妄想拖我入局?我没有错,孟章,你听到了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个两个气量都如此之小!一场大火而已,一场大火而已,火又烧死了谁呢?我到的时候,大火早停下了。火,不是我放的!斐径缘你该知道,那场大火是燕斋花所为,并非出自我手。”
  浸泡在心识海,被丝线牵着走的斐守岁:……
  “你们都不信吗?”烛九阴歪着头,“都不会信的,宁愿把我横断在妖界与魔界,那神鬼都弃的地方,也不会让我多辩解一句。嗳……那还客套什么呢!”
  言尽。
  那个疯疯癫癫的烛九阴,深深地望了眼大火。
  叹出一口浊气。
  他以一种极难捕捉的声音:“那场火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斐守岁在心识海,答:“死人窟,数不胜数的尸首。”
  “……”
  烛九阴自嘲似的笑了声,随后,他甩出银剑。
  那把银蛇利刃在空中吐出漆黑浓雾,有阴森的威压从雾中渗出,试图压住陆观道那一头的雾气。
  “早知如此,何必虚与委蛇。”烛九阴。
  便看。
  雾中闪过紧密的微光,一排排窗格层叠。等到大雾渐散,入眼是沉闷冰凉的鳞片,以及一双来自冰封峡谷的眼睛。
  银蛇剑变成了巨蟒,在烛九阴身后,吐着蛇信子。
  烛九阴笑了笑,他轻快地飞到巨蟒头顶。袈裟殷红,长发泼墨,他俯瞰不过豆大的二十八星宿。
  但烛九阴再怎么张狂,斐守岁本淡然的眉眼,仍旧失了几分邪气。
  烛九阴侧着身子,斐守岁的墨发随之落在蛇鳞上,他道:“没有剑穗的剑,能千变万化。可一旦有了束缚,剑只能是剑,能斩的妖,也不过寥寥。”
  斐守岁知晓烛九阴所言。
  烛九阴又说:“有好的皮囊,为何不做些坏事?”
  斐守岁:“皮囊丑陋,不足挂齿。”
  “哼,”
  烛九阴却不再与斐守岁说话,他关了心识的连接,看到那个背手从远处走来的孟章。
  在陆观道念诀时就有的大雾,愈发夸张。
  雾气弥散开来,寒冰碰撞炙热,花海遇到荒芜。
  孟章的影子却不在土地上。
  烛九阴若有所思。
  便见孟章不紧不慢地走到陆观道身侧,而那些星宿星君,朝他拱手作揖。
  唤的是:“神君大人。”
  唯独陆观道没有动身。
  石头僵着身子,好似被巨蟒石化,成了千年前挂在悬崖峭壁上的自己。
  不停流血,不停赎罪。
  陆观道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有烛九阴刻意对他的蛊惑,有星君叫他不必害怕,还有那火莲林里一个个扭曲熟悉的面容。
  是陆姨。
  还有陆家镇人。
  陆观道咽了咽,他下意识看向烛九阴,那一张斐守岁的脸。
  可惜,面容给不了他答案,被主导的灵魂,不是他的爱人。
  于是,陆观道散了视线,试图寻找陆姨的位置。
  直到孟章开口,他才发觉,同辉宝鉴荒凉的大地,变成了一块烧焦后,没有生气的农田。
  他正站在田埂上,而斐守岁远远的,靠着田边槐树粗壮的枝干。
  只不过,槐树皮下是巨蟒,被烧焦的尸首是同辉宝鉴的鬼魂。
  同辉宝鉴的低语,来自几年前,冤火下的哭诉。
  烛九阴自然听到了,他只笑:“我知道这是幻术,再说了,讨债去阴曹地府找燕斋花,何故找我?”
  孟章:“……”
  陆观道却在不停地吞咽口水。
  孟章略了眼,在石头身边:“不想救槐树了吗?”
  倏地。
  陆观道双目澄澈。
  孟章又说:“你的心想要什么,就去做,不必约束任何。”
  “任何?”
  陆观道仰头,他眼里的幻境开始模糊、重叠与失真。
  他看到静坐在槐树上的斐守岁,他渐渐看到槐树的树皮剥落,变成冰冷的蛇鳞。
  而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正被困蛇嘴,在蛇的獠牙下昏迷。
  黑发散开,手软绵无力,是被困无疑。
  陆观道下意识想往前走去,孟章立马施法抓住了他。但石头劲大,孟章的术法堪堪扯下衣袖,就没了用处。
  衣袍落在地上。
  孟章在后:“……也是厉害。”
  看痴心石往前走,一步复一步。
  于田埂上,于荒芜干涸的土地上。
  宝鉴外的仙者言:“唔哟,这怎么一回事?”
  “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
  “是幻术。”
  “可那幻术不真,又有孟章在旁,补天石本来就是炼化之物,岂会被随意蛊惑?”
  “炼化一回事,孟章又是一回事,这得看用什么蛊惑。”
  “哎,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怎么看得到!只有补天石自己知道咯。”
  可叹。
  孟章自入宝鉴时起,就与陆观道用了同一双眼睛。
  青龙神君借着陆澹之眼瞳,他看到一个被银蛇咬碎,只留半截身子的斐守岁,挂在了蛇尾上。
  以及站在蛇头,一袭暗红的烛九阴。
 
 
第240章 青龙
  孟章心道:只是告诉要狠心些,没想到……
  同辉宝鉴所有幻术,皆通过月上君之手,如此意外的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本是想激将一下。
  孟章凝眉,还是掐诀将陆观道定在了原地。
  陆观道本欲抬起的脚,生生卡在半空,他知道自己动不了了,也就不复反抗,甚至是出乎预料的。
  石头扭过头,问青龙:“是假的吗?”
  孟章:“……”
  “看来是了,”
  陆观道回转身躯,他毫不避讳地望着那血淋淋的、复杂的一幕,“宝鉴是月老的法器,关乎于情爱,所以这世上的爱都是这般?”
  这般残忍?
  孟章踱步上前:“在你深思之前,先将烛九阴带去高台上,其余的……”
  “不必多虑?”陆观道的视线一直在前方,他惨笑一声,好似就能把心疼笑出来,“大人总喜欢说这样的话。”
  “……着眼于未来,不拘泥现在。”
  “是。”
  话落。
  同辉宝鉴的幻术,亦真亦假,没有褪去,也没有揭开。
  陆观道只看到斐守岁的肉身开始模糊,而那站在银蛇上的烛九阴,变成了斐守岁的脸。
  一副嚣张、跋扈以及肆意的表情,是斐守岁不曾做到的。
  陆观道只说:“要怎么做?”
  意思是,话本已改,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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