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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2(推理悬疑)——吕吉吉

时间:2024-09-04 14:58:05  作者:吕吉吉
  戚山雨追问:“你和那个叫‘瞿从光’的人有什么恩怨?”
  “瞿从光那家伙……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说到此处,仿佛情绪被回忆触动,汤耀文双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他强暴了我当时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前妻!”
 
 
第005章 1.face off-04
  接下来,汤耀文讲述了一个跟他自己相关的陈年旧案。
  二十五年前,他的事务所刚刚起步,资金不足,养不起太多文员,日常杂务只能靠招些工读生来干。
  瞿从光就是他当时招的一个工读生。
  当年的瞿从光只有十九岁,是鑫海大学法律系的大二学生。
  在那年头,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尤其是名牌大学的好专业,人人都是天之骄子般令人艳羡的存在。
  瞿从光老家是农村的,家里很穷又父母双亡,还要拉扯一个比他年纪小的妹妹,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全靠老家亲人接济和自己工读的收入维持生活。
  汤耀文知道了瞿从光的情况后,觉得他很不容易,于是对他特别关照,不仅工资开得体面,有时还会自掏腰包请他吃顿饭什么的。
  “……我到现在都不敢想象,他居然会……”
  说到这里,汤耀文面露痛苦之色,仿佛难以置信般,用力摇了几下头,“他平常干活很认真也很卖力,脾气也好,成绩又不错……到底为什么要自毁前途,做出那么……的事啊!”
  与律所老板汤耀文混熟了以后,瞿从光曾经多次到过汤耀文当时的住处,送送文件、拿拿东西什么的。
  有时候碰上汤耀文的活儿干不完了,瞿从光还会留下来帮忙,一个不小心耽搁到饭点儿,汤耀文就会招待他在家吃饭,甚至还会留宿。
  汤耀文当时的女朋友,也是后来的妻子李琴也是学法律的,只是没有工作,而是提前当了“全职太太”,在家照顾男朋友的生活起居。
  李琴长得很漂亮,性格又温柔亲切,瞿从光与她碰面的次数多了,渐渐就生出了仰慕之情。
  “其实我那时就注意到了……瞿从光跟阿琴说话都不敢抬头看她……”
  汤耀文叹息道:“可我只以为他是少年慕艾,害羞得厉害而已……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二十五年前,八月中旬的某一日,汤耀文照例将做不完的工作带回家加班,彼时已要升上大三的瞿从光也来帮忙。
  那天他们一直忙到晚上接近十点才忙完,汤耀文觉得时间太晚了,安排他睡在自己家里,瞿从光也爽快地答应了。这时李琴给他们准备了夜宵,两人配着啤酒搓了一顿之后,就各自洗漱休息了。
  原本只是平静而普通的一晚。
  “没想到……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口渴渴醒了,发现阿琴不在我身边,还听到客厅处传来奇怪的动静……”
  说到这里,汤耀文的声音带出了明显的颤音,显然,虽然已过去了整整二十五年,这段记忆仍然让他感觉痛苦而又屈辱:
  “我推开门一看,就看到客厅的地毯上,瞿从光压在阿琴身上,正……正在……”
  他的声音哽住了,许久没能继续说下去。
  戚山雨和林郁清没有催促他,只等他平复情绪。
  半分钟之后,汤耀文才接着往下说。
  “看到我开门出来,瞿从光吓傻了,哭着他只是喝高了鬼迷心窍,求我原谅他……呵,怎么可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我就当着他的面报了警,但没等警察赶来,他就跑了!”
  一旁的林郁清蹙起眉,“‘跑了’是什么意思?”
  “‘跑了’就是跑了!畏罪潜逃了!”
  汤耀文说道:
  “他连行李都没拿,丢下还没成年的妹妹就跑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反正从此之后就再也找不着人了!”
  戚山雨和林郁清面面相觑,都对这个发展深感意外。
  “总之,□□那么大的事,警察当然要立案的,瞿从光也就成通缉犯了!”
  汤耀文越说越愤懑:“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就是没能抓到他!”
  与现在不同,当年的个人信息采集系统还很不完善,可以钻的空子很多,天桥下花一两百块钱就能买到一张假的证件,火车或者长途汽车购票也无需实名。
  部分犯罪分子做下了案件以后不愿接受法律制裁,往往选择潜逃他乡,躲得好的经常一躲就是几十年,甚至可能不知何时已然悄悄改头换面,用新身份回归社会了。
  “我记得很清楚,瞿从光手臂上有一条挺大的疤痕。”
  汤耀文指了指自己的右前臂:“大概在这里,像条蜈蚣似的。我以前问过他是怎么弄的,他说是小时候在家干农活时被镰刀划伤的,缝了好多针。”
  他对警官们说道:
  “所以当万阿姨说他看到的那个男人手臂上有条疤的时候,我就想到会不会是瞿从光了。”
  ###
  5月7日,星期六。
  凌晨三点,二院传来消息,经过一轮急诊手术后,钟允儿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但因为失血太多、伤情太重,女孩儿昏迷的程度很深,最终能不能醒来,连医生也说不准。
  得知人已送入ICU之后,柳弈带着现场勘察采样的物证先回了法研所,戚山雨则和搭档林郁清一起返回市局。
  而这时网红名媛在自家遇袭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开了,词条缀上了热搜的尾巴,且还在以小时为单位,一点点往上爬。
  可想而知,等天亮了以后,又将会是一场全民热议的舆论风暴。
  对此,戚山雨的顶头上司,刑警大队的队长沈遵连夜赶回市局,指导督促破案之余,还要准备应付接下来的舆情压力,最大限度保证手下的一众刑警得以集中精力,不受外界干扰。
  戚山雨和林郁清在值班室里囫囵睡了一觉,疲倦稍缓后,就又全情投入到案情调查之中了。
  下午两点半,柳弈带着他的研究生江晓原来了市局,刚好赶上专案组准备开会。
  会议室里的都是柳弈认识的老熟人了,皆对他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原因无他,作为合作多次的搭档,市局里的一众老刑警都对这位法研所病理科一把手的能力十分信任,觉得他一定能给案情带来一些很有用的突破性线索。
  然而很可惜,柳弈这次要让他们失望了。
  “很抱歉,我那边没什么有用的进展。”
  柳弈很遗憾地一摊手。
  “别墅范围内找到的所有新鲜指纹都是属于钟允儿、汤律师父子,还有家政阿姨万蕙兰的……哦,门铃和门板边缘还扫到几枚顺风快递员的。”
  柳主任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搁到会议桌上。
  “凶器是这个,英吉沙小刀,全长二十四厘米,刃长十四厘米。我们只在上面检出伤者钟允儿的血样和她本人的指纹,没有罪犯的。”
  他顿了顿,“鉴于别墅内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我们认为罪犯极可能是隔着围栏与院子里的钟允儿搭话,趁其不备突然拔刀刺中了她的胸口。”
  警官们同意柳弈的推测,但这相当于“毫无进展”的现场勘察结果难免让他们感觉沮丧。
  今天早上,戚山雨和林郁清已找帮钟允儿做家政的万惠兰问过话了。
  万惠兰肯定了自己上周末曾经见过一个可疑男人的说辞。
  她说那人戴了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长相,但肯定不是年轻人,起码得四五十岁往上了。
  当时那人就在院子附近徘徊,还扒拉开三角梅的枝条往里头窥视,行迹很是可疑。于是她大喊了一声“干什么的?”,对方似乎吓了一跳,转身就跑不见影儿了。
  戚山雨又问万惠兰那人的身形特点,万惠兰却不太能答得上来,只说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挺普通一男的,唯一特别的是他那时两只袖子挽到手肘处,右侧前臂上有一道很显眼的蜈蚣一样的伤疤。
  这时记忆力很好的林郁清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于是追问道:“万阿姨,你怎么确定那人的疤痕在右手上呢?”
  “哦,因为当时他是这么站着的。”
  万惠兰摆了个右半边身子向着林郁清的姿势,“他右边的胳膊正好对着我,那疤痕好明显的,我一眼就看到了!”
  “清泉小筑”的监控记录每三天就会被覆盖掉,故而上周末的监控视频已不可查。不过万惠兰描述的可疑男子的特征与案发当天监控拍到的嫌疑人的特征基本吻合,二者为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高。
  “不仅知道先去现场踩点,还能把自己的长相遮掩得那么严实,动手时也没留下破绽……”
  这时,一名警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说明犯人不仅很谨慎,还挺有反侦察意识的?”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感。
  开会时,戚山雨就坐在柳弈对面,他注意到,自家柳哥微微蹙了蹙眉——那不是赞同的神色,反像是对什么东西感到疑惑的样子。
  “不过,这人真是当年那个逃犯吗?”
  又有警官说道:“就是那名叫瞿从光的强奸犯。”
  “瞿从光的卷宗,我们也调出来了。”
  林郁清起身,拆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抽出一页复印件放到投影仪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确实如汤文耀所言,瞿从光至今在逃,仍未落网。”
 
 
第006章 1.face off-05
  即便是鑫海市这样的一线大城市,二十五年前电脑办公也还不够普及。
  瞿从光的卷宗是手写的,在档案柜里保存了这么多年,墨水已不可避免地褪色了。好在当年负责该案的刑警字迹工整,虽墨迹有些淡,不过阅读起来并不困难。
  二十五年前,也就是199×年的8月19日凌晨四点二十分,110接到汤文耀律师的报警电话,称女友李琴遭人强暴,施暴者是他律所的工读生瞿从光。
  附近的民警在十五分钟后赶到,但到达现场时,瞿从光已经逃跑了。
  其后,法医在受害人李琴身上找到了遭受暴力侵犯的痕迹,包括两条手臂上的多处淤痕和擦挫伤,私密部位的撕裂伤等等,李琴的指甲里还有瞿从光的皮屑与血迹,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贴身衣物上检出了属于瞿从光的唾液。
  这些证据立案绰绰有余。
  然而立案是立案了,一直追捕不到嫌疑人就没办法审讯,案子也就一直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直到今时今日,仍然压在档案室里,没能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卷宗里附了瞿从光当年的照片,有证件照,也有生活照。
  相片里的青年有一张青涩的脸,似乎不习惯面对镜头,唇线下意识地抿紧了,看起来十分严肃。
  瞿从光五官端正,却缺乏辨识度,挑不出毛病,但也说不出优点,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青年,想必二十五年之后,已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了。
  而且若是瞿从光当真已用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假身份改头换面,那么他或许做过整容手术,颜面特征变化后,想要将他从人堆里揪出来必定更不容易。
  “请各位看这张照片。”
  林郁清将瞿从光的一张生活照放到了投影仪上。
  照片里的青年穿了一件短袖T恤,林郁清调整投影仪的焦距,将照片中的男人的右臂放到最大。
  过塑的旧照片难以避免地有一种雾蒙蒙的模糊感,放到最大之后,众人只能看到他的右前臂外侧似乎有一道斑斑驳驳的痕迹,从腕部一直延伸到肘前。
  有个警官摸了摸下巴,“这就是汤耀文说的瞿从光手上的伤疤是吗?”
  “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清楚的一张照片了。”
  林郁清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也只能看个大概了。”
  在场的诸位警官皆神色凝重。
  一个潜逃了二十五年的犯人,为报复前雇主,一刀将他的儿媳妇捅成了重伤。
  而警方既不知这人目前的长相,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姓名,更不知他在何处落脚,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右臂上的伤疤——要将这么一号人物从人堆里捞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排查起来的工作量大到想想就让人心生焦虑。
  ###
  “对了,我要提醒你们注意一点。”
  这时,一直没怎么发言,只旁听众人讨论的沈遵沈大队开了尊口:
  “别只盯着监控拍到的可疑分子,钟允儿的人际关系,特别是异性问题你们调查过了吗?还有她的丈夫和公公有没有疑点?”
  身为市局刑警大队的一把手,沈遵总有种老刑警的执着。
  他觉得,尽管这次的案件已有了一个较为明确的嫌疑人,但嫌疑人的身份不能只凭某个人的一面之词,还得从多方面考虑,尤其是那些最常见、最无聊,却也最切实的动机。
  “关于这两点,我们初步调查过了。”
  林郁清不用翻开资料就侃侃而谈。
  他刚进市局的时候很怕沈遵,连带着在他面前发言都会结巴,和现在说话大方流畅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钟允儿自己搞了个小规模的自媒体工作室,包括她在内,一共就四个人。她自己是主播,剩下的一个是文案,两个是后期,负责剪辑配乐和做点简单特效。但那三人都不在鑫海市本地居住,平常都是网上办公的,联络也是用微信或是视频会议。”
  钟允儿的自媒体工作室不怎么赚钱,但她本来就是个有钱到可以躺平三辈子的富二代千金大小姐,开工作室做网红是兴趣爱好,根本不在乎那么一点儿亏损,她给员工们开的工资不少,也不要求他们艹什么业绩,三人平日里除了完成工作室的工作之外,还能私下里接些外快什么的,算是一份很不错的职业了。
  林郁清简单解释了一下工作室的情况,补充了一句结论:“那三人跟钟允儿没有矛盾,也没有金钱纠纷,加上住得都挺远的,近期没有离开居住地的记录,应该可以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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