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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2(推理悬疑)——吕吉吉

时间:2024-09-04 14:58:05  作者:吕吉吉
  柳弈抬起眼,轻轻点了点头,“唔,确实有个问题……”
  他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疑问,只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一张折椅的靠背,示意戚山雨坐下。
  戚山雨坐到了柳弈旁边。
  “我在想,为什么是这个湖……”
  柳弈省略了主语,让一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很难理解。
  但戚山雨却听懂了,替他补完了整句话:“你是说,为什么赵远航的遗体会在孖海村的沼泽湖里,对吗?”
  柳弈再度点头。
  他的食指无意识地在嘴唇上摩挲了一下。
  戚山雨知道柳弈是会抽烟的,但他没什么瘾,只在累狠了或是烦极了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
  自从和戚山雨交往之后,柳弈抽烟的机会就愈来愈少了,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半年没抽了。
  看柳弈用手指碰嘴唇,戚山雨一开始以为他想抽烟。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自家柳哥平常工作时有咖啡浓茶续命的习惯,可来这边出差之后因条件受限,已经两天没沾过咖啡因或是茶多酚了,怕是在思考时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杯子,没摸到才改摸嘴唇的。
  于是戚山雨说了句“稍等”就站起身,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戚山雨和林郁清一起回来,两个人端着三个茶杯,柳弈远远就闻到了茶香味。
  “楼下小卖部里只有这个,凑合喝吧。”
  戚山雨坐回原位,将一只杯子推到柳弈面前。
  杯子里放了个绿茶茶包,看标签是立顿的。
  柳弈感激地接过杯子——虽然还没喝,但光闻着茶香就感觉自己状态回来了。
  “对了柳哥,小戚说你在琢磨赵远航尸体位置的事。”
  林郁清从窗边拖来一张马扎,坐到柳弈对面,一副准备好了加入谈话的样子。
  柳弈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汤,“嗯,确实是这样。”
  他放下杯子,想了想,对两人说道:
  “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赵远航是不是死前一直就在这附近……”
  林郁清:“什么意思?”
  柳弈话锋一转,问戚山雨和林郁清:“你们记得我提过,赵远航不是一出现肺梗死就死亡的吗?”
  两人一起点头。
  虽然赵远航的遗体在酸性沼泽里埋了二十多年,但只要软组织尚且留存,法医就能从中知道很多的信息。
  柳弈在研究他的肺梗死病灶时发现,梗死灶里除了红细胞浸润之外,还有大量的成纤维细胞和中性粒细胞。
  这就意味着他从出现肺梗死到死亡的时间长到足够机体做出反应,试图用纤维素样渗出去修复病灶。
  从纤维条索的形成状况来看,柳弈凭经验感觉,这个时间至少也得有个一天一夜了。
  “肺梗塞可是很疼的,患者通常都会反应自己疼到受不了了。”
  柳弈说道:“我琢磨着……既然那些器官贩子都按照约定给了他十万块了,应该初衷也只是想谋财,不至于害命吧?”
  林郁清一时间没理解柳弈为什么要强调肺梗塞很疼,但对后半句倒是很赞同的:
  “确实,如果是那种穷凶极恶到罔顾人命的器官贩子,直接把人绑了摘肾就行,根本不用给他那十万块钱!”
  “……”
  戚山雨没有急着说话,而在凝眉沉思。
  他感觉自己有些明白柳弈到底在琢磨的是什么了。
  “我记得瞿从光的妹妹瞿思嘉回忆说,当时赵远航给她哥打过一个电话……”
  戚山雨慢慢地回忆着那些宛如碎片的残破线索,试图像玩拼图一样将它们拼到有意义的位置上去。
  “……他说自己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附近还有温泉什么的……”
 
 
第023章 1.face off-22
  虽然风景优美又有温泉的地方华国着实不少,但考虑到赵远航术后定然不方便长途转移,所以很可能是在这附近做完手术,然后找了这么一处偏僻又安静的小地方疗养,准备等养得差不多了再离开。
  戚山雨一边想着,一边问柳弈:“柳哥,你说过赵远航的背伤已经愈合了,对吧?”
  柳弈点了点头。
  在职业性质的加持下,戚山雨对外伤也算多少有些了解了,“一般这样的手术伤口,起码得七八天才能算愈合吧?”
  柳弈回答:“如果是拆线的话,需要七到十天。”
  当年的可吸收材料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缝皮的缝合线基本上都是不可吸收的,等伤口长起来了以后就要拆掉。
  “嗯,这就对上了。”
  戚山雨想了想:“赵远航手术后在这附近住了一段时间,期间和瞿从光联系过一次,确认自己卖肾的十万块已经汇到对方手上了。”
  受限于泥炭鞣尸的特殊保存情况,即便是进行了尸检,柳弈也无法精确判断赵远航到底在术后存活了多久,只知道足以长到让手术伤口愈合,体内的缝线却还没怎么开始吸收。
  “那之后,赵远航突发肺梗塞……”
  戚山雨继续说道:“挣扎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死了……”
  “嗯,这推断我同意。”
  林郁清还没听出柳、戚两人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追问:“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戚山雨抬头,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搭档一眼。
  “姑且先不管赵远航是在哪里做的手术,毕竟这里紧邻蒲甘,也不是没有非法跨境的可能……”
  戚山雨终于说到了重点:
  “可是,他在休养期突发肺梗塞,而且还是疼到了极点的那种……他真的能忍到死都不要求找医生吗?那些本也没想要他命的器官贩子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哀叫哭喊吗?”
  “!!”
  林郁清猛地瞪大眼睛:
  “你是说,器官贩子可能会给他找医生!?”
  柳弈和戚山雨一起点了点头,又为彼此的默契相视一笑。
  林郁清完全明白了。
  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器官贩子会跑,但医生跑不了。
  尤其是这么个只有几百户人的小地方,医生的数量屈指可数,找他们绝对比找一个失踪的人口贩子容易得多。
  而且很恰巧的,林郁清就想到了那么一个。
  他盯着戚山雨,神色热切:“小戚,那个人!”
  林郁清兴奋到居然一下子忘了对方的名字,“我是说徐明!徐明!二十五年前,他就在孖海村卫生所当医生啊!”
  戚山雨想到的当然也是现在已经退休了的徐明徐医生。
  不仅如此,他还想起了一个细节。
  四天前,他们去找徐明的时候,对方听闻二人的身份,不自觉地显出了惊慌的神色。
  但这种慌张在他得知了戚山雨和林郁清的具体来意之后,却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伪造出生证已不算小事,徐明有此表现,只能说明他还有更严重更害怕被警方查出来的“错误”。
  “事不宜迟!”
  林郁清蹦起来,拿起茶杯一口气吨完了里面的茶水,将空杯子放回桌上。
  “走,小戚!”
  他朝戚山雨招招手,气势如虹,“我们这就找他去!”
  ###
  5月16日,星期一,下午两点二十分。
  戚山雨和林郁清第二次见到了徐明徐医生。
  看两名警官又找回来了,徐明的脸色只能用“苍白如纸”来形容。
  老人仿佛从二人的表情里读出了某种信息,让他预感大事不妙了。
  “你见过这个人吗?”
  戚山雨将一张照片放到了徐明面前。
  他拿出的是赵远航的旧照片。
  这张证件照是市局的技术专家特地从旧档案里调出来,再专门翻拍过一遍的。
  它拍摄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还是黑白的大头证件照,边缘带压花的那种。
  好在它的保存状况不错,经过专业的翻拍、放大和图像处理后,人像很清楚,绝对不容错认。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徐明的冷汗就掉下来了。
  有那么几秒钟,他面部的表情肌在不受意志控制地微微抽搐,显然是内心正在天人交战,既动摇、又挣扎,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医生,你可要想好了。”
  戚山雨开口提醒他:“有些谎是绝对不能撒的。”
  就算不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威胁他,戚、林两位警官也有自信,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能让对方无从抵赖,乖乖招出真相了。
  徐明犹豫了许久。
  但他毕竟只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村医,本质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虽确实为了钱干过些缺德事儿,但在刑警面前,始终没有那份抵死不认的勇气。
  徐明低头了。
  “我……我见过他……”
  老人的头垂了下去,硬撑出来的镇定随着他坍塌的肩膀垮了下去,精气神跑了个干净。
  林郁清问:“你是在什么时候见的这个人?”
  徐明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反正……好多年前了吧……”
  林郁清迫使他回忆,“你仔细想想!”
  “总有二十多年了吧……”
  徐明只好冥思苦想,艰难回忆了许久,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接到他们电话之前刚好从村东头的黄家回来,那天他们家老爷子心梗人没了……”
  说到这里,他含混地碎碎念道:“我那时还想怎么一天两个胸痛的,这也太邪门了……”
  戚山雨和林郁清当然不知道“村东头的黄家”是哪家。
  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回村找仡所长打听,就能查到“黄家老爷子”的具体死亡日期,也就能知道徐明是哪一天见过的赵远航了。
  “行。”
  林郁清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你从头说起。”
  ###
  接下来,徐明告诉戚山雨和林郁清,那天他接到个急诊电话,说村东头的黄家的老爷子忽然胸痛,他匆忙赶过去,一番折腾后,判断是急性心肌梗塞,张罗着要将人往城里送,结果家属那边车还没准备好呢,人已经没了。
  如此一番折腾,徐明回到卫生所已经是深夜了,正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值班电话又响了。
  电话里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告诉他村尾某某楼里有个胸痛的病人,情况挺严重的,请他马上去一趟。
  “我当时就在想啊,那某某楼不是空着吗,什么时候住人了……”
  徐明在孖海村生活了几十年,对村中情况了如指掌。
  他当然知道那某某楼是哪一栋楼,只是那家的主人全家搬到市区去了,屋子闲置下来得有几年了,徐明说自己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又住了人家。
  但“胸痛”对医生来说是很敏感的字句,意味着必须严肃对待。
  于是徐明也不敢耽搁,带上药箱和听诊器就急急赶过去了。
  “那个病人就是他……”
  徐明抬起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桌上的照片。
  一开始徐明听到患者主诉症状是“胸痛”,先入为主觉得又是个心绞痛的老人,结果一看躺在床上捂胸哀嚎的男人竟然那么年轻,也就二十啷当的样子,当时就吓了一跳,以至于时隔二十多年,仍然看照片就能认出他的长相。
  “他的情况很严重,说实话,就我那点儿水平……也说不准那人到底怎么了……”
  徐明嘴唇嗫嚅,呐呐地说:
  “我本来说得马上把人送进城,但病人家属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横竖都不同意……我就说至少得送到我们卫生所去,起码我还能帮他拉个心电图呢!结果那病人疼得嗷嗷叫,家属又不肯搬了……”
  徐明一边回忆,一边不停地用衣袖擦着额头的冷汗,“嗨,总之……那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渐渐地就没声了……”
  说到这里,徐明住了嘴。
  戚山雨追问:“那病人怎么样了?”
  “他……”
  徐明咽了口唾沫:“他死了……”
  戚山雨和林郁清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对视,“那么,你做了什么?”
  “我……”
  徐明撩起眼皮,怯怯地看了二人一眼,“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戚山雨和林郁清冷冷地盯着他。
  徐明只能心虚地承认,自己本来是打算跟派出所联系的,但死者家属当场掏出了五千块塞进他包里,让他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五千块对一个村医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了。
  徐明假装自己很天真地听信了对方“落叶归根”、“连夜把我弟送回老家”之类的烂借口,就当自己那晚从来没去过那栋房子,收拾收拾就回卫生所去了。
  戚山雨接着问道:“那天你在那栋房子里见过几个‘家属’?”
  这又是一个考验徐明记忆力的问题。
  他想了许久后才回答好像是两个还是三个,但与他接洽、全程陪护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么,那些‘家属’里,有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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