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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有迹(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4-09-04 14:57:04  作者:顺颂商祺
  第二天,堂弟在家庭大群里发了好多张边迹的日记照片,里面全是边迹关于自己性向的、纠结的心情记录。
  那是边迹打人最狠的一次,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被边成拎到堂弟面前道歉,当着众亲戚的面吃了两个耳光。
  边成认为边迹的行为给自己蒙羞,把他接回广东,并送进一家以严苛著称的全封闭寄宿学校。
  在那里,边迹经历了学校半夜突击查寝、下铺垃圾夏天半个月不清理等一系列离谱事件后,终于艰难地结束高考,并在择业时果断报名了可以提供独居公寓、可以远离一切亲戚的职业。
  后来他没再让任何人踏进自己的公寓,不喜欢踏进其他人的房间,也不爱与人共眠。这是他奇怪又固执的习惯。
  十五岁的边迹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卧室,二十岁的边迹终于住上只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二十八岁的边迹还会做起关于少时的噩梦。
  而三十来岁的边迹,睡在陌生大床上,潜意识里的恐惧还是会支配大脑。
  边迹频繁地翻身、出汗,吵醒了身边人,因此他耳边开始响起严岸阔若有若无的低沉嗓音。它在轻轻地唱那首带一点方言的摇篮曲。
  第二天清晨,边迹彻底从宿醉中缓过来,坐起身,环顾周遭的环境,再看看身边的严岸阔,有些无措地往后退了一点。
  严岸阔注意到这个动作,睁开眼,问:“醒了?”
  边迹昨天喝得快,但也没到断片的程度,大概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选择负责,无论他是否做好准备迎接那些结果。
  边迹努力冷静道:“我……內裤在哪?”
  “帮你洗了。”严岸阔打着哈欠,指着床头柜上的纸袋子,“新买了两条,你自己选。”
  “哦。”边迹翻出一条纯黑的,背对着严岸阔穿好,又问,“那衣服呢?”
  严岸阔面不改色,却语出惊人:“昨晚在酒吧扯破,所以回家就帮你扔掉了。”
  边迹:“……”
  严岸阔毫无歉疚之意:“要不穿我的?”
  边迹低着头,兴致不高地说:“好。”
  严岸阔翻身下床,替他找了件休闲T恤,自己穿着随意的家居服,问:“早餐想吃点什么?”
  严岸阔的衣服在边迹身上显得略大,下摆荡着的两条长腿引人遐想。
  边迹摆摆手:“不吃了,我先回家吧。”
  严岸阔面色稍动,停下系纽扣的手,俯身将边迹环在衣柜上,“刚跟我睡完就想跑,边先生,是不是太渣了点?”
  边迹百口莫辩:“我……”
  “鸡蛋,土司,沙拉,三明治,你选一个。”严岸阔不容分说地给出几个选项,“要是都不想吃,楼下还有早餐店。”
  边迹很难跟他解释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也深知情侣在某一方的家里共进早餐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的前任男友曾经说过,他的禁区太多,导致二人即便做着最亲密的事,仍有很厚一层隔阂。
  ——边迹不想严岸阔也因此离开自己。
  “沙拉就行,我没胃口。”边迹尽量开心地笑,“别太折腾了。”
  严岸阔点点头,“你可以去餐厅等着吃饭,五分钟就好。”
  边迹去餐厅也没有坐下,而是打开落地窗,面对江景深吸气。
  隔夜的酒精突然发生作用,在胃里翻江倒海。咒骂和耳光、碎花瓶和鲜血、火海和警报,这些画面一起涌进脑海,让他有点想吐。
  他忽然摁着胃,扶着窗户蹲下来。
  严岸阔远远看到,飞奔过来,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边迹伸长手臂阻拦,“可能昨天喝多了,缓缓就好。”
  严岸阔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不发烧,迅速说:“给你煮点粥,再叫个醒酒药。”
  动作太快,以至于边迹根本来不及把“不用”两个字说出口。
  处理好准备工作后,严岸阔就折返回来陪边迹,用热水袋帮他摁着胃,一边加温,一边转圈轻揉,“怎么突然难受?昨晚看你好好的,就没喂你喝药。”
  “其实没什么大事,过会就好了。”
  “脸都白了,还没事?”
  边迹扯扯嘴角,被扶着去沙发上坐好。
  过了一会,边迹听到门铃响,冲门外扬扬下巴,问:“是不是外卖到了?”
  “稍等。”严岸阔刚点过药,自然以为是外卖,懒得查看门外摄像,径直打开门锁。
  开门的瞬间,一个身着绿色裙子的女生突然跳起来,大喊道:“Surprise!”
  严岸阔僵在原处,饶是淡定如大律师本人,也花了一些力气来保持表情不崩坏:“小帆,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小帆:我倒希望我没来
 
 
第58章 是不是太快了
  严帆璇手中提着两个大纸袋,笑着说:“马上不是过端午了吗?妈包了好多粽子,让我给你送过来。”
  她经常来这边,也从不拿自己当外人,作势要往屋内走,一边抬脚一边说:“知道你不喜欢吃肉的,妈特意让隔壁小阿嫂买了蛋黄——”
  “小帆,你先等一下。”严岸阔一反常态地没让严帆璇进屋,而是回头说,“家里有客人。”
  严帆璇本来没注意,被这么一说,终于看到哥哥脖子上明显的红色,震惊地瞪大双眼,“啊?你……把人领回家啦?”
  严岸阔怕边迹尴尬,没出声,但这种沉默已经算是默认。严帆璇更震惊了,大声喊:“我靠!哥,你可真是我哥!”
  严岸阔赶忙捂住她的嘴,让她小点声,她这才压低音量问:“到底多久了?上次我问你你就没理我,这次我总得见见吧?”
  “这个……”严岸阔犹豫了会,估摸着边迹应该已经穿戴齐整,这才侧身让开一道缝,指着门外人对边迹说,“介绍一下,我妹妹,严帆璇。”
  看到边迹的那一刻,严帆璇礼貌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她磕磕巴巴地说:“边、边乘务长。”
  边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挑选好微笑表情,说:“你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面。”
  “啊!”严帆璇顾不上在上司面前保持冷静,回头质问哥哥,“我也没想到!”
  严岸阔走到边迹身边,“……你要不先去餐厅?”
  边迹知道他这是怕自己尴尬,看了眼严帆璇,见对方也没有意见,便逃离了现场。
  严帆璇穷追不舍:“哥,快交代吧,到底什么情况?”
  当事人不在,严岸阔便可以罔顾事实却说得理直气壮:“上次找你要完他的排班后,我就在追他了。”
  严帆璇难以相信自己的哥哥居然是这种人:“这么久,你居然一点都没跟我透露过?”
  “我跟他聊天从来不避人。”严岸阔倒打一耙,“是你太迟钝。”
  “……”严帆璇自知嘴炮水平不如哥哥,捏了捏鼻梁,气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两个月前。”严岸阔说。
  “才两个月,你就带他回家了?”严帆璇简直无语,“这房子不是你按婚房装修的吗?”
  严岸阔倒不觉得有什么:“婚房怎么了,你不也经常过来玩?”
  “那能一样?”严帆璇自知说不过,只好换话题,“妈知道吗?你要带他见她吗?什么时候结婚?”
  “昨天只是情况特殊,我带他来借住一晚,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严岸阔解释完,让她不要回家乱说话,“妈暂时还不知道,等我找个时机,再带边迹正式见面。”
  严帆璇冷静下来,意识到哥哥的确是十分认真地在经营这段恋爱,“确定了?”
  严岸阔笃定地说:“确定了。”
  “唉,别怪我给你泼冷水啊。干我们这行,还……挺不适合过日子的。”严帆璇刚入行不久,现在连客机都没上,就已经送走许多离职的姐妹了,“不过,你那工作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么看来你们还挺配的!”
  严岸阔哭笑不得:“谢谢啊。”
  “哥,我说真的,”严帆璇这位母胎单身选手居然开始扮演情感导师,“当初你跟林宇就总是因为聚少离多吵架,我以为你这次会找个稳定的,结果……”
  严帆璇顿了顿:“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严岸阔想了想,说:“怕也要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严岸阔现在的想法,但它其实已经非常违背他的处事原则。作为一个连日程表都要排得精确到分钟的律师,“走一步看一步”简直会让人不安到爆炸。
  严帆璇跟着他一起沉默,晌久,才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道:“那就祝你好运吧!边乘务长可是出了名的人帅心善,又热情,又大方。哥,你情敌可不少呢!”
  “我当然知道。”严岸阔看向餐厅的位置。那里坐着的人正茫然看着窗外,像摇摇欲坠的纸片。
  严岸阔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深,他沉沉地说:“所以我才想,把他留在身边。”
  严帆璇没待一会,真正的外卖就到了。她正好找到借口可以先走,跟边迹打招呼:“边哥,我先回家啦。”
  “好,路上小心。”边迹知道她过段时间就能飞经济舱,所以祝愿道,“争取下次能飞机上见。”
  “我会加油的。”严帆璇摆摆手,看了眼严岸阔,“要是我哥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跟妈告状治他!”
  严岸阔质问她六亲不认:“胳膊肘往外拐?”
  边迹笑道:“放心,他不会欺负我。”
  严岸阔扬眉,意有所指地看着边迹的耳朵,似乎在提醒他不远的昨日发生过什么。
  边迹立刻噤声,下意识摸了摸耳廓,想掩饰那些红晕。
  严帆璇走后,边迹终于能好好吃顿早餐。
  严岸阔问:“还难受吗?”
  边迹摇摇头,汤汤水水类对胃确实有奇效,喝点热的之后确实好得差不多:“没事了,估计刚刚就是饿的。”
  严岸阔笑,“那就好。”
  边迹吃完擦擦嘴巴,听到严岸阔说:“刚小帆提醒我了,咱俩的事,是不是要告诉父母一声?”
  边迹手中汤勺坠落,砸在碗里发出脆响。
  见朋友,回家,见家长,同居,这是世俗意义上恋爱到结婚的过程。
  它们对于严岸阔来讲是幸福的、浪漫的、温馨的,对边迹来说却是一次次突破自设的边界。
  “是不是……太快了?”边迹好不容易缓和的心烦再次开始,他皱着眉说,“我们在一起才没多久,就要去打扰父母吗?”
  严岸阔因为上一段感情经历并不愉快,这次更加迫切,也更加注意分寸。他既怕失去爱人,又怕逼得太紧把人吓跑。
  严岸阔平复呼吸,迫使自己善解人意地说:“也是,太快了。那以后再说吧。”
  边迹松了口气。
  这个举动被严岸阔捕捉道,他敏感地问:“见我的家人,会给你带去困扰?”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为此困扰,毕竟这正代表着对方想要认真与自己走下去,所以边迹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那就先不见吧。”严岸阔摸摸他的头发,“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想去做什么?”
  边迹扯扯嘴角,决定说一句实话:“我想先回家。”
  严岸阔愣了下,问:“你不是明天才飞吗?”
  “嗯,”边迹低着头,没有说原因,“但我想先回家。”
  严岸阔点点头说:“那……等你有空,我想聊聊我们后续的事。”
  边迹垂着头,说:“好。”
  边迹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失望,但有些事不像请朋友吃饭,不是自己凭爱意就能妥协的。
  因为走得太急,边迹甚至没来得及去参观那只会乱发消息的乌龟。
  回公寓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兴致都不高,一路无话。
  等到快下车时,边迹像要补偿什么似的,在严岸阔头上印了一个吻。
  “我这次飞完回来可以休假,到时候一起出去玩吧?”边迹邀请道。
  严岸阔摸摸他的头发,“不用为了迁就我安排什么事情,我知道你最近忙,我们可以选别的时间再一起。”
  边迹面露难色:“我怕你不高兴。”
  为了早餐后的事情。
  “不会不高兴。”严岸阔认真道,“我只是希望你相信我,什么事都愿意跟我商量。”
  边迹点点头,“那我们再另找时间出去?”
  严岸阔看着他沉重的面色说:“你知道我不是指旅游。”
 
 
第59章 急救
  从那次之后,两个人默契地没再提类似的话题,一个照常飞行,一个照常做案子,好在年中不算忙,每周都能见到几次。
  日子就这么顺顺当当地过,一下子就来到秋天。
  边迹这天当值国际航班,返程途径多地,国内经过京沪黄金线,满员三百三十人。
  有上次问候不到位被投诉的经验在先,边迹这次把服务做到最细节,安排两舱乘务员给每位白金都送了问候便利贴,生怕哪里又出了漏子。
  这次的公务舱有位带宝宝的母亲,二号位特意走过去,半蹲着介绍:“您好,这是为孩子专门准备的拖鞋,方便的话,我帮您拆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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