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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有迹(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4-09-04 14:57:04  作者:顺颂商祺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工作。”边迹觉得用不着别人插手。
  严岸阔跟着他走了几步,本想陪边迹把材料准备完再走,还想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看边迹丝毫没有让自己进屋的意思,张了张嘴,最后只好憋着一肚子话离开。
  【📢作者有话说】
  怎么没人陪顺顺聊天啦(大叫)(打滚)(撒娇)(哭泣)(爬行)(撞到了)(爬回来)
 
 
第54章 我男朋友来了,让让
  听证会这件事,边迹跟杨天茹都要参加。回到家后,二人视频仔细对了一遍要讲的内容,又把PPT内容优化完才休息。
  第二天,客舱服务部中层以上的领导,还有财务、行政和宣传的主管,以及股份公司的两位高层,全部到场组成听证团。
  边迹上次见到这么多领导的阵仗还是AD801航班事件调查那次,不免想到灾难的阴影,有些紧张。
  X航的构成并不简单,利益集团之间存在微妙的斗争关系,一部分人主张扩张规模、创新经营模式,这部分人以集团战略投资的高健为首;一部分主张降本增效、深耕乘客市场,他们以集团审计风控的左辰为首。
  这次,二位大佬都没到场,仅派几位股份公司的执行人来。
  杨天茹扫了一眼听证团的构成,惴惴不安地说:“边哥,高总那边都没派人来,全是左总的人,感觉不妙啊。”
  边迹向来对集团里翻云覆雨的事不在意,听得懂却不想听:“没事儿,你照常汇报,别的不管。”
  杨天茹是报告的主讲人,边迹则负责答辩。
  杨天茹花了二十分钟,有理有据地讲述了客舱服务过程中遇到的不合理投诉及后续处置方案,用许多空乘的话做案例,其中还纳入了AD801事件。她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因为跟自己利益切身相关的缘故,说得分外动情。
  李主任在台下有点动容,拿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自查报告包括很多内容,比如空乘的制服制式、投诉率在绩效考核指标的占比、客舱服务人员缺口、机上应急救援设备缺失等等,几乎每一条都是对公司现行管理体系的大冲击。
  杨天茹针对这些问题一一提出改革建议,等她说完,台下除了李主任,几乎没人脸色好看。
  安全保障的负责人最先坐不住,在提问阶段,第一个举手,着急地说:“现在我们的医疗设备完全符合国内外标准,给每架飞机再增添应急救援机器,没这个必要。”
  另一位主管附和道:“没错,而且今年缩招乘务人员是经高层过会评估的,虽然人手减少后机上工作量是比以前饱和,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旁边负责财务的刑主任也发话:“我明白一线员工的难处,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将成本管控到以往的80%以内,有望达到集团定下的纯利润指标,眼下要是突然更改制式,一千五百多套衣服的重新设计、测量、打版、制作,往小了说也要花出去百来万,难道额外成本要算在客舱服务部头上?”
  每个部门的净利润关系到年终分账比例,李主任抗议道:“客舱服务体系改革是利于整个公司的事,怎么能算在我们一个部门的头上?!”
  “那就看集团怎么考虑了。”邢主任将皮球踢走,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态度。
  两位来自集团的领导不动声色地回避:“还有其他问题吗?”
  宣传的主管将鹅颈话筒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对着说:“飞行安全很重要,但服务温度也是咱们航司的特色,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能牺牲后者。多少乘客是因为咱们服务质量高、投诉流程快、补偿及时才购买的会员?我们不能自断双臂。”
  边迹听了全程,终于憋不住,站起来问:“您刚说飞行安全重要,那请问,您知道客舱火灾应急处置清单里,第三条就是‘要求乘客脱下丝袜等易燃物品’吗?”
  对方被问得语塞。
  边迹指着杨天茹说:“她们要求乘客轻装避险,自己却每天穿着高跟鞋、一步裙和丝袜去救险,就为了您所说的‘航司形象’和‘服务温度’?
  “恕我直言,第一,我不明白这些着装与服务质量之间有何必然关联;第二,难道就因为飞机失事概率小而服务乘客频率高,我们就要牺牲前者?”
  边迹的音量因为激动稍稍拔高,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杨天茹顺着他的话,播放了一段各航司飞行事故的视频,以及后期财务清算公布的数据,高声说:“其实,一旦出事,飞机维修的费用、乘客的生命保险赔偿,这些成本加起来绝不止五个‘百来万’。更重要的是,全机还有几百条命,孰轻孰重,相信领导们都有判断。”
  边迹也指着自己的工牌,掷地有声地说:“我来公司已经十年了,但到现在还记得,入职培训那天,李主任告诉我,这份工作的职责,第一条就是确保飞安。如果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布菜、问候、让旅客舒适,那公司又何苦花费那么多金钱和时间,日复一日地培训我们应急处理和急救?”
  客舱服务部的李主任忽然摘下眼镜,跟旁边集团的高层交头小声讨论着什么。
  晌久,集团领导点点头,问边迹:“你说你已经来这十年了,怎么今天才想起说这些?”
  言外之意是,是不是凭着最近AD801事件火了、飘了,或是有其他的发展想法了?
  边迹坦荡地回望他,毫不犹豫地说:“因为人的认知总是局限又不断拓宽,我自认现在积淀了足够经验才迈出这一步,也希望集团能充分倾听一线的声音,给我们向前走的机会。”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在这种场合下堪称大胆,在座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杨天茹则在座椅下面偷偷比了个赞的手势。
  集团领导沉默几秒,盯着他的眼睛说:“好,你们的诉求我知道了。但是这期新制服刚出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改制式,只能等下批。”
  边迹问:“下批是什么时候?”
  集团的人跟其他部门领导相视一笑,“待定。”
  边迹在公司呆久了,自然知道待定这个日子有多遥遥无期,他又问:“领导,那刚刚提到的其他问题呢?”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着说,“兹事体大,我们需要就这件事进行上会。”
  边迹着急地站起来,“上会后有什么想法或计划,能不能知会我们一声?不然我怕实施动作都开始了,我这儿还在重复提案,既浪费你们的时间,也浪费公司的资源不是?”
  边迹这句话说得不算圆滑,语气也一反常态地带了立场。
  集团的人面露不悦:“最近需要决策的事有很多,等通知吧。”
  大家便动身开始收拾文件,边迹正想多问,旁边走来一位行政秘书,告诉他结果会在内部讨论后公布,让他关注公司内网的新闻。
  边迹还想补充什么,偌大的会场却已经空了,只有客舱服务部的几个同事还在场。
  杨天茹和李主任相视,苦涩地笑了笑。
  “没事儿,你们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李主任拍拍他的肩膀,“该做的你们都做了,剩下来的,就听天命吧。”
  边迹叹了口气,闷头收拾满桌的材料。
  太阳明晃晃的,并不刺眼,但也无法直视。
  边迹踏出集团大门的下一秒,就拿出墨镜戴上,连车都不想开,默不作声地打了车,仿佛所有气力都在刚刚被抽干了。
  司机问他去哪,他脑袋空了下,没什么精神的说:“外滩金融中心。”
  估摸着严岸阔快下班了,边迹给他发消息:[有空么?出来喝酒?]严岸阔回复得很快:[结束了?]边迹:[嗯。]严岸阔:[会上还好吗?]边迹:[不好。]严岸阔:[(位置)]严岸阔:[订好卡座了,但我还有一会才能走,你可以先去这家酒吧。]边迹点开位置,发现是家网红店,许多明星在里面拍过杂志,也不知道严岸阔是怎么订到的位置。他回了个“好”,把手机扔到一边,闭目养神。
  到店后,边迹没等人来,自己先点了杯酒,闷头喝上了。他喝得快,在严岸阔来前一杯已经见底,人靠在卡座的靠背上,脸红红的,看起来有点醉了。
  对面走过来一个高个子戴棒球帽的男人,以为他是一个人来的,搭讪道:“介意拼个桌吗?”
  边迹没心思保持礼貌和热情,一反常态地说:“介意。”
  “哟,这么高冷?”男人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追问,“我看你是不是醉了,要不我陪你喝点,等会好送你回家?”
  边迹虽然头晕,但也没不清醒到听不懂话外之音的程度,皱着眉,不耐烦地低声骂道:“滚。”
  男人非但没走,反而在他对面坐下,轻佻地说:“不会吧?你难道不是……?”
  边迹冷冷地抬眼,“关你什么事。”
  这意思一般是默认,对方松了口气。
  “我就讲嘛,你应该是的呀,我的雷达就没失灵过。”男人笑着靠近,声音放轻,尾调上扬,“反正一个人喝酒也无聊,都是同路人,不如一起喝?”
  边迹皱着眉,“谁跟你是同路人。”
  那人还要再说话,边迹指着不远处的人说:“我男朋友来了,让让。”
  男人这才意识到撩错了,回过头,看到严岸阔的脸,立刻怂了,陪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一个人呢。”随后把自己的名片按到桌上,小声说,“不过,你长得很对我口味。有兴趣的话,还是可以……”
  “我再说一遍,”边迹重重拍下空酒杯,单手将名片弹到一边,像在弹一片微不足道的灰尘,抬眼,威压感很强地挤出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说】
  没机会出手的严律师:老婆好凶,有被辣到
 
 
第55章 你可以惩罚我
  那人连鞠躬道歉地跑了,严岸阔站在旁边,见他走了才上前坐下,问边迹:“那个人是?”
  “一个傻逼。”边迹没好气地说。
  严岸阔从没听他讲过粗话,觉得又有意思又性感,坐到他对面,问:“今天心情不好吗?”
  边迹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半醉着趴在桌上,懒懒应和道:“还行吧。”
  严岸阔将他额前的碎发理顺了,问:“那怎么不等我?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还那么凶。”
  边迹一想到刚刚的人就难受,垂眉瞪眼,腮帮子鼓成圆形:“是他太烦人了。”
  这个样子居然让严岸阔觉得有种反差的可爱,他温柔地问:“白天谁惹你了?这么大气性。”
  边迹也说不上来,酒精放大了身体中多愁善感的部分,也麻痹了部分表达能力。他晃晃杯子,示意自己想要一杯新的酒。严岸阔怕他混着喝会醉得更快,请服务员为他续一样的酒,自己则另叫一杯度数很低的。
  “也不能算‘惹’到我吧,就是……遇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边迹这样总结自己的一天。
  严岸阔耐心询问:“具体是哪些‘乱七八糟’?”
  边迹摆着手指,迷迷糊糊地数着:“就公司里那些啊,乘客、乘务组、总部、中高层、其他部门……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严岸阔虽然没在公司里干过,但毕竟也处理过不少商务客户,对他说的感同身受,但他比较惊讶的是:“以前看你处理起这些都游刃有余的,我还以为你很擅长。”
  “大家都这么说,但是……”边迹不确定这是否属于夸赞,姑且笑了一下,笑完又立刻陷入迷茫,像幼稚园小朋友问老师那样,“我喜欢吗?”
  严岸阔没有把他当作醉糊涂的人,反而郑重地问:“你喜欢吗?”
  边迹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过了几秒,又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擅长。”
  严岸阔看着他,轻声安慰:“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做的。”
  “有的。”边迹小声反驳,“其实我小时候脾气很不好……”
  严岸阔挑眉,“想象不出来。”
  边迹认真说:“真的,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因为想要的东西一哭就全都能得到,所以越来越难哄好。以前我还会跟同学打架,就连小学低年级的都怕我,老师也烦我,但最后我爸妈都会出面,帮我收拾残局。”
  边迹说起幼儿园的不光彩事迹居然笑得堪称明媚,以至于严岸阔看着有几分晃神。这种像夏天的笑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像被冰封了似的。边迹嘴角忽然收起,茫然得像个在看别人故事的孩子:“可是他们突然就不再帮我了。”
  严岸阔心里一颤:“为什么?”
  边迹只在少有的聚会上提过一次家庭,但那时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没有深聊。
  就连现在这种时刻,边迹也没有全部袒露心声,将原因浅浅带过,只提到令人心酸的结果:“反正,就是不会再帮我了。”
  严岸阔没有逼问,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似的揉搓两下。
  边迹拍拍肩上的手背,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离婚以后,没人愿意带我,就把我送去亲戚家念书。有次我偷听到姑姑跟姑父吵架,他们说我性格太差了,不听话,又很闹,一点也不可爱,想把我送走。”
  边迹掰着手指说,“那个时候我都转过两次学了,我怕再这样下去,爸妈会更加怪我。所以,就只好热情一点,懂事一点,想着……这样,他们会不会一开心就接我回去了?”
  严岸阔这次虽然只接触到他童年苦涩的十分之一不到,却也已心疼得无可复加。
  都说共享伤疤是比性更私密的举动,严岸阔曾经迫切地希望能跟边迹融为一体——任何意义上的——现在却因为心疼不敢再追问下去。
  “你就算是小时候,肯定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朋友。”严岸阔知道结果,评价道,“如果他们没有接你回去,是他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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