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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古代架空)——春溪笛晓

时间:2024-09-04 14:55:32  作者:春溪笛晓
  听到江从鱼大方地说派人把曲云奚找回来,楼远钧心里生出一阵愠怒。
  他转头盯着江从鱼看,想从江从鱼脸上看出点儿勉强来。
  偏偏江从鱼说的明显不是违心话。
  江从鱼根本不在乎。
  楼远钧心底那个念头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他们以前真的相爱过吗?江从鱼是不是早就想摆脱他了?
  如果江从鱼真心爱他,难道不该不喜欢他记挂着另一个人吗?
  楼远钧道:“好,你让人把他召回来吧。”
  江从鱼没想到这活儿还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都不晓得楼远钧把人撵去哪儿了!
  楼远钧都这么开口了,江从鱼也只能说道:“我……臣问问看吧。”
  趁着有朝臣过来议事,江从鱼退了出去。他在殿外吹了一会风,想了想,转身去寻韩统领。
  对于救过自己外甥的江从鱼,韩统领向来颇为友善。
  现在韩恕也跟在他身边历练,韩统领以为他是来找韩恕的,笑着说道:“阿恕他正在当值,一会就回来了。”
  江从鱼这段时间都在忙楼远钧的事,都没空和朋友们见面,仔细一算,他们几人都几个月没见了。
  江从鱼道:“那一会我在你们这儿蹭个饭。”他笑着说完了,才和韩统领提起曲云奚的事。
  问韩统领知不知道曲云奚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派人把他召回来。
  韩统领微讶:“这是陛下的意思?”
  江从鱼道:“对的,陛下向来爱才,应当是觉得可惜了。”
  韩统领心道,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那种因为对方有点儿才华就宽宏大量的人。
  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掌权的人也一样。
  陛下这一点就贯彻得很好,只要对方触碰了他的底线,那等待对方的就只有一辈子待在烂泥里的命运。
  别想再有半点出头机会。
  不过江从鱼是楼远钧最信任的人,他传达的话总归不可能是假的。
  韩统领点着头说道:“我派人去把他召回来。”他顿了顿,又提醒了江从鱼一句,“他对你有敌意,你别让他有机会朝你下手。”
  江从鱼一顿,笑着说道:“我会注意的。”
  他不是那种需要旁人护着的人,老师自幼督促他学习文武技艺,不是让他整日沉湎儿女情长的,读了那么多书,习了那么久武,他也有许多想做的事要用余生一一去践行。
  尤其是这次出使北狄的所见所闻,更是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
  这时韩恕正好和人换完班回来。
  热腾腾的饭菜也准备好了,江从鱼与韩恕一起坐在廊下吃着禁卫的“工作餐”,问韩恕入了禁卫后习不习惯。
  韩恕没有报喜不报忧,如实说道:“最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我少年时没有习武,算是半路练出来的,与其他人总归有点儿差距,只能拼命训练追赶他们。”
  江从鱼宽慰道:“也挺好的,有个目标在前头,肯定每天都充实得很!”
  韩恕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袁骞也端了饭过来加入他们,三人便像在国子监时那样边说边聊,一时都忘了时间。
  另一边的楼远钧用午膳时听人回来禀报说江从鱼在外头用饭,只是手微微顿了顿,点点头让人退下。
  等到用过午膳江从鱼还没回来,楼远钧就不由得抿起了唇,把刚才回来传信的人招进来问江从鱼午饭是跟谁一起用的。
  那传信的小内侍不敢隐瞒,把江从鱼和韩恕、袁骞待在一起的事给楼远钧讲了。
  这两个人楼远钧听江从鱼介绍过,一个是韩统领的外甥,一个是袁大将军的小儿子,与江从鱼在国子监当过几年同窗。
  只是他们无意于科举,便齐齐到禁卫中历练。
  江从鱼提起他们时语气十分熟稔,显然和他们相当要好。
  这一见面就忘了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关系确实好得很。
  楼远钧捏紧了手里的朱笔,却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去把他喊回来。”
 
 
第91章 
  江从鱼听人说楼远钧喊自己回去,才发现自己和韩恕他们聊了挺久。
  “我们休沐一起聚聚,免得何子言又哭鼻子。”
  江从鱼笑着调侃。
  “他都快当爹的人了,得维持点脸面了。”
  何子言去年也成婚了,娶的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出身算不得显赫,但她姐姐跟何子言三姐是妯娌,觉得这个女孩儿与自家弟弟挺相配的,就让何子言去相看相看。
  两边一下子看对眼了。
  江从鱼还去帮忙迎亲,好生热闹了一番。
  袁骞道:“你能腾出空来自然能聚,现在我们几个人里头最忙的就是你了。”
  江从鱼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朋友,爽快地承诺:“我最近确实有事,还得你们帮忙给何子言他们传个信,就说我请客祝贺他们成举人了!”
  哪怕没空与友人们见面,江从鱼也看过了京师秋闱的举人名单,知晓何子言他们今年考得不错。
  想来是有了即将当爹的责任感,更能沉淀下来温习了!
  转眼间当初那群少年友人,如今都已各自成家。
  江从鱼在心里感慨着岁月如梭,脚步也没有慢下来。
  他大步跑回勤政殿前,到了门外才猛地停下来整理好衣冠,迈步走入殿内。
  江从鱼抬眼看向正认真批阅奏折的楼远钧,一瞬间有些恍惚。
  只觉楼远钧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楼远钧。
  江从鱼走过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转头问楼远钧:“这是通政司那边新送来的奏折吗?”
  楼远钧写完最后一行朱批,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江从鱼敏锐地感觉出楼远钧在生气。
  他估摸着楼远钧是觉得他擅离职守,凑过去解释道:“我是去拜托韩统领帮忙把曲云奚召回来,正好碰上韩恕他们,就一起吃个饭。”
  楼远钧感受到江从鱼的靠近,背脊不自觉地绷紧。
  他本以为自己会抗拒与人亲近,可江从鱼的气息充斥于他鼻端,他却连呵斥江从鱼退开的想法都生不出来。
  反而还想与江从鱼挨得更近一些。
  等反应过来江从鱼说了什么,楼远钧才从心中那丝荡人心魂的绮念里抽离出来。
  他只是提了那么一句,江从鱼就立刻去把事情办妥了,可见江从鱼一点都不在乎。
  楼远钧伸手抵在江从鱼脸颊上。
  他们明明只隔了两天没相互触碰过,江从鱼却被楼远钧突如其来的动作弄了浑身一颤,只觉这样的肌肤相触竟像是恍如隔世,无尽的眷恋霎时间倾泻而出。
  楼远钧的心同样不平静,只是他不愿意表露出来,手仍是抵在江从鱼颊边没有挪开,还稍微用力示意江从鱼仰头与他对视。
  “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就不怕朕把曲伴读召回来,你如今的恩荣就没有了?”
  楼远钧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江从鱼为什么笃定他即使不记得他了,还能继续给他从前的待遇。
  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会这么问,他甚至都没想到待遇问题。
  对他而言,权势地位其实不怎么重要。
  若是楼远钧当真不喜欢他了,就算没有旁人他也不会再待在京师。
  楼远钧也是知道他的心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提前给他写好那道外放的诏书。
  江从鱼道:“陛下你的意思是,你会让一个在你势弱时明明能帮助你、却选择与你的敌人站在一起的人取代我现在的位置?”
  他用“你没毛病吧”的眼神看向楼远钧。
  不会解了那个奇毒,楼远钧脑袋就坏掉了吧?
  他以为楼远钧就算想起用曲云奚,也只是念及旧情想给对方安排个无关痛痒的差使,没想到楼远钧还有着这么荒谬的想法。
  还说什么人不如故!
  真就是自己没真正经历过就不可能感同身受。
  他都替遭受过那一切的楼远钧感到委屈。
  江从鱼躲开楼远钧的手退回原位,由衷建议道:“要不我喊陵游进宫来给你再诊看一次?”
  楼远钧手中一空,只觉连身体里每一个骨节都开始渴望重温刚才那短暂的触碰。
  他对上江从鱼那疑心他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的眼神,竟也不觉得江从鱼过分放肆,反倒打心里觉得理应如此。
  江从鱼就该这样。
  江从鱼在他面前本就应该无所顾忌。
  “不必了,朕本就没打算重用他。”楼远钧和江从鱼说了实话,“事实上朕根本不会把任何人放在你现在这个位置上。”
  他不相信有人能不被权势所惑,所以他习惯于自己把控一切,底下的人只需要执行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他不会吝啬于给他们奖赏,但绝不会把手中的权柄分给任何人。
  江从鱼微怔,没料到楼远钧会突然这么坦诚。
  事实上他代批奏折那么顺手全是楼远钧自己哄他上钩的,倒也不在意楼远钧想收回这过分越界的权限。
  江从鱼闷声说:“陛下没有被旧情冲昏头脑就好。”
  提到“旧情”二字,江从鱼语气还有点酸溜溜的。
  他不在意楼远钧起用曲云奚,毕竟要培养个人才也不容易,朝廷用人的地方又多,那曲云奚经历了这几年的磨炼后若是能沉淀下来好好为朝廷办事,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又何妨?
  江从鱼在意的是楼远钧居然敢说“人不如故”。
  楼远钧听出了江从鱼语气里的那点儿酸味,积攒了半天的愠怒一下子消散无踪。他按住食指上的玉戒,控制着想要再次触碰江从鱼的念头。
  要知道他昨天早上才对江从鱼说“以后我们只是君臣关系”。
  即便他如今是皇帝,也不能说出尔反尔就出尔反尔。
  楼远钧说道:“算不得什么旧情,只是从前东宫人本来就少,朕才想起了他而已。”
  江从鱼“嗯”了一声,没和楼远钧继续聊这个话题,只在旁边时不时解答一下楼远钧提出的疑问。
  楼远钧上手得比预想中还要快,到傍晚时江从鱼忍不住和他商量:“我觉得我明天就可以回翰林院当值去了。”
  江从鱼是坐不住的性格,现在楼远钧这边用不上他了,他觉得自己该回去干回本职工作。
  要不然每天干坐在旁边看楼远钧批奏折多尴尬?
  他平时是挺喜欢盯着认真干活的楼远钧看没错,但也不能天天这么光看着啊!
  楼远钧本来走在江从鱼前头,听到江从鱼的话后顿住了脚步。
  江从鱼问:“你……陛下觉得怎么样?”
  楼远钧紧捏着玉戒。
  他们之间所谓的情谊,就只够江从鱼陪他两天吗?
  不来就算了,他又不是非要他陪着不可。
  “好,你明儿不用来了。”
  楼远钧听到自己这么答应。
  他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更不会在意任何人是否离开。
  江从鱼得了楼远钧点头便没在多留,转身出宫去了。
  回到家后江从鱼心里闷闷的,饭后散步过去校场准备溜溜马。
  不想才踏入校场就瞧见阿麟光着膀子在那里练武。
  江从鱼见他身上汗涔涔的,不由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吃过饭了吗?”
  阿麟没想到这个点江从鱼会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穿好,回道:“吃过了。”
  江从鱼接过仆从递来的弓,邀请道:“我们上马较量较量?”
  阿麟点头,在江从鱼的示意下挑了把趁手的弓。
  江从鱼道:“你不用让着我,使出全力就好。”他见过阿麟在角斗场里的表现,知道阿麟绝对能拉开这里最重的弓。
  阿麟道:“没有让着,这就是最适合的。”
  江从鱼一怔。
  是这样的没错,弓又不是越重越好,只有自己用着趁手的弓才最适合。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一样。
  他总想着此前他和楼远钧有多如胶似漆,整日为楼远钧如今的疏离感到难过,却不知对现在的楼远钧而言他只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对他冷淡和不信任才是正常的。
  他不能要求楼远钧像以前那样处处哄着他。
  他得尽快找到适合他们的相处方式,慢慢和楼远钧熟悉起来。
  光在这里难过有什么用?
  只有彼此有了足够的了解,才有可能更进一步,自然而然地发展出更为亲密的关系。
  既然有机会接触到少年时期的楼远钧,他难道不该趁机多了解楼远钧一点吗?
  江从鱼豁然开朗,笑着对阿麟说道:“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阿麟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话到是底怎么个惊醒梦中人法。
  不过见江从鱼脸上的沉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自在的笑容,阿麟也莫名高兴起来。
  两人在校场中比试了几轮,又骑着马绕着校场溜了几圈,江从鱼才回主院洗去一身汗早早歇下。
  月牙儿高悬在天穹之上,微弱的月光照入窗棂,根本照不亮一室昏暗。江从鱼翻了个身,呼吸均匀而平缓,显然睡得正熟。
  一道黑影借着夜色掩映潜入屋内,走到榻前看着江从鱼熟睡的面庞。过了一会,他坐到床塌边摩挲江从鱼温热的脸,屋里光线太暗,伸手不见五指,触感便愈发鲜明。
  来的人自然是楼远钧。
  这天夜里楼远钧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召唤出暗卫让人来看看江从鱼在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此前他时常让他们这么做的缘故,暗卫备报得十分详尽。
  一听就知道他本来就派暗卫监视着江从鱼的一举一动。
  他果然不会放心任何人。
  即便是枕边人也没什么不同,他依然想牢牢地把人控制在手中。
  随着暗卫过分详实的汇报,楼远钧脑海中几乎能描绘出江从鱼先与同僚一路谈笑归家、后来又跟那个曾经沦为北狄奴隶的青年骑马射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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