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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古代架空)——春溪笛晓

时间:2024-09-04 14:55:32  作者:春溪笛晓
  在他看来,不过是付出一点小代价而已,总比最终被折磨到人没了好。
  难道让江从鱼看着楼远钧一点点丧失五感不是更残忍吗?
  陵游迈步走出主院,留江从鱼两人单独相处。
  江从鱼重逢的欢喜全没了,紧抱住楼远钧说道:“我又没有忘记,我会帮你全都记住的,我想你好好地活着,到老了也能和我一起尝各种好吃的。”
  他一直想让楼远钧好好治一治这毛病,现在终于有机会帮楼远钧彻底治好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江从鱼抱着楼远钧亲了上去。
  两人亲着亲着就亲到了榻上。
  这么久没见,江从鱼也非常想念楼远钧的身体,楼远钧再凶狠的索求他都尽数接纳。
  倒是楼远钧冷静下来以后看见自己弄出来的狼藉红痕后悔不已,默不作声地替江从鱼把好几个伤处涂了药。
  他忙活完了,又用力抱紧了江从鱼,久久不愿意放开。
  江从鱼闷声说:“你把刚涂上去的药又蹭完了。”
  楼远钧道:“那就等会再涂一遍。”
  他不想松开手,哪怕江从鱼保证说他们还会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解毒以后他们到底会如何。
  “以前的我不是个好人。”
  楼远钧道。
  “我若是想伤害你,你就离我远远的,不要委屈了自己。”
  这才是楼远钧迟迟没对江从鱼说的原因。
  他知道江从鱼会怎么选择,知道江从鱼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但他在遇到江从鱼以前并不相信……有人会这样爱着自己,也是在江从鱼的影响之下,他才慢慢认识到吴伴伴和韩统领他们始终都坚定不移地追随着他。
  即便一开始他们都有私心又如何?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没有私心?
  无论吴伴伴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站在他这一边,那些年总归是他们忠心耿耿地扶持着他走过那段最幽暗的岁月。
  在此之前,他总是冷眼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分析他们是因何而来,又可能因何而去。
  只有得知了他们的目的、了解了他们的欲求,他才能放心地差遣他们。至于什么一见到他就矢志效忠,楼远钧只会疑心对方是其他人派来的细作。
  他不想让江从鱼去接触这样的自己。
  江从鱼道:“你别想那么多,万一你一见到我又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呢?”
  楼远钧攥紧住他的腰。
  江从鱼给他回了个吻。
  潮湿而绵长。
 
 
第87章 
  距离陵游准备好需要用到的解毒药材还有一旬,足够江从鱼两人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
  两人这几年来时常待在一起,惯用的东西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江从鱼觉得如果楼远钧解除奇毒后处于不认识他的状态,自己的衣服还摆在宫里有点奇怪。
  楼远钧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又不会去翻箱倒柜。”
  楼远钧这就是在扯谎了,其实他是会的,他若是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环境之中,肯定是要把周围的一切都了解个彻底。
  只是他不想江从鱼把自己的痕迹从宫里抹除。
  楼远钧希望自己就算不记得了,也能尽快意识到江从鱼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伤害江从鱼。
  江从鱼拗不过楼远钧,只能由着楼远钧了。他第一次代表大魏出使,还有许多事需要向上交接,便是只剩一旬的光阴他也不能全部用来和楼远钧相处。
  早知会这样,他就不去北狄了。
  江从鱼有些懊悔,却还是得打起精神处理手头的事物,等他忙完回到家,阿麟父子俩已经葬完阿麟的母亲了。
  二十多年过去,昔日的仇人早已埋骨泉下,朝堂上站着的大多都是他们以前接触不到、现在也接触不到的陌生面孔。
  他们能活着回到故土,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少阿麟父亲如今别无所求,准备结庐为妻子守坟。
  只是放心不下阿麟。
  阿麟已经二十五岁了,但从未到过大魏,哪怕会说官话也很难融入。
  阿麟父亲已是白发苍苍,却还是伛偻着背向江从鱼恳求:“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阿麟以后跟着您办事。他什么都会做,护卫、赶车、做饭……”
  阿麟在北狄贵族家中长大,吃喝算是不愁的,性命也无忧,但他到底只是女奴之子,与奴隶待遇也相去不远,各种杂活他都干得很熟练。
  江从鱼说道:“那就先留在我府上当个侍卫,我府上的人在没差使时会轮流上课,主要是识字、算数以及练武,以后离开了侯府想去别处谋差使也容易。”
  这并不是单独为阿麟准备的,而是府上所有人都是这个待遇,这也是江从鱼看见小九的努力后萌生出来的想法。
  现在小九已经离开了国子监,负责在他府上当西席给众仆从开蒙,将来无论他们是去是留都能轻松谋生。
  江从鱼让人把小九喊过来。
  小九比之初见时已长高了不少,也是个眉清目朗的青年人了。他见了江从鱼颇为高兴,恭恭敬敬地上前问道:“侯爷找我有什么事?”
  江从鱼平时都让小九他们在他面前以你我相称,只不过小九等人还是坚持要喊他侯爷,在外人面前也是一个比一个恭谨,说是不想叫人看低了他们永宁侯府。
  唯有在逢年过节且没有外人的时候才愿意坐下来与他一起吃个饭。
  江从鱼纠正不过来,便随他们去了。他把阿麟介绍给小九,说道:“这是阿麟,第一次到京师来,以后会留在府中当差,你多关照关照,得空时带他熟悉熟悉京师。”
  小九看了眼身量高大、有着古铜色皮肤的阿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不想被对方比下去。他朗声应道:“没问题,您只管放心,我带人最厉害了。”
  江从鱼对阿麟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或者小九说。虽然你父亲希望你跟着我,但你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
  阿麟顿了顿,才说道:“我愿意跟着你。”
  他其实想去上战场,想为母亲报仇雪恨,可双方才刚谈完条件颇好的互市,一时半会应当不会打起来。何况他是在北狄出生的,到了军中是会被重点提防的存在,倒不如先跟着江从鱼等待机会。
  何况对于救下自己父子二人,还帮他们从北狄人手里讨回母亲尸骨的江从鱼,他心里也是极为感激的。
  便是让他就这么一辈子跟着江从鱼也无妨。
  江从鱼见阿麟神色没有半分勉强,笑着放他去与他父亲话别。
  等阿麟走远以后,小九在旁边感慨:“您和刚来京师时完全不一样了。”
  江从鱼问道:“有哪里不一样?”
  小九道:“记得您刚来京师那会儿,还因为迟到翻墙被沈祭酒他们逮个正着呢。如今您看起来稳重了许多,不像是能翻墙的了。”
  尤其是刚才与阿麟对话的时候,小九看着都有些恍惚。
  江从鱼笑道:“人都是会变的,总不能一辈子都那么闹腾。”
  他与楼远钧在一起久了,行事不免学了点楼远钧的作派。只不过倘若他老师还能抄起棍子来打他的话,他估计依然能敏捷地翻上院墙逃之夭夭。
  他只是在办正事时多了几分正经、少了几分儿戏而已。
  只要襟抱未改,应当也不算坏事。
  另一边,楼远钧趁着江从鱼不在见了次阿宝,叮嘱阿宝以后必须要保护好江从鱼。
  阿宝心道我要是没有你允许,连江从鱼的面都见不到,哪轮得到我来保护?
  可阿宝不敢说,怕楼远钧又给他加功课。
  每次他想和江从鱼亲近亲近,楼远钧都会假模假样地考校他几句。
  结果么,他没答上时楼远钧说他最近懈怠了要多学点,他答上了楼远钧又说他学有余力也要多学点!
  横竖都是要他忙到没空闲缠着江从鱼。
  小气!
  楼远钧和江从鱼在他面前没怎么藏着掖着,阿宝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也知道只要他用心读书习武,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未来那个位置很有可能会留给他。
  他知道若是没有江从鱼的影响,楼远钧根本不会关心他是死是活、不会关心他有没有习文练武。
  撇去那个还没有定数的可能性不提,这几年江从鱼带给他的也是此前从未有过的温情与快乐。
  这对他们这些仿佛生来就懂得衡量利弊的权利动物而言是十分珍贵的。
  阿宝保证道:“我肯定会的!”
  楼远钧看了阿宝一眼,这小孩从小就知道把握机会,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
  只不过在正眼看这孩子的那一天起,楼远钧就知道他知晓和江从鱼所认为的那样,跟小时候的他非常相像。
  同样有着敏锐的直觉,同样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只是阿宝在江从鱼面前装得那么好,他就不去戳穿了。
  楼远钧道:“朕的意思是,就算有一天是朕和他起了冲突,你也要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那一边。”
  阿宝在心里暗自腹诽,你们还会起冲突?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们估计都不会起冲突。
  虽然不知晓楼远钧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样的保证,阿宝还是认真应了下来,当场起誓说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他都会站在江从鱼那边护着江从鱼。
  楼远钧也没把这么要紧的事全部寄托在一个十岁小孩身上,见阿宝答应下来便把他打发走了。
  同时还屏退了所有人。
  他把江从鱼送自己的有意义的东西和最近刚收到的“起居录”都收拢起来,将它们一并藏入寝殿最隐秘的暗室里。
  这暗室的机关是由他亲手改造的,旁人绝对不知该如何打开。就算是十四五岁时的自己,想开启应当也不那么容易……
  楼远钧将带入暗室的东西放好,拿起最初那本“起居录”看了起来。
  这些“起居录”记的都是江从鱼不在他身边时做的事,那时候他还不理解心中涌动着的不明不白的情愫,只凭着本能反复翻看着他与旁人的往来,比较着自己与那些人在江从鱼心里到底谁更重要。
  明知不该生出妄念,偏偏还是越来越想在江从鱼心里占据更大的分量,越来越想想让江从鱼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九月底的最后一晚,江从鱼单独和楼远钧待在一起。
  入夜后,楼远钧给江从鱼写了两份诏书,一份是任命他为沿海富饶之地的州官,在那边江从鱼进可以一展拳脚,退可以乘船远航远避风雨;另一份则是……他在心里写了千万遍的成婚诏书,立江从鱼为他的皇后。
  江从鱼道:“你这是做什么?”
  楼远钧道:“如果我做了什么混账事,你就离我远远的。”他抱住江从鱼,“如果我们以后还是会在一起,那成婚诏书当然得我提前写好。”
  江从鱼道:“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要跟别人成婚似的!无论你记不记得我们这几年的事,跟我在一起的不都是你?”
  他向来乐观得很,总觉得楼远钧就算剥离了这些年的记忆,他们还是能很快和现在一样好。
  楼远钧不仅不认为自己吃自己的醋有什么不对,还认真叮嘱道:“要是我不知道好好讨好你,你就别让我亲你。”
  江从鱼本来既紧张又担心,生怕明儿的解毒过程不顺利,被楼远钧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环住楼远钧的脖子不舍地问道:“那我要是想亲你了怎么办?”
  楼远钧心里一酸,紧抱住江从鱼吻了上去。
  他想记住江从鱼的气息,想记住两人唇舌相依的甘甜滋味,想记住他们相遇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大事小事。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事到临头整颗心却还是止不住地战栗,害怕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亲近。
  两人都像是想用身体牢牢地记住对方一样厮缠在一起,到后来江从鱼没了力气,眼角那不知是因快活还是因难过而溢出的泪水被楼远钧一点点吻去。
  江从鱼把脸埋进楼远钧胸膛,在心里苦中作乐般想,换成十几岁的楼远钧应该没有……这么叫人难以招架?说不定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生手,他应该应付得来的吧?
 
 
第88章 
  十月的京师,还带着几分秋末的干燥,天还没开始真正冷下来。宫中的雀鸟不知冬日将至,还快活地在枝头跳来跳去,从清晨啾啾啾地忙碌到黄昏。
  楼远钧是被一阵鸟叫声扰醒的,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想到早前的那场“家宴”。
  鲁嫔的孩子突然夭折,鲁家决定不再对他下手,鲁皇后邀他过去赴宴,说自己膝下没有皇子,往后要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他没有母族可以依靠,在宫中几乎孤立无援,鲁皇后要与他重修旧好,他没办法拒绝,拒绝只会让鲁家更疯狂地想把他置于死地。
  所以他喝下了鲁皇后亲自递过来的酒。
  然后呢?
  楼远钧有点想不起来,只觉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既然鲁皇后那么认真地与他演了一出和好如初的戏码,怎么都不至于在饭菜里对他下毒吧?真想杀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那不是把谋害皇嗣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吗?
  能稳坐皇后之位那么多年的人,哪会做这样的蠢事?
  楼远钧睁开眼看向那花纹繁复的床帐,只觉眼前的一切陌生至极。
  “他醒了!”
  楼远钧听到一个陌生而清朗的声音这样喊道。
  另一个人趿拉着鞋走了过来,嘴里还嘟囔:“醒了就醒了,你这么激动作甚?药效过去了,自然会醒过来。”
  这两人自然是江从鱼和陵游,陵游嘴里虽然说江从鱼是大惊小怪,动作却不算太慢,赶开江从鱼查问起楼远钧的情况来。
  不知是不是解毒耗费了一整天的缘故,楼远钧还不能动弹。他转动眼睛看向床沿的两人,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一个则才二十一二岁,瞧着都年轻得很。
  东宫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两个人?
  不对,这不是东宫。
  各种陈设的规格都不一样。
  连床榻都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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