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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古代架空)——春溪笛晓

时间:2024-09-04 14:55:32  作者:春溪笛晓
  对啊,这可是好事。
  陛下与先皇不一样,陛下可不是先皇那种男女不拘、来者不拒的荒淫帝王。
  他们这位陛下再克己守礼不过,连有人苦求他选妃立后他都说朝中百废待兴他实在无心酒色。
  为防朝中那帮老臣天天跪宫门,他年初直接捡了个宗室遗孤,任命那几个喊得最凶的人务必要好好教养好这奶娃娃。
  还说要是他一不小心死了可以扶持这孩子登基。
  这话一出,谁都不敢劝了。
  毕竟楼远钧才二十一岁,哪有天天劝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赶紧留个后的?
  而且要是自己再多喊几句也被发配去教小孩子读书,那日子可怎么过才好?
  那么小的娃儿最容易夭折,可别混不成东宫旧臣还平白惹了一身腥。
  算了算了,陛下不近酒色是天大的好事,他们有什么好不满的。
  皇子生下来不一定能养大,能养大也不一定能培养成明君,何必逼着陛下广纳后宫?
  难道非要陛下跟先皇那样荒唐才满意?与其纠结陛下的后宫空不空虚,不如趁现在多干点有利于社稷与百姓的正经事吧!
  柳栖桐与林伯聊了一会,顿时豁然开朗,当即不再多留,安心回家陪客去。
  ……
  另一头,江从鱼送走了柳栖桐,与楼远钧两人散了一会步,才犹犹豫豫地把楼远钧送到了……客房门口。
  楼远钧神色没什么变化,笑着迈步入内,仿佛对江从鱼这个安排没什么不满。
  江从鱼见楼远钧这般表现,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开始疑心此前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楼师兄本就是只把他当师弟。他立在门外说道:“师兄你早点睡。”
  楼远钧应了一声“好”,关上房门把江从鱼隔绝在外。
  江从鱼怅然若失地回房。
  韩恕是他自己请来的客人,他不能晾着韩恕不管。
  两人倒是没一起洗澡。
  韩恕因为曾差点死在水里,在国子监都是在边上自己冲洗的,很少跟着大家泡大汤池。到了江从鱼家里他自然也没下浴池,依然是就着仆僮提到澡房的热水把澡给洗了。
  入夜后两人便穿着薄薄的里衣凑一起挑灯夜读。
  平时大家都是好几个人睡大通铺还不觉得,如今同样是两个人在灯下独处,江从鱼就感觉出与楼远钧待在一起时的不同来。
  他根本不会对韩恕生出什么遐思。
  他只有在跟楼远钧独处时才会那么不对劲。
  以前有人骂他小混账,江从鱼还感觉自己挺委屈。这会儿仔细一咂摸,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混账了,哪有见人家长得好就心驰意动的?
  江从鱼难得地叹了口气。
  韩恕放下书看向他。
  江从鱼这才想起韩恕还在旁边呢,只能说:“我看不下书,有点困了。”
  韩恕道:“那睡吧。”
  江从鱼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躺到床上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屋里已经吹了灯,韩恕板板正正地躺了许久,听江从鱼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以后才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看江从鱼熟睡的面庞。
  他们在国子监时铺位也挨在一起,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韩恕静静望了江从鱼好一会,见江从鱼当真睡得很沉,才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脸上那浅浅的酒窝。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很羡慕江从鱼能轻轻松松地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他很喜欢待在江从鱼身边的感觉。
  仿佛那热闹也有自己的一份似的。
  韩恕正想着,江从鱼忽然动了动。
  他忙收回手。
  抬眼却见江从鱼并没有醒,只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察觉有人扰着他睡觉了。
  韩恕不敢再伸手,闭上眼睛说服自己快些入睡,没一会便真的进入梦乡。
  江从鱼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他梦见自己坐在……龙身上。
  那龙可威风了,背着他一下子飞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抓着龙角问它要带他去哪。
  龙说要带他到天上去。
  他问:“上去就不下来了吗?”
  龙说是的,以后他们就住到天上去了。
  江从鱼说那不行,我还有许多朋友在下头,若是一去不回的话他便不去了。
  龙很生气地回过头来,大口一张准备把他囫囵着吞进肚子里。
  江从鱼大半夜被惊醒了。
  他觉得这梦真是莫名其妙。
  先不说世上根本没有龙了,即便真的有龙也应当住在海里才是,哪里会住在天上?
  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江从鱼硬生生被惊出了几分尿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怕在夜壶里尿尿扰醒了韩恕,索性摸黑出门去茅厕解手。
  等他取水洗净手往回走,却见楼远钧所在的客房里还亮着灯。
  江从鱼心头一跳。
  街上有打更声遥遥传来。
  现在都已经是三更天了,楼师兄他还没睡吗?
  江从鱼心里担忧得很,不知不觉就停在了楼远钧门前。
  楼远钧确实没睡,他浅眠,睡得少,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他本来正拿着本书在那翻看着,却意外听到江从鱼经过的动静。
  江从鱼走过去了。
  江从鱼又过来了。
  江从鱼停在门外没再动弹。
  楼远钧在心里想,从现在开始倒数到十,若是江从鱼再不走,他就要去开门了。
  并非他居心叵测蓄意哄骗,是江从鱼自己撞上来的。
  他给自己——也给江从鱼足够多的退回原处的机会了。
  不想楼远钧才在脑海里默念到“九”,外面已经传来江从鱼小心翼翼地询问声:“师兄,你还没睡吗?”
  楼远钧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他的影子被灯火映照在门上。
  江从鱼清楚地看到他由远而近地走了过来。
  他的喉咙不知怎地有些干涩。
  想见到楼远钧。
  又怕见到楼远钧。
  江从鱼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吱呀一声。
  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打开。
  楼远钧背着光立在那里,神色叫江从鱼看不太清楚。
  江从鱼明知自己不该深陷其中,却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挪动双脚。
  “师兄……”
  江从鱼喊。
  楼远钧伸手将江从鱼带进屋里,没等江从鱼反应过来就重新把房门关上。他把江从鱼抵在门上,手牢牢地钳住那紧实的腰身。
  “你喊错了。”
  “还错了三次。”
  两人靠得太近,仿佛连呼吸都快纠缠在一起。
  江从鱼不敢动弹。
  脑子一片空白。
  偏偏楼远钧还低低地问他:“喊师兄不是只喊我,做衣裳不是只做给我,觉也不是只跟我一起睡——我在你心里与旁人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对吗?”
  许是因为彻夜未眠,楼远钧的声音带着点儿休息不足导致的沙哑,字字都像在搔挠着江从鱼的心。
 
 
第34章 
  楼远钧度过了将近二十年受制于人的日子,这段经历带给他许多身为帝王本来不会拥有的特质。
  比如手攥在江从鱼腰间的那一瞬,他心中掠过无数会摧毁他们这段亲密关系的欲念,想拥有,想独占,想放纵自己去掠夺、去侵凌,好让江从鱼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不要江从鱼死,只要江从鱼乖乖待在他怀里供他把弄,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里出现了短短一瞬,他很快便把它们一一按了下去。
  有些人是不能困起来赏玩的,你越是强硬,他便越是挣扎,绝不会给你半点真心。
  唯有哄他、诱他……
  楼远钧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江从鱼的额心,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彼此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几分。
  江从鱼心乱如麻。
  他早就隐约感觉到了,楼远钧对“是不是只给我的”这件事有些执着,却没想到楼远钧会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口。
  楼远钧在意他是不是只喊他哥哥,在意他是不是只与他裁同样的衣裳,在意他是不是只与他共枕同眠。
  楼远钧在意他,他也在意楼远钧。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好没道理,明明他们才相识没几个月,却已经齐齐踩到了无底深渊边缘,挣扎着要不要沉沦其中。
  江从鱼想起他老师的话,他老师说他迟早在这件事上栽个大跟头,他还觉得自己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喜欢欣赏好看的人,并不会耽于美色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可是他现在不想也不舍得推开楼远钧。
  “我才十八岁,”江从鱼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犹豫,“我不知道怎么保护你,不叫你被旁人轻慢,不叫别人觉得你不好。”
  他们大魏还是好的,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倒也没多少人会对此指指点点。
  听说北狄首领平时最恨男子与男子相恋,每每发现谁敢做这种事便会勃然大怒,把他们贬为最低贱的奴隶任人欺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是这般对待。
  在江从鱼看来,楼远钧虽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了柳师兄他们的认可。
  这表明楼远钧是有理想有抱负且有真才实干的人。
  江从鱼不想因为他们一时的沉沦让楼远钧遭人非议。
  他自己是不在意的,毕竟他是乍然富贵,自己没做什么便得了新皇许下的诸多好处。
  若是这些富贵荣华没了,江从鱼虽觉得可惜,但也没到难过的地步。
  大不了他回南边去,再也不来京师了!
  他现在随便带点什么回去,都够他十年八年的嚼用了,与从前相比可富裕多了。
  到那时候他啥活不干逍遥自在,还不羡煞左邻右里?想想都很快活!
  总而言之,江从鱼至今还觉得自己是个光脚的,自己是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他更在意楼远钧过去的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
  楼远钧没想到江从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人的心事明媚热烈,喜欢你的时候藏都藏不住,不需要你怎么哄诱就会傻乎乎地上钩。
  可就是这么单纯直接的人这段时间却一直在挣扎犹豫。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
  想靠近是为了他。
  想远离也是为了他。
  楼远钧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尖缓缓下挪,轻轻地碰上了江从鱼的鼻尖。
  他的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了,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江从鱼就已经把那颗蓬勃炽烈的心捧到他面前问他喜不喜欢、问他想不想要。
  楼远钧当然喜欢,当然想要。
  可年少轻狂的爱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怕哪天江从鱼又把它收了回去,到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每每哄骗到江从鱼快要把心掏出来给他了,他便不再更进一步。
  偏偏江从鱼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最敏锐的。
  他只是稍微那么一退,江从鱼就明白了。
  江从鱼也退了,想退回到原处去。
  江从鱼在独属于他们的夜晚喊同窗到家里来。
  江从鱼改口喊他师兄。
  世上怎么会有江从鱼这样的人。
  所有的愠怒与挣扎,这一刻都消失了。
  楼远钧想,以后江从鱼若是不爱他了,他便放江从鱼走,绝不会伤害江从鱼分毫。
  江从鱼想保护他,他也会保护好江从鱼。
  “我们不让旁人知道就好。”
  楼远钧说道。
  “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缘故,江从鱼莫名觉得“天知地知”这句话听着像是天地为媒,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既甜蜜又磨人的煎熬,主动对着楼远钧的嘴唇亲了上去。
  江从鱼没亲过人,一点章法都没有,胆子也不够大,舌头一动不敢动,只知用唇去贴楼远钧的唇。
  楼远钧知他是应了自己,笑着等江从鱼亲完了才道:“是不是该我了?”
  江从鱼心头一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楼远钧已经把他的腰攥得更紧,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他可不是江从鱼那种保守的亲法,而是逼迫着江从鱼张口迎纳他的索求。
  江从鱼本以为楼远钧勾诱着自己却不亲近是最磨人的,没想到楼远钧亲起人来更叫他受不了,每次他以为要结束了,楼远钧却只是放他喘一两息便又继续吻下来。
  直至江从鱼都快要被亲得站不住了,楼远钧才终于放过了他。
  楼远钧垂下眼睫,轻轻亲着江从鱼唇角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没有跟人做过这样的事……”
  他语气里有着几分自责。
  江从鱼一听楼远钧满含愧疚的话,哪里忍心让他伤心难过,赶忙说道:“没有很过分。”饶是江从鱼心这么大,在这种事上鼓励起人来也有些结巴,“我,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
  楼远钧想轻笑出声,又怕江从鱼窥见自己此刻的愉悦,只好压下喉间的笑意把人抱得更紧:“再亲就要把你嘴巴亲破皮了,剩下两次下次再亲。”
  江从鱼还没回过味来,奇怪地问:“为什么还有两次?”
  楼远钧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亲着他脸上的酒窝说道:“你喊错了三次,得罚你给我亲三次。”
  江从鱼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记仇!”
  楼远钧轻笑道:“你让我罚了,我就不记了。”
  只是罚亲的话,江从鱼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是楼远钧亲太久了,他觉得都不能算只亲了一下。可楼远钧才是施罚的人,自然是他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何况江从鱼也没跟别人亲过,根本不晓得别人是怎么接吻的,思来想去也只当这是正常的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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