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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古代架空)——春溪笛晓

时间:2024-09-04 14:55:32  作者:春溪笛晓
  韩家哪有什么女眷,韩统领不仅没儿没女,连媳妇都没娶。他把韩恕接来就是为了让他当嗣子的,自己根本不打算成亲。
  考虑到家里一堆糙汉子,韩家连个丫鬟的身影都看不到,江从鱼上哪跟女孩儿私会去?
  何子言道:“你别嚷嚷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怀疑你。”
  江从鱼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何子言都认错了,他自然没有穷追不舍。
  何况他还有点儿理不直气不壮。
  旁边的韩恕敏锐地捕捉到了江从鱼的心虚。
  韩恕定定地望向江从鱼。
  江从鱼接收到韩恕投来的目光,一下子察觉韩恕应当猜出了自己刚才去见了什么人。
  他特意落后了何子言几步,凑过去与韩恕说悄悄话:“我就是去和我楼师兄说了几句话,没耽搁楼师兄办正事的,你别跟你舅舅说。”
  韩恕微微一顿,点着头答应下来。
  别说江从鱼只是让他瞒下这点小事了,就算江从鱼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会一口应下。
  江从鱼只觉自己帮楼远钧把擅离职守来见他的事糊弄过去了,高高兴兴地招呼韩恕两人快快回球场上去。
  说不定有人累了需要他们上场替补!
  说着他自己率先往回跑,没一会便又回到场中跟人抢起球来,瞧着跟没离开过似的。
  到下午大家要散场了,韩恕才单独留下江从鱼,犹豫着说道:“你那位师兄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
  江从鱼想到楼远钧提及的“罪人之子”,忙说道:“他都与我说过的,你以后别去打探了。”
  韩恕一怔。
  江从鱼道:“我与他相交又不是看身份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他要是知道我们这样私下打探会不开心的。”
  韩恕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多问。”
  江从鱼赶紧解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韩恕朝他露出一个笑脸:“我知道,你只是不想任何人伤心难过。换成我自己,我也不希望旁人知晓我过去的事——若非有舅舅在,我都不知道我认贼作父那么多年。”
  韩恕生父早年是入赘韩家的,总觉得韩恕姓韩,不能给自己延续香火。
  后来他生父见岳父去世,大舅哥又失踪多年,便找了机会与情人一起合伙害死韩恕母亲,虚情假意装了一年便把情人和小儿子接回家。
  自那以后,他们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韩恕则是个任他们打骂的出气筒,在家里的地位连畜生都不如。
  韩恕小时候不知晓是怎么回事,还想着获得生父的认可,打也受着,骂也受着,再苦再累的活都老老实实地去干。
  即便这样,那对夫妻还是觉得他很碍眼,活全给他干,饭不给他吃,连他读书识字都只能躲在窗外偷听偷学。
  如今回头一看,他那时候真是太傻了。
  那对夫妻侵吞了他外祖父留下的家业,他却毫不知情,还一直期盼能被他们接纳,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了那么多年!
  见韩恕脸上既愧又恨,江从鱼忙宽慰道:“那又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
  韩恕“嗯”地应了一声,说道:“舅舅已经查明了他们谋害我和我娘的实情,往后他们再也没机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江从鱼特地与韩恕多聊了一会,聊到韩恕眉目渐渐舒展开,他才放心地别过韩恕准备归家去。
  不想才出了韩家,江从鱼就看到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许是听人说他出来了,车中之人撩起车帘朝他轻轻一笑。
  “要不要载你一程?”
 
 
第31章 
  一听到对方的招呼,江从鱼直接跑了过去。
  这马车外面不显,里头却宽敞舒适得很,江从鱼得走上几步才能坐到楼远钧身边去。他才刚坐下,楼远钧就给他端了碗冰镇饮子,方便他喝了解渴。
  想来他对自己的车夫是很信任的,毕竟一般人都不好在马车上吃喝,怕一个颠簸泼了自己一身。
  江从鱼对楼远钧也很信任,仰头咕噜咕噜地把饮子给灌了下去。
  楼远钧没有和早上那样一见面便揽江从鱼入怀,而是定定地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含笑看着他,没有丝毫逾越之举。
  偏偏他那双眼睛仿佛蕴着千情万绪,望过来时总会给你一种他的目光在为你停留的错觉。
  江从鱼才把空碗放下,一下子对上了楼远钧带笑的眼。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有些不老实了,早前那被何子言打断的疑思又冒了出来。
  可他们满打满算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哪能就生出什么别样的感情来?他自己若再胡思乱想,恐怕会坏了他们之间的师兄弟情谊。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江从鱼心里已经有点难过了。他忙把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扫了出去,关心起楼远钧来:“你忙完了吗?”
  楼远钧道:“哪有忙完的时候?端看自己把事情安排在什么时候做而已。”
  江从鱼赞同地点头:“我读书也是这个感觉,总是有读不完的新书,这本读完了,又觉得那本也该读读。”
  楼远钧笑道:“你回头读到觉得好的可以讲给我听,到时候我也去读一读。”
  江从鱼看着楼远钧身姿笔挺地坐在那儿,有点想挨近一些,忽又想起自己那点不太对劲的心思,赶忙忍住了。
  他面上难免有些郁闷。
  楼远钧把江从鱼闷闷不乐的神色尽收眼底,深知江从鱼是少年心性,冲动又不成熟,很容易就会被皮相吸引。
  他既是帝王又是师兄,本当克己守礼,不轻易越界半分。可他难得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可以遂了自己心意哄到手?
  至于能不能长久……
  世间又有多少东西可以长久?他本就不信世上有多少真情真义,古来多少亲朋反目成仇,多少爱侣劳燕分飞,多少信誓旦旦许下的誓言转眼便风流云雨散?
  想来只有那天下第一等的蠢人,才会强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楼远钧笑了笑,招呼江从鱼坐近一些。
  江从鱼意志本来就不太坚定,楼远钧朝他一招手,他马上就挨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就和平时一样近。
  江从鱼整个人都舒服了,眉眼不自觉地舒展开,脸颊上也露出了两个笑窝。
  很显然,他高兴起来根本藏不住。
  只是坐得近一些而已,有这么开心吗?楼远钧捏了捏江从鱼的耳朵,说道:“你这性情,小心哪天被人骗了去。”
  江从鱼道:“才不会,我聪明着呢,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亏。”他也好奇地伸出手往楼远钧耳朵捏了过去,嘴里追问,“你为什么总爱捏我耳朵,捏起来很有意思吗?”
  楼远钧微顿,眸光变得有些幽邃。他噙着笑让江从鱼把自己两边耳朵都捏了一遍,才说道:“你耳朵很容易红。”
  江从鱼道:“不止是耳朵,我身上哪都容易红。”
  他和楼远钧说起自己小时候有次跑去大太阳底下钓鱼,差点把自己晒脱了一层皮,还热得病了好几天,还是当时有个老神医给他泡了半个月药澡才好起来。
  说来也稀奇,自那以后他就怎么晒也晒不黑了。
  唯一的毛病是它瞧着似乎变娇贵了,动不动就青青紫紫的,轻轻一掐就变红。好在这些痕迹来得快散得也快,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铜墙铁壁了!
  这一点楼远钧上回就知道了,却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他笑道:“世上哪有这样的铜墙铁壁?”
  江从鱼反驳:“晒一整天也晒不黑,挨几顿打都不留疤,还不够铜墙铁壁吗?”
  楼远钧道:“这么说倒也是。”
  江从鱼忍不住再捏了下楼远钧的耳朵:“你耳朵就不会红。”
  楼远钧有着得天独厚的相貌,不仅眉修目长,连双耳仿佛也长得恰恰好,换成任何模样都不够相称。
  而且捏起来手感还怪好的!
  楼远钧道:“是啊,不会红。”他任由江从鱼捏着自己耳朵不放,边摩挲着食指上玉戒边轻笑,“只是它比别处敏感,若是情投意合之人多捏几下,我恐怕很容易做出点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江从鱼听得手一僵,动作一下子顿住了,满脑子都是“比别处敏感”“情投意合之人”。
  马车不知正在哪处集市里穿行,江从鱼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叫卖声,车外是滚滚红尘、人间烟火,车中却只有他和楼远钧两个人。
  他们还靠得那么近。
  近得仿佛下一瞬就能亲在一起。
  江从鱼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比外头的集市还要喧哗,以至于他都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了。
  楼远钧垂眸看着江从鱼近在咫尺的唇,明知自己一低头就能肆意采撷,却只是笑着说道:“我骗你的,摸个耳朵能发生什么?你都捏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我怎么样。”
  不等江从鱼回过神来,楼远钧就毫不避讳地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眼,转头说道:“你家快到了,我给你备了些糕点,你带回去与同窗们一起吃。”
  两人还是挨得很近,楼远钧说话时的气息仿佛就江从鱼在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兄长对弟弟的叮嘱。
  江从鱼平时跟谁交朋友都游刃有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叫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
  他知道自己该高兴有楼远钧这么好的兄长,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马车都已经停下了,江从鱼只能“哦”了一声,乖乖向楼远钧道了谢,接过楼远钧递来的满满当当两食盒糕点下车去。
  林伯也不知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候着他回来,江从鱼才下马车呢,已经有人跑上来帮他拎食盒了。
  林伯也迎了过来,朝着车上之人遥遥致意后便在旁边看着江从鱼进府。
  有这么多人在,江从鱼都不好再频频回头去多看楼远钧几眼。
  不过在快要踏入府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马车停的地方。
  却见那马车已经缓缓驶远,并没有在江家大门外多作停留。
  江从鱼抿了抿唇,难得地有些丧气。
  他看不太懂楼远钧的想法,一时觉得楼远钧只当他是弟弟,一时又觉得正经兄长不会对弟弟说那种笑话。
  江从鱼只是心大,但又不是真傻子。
  要是他没察觉不对也就罢了,他察觉不对劲以后便觉得两人相处时处处都透着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楼远钧是要做点什么的。
  可要是真越过了那条界线,事情又该如何收场才好?
  江从鱼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子居然不够用。
  林伯见江从鱼一脸苦恼,不由关心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江从鱼哪里能和林伯说这种心事,摇着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到又要好些天见不到楼师兄了。”
  他想问林伯知不知道楼远钧家里的事,话到嘴边又觉得背着楼远钧打听这些私事不太好,只能回去洗了个澡收拾好自己、带上楼远钧准备的食盒回国子监去。
  一路上江从鱼都在那自己瞎琢磨。
  楼这个姓氏是国姓,但也并非所有姓楼的都是皇亲国戚。
  当初先皇登基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靠朝廷养着的宗室待遇给削了,不少宗室都已经与平民无异。
  有些被削后不服气的,更是直接被当场格杀或者贬为庶民,还要补一句说这一支的后世子孙永不录用。
  若非先皇把这砍出来的开支拿来肆意挥霍,凭他处置宗室的雷霆手段便会被文官称颂是明君了。
  毕竟宗室子弟大多横行霸道、奢靡无度,且还占据了大量不纳税的土地与屋宅与不服徭役的人口,能砍掉这笔开支的话足够养出一支能威慑四方的军队了。
  可惜啊,先皇最终成了臭名昭著的昏君。
  楼远钧的行止与气度皆不寻常,又自称自己是罪人之子没法入仕,说不准就是当年被先皇批了一句“永不录用”的宗室子弟。
  想都知道这样的出身有多尴尬。
  这就能解释楼远钧幼时为什么遭了那么多磨难。
  楼远钧显然并非想庸庸碌碌过一生的人,否则也不会入了韩统领的幕府。
  这大概就是楼远钧说是玩笑的原因吧。
  世人虽不至于容不下男子之间相恋,但到底不是能摆在明面上来说的关系。
  那些达官贵人私下爱亵玩貌美伶童,大多也只当是闲暇时的消遣罢了,到了要嫁娶的年纪还是会娶个正头娘子回家主持中馈的。
  何况他和楼师兄都不是只想亵玩对方的那种人。
  一时的欢愉易求,一世的相守难得。
  既然注定不会有结果,那还不如只当至亲兄弟来得好,至少岁岁年年都能相见。
  他要给楼师兄当一辈子的好弟弟,以后绝对不再对楼师兄胡想瞎想!
  江从鱼想明白了,登时不再沉湎其中,很快便恢复了平时的精神奕奕。他拎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跑进国子监,还没进本斋的门就开始吆喝:“都饿不饿?饿了来吃些点心,这可是我哥给准备的!”
  这年纪的小年轻吃再多都容易饿,一听有吃的马上跑了出来,你一块我一块地分了个一干二净,嘴里还不忘说道:“记得替我谢谢咱哥!”
  江从鱼和他们激情辩论完“是我哥不是你们哥”,才发现自己只抢到一片桂花糕。
  “牲口啊!”
  江从鱼痛心疾首地骂。
 
 
第32章 
  江从鱼到底是少年心性,没两天就把自己的烦恼抛诸脑后。
  主要是他们分斋以后的第一次月试马上要来了,江从鱼既要自己复习最薄弱的经义部分,又要拉拔一下基础有点薄弱的韩恕等人,可以说忙得连轴转,哪有心思想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
  对于自己心里头一遭萌生出来的情芽,江从鱼也只是最开始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而已,想明白以后就不那么纠结了。
  江从鱼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从小喜欢好看的人,瞧见了就忍不住多看几眼、多跟人讲上几句话,最好能凑过去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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