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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古代架空)——施以然

时间:2024-09-04 14:54:45  作者:施以然
  “不用,就这个。”方慎行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见状,宋知钰也不阻拦,在他对面坐下来了。
  摸不准方慎行的意图,宋知钰不再冒然开口。
  这次方慎行开始小口喝着酒,他双眸微眯,捻了捻胡须,又夹了一口下酒菜放在嘴里,“你爹最喜欢喝烧酒了,他总说酒要大口喝才有意思。他离京前我女儿刚出生,他知道我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埋了几坛子女儿红,嚷着一定要等他回来了才开酒。”
  宋知钰呼吸一凝,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在轻轻颤抖。
  他放慢了呼吸,眼睛逐渐模糊起来。
  “可惜……”方慎行闭眼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你爹是没有这个口服了,那两坛子酒,就交给你了。”
  宋知钰倏然睁大眼,立刻拒绝,“女儿红乃是女儿家的陪嫁贺礼,我不敢收。”
  端着酒碗的手顿住,方慎行睁大眼睛瞪着他,“怎么?看不上我女儿?”
  “不是,我……”
  “我女儿不过二八年华,举止端庄,性格温顺,谁见了不得夸上几句?做你的侯夫人绰绰有余!”
  方慎行吹胡子瞪眼,对他的拒绝十分不满,“还是你觉得我方家如今不如从前,看不上我女儿?”
  宋知钰连忙拱手否认,“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已心有所属,不敢耽误方小姐。”
  难道方慎行今日是来做媒的?
  他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忠义侯,护不了方家,方慎行又为何要这么做?
  方慎行不顾他的拒绝,接着开口,“说来也巧,你和我女儿还定过娃娃亲呢。”
  “口头上的婚约,算不得数。”宋知钰捏了一把汗。
  他无意那个什么方家小姐,自然不会应允。
  婚约的事情家里没人和他提过,因此他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信物。如果有会很麻烦,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好在方慎行没有接着说下去,所谓的婚约应当只是酒后胡言。
  今日这些话必定会被暗卫一字不差的传到萧寒砚的耳朵里,届时遭殃的是他。
  宋知钰正思考着怎么拒绝,下一刻方慎行的话就让他瞪大了眼。
  “是不是因为萧寒砚?”
  嗓音清晰明确,不似方才那样含糊。
  “是。”宋知钰毫不犹豫的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方慎行转过头来,斑驳的头发衬得他整个人都老了几分。
  半晌,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已安排妥当,待你和灵儿成婚之后就回阳城老家生活,隐姓埋名,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族中长老会照顾你们,必不会过得太差。”
  “届时你提前吃下假死药,瞒天过海不让萧寒砚察觉,只要躲过了他的人,就一切顺利了。”
  听完这话,宋知钰愣了好一会儿。
  所.....婚约是假的,方慎行的目的是带他离开萧寒砚?
  宋知钰心中五味杂陈,以前他对方慎行没什么印象,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世伯,只知道他是朝中少有的保皇党,为人正派,做的都是为民请命的实事。
  方家如今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方慎行临了竟然还想法子要替他脱身!
  “萧寒砚凶狠残暴,暴戾恣睢,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你放心,这个仇自会有人会替你报。”
  宋知钰深吸了一口气,赶在他说出更多的话之前阻止,“方大人,我和萧寒砚……是我自愿的。”
  “砰──”瓷碗落在地上,碎片撒了一地。
  方慎行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萧寒砚威胁你了?你放心,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不会被发现。”
  “不是。”宋知钰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他很好,一点也不凶狠残暴,没有你们说的那些坏毛病。”
  话音落下,房间内静得落针可闻。
  方慎行顿了几秒,盯着他久久无法移开目光,好像要看出什么破绽,确定他说的是假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方慎行想起萧寒砚曾经面不改色让人将叛徒凌迟处死的场面,实在是不敢将他和宋知钰口中的人联系起来。
  宋知钰点头,“是。抱歉辜负了大人的一番好意。”
  眼下方慎行必死无疑,这件事让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方慎行的聪明必定能猜到他的打算,也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
  屋内是经久的沉默,沉闷的空气无法流动,让人觉得心里堵得慌。
  过了好一会儿,宋知钰才隐晦开口,“假死药,大人何不留给自己用?”
  方慎行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我早该去了。”
  宋知钰有些惊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事关应州一案。”
  一句话就将宋知钰钉在了原地,他倏地睁大了眼,瞳孔轻颤,双眸死死的盯着方慎行。
  心脏在胸腔里狂震,声音大得宋知钰有些耳鸣,听不到旁的声音。
  快要到揭晓答案的这一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与不安。
  饶是心中早有猜想,但他依然静不下心。
  “您说。”
  方慎行就着酒坛子,将最后的一点酒一饮而尽,随后低下头去不再看宋知钰。
  “当时事态紧急,胡人想要绕过应州对连城动手。连城向来富庶,城中粮草、药草、兵器都不计其数,要是被胡人占领,胡人以此为补给,必定会长驱直入,打入我国腹内之地。”
  “沈问提议让人将胡人的军队引入应州,将应州作为连城的一道防线。若应州胜,连城亦可平安无恙。若应州败,也能拖延时间召集援兵守卫连城。”
  “援军在应州城破的前一天抵达了连城,两城之间的水路被切断,船只无法通行。胡人自知中计,恼羞成怒,誓死要拿下应州,因此才会出现城破后胡人防火,虐杀士兵百姓的场景。”
  宋知钰浑身战栗,眼前一片朦胧,内心在泣血。
  腥味儿在嘴里散开,喉咙像是刀割一样难受。
  宋知钰木讷的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所以……援军不是没有到,而是全部守在了连城,眼睁睁的看着几十公里外的应州百姓和士兵葬身火海。”
  “当时连城内有充足的粮草、药材,但仍然在接到应州缺粮的消息后无动于衷。甚至连数十万的百姓都不顾?”
  方慎行思忖良久,“当时连城守卫是沈问的人,他认为那么多流民涌入连城会引起恐慌,也要吃掉不少的粮食,所以……把人拦下来了。”
  被拦下的百姓被困在了应州附近,最终还是被胡人杀害。
  但真相确如方慎行所言吗?
  那为何他会被设计去了应州?
  又为何在应州通往连城的路线被断后他还能平安回来?
  这件事本就疑点重重,方慎行口中的真相也只是基于他自己而言。
  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他没有发现的。
  “军粮,又为何迟迟未到。”宋知钰又问。
  方慎行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渐低,“我深知押送军粮的任务非同小可,因而主动请缨押送粮食前往应州。但……适逢卫河水患,粮食……被流民抢光了。”
  在调查应州惨案时,宋知钰查过卫河水患。虽然卫河水患情况严重,但不至于让流民吃不上饭。
  一是因为卫河附近的城池都是富饶之地,光是粮仓的粮食就够全城的百姓吃半月有余。
  二是因为水患发生在入冬时节,粮食抢收已经结束,家家户户都有余粮。
  三则是给那些流民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强军粮。
  此事必定有隐情。
  但方慎行多年前连中三元,写的策论至今还在书生之间流传,贵为当朝太傅的他,难道看不出这些把戏?
 
 
第41章 泄愤
  宋知钰踉跄几步,撞上了身后的柱子,险些摔倒。
  他笑了两声,用一种接近癫狂的语气质问道,“你们凭什么觉得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我宋家军会不敌胡人?胡人日日好酒好菜,粮草充足,我军战士吃的都是野草树皮,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足足坚守了四天!”
  “这四天里,送出去的急报无数,所有士兵和百姓都在等待援军。你现在告诉我援军就在几十公里外看着应州城内的人自生自灭?”
  “哪怕驰援应州的援军只有一万人,也不会发生屠城这样的惨案!”
  宋知钰一直知晓大楚朝堂之上多弊端,启灵帝刚愎自用,外戚和宦官交替专权,人人都想为自己争取最高的利益。
  粮草、饷银下发之后往往只是十存一二。
  他以为宋家军是在等一支永远也到不了的援军,没想到援军到了,竟然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自生自灭。
  难怪何洵和盛雨霁等人都让他别再查了,难怪他查案时阻碍那么多。
  宋知钰悲从中来,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方慎行一脸懊恼的低着头叹气,没有再说话。
  宋知钰努力克制住了心底的痛,又问,“这件事除了沈问和你,还有没有旁人参与?”
  “没有。”方慎行立刻否认。
  宋知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你告诉我这些事,是想表达你的苦衷?还是让我原谅?”
  想起先前方慎行追忆他爹的那一幕,宋知钰觉得恶心想吐。
  只是有些事从方慎行嘴里挖不出来,还得另寻他法。
  方慎行摇头,轻声道,“你爹在应州一带待了十多年,他做事稳妥,小心谨慎,一定会重新绘制应州一带的详细舆图。你……”
  方慎行咬了咬牙,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你一定知道舆图在哪儿,能不能把它交给盛大将军,这东西他拿着比你拿着更有用。盛大将军拿着舆图打回去,一雪前耻,还能替宋家军和你爹娘复仇。”
  “复仇?”宋知钰哂笑两声,眸色凄凉,“杀害我爹娘、坑害十万宋家军的人,难道只有胡人?”
  方慎行轻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轻轻推了出去。
  “要是重来一次,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军粮。官有钱不等于民有钱,粮仓有粮但普通百姓吃不到。”
  “若是有人能改变朝廷如今的局面,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河清海晏的幸福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动手吧为你爹娘、为宋家军、也为了无辜惨死的百姓报仇。”
  眼看着那把匕首又往自己面前推了几寸,宋知钰只觉得讽刺。
  他一把抓起匕首,往方慎行右胸狠刺了进去。
  “扑哧──”一声,鲜血染红了方慎行的衣襟,成股的血顺着伤口往下淌。
  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宋知钰也好似浑然未觉一般慢慢的松开了手。
  “应州的仇,我会一个个的报,谁也别想跑。”
  声音冷冽又决绝。
  说完以后,宋知钰不再理会瘫倒在地上的人,大步出了房间。
  方慎行喘着粗气,看着胸前的那把匕首,匕首只没入肉里一半,露在外面的半截仍旧泛着寒光。
  即使是宋知钰不杀他,他也活不了。
  一辈子为了大楚的百姓鞠躬尽瘁,殚精竭力,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方慎行自嘲一笑,两手交叠,掌根抵在了匕首的刀柄处用力一按,瞬间只剩下一个刀柄露在外面。
  喘了两口气缓和之后,他两手相握,用力拔出了匕首,瞬间鲜血四溅。
  有两滴血落入了他的眼睛,一片猩红之中,他仿佛看到了火光冲天的应州城
  ……
  从屋内出来以后,那股血腥味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将宋知钰紧紧包裹了起来。
  “知钰,你怎么了?要给你叫太医吗?”
  周彻安嘴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他却一句也听不清。
  只见周彻安从小瓷瓶里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他。
  宋知钰接过药丸,指了指屋内,让他进去查看。
  那颗药丸被他攥在手心,直到化了也没吃。
  要是连这点血腥味都受不住,他以后还怎么报仇?
  宋知钰意识涣散,不知道是怎么浑浑噩噩的上了马,又是怎么到了宋家祠堂。
  一盏又一盏的长明灯接连亮起,葳蕤摇曳的烛火在宋知钰黑沉沉的眸子里跃动。
  宋知钰把金元宝一个一个的扔进了火盆里,这些金元宝都是他亲手叠的。
  一道阴影覆下,单看影子就知道来人身形修长,身姿挺拔。
  宋知钰没有理会,烧完元宝后又把准备好一叠叠纸钱扔进了火盆里。
  生前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希望死后的宋家军都能吃饱。
  扔完最后一叠之前,宋知钰想要起身,但腿麻了往前踉跄了几步,好在被身后的人及时抱住了。
  萧寒砚把人抱到石阶上坐着,给他揉按小腿上的穴位,动作极其轻柔。
  宋知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方慎行告知他的事情全盘托出,又问萧寒砚,“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萧寒砚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而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能从应州平安回来,都是你在帮忙?”宋知钰又问。
  “嗯。”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他还以为自己是运气好,能够从应州城里逃脱出来,没想到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宋知钰反复吞咽两次,艰难吐字,“所以……你早就知道沈问和方慎行的打算了?”
  “不是。”萧寒砚索性也不帮他按腿了,仰头和他对视,“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会想法设法通知你,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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