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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氧气稀薄,这次的攻势要更猛烈,准确来说对方更像是在掠夺。
  心里虽是有气,他到底还是恨不起来。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丝丝缕缕钻进唇齿, 啃咬生效, 这人是疼的。
  “嘶。”
  泄愤中断,程澈条件反射地停下, 随后倏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自下而上抱起。
  下一瞬背紧贴着墙, 颠簸中他伸手去抱那张脸。
  “破了。”手指抚上这人的唇边,缓慢触碰:“疼?”
  “疼。”睫毛覆着半片黑眸。
  程澈看一眼都似乎快要栽进去。
  他低头看了会, 情不自禁地怔怔低头去寻, 听那副嗓音顺着耳朵往里痒痒地钻:“我喜欢你咬我。”
  于是程澈再次啃咬,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胸膛前是另一片炽热,紧密相贴,挤压。
  强烈的温度对比刺激着感官无限放大。
  好安全。
  连脚趾头都想要蜷缩起来。
  “啪。”唯一一盏顶灯的开关被无意间按到,房间瞬间失去所有灯源。
  窗帘没有拉完全,因为嫌屋里闷,程澈白天时开了点窗, 结果并没有作用。
  那会儿没等到的风此刻挠着窗帘轻轻拂动。
  不够纯粹的黑暗里, 凉风吹着裸露在外的汗毛, 程澈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连牙关都磕磕巴巴上下撞击着,仿佛置身于多么可怖的寒潮中。
  身体失控, 强烈的恐惧与不安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探索到此结束, 那只手离开了。
  “你在抖。”不是责备,只是确认。
  “……”程澈闭上眼, 从紧咬着的牙里尽力吐出话来:“抱歉。”
  脑袋被呼噜了两把,随后他被揽进一个温热又紧密的怀抱中去。
  “傻不傻。”一声轻叹。
  他们并没有踏进那条线。
  -
  程澈从卫生间出来时,贺远川正靠在床上,拿着本书看。
  顶灯重新被打开了,初次之外还多开了两盏床前灯,这会挺亮堂。
  书是程澈带来的,这两天每天回来后他都会趴床上翻一会,白天时他刚看了一半,没来得及收。
  旁边的矮柜上扔着个屏幕粉碎的破手机。
  他抖了抖手上的水,坐下从纸盒里抽出两张卫生纸,将手指及掌心擦干。
  粗糙摩擦中带了些干燥的纸屑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别的味道,程澈垂眸慢慢地擦,耳朵尖还尚存红意。
  擦干后将卫生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我没有干净的衣服。”贺远川抬头说:“得出去买。”
  “能出去吗?”程澈没看他,看起来很忙:“你这样出去算耍流氓吧。”
  贺远川什么都没带来,两手空空,身上那套衣服再一脱,现在出去可真得有人报警了。
  “我穿下你的,”贺远川笑:“你帮我找一套。”
  “我的你穿着小。”
  “没关系,我不嫌小。”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程澈只好到行李箱边翻翻捡捡。
  贺远川的身形较他的要宽一些,小倒是不至于,就是肩那块儿估计穿着会紧。
  程澈回想了下方才的触感,大概把控了下肩膀尺寸。
  想着想着开了小差,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蹲那悄悄一个激灵。
  贺远川静静看着蹲在行李箱旁边若有所思的那个背影。
  从他的角度看,男孩穿着身松垮的白t,脖颈后发红,有块痕迹。
  等下出门不能穿这件了。他想。
  贺远川这次来颇有种全然不问身后事的意味。
  贴吧和超话对他的讨论沸沸扬扬,顺带着有人又扒出了陈年老帖,无非就是之前老生常谈的那些事。
  富家子弟,楼下停宾利,来这十八杆子打不着的小城纯粹是因为体验生活balabala——
  见到程澈前他在各平台把手机刷到快要冒烟,真见到后手机塞兜里一晚上也没想起来看,除了付钱时掏出来一下。
  省会比清野镇大得多的多,两人跟廖老师请了个假,打车到市中心的商城买衣服去了。
  贺远川嘴上说是给自己买,实际上只要买就是两套,同款不同色。
  程澈:“你别给我买,我有衣服。”
  “衣服还怕多,”贺远川又从架子上拿下来件,卫衣,带着个兜帽,正中间印了个不显眼的商标。
  这个标让这件衣服的价格多了个一位数。
  他举着衣服往程澈身上样:“好看,过段时间就能穿了。”
  程澈看了眼商标,小声说:“贵。”
  “嗯,”贺远川收回手,“再贵哥也给买。”
  买完衣服两人在一楼吃了晚饭,拎了大包小包的,贺远川留了两件够穿,剩下的当天晚上全部寄回了清野镇。
  吃完晚饭又寄完衣服,两人顺着江边往回走。
  这条江比清野镇的架子桥要大,远远的望不到边,晚上人少,早春的天,在江边还有些凉。
  所以贺远川又义正严辞地将程澈的手揣自己兜里了。
  “手酸不酸。”贺远川问。
  程澈没反应过来:“酸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你滚啊。”
  贺远川笑,笑完说:“不酸回去还能。”
  程澈停下来,抬腿就踢了他一脚。
  踢得听见“嗷”一声,他又心疼,凶巴巴地问:“你不知道躲啊?”
  “不躲。”贺远川也停下来:“我愿意受着。”
  程澈不客气,又给了他一脚:“那你就受着。”
  贺远川忍痛“嗯”了声,问:“脚疼不疼?”
  “我真是服了。”程澈长叹一口气,什么火也没了。
  贺远川看了他一眼,这才往前走:“不生气了?”
  “气着呢,”程澈说:“气炸了,见过河豚吗,我就气成那样了。”
  “我看也不鼓啊。”
  “心里鼓。”
  “回去我揉揉。”
  “……你别说话了。”
  两人顺着江边走了一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又很舒服。
  一种轻飘飘的舒服,大厦未崩塌,一切都还好。
  “骗你是我做错了。那会每天白天,上课就盯着你看,晚上一回家就想知道你在干什么,吃了没,睡了没,睡得怎么样?每天顶着副大黑眼圈,看着可不像睡好了的样子。”
  程澈没说话,贺远川慢慢地说,他也慢慢地听。
  “所以又想你为什么没睡好,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还是有受什么委屈吗,控制不住,你对我下了什么蛊,程澈,你说说。”
  程澈望着江的对岸,眼眶有点发酸:“我那时不知道啊。”
  “我没说,你上哪知道去。”
  贺远川笑,笑得也淡,像夜晚的江面:“后来有了猫,每晚都能跟你说上话,知道你吃了晚饭,黑眼圈看着也不那么重,我就开不了口了,说不出来,可能……是害怕打破,也是我开始贪心。”
  程澈偏头看了眼,深呼了一口气,喊他:“贺远川……”
  撕开伤口是件难免狼狈的事。
  贺远川继续说,淡淡的声儿:“我是私生子,我妈不是原配,甚至他俩没有婚姻关系。”
  之前的那个夜晚他俩曾经聊到过这些,贺远川虽然没有直接明说,但程澈多少能猜到些。
  “私生子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我一个人在这边生活,除了卧室,家里四处都是摄像头,方便贺临观察我。直到半年前他告诉我,他帮我铺好了路,要接我回去。”
  原来那位叫贺临,程澈垂眸。
  “说来挺好笑的,因为那场谎言我才得以出生,我恨他,从小就千方百计地跟他对着干,以为自己糊里糊涂地活是对他的报复,觉得这样就可以避开他的关注,彻底烂下去也无所谓。”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所谓的呢?程澈开始控制不住地去想。
  “远川……”他又喊了声,不走了。
  口袋里的那只手反倒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和他争取到了,所以程澈,”贺远川也停下了,他倾了点身子,很认真地平视着他:
  “我可以待到高考,就是之后可能需要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和你保证,事情一安定下来,我就立刻回来找你。”
  “你不参加高考?”程澈愣住。
  贺远川很慢地点头,看了他会,才说:“那对我没意义。”
  可什么有意义呢,没有动荡地陪着他参加完属于程澈的高考是吗?
  怎么争取?得到对标着失去,就像那个丢了猫的雨夜。
  他开始小声哭:“是因为我吗?”·
  “哭什么,”贺远川替他擦眼泪,越擦越多:“只有决定以后要好好生活是因为你,不许瞎想。”
  “你会受委屈吗?”程澈问。
  “不会。”贺远川说,“你看我什么时候受过委屈,没人敢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了。”程澈说,说着说着鼻涕快要下来了,他昂着头,流着泪自首:
  “我刚刚还踢你腿了。”
  “那是我活该。”贺远川拿纸巾给他擦掉鼻涕,“谁让我骗小孩儿。”
  “贺远川。”程澈确认了,喉头紧得慌,说话都得用大力气:“我好像是爱你。”
  “嗯。”江边的风大了,贺远川挡在风口,低头吻了他流泪的眼睛:
  “不是好像,我爱你。”
 
 
第57章 席卷
  那个数学集训营很快就结束了, 清野中学在最后的全市竞赛中拿到了个名次,大家都很开心。
  回去的那天,程澈和贺远川坐在大巴车的后排,肩膀挨肩膀, 车窗那儿拉着遮光帘。
  车厢安静, 这些天下来学生也都累了。
  回清野镇的车程挺长,开始还有人会聊几句, 一会功夫就都不说话了, 靠着椅背休息。
  就是时不时会有人像是不经意般,回头看后排的两人一眼, 再默不作声转过身去。
  目光里带着好奇的探究意味, 没有恶意。
  但程澈还是有些不自在。
  车上人多,他俩没有牵手,手搭在腿上。
  偶尔车身动一下,贺远川的腿虚虚靠过来,两层布料的隔绝下是淡淡的热。
  手碰着手,如果没人看的话,那只手便轻轻抓一抓他的。
  程澈感到安定。
  后半途他开始熬不住,晕乎乎地犯困。
  某人昨晚拉着他进行了一些熟练的探索教育, 到现在还手腕发酸。
  始作俑者把身子朝他这边递, 程澈的脑袋随着车的行驶一滞一滞, 最后还是滞到了贺远川的臂膀上。
  那种探究的目光又来了。
  爱看看吧,程澈闭上眼。
  无所谓了。
  一帮人回清野镇后,廖老师终于打听到了大概, 既激动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刚接手这个班时便听讲班上有好几个刺头, 最大的莫过于这个贺远川。
  作业不写上课不听,好打架, 还请不着家长。
  老廖当时就两眼一抹黑,本想指着这届能评个职称,这下是彻底没戏了。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最大的刺头他改邪归正,从良了!
  碍于贺远川寡言淡漠的性格,廖老师欲言又止数次,最后还是选择不过问。
  只是在回去后的某一天,把贺远川叫到办公室,问他需不需要往前坐一坐。
  贺远川拒绝了。
  小城的孩子没有兜底的巢,高三一年至关重要。
  他若到前排去,自然会有人被调到后排来,座位就这么多。
  没那个必要。
  贴吧和超话里关于贺远川的那条帖子还时不时会被顶上来,下课后的窗外经常看得见陌生面孔。
  青少年的好奇心大多简单纯粹,隔着教室远远看一眼,不多做打扰。
  也有青涩的学生拿着信和东西来送,对此贺远川一律不收,问就说有喜欢的人了。
  于是大家又开始猜这个人是谁。
  日子过得快,因为今年新年过得晚,下半学期也短。
  程澈和贺远川虽是没有坐同桌,但每天放学都雷打不动地一起走。
  有人时分开站点,没人时就肆无忌惮地在巷子里牵手,接吻。
  乔稚柏和秦祎还在一起坐,每天嚷嚷着不想再去补习班了,和稳扎后排的王杉刘俊他们几个人依旧上课传零食吃。
  这种时候乔稚柏便叹气说:“学霸不在这儿坐了,我又多拿了一份。”
  贺远川垂眸转笔。
  集训营后他不再睡觉,上课开始认真听讲,作业每天都写,下课时也拿出试卷来做——他和程澈一起去买的。
  对于贺远川控分这事儿,乔稚柏在家里无能狂怒了三天,给贺远川打了数不清的电话,直到被拉黑才老实。
  他无法接受一起长大的发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骗了他十来年这件事。
  精神恍惚了好些天,小柏同志又自己调理好了——
  自己以后可以抄贺远川的作业了!
  乔稚柏看了他会,冷不丁说:“你现在看起来和程澈一样。”
  “是么。”贺远川淡淡说,目光越过几人,看前排正中间背部挺拔的男孩。
  “啧——”乔稚柏摸下巴,探头仔细打量:“感觉长得也有点像了呢,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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