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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程澈多看了两眼糖葫芦柜儿,再转头身边人不见了,贺远川已经站在柜台前,举着手机正扫码呢。
  “过年涨价。”程澈凑上去小声叽咕,怕给老板听见:“这两天得翻倍朝上卖。”
  贺远川“嗯”了声,指节轻敲柜台,问他:“你吃什么的?”
  柜子里的草莓糖葫芦个头大,冰糖壳看着又脆又透亮,确实是个好吃样。
  程澈不挣扎了:“草莓吧。”
  贺远川便要了两串草莓的,付完钱递给程澈一串,说:“怕什么,想吃什么都有,跟哥在一块,饿不着,你就放心吧。”
  两人举着糖葫芦吃得咔嚓咔嚓响,期间但凡程澈多看一眼,再转头身边的贺远川必然消失。
  掏手机付钱去了。
  一条街逛下来,程澈终于对贺远川有钱这一传言有了深刻的了解。
  贺远川手里提了一堆东西,烟花鞭炮大呲花,连店铺顶上挂着的红灯笼串都不砍价地挥手买了两对儿。
  程澈举着一大根芒果味棉花糖,手里空空如也,边走边吃,边吃边歪头看,这样啃着啃着觉得于心不忍:“那个,给我一袋提着吧。”
  “吃完的。”
  程澈加速吃,奈何棉花糖太大,他把头埋进去也吃不完。
  旁边几个小孩子提着亮彩灯唱歌的玩具灯笼路过,程澈没在意看了眼。
  于是很快手上又多了两只唱着歌的玩具灯笼,贺远川说他和江河一人一只。
  买完年货贺远川把他送回了家,烟花鞭炮什么的也放在程澈这儿了,唯独拿了一对红色灯笼串回去,说是要跟程澈挂同款。
  到家后拍了张照片过来,喜庆的红色灯笼串悬挂在卧室门的两侧。
  程澈看着图片笑了声,举起手机对着自己的窗户也拍了张。
  寡淡多年的老窗旁钉了两颗新钉子,一边挂着串灯笼,风一吹,铃铛轻轻响。
  -
  大年三十这天,贺远川早早地就来了,穿得周正,还很有礼貌的不空手,拎了水果牛奶。
  程赴依旧不在家,程澈提前和江蔓斟酌着打过招呼,江蔓跟他一向话不多,只说:“来呗,人多热闹。”
  江蔓在厨房洗菜切菜,贺远川见缝插针地找活做。
  程澈怕他头一次来不自在,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江河就是程澈的小尾巴,程澈走哪她跟哪。
  不大的厨房被三人挤得挪不动脚,最后被江蔓全部轰到了楼上。
  江河被那只既会亮灯还会摇头唱歌的玩具灯笼收服了,笑眯眯看着贺远川,很兴奋地跟程澈打手语:这个就是上次照片里的那个帅哥哥对吗?是你的同桌?
  程澈点头,目光一偏见贺远川也在看,笑:“她认得你,夸你好看呢。”
  贺远川习惯性摸摸程澈的脑袋,俯下身和江河打了个招呼,转头问他:“谢谢应该怎么说?”
  他一手伸拇指,向前弯动两下。
  贺远川也照样子对着江河比了下,江河弯起大眼睛捂嘴笑。
  小姑娘待了一会儿就回自己的房间了,“说”是要去看书。
  前脚她一走,后脚贺远川就坐在老凳上张开胳膊,对程澈说:“抱。”
  “干嘛呀,不抱。”说是这样说,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胳膊已经抬起来朝那个怀抱去了。
  清野镇没有禁鞭,每年大年三十的下午会陆续在不同人家的门口响起炮声,傍晚吃完年夜饭,整个小镇烟熏火燎的,空气中闻起来有浓浓的硫磺味。
  前两次见面都在外面,即使肩挨着肩,在口袋里偷偷牵下手,但还是收敛的,没有这样完全坦荡地拥抱过。
  现在四下无人,房间门被江河关了上,周围非常安静,偶尔听见楼下远方炸起鞭炮响,接着是狗叫,十来秒后又重归寂静。
  程澈不得不承认,拥抱是件很幸福的事。
  他俩抱了会,又并排横躺了上半身在床上,腿顺着垂落床边,脚踩在地上。
  角度刚好看得见天花板掉皮的边角处暗暗连成片的霉斑。
  程澈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提议这样躺。
  沉默中旁边伸过来只手,寻到了他的,一寸寸覆盖着牵住再扣紧。
  哦,不用后悔。
  他其实会被完全接住。
  吃年夜饭前,江河从家里拿出一挂短鞭炮,今年照例是她来点,只是火星子亮了后,扛着她跑的变成了两个哥哥。
  四个人聚在厨房吃了顿饭,电视里放着春晚,充当背景音。
  吃完饭江蔓要找人来打牌,程澈把之前和贺远川上街买的几袋子烟花拎出来,带着江河一起去巷子里放。
  蹲着点火时来了股风,火舌拂到了手,程澈“嘶”了声。
  “烫着没?”下一秒打火机就被旁边人俯身接过,贺远川蹲下来挡住风,点燃引线:“倒霉孩子,等下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火星“呲——”燃起来的那一刻,蹲地上的程澈被贺远川整个抱起,端着往前跑,嘴里喊着:“快跑快跑——”
  程澈被吓得“啊啊啊”叫了会,颠簸中伸手抱紧这个人,再趁江河掉头看到前松手。
  “嗖——”五颜六色的烟花团从炮筒中跃起升空,在乌黑的夜色中四散着炸开,照亮了半边乌海巷。
  江河特别激动,站那儿昂着脑袋看,蹦蹦跳跳的,脖子酸了也舍不得低头。
  烟花买得多,各种款式的都有,三个人放了一晚上,程澈也开心,掏手机出来对着亮堂的烟花拍了好些张。
  拍着拍着,听见旁边人说:“程澈。”
  他带着笑意转头,“咔嚓”一声,贺远川正举着手机对着他。
  “你偷拍呀。”程澈抬高声儿,桃花眸子弯着。
  烟花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地绽开,哪家又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
  在这串连绵的炮声与绚烂的烟火里,贺远川俯下身,越过硫磺味的烟雾,吻了他的眼睛。
 
 
第51章 饺子
  弄堂楼内麻将声轰隆作响, 快到十二点时各家各户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一片,一家放完接着一家。
  他俩一直陪江河守岁,放完鞭炮后, 三个人到客厅里边的房间挤着看了会春晚。
  没看多久江河就困了, 眼睛眨巴眨巴,程澈让她去睡, 她不肯, 说要到十二点。
  最后还是撑不住,要上楼睡觉, 临走前贺远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 给兄妹俩一人递了一个,江河没好意思要,手往身后背。
  程澈也没接:“我没有给你的。”
  贺远川笑:“你也没问我要什么。”
  程澈问:“你要什么?”
  贺远川倾了点身子,往一大一小杵着的人手心里挨个塞了一个,声音不大:“你说呢。”
  “我可不知道。”程澈装听不明白,盯着手心里的红包,愈发觉得烫手,到底还是往口袋一揣, 嘟囔:“不是说下次先征求我的意见?”
  贺远川闻言站那笑了一会, 江河已经上了楼, 他跟程澈肩并肩往院子里走,越过客厅。
  两人的背影挨在一块,笔直且长, 牌桌上有人抬头看了眼:“碰——这小伙子长得帅啊, 看着板正,就是眼生。”
  江蔓推了几张牌, 从后头又补了张,在手心里摸,抬眼看两道愈来愈远的影子。
  牌掷到桌上,有种畅快的清脆:“三饼。”
  出了院门贺远川才回答那句话,很诚恳:“我的错,现在征求还来得及吗。”
  亲都亲了,还征求个什么劲儿,假模假样。
  巷口回来几个晚上在外面放炮的,程澈怕贺远川再干些流氓事儿,叫人给看了去,说得快:“原谅你了。”
  “谢谢。”贺远川点头,低头慢慢问,平时也没见这么有礼貌过:“请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不牵。”程澈面红耳赤,还好天黑看不见,巷口的几个人近了,他咬牙小声:“有人啊——”
  “那没人的时候呢?”贺远川锲而不舍地又问,行人越近他越说,程澈恨不得给他的嘴堵上:“我的手有一点儿凉,你的手热乎吗?”
  “不热乎。”程澈拿胳膊肘杵他:“给我闭嘴。”
  贺远川收了声儿,头耷拉着,几个人从身边经过,往巷尾去了。
  程澈偏头看了眼,确认人都走了之后,才转回身,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摸索着探到那人的口袋里。
  很快就被一只温热的手回握住,又上当了。
  “一点也不凉。”程澈斜着眼说,夜空中绽出了一大朵烟花,紧接着又是几朵,两人边走边抬头看,五彩的光落在肩头。
  “所以是可以。”口袋里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攥紧,语调轻快:“回家吃饺子咯。”
  -
  除夕过去没几天,程澈的生日就到了。
  他对自己的生日一向不大在意,也从没有和江河江蔓说过。
  大年三十那晚他在贺远川家吃饺子时,随口说了句好吃,第二天贺远川送他回家时就给带了一点。
  他怕贺远川没得吃:“你留着吧,刘姨还得几天才能回吧?”
  “没事儿,”贺远川说:“我也不能天天吃饺子,你吃你的。”
  他的生日今年赶在大年初四,每年的这天江蔓都要带江河回老家走亲戚。
  程澈就琢磨着到时候自己煮点饺子吃。
  大年初四程澈睡醒后,家里果然静悄悄的,除夕夜过后放炮的少了,他睡了个好觉。
  就是一觉睡得太好,醒来完全忘了生日这事儿。
  昨天实在闲着无聊,他看了一下午的书,晚上又写了会题,十一点没到就倒头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起来发现人裹在被子里,倒是严实,手机没充电关了机。
  他插上接口给手机充上电,摁着电源键启动。
  屏亮了后弹出几条微信新消息,然后是几个未接电话,都来源于同一个主人。
  程澈没先看微信,直接从未接来电的界面拨了回去,嘟了一声就被接起:“你打我电话了?昨晚睡着了,手机忘了充电。”
  “刚醒?”贺远川说,听声音正在走路,气息不大稳:“我以为被外星人捉走了。”
  程澈笑,手机贴在耳边,这才看到桌上还有张钱。
  是张新的,估计是江蔓默不作声给的,让一个人在家的程澈拿去买吃的。
  他从桌上拾起那张钱,放手心里揉搓:“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啊?”
  “微信没看,对吧。”贺远川生出了千里眼,一下就说中:“日期也没看,对吧。”
  “这不是急着给你打电话,”程澈顺着话说:“得说一下我没被捉走。”
  贺远川在电话那头笑,笑完说:“下来开门。”
  程澈这才举着手机从老凳上站起来,踩上拖鞋噔噔噔地出门下楼,气息不稳的变成了他。
  到楼下开门一看,果然站着个人,是提着蛋糕的贺远川。
  程澈站那不动,扶着门的手抠着门框边,这一大清早还过年的,这人上哪儿买的这蛋糕,得起多早。
  “生日快乐。”贺远川说,蛋糕举到他面前,哄小孩的声儿:“自己的生日也能忘,还好有我吧?”
  -
  除了蛋糕,贺远川带了好些好吃的来,还额外拎了个包。
  从包里掏出牙刷,睡衣,拖鞋等等等,程澈问:“这是?”
  “收留我一下。”贺远川说得面不改色:“刘姨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心里空落落的,今晚在你家住,行吗?”
  “行是行……”两人也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好几次了,没什么拘谨的,就是程澈这条件肯定不到贺远川家,他怕贺远川睡不习惯。
  “嗯。”贺远川点头,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摆进程澈的房间,“行就行。”
  东西拾掇完,贺远川说要给程澈煮面。
  两人去了厨房,贺远川撸起袖子,看着挺像模像样的。
  期间打碎了个碗,锅里水没擦干净,煎鸡蛋时油花四溅,烫得差点没叫出来,还被锅把手撞了下腰。
  程澈看得胆战心惊,贺远川捂着腰一声不吭,坚定表示:“完全不用帮忙,你坐着等吃就行。”
  他在家练习过好些遍,再笨的鸟也总该会飞了吧?
  最后端出了一碗热气微弱的面,程澈看了眼碗中粗细不匀的整根面棍,又看了眼略有点泛黑的煎蛋。
  贺远川咳了两声:“蛋别吃了,好像有点糊。”
  程澈拿起筷子全吃了,贺远川站一旁说:“今年有点仓促,你等我练习一整年,明年肯定能做碗好吃面。”
  “挺好吃的。”程澈说。
  就是有点难嚼,嚼得太阳穴疼。
  “面一口吃完,以后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贺远川也学上次程澈的样子说祝福语,声调拉长,听起来像个老爷爷。
  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两个人头凑到一块笑了好半天,贺远川问:“怎么说出来和你说的感觉不一样呢?字儿不都一样吗?”
  程澈还在笑,筷子在手里一颤一颤的:“我哪知道啊。”
  说完两人又嘿嘿哈哈笑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戳到了笑点,筷子掉一根在地上咕噜噜滚,都要笑上一会。
  “你在面里下药了是不?”程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声音变了调,嘴一咧咧弯成type-c接口,哭了起来:
  “不是,你对我这么好干嘛啊?谁家好人大早上天不亮出门找蛋糕店啊,你不冷啊?”
  “我穿得多。”贺远川不笑了,蹲下去,凑过来看他的脸:“真不冷,过生日可不得吃蛋糕嘛,这还是你上次说的。”
  “不冷你手冻得通红——你傻不傻啊?”程澈偏头不看那双眼,喉头发梗,用力压也压不住:“过着年呢,哪家蛋糕店开门啊,你得找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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