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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不知道。”
  学校后门墙头上蹭的,因为急着来见你,门卫大爷不给出门,情急之下翻了墙还逃了课。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贺远川替他掖好被角,两人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脸盖了一半在毯子后。
  冬天的太阳果然难得且吝啬,看着天色要黑了,太阳也快要落下去,远远的透过建筑的天边泛着红粉的霞光。
  落下去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们还可以靠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暖洋洋地晒一会。
  “坚实的同桌关系。”程澈闭着眼说,他又困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好,贺远川身上估计有什么催眠药。
  “只是同桌啊?”贺远川笑,声音也轻:“同桌也给亲亲额头么?”
  程澈心猿意马“嗯”了声,又摇头:“不能,你耍流氓。”
  “抱歉。”贺远川道歉得诚恳,“下次先征求你同意。”
  毯子下的那只手一直在轻拍他的手背,程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已经分辨不清贺远川到底说了什么。
  他装模作样地又“嗯”了声,带着倦意:
  “你等等我吧,远川。”
  等等他先睡一觉,等等他再长大一点,等等他再勇敢一点。
  “嗯。”贺远川伸手拉平他脑袋下的帽子,让他能躺得舒服一点,轻声又认真:“我等等你。”
  程澈在躺椅上睡了这几天来最沉的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自己也不在躺椅上,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房间里很暗,只在床头柜上留了盏夜灯。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又转头看了会夜灯,才想起这是上次他来贺远川家里时,执意要睡的那间次卧。
  这样愣了一会,程澈突然猛地一掀被子。
  只脱了件羽绒服,衣服还是他上午穿得那些。
  床尾那放着一摞干净的睡衣,像是料到他会醒似的。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他又默不作声地盖回了被。
  历史重现,这天晚上他还是没睡着,蹑手蹑脚,偷偷地再次潜入了某人的房间。
  谁知虽是关着灯,贺远川依旧根本没睡,捕捉到他不经意间细微的动静,朝旁边的床拍拍:
  “过来。”
  程澈有点尴尬,身上穿着贺远川的睡衣,抱着枕头立在那,小声:“你没睡啊?”
  “等你呢。”贺远川说:“上来,地上凉。”
  程澈手足无措地立了几秒,一闭眼,心一横,抱着枕头就抬腿上了床。
  他扭来扭去地躺好,贺远川俯身过来给他盖被子,程澈躺得笔直一动不动,脸脖子和耳朵全部发烫。
  不是?这就盖上一床被子了?
  这天晚上他俩头挨着头,聊了一些更深入的东西,聊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聊清野镇,慢慢聊到小时候,以及彼此的妈妈。
  “恨么。”贺远川问。
  “不。”程澈说,“你呢。”
  “我也不。”贺远川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意,“没恨过,觉得她过得好就够了,也不需要再和我有过多接触,就是,就这样吧,大家都往前看,像两条岔开了的线,这样也很好。”
  程澈闭上眼,从嗓子里闷闷“嗯”了声。
  这一刻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说,比拥抱和亲吻都来得更为紧密和亲近,一个人说,另一个完全懂。
  “贺远川。”程澈突然开口。
  “嗯?”
  “认识你很开心。”他闭上眼睛。
  一只手呼噜上他的头,片刻后收回去:
  “嗯,我也是。”
 
 
第48章 花圃
  第二天两人睡到很晚还没起, 有人敲了敲门。
  贺远川醒了,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偏过头。
  程澈还在熟睡,脸埋了些在枕头里,他伸手, 用指关节碰了碰, 然后赤脚下床开门。
  门只推开一半,他探出脑袋, 头发凌乱, 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小川,你的那位朋友好像不见了。”刘姨小声说:“就剩一套衣服在床上, 我看着有点脏, 我给洗了啊?”
  没有贺临在时,刘姨会叫他小川,刘姨看着他慢慢长大,和看自家孩子没差。
  “嗯。”贺远川打了个哈欠:“没事,在我这儿呢。”
  刘姨愣了下,贺远川这么多年也就往家里带过那娃娃脸兄弟俩,带同学回家倒是稀奇事儿:“哦,我做了早饭, 热着呢, 下来吃。”
  又问:“那孩子醒了么?我做了两份。”
  贺远川举起胳膊伸了个懒腰, 转头往床上看,男孩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压在身下。
  “留一份热着吧。”平静的眼角漾起了些许波澜, 贺远川头转回去:“不急。”
  清野中学这学期已经结课了, 这两天布置考场,他们不用去学校。
  热心的小乔同学眼疾手快拿到了他俩的准考证号条, 一个电话扫来,把数字念给贺远川。
  念完又重复了一遍,问:“记住了吗?”
  “嗯,你拍给我不就得了。”贺远川说:“程澈的也拍给我。”
  乔稚柏纯粹是想从声音听听贺远川恢复得怎么样,再考虑要不要招呼刘俊王杉他们提几个果篮来。
  “干嘛,你要抄啊?”恢复得不错,乔稚柏打消念头:“学霸的号你要去干什么?”
  “抄。”贺远川敷衍:“ 发我。”
  等程澈慢悠悠转醒时,已快到中午。
  醒来首先意识到自己的睡姿过于狂放,他闭着眼睛在床上“啪”地立正,手脚规规矩矩放好。
  被子在背后压得疼,他蠕动了一会,蹭蹭蹭挪挪挪,终于寻到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头随意一偏,睡眼惺忪地对上了一张脸。
  这人睁着眼,正侧躺着看他。
  程澈的目光从那双黑眸慢慢下移,大脑开始工作,昨天的记忆全部上涌。
  三秒后他弹簧般从床上“咣”地弹了起来,刚睡醒嗓子有点哑:“你……你醒了?”
  “嗯。”贺远川说,手托着腮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程澈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问:“几点了?”
  “十一点半。”贺远川放下撑着的手,懒懒地伏在那儿:“你睡得很熟,就没喊你。”
  “哦。”程澈捂了把脸,肩膀重新松懈下去,肚子恰时咕噜叫了几声。
  贺远川笑,程澈拿眼斜楞他:“笑什么?”
  “你饿了。”不是询问,是陈述。
  “我饿了。”程澈老老实实地承认。
  贺远川起身揽过他的肩,两人出门下楼,胸膛贴着背,热乎乎的:“走,哥带你吃饭去。”
  “大半个月也是哥?”
  “大一天也是哥。”
  “我不会叫你哥的。”
  “嗯,不叫,以后再叫。”
  “以后也不叫。”
  “那以后叫其他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身子倒是挨得近,下楼后程澈习惯性往后掏帽子戴,一摸没有,睡衣哪来的帽子。
  “摸什么呢?”贺远川看他。
  “我戴帽子,”程澈低头说:“不是要戴么。”
  “不用。”贺远川伸手把他的衣领拨正:“以后也不用了。”
  于是程澈就穿着贺远川的睡衣,坐在客厅的顶灯下坦坦荡荡地吃了顿饭。
  他确实饿了,闷头吃了会,听见在厨房洗菜的刘姨笑着说:“这孩子吃饭真招人喜欢。”
  程澈给看得不好意思,嘿嘿笑两声,嚼完咽下去才说话:“好吃。”
  “好吃就多吃,还有呢。”刘姨一边洗菜一边面朝两人说话:“昨晚你俩在椅子上睡,没着凉吧?”
  “没。”贺远川坐在旁边喝了口汤,慢悠悠地又接了句:“是挺招人喜欢。”
  程澈头埋得更低了,呼哧呼哧喝汤,差点没把脸塞进碗里。
  吃过饭他俩回房间躺了会,下午出了太阳,两个人又把昨天的躺椅搬出来,到一楼露台那摆好,躺上去晒太阳。
  今天的太阳特别好,给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层金色的光,刘姨抱着衣服出来到院子的另一侧晒。
  家里有烘干机,贺远川时常说:“不用那么辛苦,塞里面烘干就行。”
  但刘姨觉得还是得晒干,穿起来有太阳的味道,其次衣服也更服帖。
  贺远川便不再劝说,看刘姨每日固执地掐着点,寻找阳光,只为了给他多一点的太阳味。
  他也被爱着。
  椅子很宽敞,两人一起躺在上面,一点也不觉着挤。
  “我找到你手套了,”程澈说:“在你的枕头下面。”
  倒不是他故意翻别人的东西,早上六七点时其实他醒了一次。
  一夜无梦,他突然醒来,没有任何诱因。
  冬日总是天亮得晚。
  一点点微光从窗帘外照进来,房间里昏暗且朦胧。
  贺远川睡得不算踏实,眉头皱着。
  程澈看了好一会,最后抬起手指,一点点抚平。
  那张脸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脑袋一翻,枕头下有团黑影子。
  “嗯。”贺远川说:“我知道。”
  “怎么会在那里?”
  贺远川没立即回答,顿了会才说:“因为我也睡不着。”
  程澈不说话了。
  他想起自己手机语音列表里编着号的一条条录音。
  贺远川给了他很多东西,但他好像没给过贺远川什么。
  除了猫。
  但那或许更像是一份责任的转接,不是给予,只是移交。
  他俩这个位置,刚好对着院子里的小花圃,光秃秃的,矮围栏边缘渗出些泥水。
  “你有一块小花圃。”程澈看着那块说。
  “嗯。”贺远川问:“光秃秃的。”
  程澈挺喜欢花,但弄堂楼里没有场地,只有砖楼梯的夹缝里能勉强生长着几朵黄色的小野花。
  “可以种么?”程澈问,他也想留点什么。
  “当然。”贺远川点头:“你想的话就当然可以。”
  “等到春天,我们在这里种上一大片,”程澈手伸开比划:“花海,应该会很好看——你不过敏吧?”
  “不过敏。”贺远川笑,声音懒洋洋的:“行啊,那就春天。”
  刘姨换了个位置朝他们这边来,旁边的人立马往毯子下滑。
  “藏什么呢,”贺远川歪头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你不好意思啊。”
  “没藏。”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程澈又直溜溜地往上挪了点,只是耳朵红,脖子也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姨晒完了衣服,从家里拿出两个枕头,过来给他俩。
  程澈躺得板板正正,义正严辞。
  毯子下却有什么正窸窸窣窣地伸过来,顺着他的手攀爬,然后握住了。
  原来是一只手。
  刘姨往他俩脖子下一人塞了个枕头:“枕个枕头,脖子能舒服点。”
  程澈说了声谢谢,牵扯面部肌肉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笑完往旁边斜着看了眼。
  贺远川闭眼躺得安详,让抬头就抬头,让躺下就躺下,
  他明明紧张得要死,这人还非得赶在这时候耍流氓是吧!
  存心的,故意的!
  他泄愤般回握,将那只手攥紧。
  不是因为想握,是自己想要捏死这只手。
  对。是这样的。
  谁知那只手变本加厉,最后十指相扣,程澈挣了两下,没挣开。
  在严冬难得的晴朗阳光下,刘姨就站在身旁。
  一眼看去是两个男孩盖着毯子闭着眼,安静地晒太阳。
  然而在毯子的遮挡下,是偷偷的,小心翼翼且紧密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就是小川的新朋友,好像太阳一晒就脸红。
  -
  贺远川的感冒在期末考的前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程澈一颗心也算放下了。
  他也没在贺远川家待太久,看了一下午小猫,当天晚上吃完饭就回去了,一是怕江河担心,二是他得回去看看书,顺便再刷点题。
  从前他拼命学习是为了给江河治病,现在又多了个目标。
  他说让贺远川再等等自己,那他也得加快脚步再往前一点才行。
  心里暗无天日的小地块终于透进了光。
  其实是光也来寻他了。
  他给贺远川划了好些重点,各科都汇总成密密麻麻的几张纸,拍照发过去。
  “你可以根据我写得这些看,重要的我都圈出来了,看不懂的话再问我。”
  对面一直“正在输入中”,良久后,才发来一句:“谢谢同桌。”
  之后考了三天的试,考完正式开始放寒假。
  寒假开始没两天,程澈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写会寒假作业就想打开手机看看。
  期间他带着江河去做了次透析,坐公交回来时和江河坐在后排,愣神片刻又想到了从开心兽医站回来的那个夜晚。
  仔细一琢磨,才发现原来是有点想某位。
  但明明每天都通电话,也打视频,醒了早安睡了晚安。
  没两天又下了场大雪,路面结了厚厚的雪冰,清野镇发布红色预警,车轱辘在冰面上打滑,出门根本打不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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