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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不在。”贺远川说,身子没动:“你落家里了吧?”
  “我昨天都没带回去。”程澈说,手伸出来推他,头就要往桌洞里塞:“你过去点,我看下,说不定是你不小心拿错了。”
  这本书不是老师要求的,是他自己额外从书店买的,当时翻了两页觉得有意思,晚上上课老师没来时,他就会自己写几页这本书。
  贺远川坐得纹丝不动,巍峨得像座山。
  程澈无奈,只好拉好拉链背着书包站起来,问:“你还不走?天黑透了。”
  “不走。”贺远川说,听着不大高兴:“我今天有事,晚上不来接你了。”
  “哦。”程澈愣了下,很快说:“没事,你忙你的,到家和我说一声。”
  当天晚上放学,因为贺远川说他有事,程澈出了门就没往路边看,踢着小石头顺着小道回家,脑子里在想晚上老师课上说得那些题目。
  走着走着,他猝不及防一头咣地撞上一人,这一撞结结实实,整个人都因为惯性朝后退了两步。
  鼻梁那儿有点疼,撞到的东西软软的,程澈紧紧捂住自己的鼻梁,忙说:
  “对不起啊,我没看着——”
  被撞的那个人没说话,程澈揉了两把鼻子,心想完犊子了,这人咋不吭声啊,还能给撞坏啦?
  他一抬头,面前赫然站着个贺远川。
  程澈愣住了,手收了回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
  贺远川面色不太好看,板着个脸,看起来确实是凶巴巴的。
  “事办完了呗。”贺远川说:“你怎么天天都不看路啊?”
  程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我想题呢,给你撞疼了吧。”
  “疼。”贺远川也不客气,手指指自己的下巴,又指指自己的脑袋:“你给我也揉揉。”
  程澈把手从口袋伸出来问:“我刚撞你哪了?”
  贺远川胡搅蛮缠:“哪哪都撞了。”
  说完便把脑袋倾下来点递过去,程澈理亏,没纠结他比人矮一截怎么又撞下巴又撞脑袋的,伸手呼噜呼噜两把,跟摸小狗似的。
  呼噜完又对着下巴挠了两下,说:“好了。”
  贺远川收回脑袋,这会又不板着脸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裹着的烤芋头。
  “感觉这十来秒我又当小狗又当猫的,”贺远川把烤芋头递给程澈:“顺手买的,你吃吧。”
  程澈确实饿了,晚上找书耽误了些时间,急着去上课就没吃饭。
  他吃着芋头含糊不清:“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啊?快期末考试了,不能天天睡觉,得听课,老师开始划重点了。”
  贺远川沉默了会,突然问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那楼道不是有灯吗?”
  程澈点头:“是有啊,还挺亮。”
  贺远川又问:“你一个人去五楼害怕?”
  这个问题听起来多多少少有点无厘头,程澈情不自禁地笑了几声:“不怕啊,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哦。”贺远川也点头,意有所指,慢悠悠说:“我还以为是害怕呢,所以两层楼还得两个人一起爬。”
  程澈这才反应过来,脚步顿了下,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贺远川这是——在生气?
  生他和蒋知遥一起上课的气?
  他偏头看看贺远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解释一下:“只是一起去上课,一晚上我和他都没说几句话的。”
  贺远川“哦”了声,说:“上呗,说话也没什么。”
  程澈也“哦”了声,沉默地啃两口烤芋头。
  两人这样无言地走了一小段路,旁边的人朝他这边靠了靠,贺远川头歪过来,小声说:
  “我看那人不像个好人。”
  程澈斜眼看他:“你一共也就这几天见了几面,这也看得出来。”
  “嗯。”贺远川说,“我看了他的面相,属于刻薄自傲的那一类。”
  程澈又“哦”了声,问:“那我是什么面相?”
  “你是比较好骗的乖小孩面相。”贺远川说得一本正经:“反正你别跟他一块走了。”
  胡话说完了,图穷匕见。
  程澈笑了两声,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这句“好骗”指得是此时此刻。
  但如果是贺远川的话,被骗一下就被骗吧。
  “行不行啊?”贺远川见他光笑不说话,声音拖长了些,又往他这边凑凑:“我下巴还疼呢,不行也得行。”
  程澈还是笑,他觉得贺远川好像有点可爱,真有点像只小狗。
  “行吧。”笑完了程澈才说,声音柔柔的:“我可不能被别人骗。”
 
 
第41章 下雪
  之后蒋知遥再来找程澈, 程澈就笑笑和他说:“你先去吧蒋知遥,我有点事儿。”
  程澈的旁边总是还坐着一个人,靠墙盯着他看。
  蒋知遥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人,脚向后挪挪, 原本想说的“没事我等你”又咽了回去。
  后来几次再放学, 他从九班窗户那探头朝里看,后面那排已经空空如也, 没人了。
  程澈旁边那位也不见了。
  他问教室里出来的九班学生:“你们班程澈呢?”
  做值日的同学拎着两根拖把, 看他一眼说:“哦,他好像是走了吧?刚放学就背着书包从后门出去了。”
  同学拎着拖把往卫生间方向去, 蒋知遥的目光暗下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说程澈,为了避免某位再生莫名其妙的气,每天下午放学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噔噔噔就上了楼。
  对此贺远川表示非常满意,上课也装模作样地开始听课。
  蒋知遥又来找过几次,次次都见不着人,但是每次晚上上课,程澈还是和原先一样, 客客气气的, 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天他特意提前收好了书包, 铃一打就出了门。短短一会功夫走廊里已经窜出去许多学生。
  天气预报说寒潮就要来临,没两天就快要下雪了,大家都不想堵在大门口那里排队, 冻得慌。
  快速流动的人群里, 蒋知遥隐约看见个熟悉的背影,背着个书包逆着人流向上跑。
  他喊:“程澈——”
  那道影子跑得更快, 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人流将他冲到了后面,蒋知遥好不容易爬到五楼,看见程澈已经坐在座位上低头写试卷了。
  蒋知遥把书包塞进桌洞,很自然地伸手拍程澈的肩:“这几天放学都看不见你影子,跑得挺快呀,你吃饭了吗?”
  “没呢,”程澈垂眸看了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笑:“人多,我就先上来了。”
  那只手还是没收回去,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拍完也没见抬起来:“我带了面包,一起吃点?”
  程澈不明显地偏了点身子,避开那只手:“谢谢啊,我不饿,你吃吧。”
  自认清自己的性取向之后,程澈对于男生之间的身体接触变得敏感了许多,也更加注重这方面,有些时候别人不经意的触碰他会悄悄避开。
  另外,蒋知遥对他的态度也好像有点过于热情了些。一晚上上课,那只手时不时地就要从后面拍拍他,不是问题目就是借东西。
  晚上放学程澈收拾好书打算出教室,身后的人跟上来:“程澈!一起走啊。”
  这种情况总不好说拒绝,蒋知遥的肩贴着他的身子靠过来,程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稍微让了点,低头说:“行啊,走呗。”
  路上程澈没说几句话,只是偶尔笑笑,蒋知遥倒是话多,喜欢用手推眼镜,说一些学习上的事:“听说这次的集训营在省会,周边市区的重点高中都去呢。”
  程澈漫不经心:“是吗。”
  “我听上届学长说,这种集训营一般要在那住个一周,学校嘛,开得都是两人间,到时候我俩搭个伴呗?”
  程澈看他一眼,收回目光问:“不过我听说,这种一般不都是老师安排好的吗?”
  “可以自己换的,”蒋知遥说:“和老师说一下就行。”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校门,门口围着些接送孩子的家长。
  蒋知遥原本是贴着程澈走,这会突然手一伸,拍拍程澈的肩:“没事,到时候我去找老师调。”
  程澈眉毛蹙起来,原本想说“到时候再说吧”,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不远处有人说:“程澈。”
  他抬头,见贺远川站在几米远的街对面,手插兜看向这边。
  程澈应:“来了——”
  刚准备和蒋知遥告声别,贺远川已经大步朝这边走过来,身后一辆小电驴擦着边驶过。
  “看车啊。”程澈扒拉他,往他身上看了两眼:“碰到你了吗?”
  贺远川没回答,上前伸手把他背后的帽子拉到头顶,说话意味不明:“没碰着我,倒是碰着你了。”
  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来。
  拉上后贺远川没收回手,将程澈脖子下的按扣也扣上了,全程当立在旁边的蒋知遥是个空气。
  “聊什么呢,有说有笑的。”贺远川松开手问:“什么两人间?”
  蒋知遥看着贺远川的侧脸,先程澈一步开口,笑容下是不可察的晦暗不清:
  “害,就是集训营的事,一时两时说不清,我说要和程澈搭个伴呢,你们班主任应该也在班上说过这事儿的吧?”
  “哦。”贺远川淡淡说:“我当什么大事呢。”
  他朝程澈摊开掌心:“手。”
  程澈伸手,估摸着贺远川是要递手套给他。
  结果贺远川从口袋取出手套,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直接给他戴上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带着警告意味: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个什么劲儿?”
  贺远川一手握住程澈的手腕,一手调整程澈指缝里的边角布料。蒋知遥盯着那手没吭声。
  到底是谁动手动脚?
  他心里虽是看不起贺远川这种毫无目标的混日子差生,但知道这话就是明晃晃奔着他来的,也见识过贺远川打起架有多狠:“程澈,那我先走了啊。”
  “哦。”程澈手还在贺远川的掌心里,一只手套戴了快半分钟,歪头说:“拜拜。”
  之后的日子蒋知遥明显收敛多了,不但放学后不再去九班门口等,晚上上课时也不再从身后用手拍程澈的肩,程澈乐得清闲。
  没两天清野镇就下了场大雪,鞋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
  整个世界都一夜之间变成了素白色,房顶、电线杆、树上堆了层厚厚的雪。
  赵庆小卖部门口的小顶棚上也铺了一层,赵庆个儿不高够不着,程澈便拿了根大扫帚说:“叔,你进屋,等会再砸着你。”
  赵庆忙不迭往屋里跑,他曾经让屋檐上的冰锥砸过脑袋,有阴影:“你小心点啊小澈,地上滑呢。”
  程澈说“没事”,抬扫帚把顶棚上的雪顺着边“哗啦啦”地都扫了下来。
  江河特别开心,穿着江蔓给她买的小熊雪地靴在家门口那一片跑来跑去,踩了一串脚印。
  江蔓给程澈也带了一双,说是顺道买的,程澈穿着有点儿大,自己又往里塞了双厚鞋垫。
  他穿着新鞋子,给贺远川拍去一张照片:很厚实。
  贺远川很快回过来:可以穿着去堆雪人了。
  星期五当天又下了场大雪,这场雪是清野镇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雪了,刚下了几个小时,外面原本结了层冰壳的积雪就又覆了厚厚的一层。
  这场雪从早下到了傍晚,到快要放学前才终于停了,路面上的积雪快到小腿深。
  最后一堂课放学前十分钟,老师出去了,说是要发几张试卷让学生带回去。
  乔稚柏便趁这个空档在班里招呼了一圈子人:“走啊,放学打雪仗去!”
  王杉说:“天黑透了,上哪儿打去,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人都。”
  一边的刘俊头趴在桌下在看小说,这会头一抬,激动的很:
  “害,我还真就知道有片空地,那儿有一溜排路灯,不说多亮堂,但看得见人,场地还大,上那玩去呗!”
  孙子阳几个也起哄:“是吗?那去呗,都去,人多热闹些,好玩——”
  程澈在刷题,贺远川趴在桌子上,摘程澈胳膊肘那儿磨出的小毛球。
  乔稚柏回头:“你俩也去!反正明天也不上课,晚点回没事儿——”
  “不去。”贺远川手没停,戳得程澈胳膊肘痒痒的。“冷。”
  程澈抬头,看了眼,听到这话又低了下去。
  贺远川看见了:“你想去?”
  “不是说堆雪人?”程澈小声说。
  乔稚柏正在招呼他同桌秦祎也一起,秦祎是个闷葫芦,但出奇地听乔稚柏的话。
  贺远川拍乔稚柏:“改主意了,去。”
  “喔唷,难得。”乔稚柏没听到后面两人刚才叽咕的话,和平常一样大大咧咧不着调地开玩笑:“谁给你吹枕边风了?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程澈握着笔的手一顿,贺远川看他一眼,慢悠悠说:“谁啊?我也不知道。”
  放学后一帮子男生浩浩荡荡地往空地方向去,刘俊走最前面带路:“兄弟们装备带齐了吗,血战啊血战,打起精神来都给我,尤其是你王杉,别又使那阴招——”
  “你再给我装——”王杉从地上拾起一把雪就朝刘俊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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