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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乔稚柏背对着窗, 从前面将身子转过来, “和我多少也有点关系吧,我接的生呢——”
  这倒是, 乔稚柏确实是本分打了一天的工。程澈笑了两声, 问:“你想起什么名字?”
  “要我说,一只叫小廖, 一只叫小潘, ”被cue到的乔稚柏很得瑟地朝贺远川耸肩晃脑袋,清清嗓子,中气十足:
  “小潘啊,最近换洗发水儿了吧?应该是换到假货了!”
  地理老头姓潘,班上学生私下里爱叫小潘。
  程澈和贺远川低下头沉默,他的话少同桌秦祎拿胳膊肘捅他,乔稚柏不明所以,边扭身子边喊“疼呢你干嘛”。
  嘴里继续补充:“原本不富裕的头发雪上加霜, 又掉了些, 简直岌岌可危!”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乔稚柏隐约觉得后背涌起股不详的凉意。
  “来我办公室一趟。”头发岌岌可危的小潘此刻鬼魅般站在窗户边,阴森森地飘进来句话。
  乔稚柏被修理了一顿,回来时垂头丧气, 也不关心小猫叫什么名了, 老老实实地掏出书本出来听课。
  最瘦最小的那只小猫长得像黑白花,不像布丁。
  贺远川凑过来问:“你想叫什么?”
  程澈正在做题, 握着笔想了会,才说:“叫小刺呢?”
  当时这个名儿是给黑白花起的,但没用上。
  如今给黑白花的孩子用,也算是一种传承,黑白花是流浪猫,如今它和它的孩子都不再是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名儿是贺远川取的。
  只要有这只猫在,这个名字在,贺远川和他永远都会存在一种若隐若现的——隐秘且亲近的连接。
  这个连接他知,贺远川知,此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贺远川抬头看了他眼,明知故问:“是刺猬的刺么?”
  “也可以不是。”程澈笔没停。
  “是吧?”贺远川不明显地拉长声线,小声说。
  一用力,手下的自动铅笔断了点笔芯,程澈面不改色地又摁出来截,声音轻轻的:“好的。”
  -
  自上次在医院见过那一面后,之后的每天下午放学,贺远川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着程澈回乌海巷。
  今天是要去吃那家锅巴饭,明天是要买什么东西只有乌海巷那边有。
  反正横竖是一定要跟着程澈,看见他从红色铁门进家了,才掉头折返往巷外走。
  几次下来,程澈不干了。
  他本来就担心和贺远川继续走太近,会被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窥探着伺机而动的疤爷他们盯上,这很危险。
  贺远川和他不一样,贺远川可不认识什么程赴和唐运生,贺远川谁都不欠。
  但即使这样也只是因为在他身边多出现了几次就被疤爷记住了。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贺远川越远越好。
  情感上自己却实在不忍心拒绝贺远川要一起到美食街吃饭的请求,舍不得挪开在昏暗深长的巷子里二人靠在一起的胳膊。
  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脱离他的控制,程澈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却无法抽身。
  “美食街基本都吃遍了,”程澈跟旁边的贺远川说:“吃够了,下次换地方吃吧。”
  贺远川看了他眼,说:“不吃饭,我去那边逛逛。”
  “乌海巷什么都没有。”程澈说:“你早点回去吧,天黑得早呢。”
  贺远川还是步步紧跟,程澈无奈:“就非得跟着我?”
  “嗯。”贺远川点头:“你到家了我再走。”
  程澈不走了,他是个聪明孩子,看得出贺远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没事,他们不会再来了。”
  “是么,”贺远川淡淡说:“要是真的不会再来,你就不会赶我走了。”
  这么多天下来,程澈越来越了解贺远川,同样的,贺远川也在越来越了解他,这是个双向的过程。
  程澈没招,每天只能继续让贺远川跟着。
  只是两人每晚在聊猫这个话题上又多了个步骤,贺远川到家后,按照程澈的要求,会首先发来条微信:到家。
  程澈回:OK。
  次数多了,程澈又提出了新规定,打字看不出是不是本人,万一被绑架了,谁都能拿手机打出这俩字,所以得再发条语音过来才能确认。
  于是贺远川发完“到家”后,会摁着语音键说:“程澈,明天早上我要吃包子配豆浆。”
  程澈就再回一条:知道了。
  然后第二天从乌海巷口打包两份带着去上学。
  -
  今年过年晚,得二月中下旬才到新年,所以他们这学期的课程非常漫长。
  元旦假期过去一段时间后,某天廖老师在班里说:“年后有个数学集训营,校长从市里争取了十个名额,在全校范围内按期末考的成绩择优来评选名额——”
  “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关系到咱们班,希望大家都能积极点,认真对待。”
  在集训营的最后,各校间会有一场竞赛,这关系到清野中学的荣誉。
  所以为了这次集训营,学校特意开设了专题冲刺班。
  从每班挑上几名成绩拔尖的,晚上一起到五楼再上两节数学课。
  作为年级第一的程澈自然是逃不掉的,被廖老师直接点名安排去上课。
  如此一来,程澈没办法每晚再跟着贺远川一起回家了。
  放学后他背着书包对贺远川说:“你先回吧,我上课去了。”
  贺远川点头说好。
  当天晚上九点放学,程澈跟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出门。
  路边有好些个停着电动车或是小汽车接送孩子的家长,这些喧闹与他无关,程澈背着书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路边的大树光秃秃的,枝干上被涂上了白色的漆。
  程澈边踢石头边走路,马路牙子上伸出个不显眼的枯树枝。
  程澈光顾着踢石头,没看着,给绊了下,差点没跟咕噜噜滚动的石头一起摔到树坑里去。
  站稳后程澈面色不善地盯着那根枯树枝好几秒,抬脚就是一个飞踢,将树枝扫进了树坑。
  小小树枝,还挺会伪装。
  踢完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在他斜前方说:“程澈,这呢。”
  他抬头顺着声源看,贺远川裹着条黑色的针织围巾,背着书包站那看着他。
  程澈愣住了,他三两步走上去,倒豆子般一口气问:“你傻啊?这天这么冷,你就在这站着等?不是让你回家吗?”
  贺远川没回答,只是站那看着他说:“你又不看路。”
  敢情刚刚那一幕又被看了个全程。
  对此程澈已经见怪不怪,并且有种身心俱疲的认命感。
  自从认识贺远川后,无论他干点什么,关键节点这人总会冒出个头来。
  今晚程澈心里还多了股说不来的滋味,有点发酸发胀,他板着脸绕开贺远川往前走,听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跟了上来。
  “我在旁边上网呢。”贺远川说:“打完游戏一看,哟,九点了,刚好你放学。”
  程澈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
  贺远川拿眼看他,伸手很自然地拉上他的兜帽。
  程澈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鼓鼓的一件,帽子也是鼓鼓的,戴上帽子显得整个人像只企鹅。
  “我不冷,真的。”贺远川把手往他面前递,“不信你摸一下,热的。”
  程澈没摸,他盯着那只手看了会,指尖红润,掌心向上。
  看着确实是暖乎乎的样子。
  “你别对我这么好。”程澈小声说,收回了目光,脚没停。
  路上有人按喇叭,接到了孩子的家长骑着小电驴,后面坐着裹了厚厚围巾的学生。
  贺远川是个很好的人,程澈知道。
  会把他的猫照顾得很好,会赶走欺负朋友的人,会在书店回应江河的挥手再见——哪怕那会他们还不算对付。
  声音不大,贺远川听见了。
  他垂眸看着戴着帽子的男孩,这让他又想起了秋天时的那个夜晚,男孩没有接过他递给的衣服,只是问他:“那你呢?”
  程澈是个配得感很低的人,低到好像意识不到自己的好。
  也很难做到坦荡接受别人的爱。
  这不是事儿,他可以等。
  慢一点也没关系。
  贺远川没有收回手,他倾了点身子,拉住程澈裸露在外被冻得泛着红的手。
  程澈身子一滞,手到底还是没有抽回去。
  贺远川将那只冰凉的手握着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热乎乎的温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传递过去。
  “那怎么办啊?”贺远川边走边说,“我自己想啊。”
  程澈的手在贺远川的口袋里动了下,贺远川覆着手背慢慢握紧,手指轻轻地拨了下男孩的掌心。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程澈紧张时,手心里会出层薄汗,滑溜溜的。
  程澈跟着一起往前走,身子靠得近了些,小声问:“那你能不能不想?”
  “不能。”贺远川说:“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第40章 烤芋头
  程澈在冲刺班上了半个月的课。
  每天晚上九点钟放学后, 他从校门跟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出来时,不再是低头踢着小道上的石头回家,而是第一眼会看向校门口。
  除了靠着车等待孩子的家长,那儿一定还会站着个高高瘦瘦五官冷冽的男孩, 系着条黑色针织围巾, 哈着白气喊他:
  “这儿呢。”
  男孩的身影挺拔,路灯一照, 地上落得个又长又直溜的影子。
  程澈便一路小跑过去, 跑到一半贺远川说:“看车程澈。”
  程澈停下,等别人的摩托车骑走后, 再背着书包跑过去。
  贺远川通常会伸手替他戴上帽子, 然后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地回家。
  路上如果遇到有推着老式铁炉子卖烤芋头的小摊,贺远川会问他:“吃不吃?”
  寒冷的夜晚吃个热腾腾的烤芋头,是一件幸福的事。
  每天为了赶晚上的课,下午那顿程澈吃得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有时干脆不吃,提前到五楼教室里做题。
  所以九点放学后他确实会感到饿。
  程澈点头,贺远川便买,挑个大的掰成两半, 从老板那要两个白色小塑料袋, 两个人一手插口袋, 一手举着烤芋头斯斯哈哈地吃着回家。
  他们会戴手套,一是防止寒风冻手,二是这样拿着芋头不那么烫。
  程澈总想不起来带手套, 贺远川便会给他分享自己的一只:“戴上。”
  递过来的通常是右手的那只, 带了点热乎气,也带了些淡淡的贺远川身上特有的清香味。
  两人都不是左撇子, 次数多了程澈就说:“你戴右边吧,给我左边。”
  但递过来的仍是右边。
  其实程澈的左手好得差不多了,在贺远川的催促下,期间他断断续续去医院换过好几次药,换完药两人又去了拐角里的那家粥铺店吃粥。
  贺远川没再要皮蛋瘦肉粥,他们尝试了海鲜粥和酒酿红豆圆子粥,最后觉得甜甜的酒酿红豆圆子粥更胜一筹。
  这样又过了段时间,按理说两人的关系应该更加的亲近,然而贺远川却突然变得不开心了。
  程澈不知原由,问了一次,贺远川没答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上课时又开始把头对着墙一歪,面朝里趴着睡觉了。
  程澈成绩好,脾气也随和。
  平时如果有同学来问题目,他都会不厌其烦,一遍遍讲解直到对方确实是真的听懂了才结束,所以班上的同学都挺喜欢他。
  加上他长得好看,没什么学霸架子,平时在学校里看起来非常乖巧,所以隔壁几个班的学生有时要是在过道楼梯上碰着程澈,也都会和他打个招呼。
  程澈所在的九班在三楼,靠着边,隔壁不远就是八班。
  八班这次为了集训营挑了好几位学生晚上去上冲刺班,里面有一位常年排在年级第二的男生,戴着副眼镜,看着斯文的很。
  这位年级第二叫蒋知遥,也是时常出现在校园贴吧里的存在。
  程澈上冲刺班的这段时间,刚好是跟蒋知遥前后桌。
  有时会互相帮忙带个材料收个试卷什么的,再后来,为了方便,蒋知遥干脆来九班门口等程澈,再一起去五楼上课。
  放学时闹哄哄的,九班学生看见门口站着的蒋知遥便说:“蒋知遥,又来找我们班程澈啊?”
  蒋知遥笑着点头:“他没走呢吧?我跟他一块去上课。”
  “没呢。”同学热心地朝后指指,“在那儿收拾书包呢,你们真是辛苦,晚上还要上课,吃饭了吗?”
  蒋知遥说:“没,等下就去。”
  同学打完招呼下了楼,蒋知遥从窗户那探个脖子朝里看,程澈正弯腰从桌洞里掏书,往书包里塞。
  一月份的天黑得早,这会已经快黑透了,走廊里的灯不算亮,蒋知遥在走廊站着等。
  他一直在看程澈,看着看着,隐隐约约觉得脑门发烫。
  目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斜,便看见程澈旁边这会还坐着个人。
  别人都放学了,唯独那人靠墙坐着不动,眸色沉沉地正盯着他看。
  蒋知遥好逛贴吧微博,认得这人,就是记不清名儿。
  打架闹事写检讨,成绩也差,平时就是来混个日子的少爷,也不值当他记名字。
  蒋知遥没当回事,就是那束直勾勾的目光让他感到不舒服,他刚准备身子向后退退。
  这边程澈头一抬,刚好看见了门口那站着的蒋知遥,声音大了些:“你先去吧!我少了本书,我找找——”
  蒋知遥摆摆手:“没事儿,我等你。”
  程澈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那本《数学必刷进阶3000题》,翻眼看贺远川:“你让下,我看看在不在你那摞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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