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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百岁(近代现代)——吃板溧

时间:2024-09-04 14:51:19  作者:吃板溧
  刘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好些年了,贺远川不喜欢她这样称呼自己。一是觉得都什么年代了,二是自己算哪门子少爷?
  被藏到近千公里外十八线小镇的私生子也能被称作少爷么。
  只有一个人会喜欢让刘姨这样称呼自己,一个贺远川连和他待一秒都觉得恶心的人。
  刘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楼靠着后院旁的那间书房,压低声音:“贺先生回来了。”
  书房的房门紧闭,贺远川没说话,也没看那扇门,直接转身上楼,刘姨在身后压着声音喊:“你不吃饭了吗?贺先生说要见你。”
  回应她的只有一颗越来越远的后脑勺。
  贺临回来了。贺远川的心情急速变差,窗外的阳光变得刺眼,他掏出手机,这会才看见乔稚柏上午发的信息,后面又跟了几条新的:
  【帅哥罢了】:完了完了,贺远川你快起来吧!!
  【帅哥罢了】:我先走了…我弟要迟了
  【帅哥罢了】:真没地方去就来我这儿
  大概过了五十分钟,下面是乔稚柏发的新消息:
  【帅哥罢了】:怎么样了?要不要叫王叔去接你
  【帅哥罢了】:回我一下,人呢??
  【帅哥罢了】:没打起来吧?!
  贺远川打字:没,快了。
  发完他把手机扔床上,坐进沙发里,满身烦躁。贺临基本只一年来一次,平时见不到一个信,他不知道这次回来又要做什么,每年的见面都非常不愉快。
  门被敲响了,刘姨在外面说话:“少爷开门,贺先生想和你说些话。”
  这个口气一听就是旁边有人,少爷,只有贺临喜欢这样叫,他是什么,老爷吗?所以才这么喜欢在外面风流?
  门又响了两声,贺远川坐在沙发上没动,几秒后就听见一个威严又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远川,出来。”
  门内没动静,贺临掏出钥匙直接开了门。
  锁开了,贺临把钥匙扔给刘姨,门尚未推到底便听见一声充满厌恶的:“滚出去。”
  贺临站定,阳光和煦的房间里,沙发上坐着一少年,身形懒散地靠在那,比去年见要高了些,就是满脸不耐烦,眉头紧蹙,连一眼都不愿看他。
  “这就是你和父亲说话的态度?”贺临的语气强硬又严厉,他在生意场上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偏偏这个放在清野镇养着的是个儿子,虽是他一夜情的产物,但终究流的是贺家的血。
  贺临扫视一圈房间内的摆设,家具不多,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床尾散落着几件皱巴巴的衣服,连窗帘都只拉了半边,另一半随意地用根绳子揽起来,德行和此刻斜倚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房间主人一个样。
  贺临皱眉,转头质问门口站着的不知所措的刘姨:“少爷的房间你是平时进不来,还是我酬劳给的不够?”
  “不不,够的够的。”刘姨局促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爷?那你是什么,老爷?”贺远川嗤笑一声,充满嘲讽:“三妻四妾是吧,贺总,咱确实是老爷。”
  “没教养的东西。”贺临被这句话刺到,他摘了腕表,往旁边的桌子上随意一撂:“从房间就看得出来,你有多么的懒散,没有规矩,毫无目的和规划,简直是个混子。”
  刘姨从外面把门关上了,贺远川听见门锁咔哒一声合上。
  贺远川低头笑了会,抬头看向这个生物学父亲,尽管不愿承认,贺远川觉得自己此时像是在照镜子。
  无需做DNA鉴定,只需一眼就能知道他贺远川,是贺临的儿子,因为这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这两年贺临也老了,鬓边开始生白发,只是依旧和贺远川记忆里的一样,不苟言笑。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恶心。
  “我没教养没规矩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有娘生没娘养,贺总每年回来都要审判我一番,怎么,私生子烂泥扶不上墙,也能给你的脸上败面子吗?”
  “混账东西!”贺临握拳在桌上砸了重重的一下,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从桌上弹起,翻了两圈落到地上,贺远川听到了零件表盘散落的声音。
  ”谢谢啊,”贺远川站起来,他没有心思再陪着这位生物学父亲继续下去:“混账东西就是该混日子的,不要对我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站住,”贺临看着往门那走的贺远川,“我这次回来就是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继续混日子,就不用参加高考了,可能当年我把你放在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贺远川在门口站定,听贺临淡淡地说:“年后你回贺家,没人会说你什么,你之后的路我会铺好。”
  “因为你发现自己老了,是吧?”贺远川听完那段话,低着头笑了下:“贺家的产业需要人继承,所以我就得从被藏了十几年的小镇里摇身一变去做少爷。你的女儿呢?她三十了,聪明能干,雷厉风行,她难道不配吗?”
  贺临从地上拾起已经损坏的表,表盘和指针都碎了,他看了眼,修复不好了,便随意地放在桌子一边:“我会保她一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
  “恶心。”贺远川嘴里吐出冷冷的两个字。
  谁要被保一生平安顺遂?既虚伪得不堪一击,又从骨子里透出令人作呕的迂旧腐烂掉的臭味,无忧无虑的是笼中金丝雀,他那未曾见过面的姐姐在电视财经频道时常崭露头角,即使这样也没入的了贺临的眼。
  “贺总,我也把话说明白吧。哪怕你在这栋房子里装满摄像头,日复一日亮着红灯无死角的监视,你也不会再看见第二个我了,因为我就是这个样子,一坨烂泥,发臭的流着汤儿的,不仅要败光你的脸面,还要败光你的家业,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你别忘了,你目前所有的一切生活开销是靠我支出的,”贺临淡淡说,“再说一遍,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该这样和我说话。”
  贺远川摔门而出,低头用手机给乔稚柏发了条微信:来接我。
  乔稚柏回得很快:你出来,车在你家斜对面。
  贺远川坐进车里时,余光看见自家二楼窗前立着一人,他将车门关上,车很快就启动了,扬长而去。
  乔稚柏拿眼睛斜着偷偷瞅了几眼,被贺远川抓个正着:“看就好好看,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干嘛。”
  “也没有…”乔稚柏说,他干脆把身子转过去,跟大妈在菜市场上挑肉似的,捏起贺远川身上的家居服左右扒拉:“没伤吧?这次没用皮带吧?”
  “没。”贺远川推开乔稚柏的爪子:“他老了,真打起来他打不过我,你当他傻。”
  乔稚柏点头说也是。
  他和贺远川不同,清野镇是乔父的老家,乔父念旧,自己在外打拼,不愿俩儿子打扰夫妻俩的二人世界,直接把兄弟俩流放到乔祖父这,美曰其名是寻根,让俩孙子陪着老两口安享晚年。
  乔家老宅重新翻修过,乔父偏爱徽派建筑,老宅的翻建也参考了徽式风格,屋顶是青瓦和砖砌成的鹊尾式马头墙,粉墙黛瓦,不张扬,清雅简约的美,合院设计。
  厅堂往北两间是老两口的房间,往南就是乔稚柏和乔焕的了,南面门对东还有两间客房。
  乔祖母特意嘱咐家里阿姨收拾了一间出来,贺远川就在这间房里临时住下了。
  出来的急,他什么都没带,就身上穿了一套家居服。贺临当天下午就给他的卡冻结了,除了微信余额里还有个千八百的,贺远川兜里一毛钱现金都掏不出来。
  乔稚柏带着贺远川去买了几套衣服回来,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贺远川也不知道贺临有没有回去,他每年来只待两三天,工作很忙,时间一到就得走,有时待半天就匆匆回去了。
  到第四天,乔稚柏要送乔焕去辅导班,贺远川坐不住了,不仅是憋的慌,也是心里有点空,他突然想要见一个人,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20章 收留
  程澈删删减减半天,回:干什么?
  手机震动,程澈低头看,“-”:好奇。
  怎么什么都好奇,真够闲的。
  程澈垂眼打字:那就好奇着吧。
  一条消息回过去,对面安静了。
  顿了顿,程澈点开备注栏,给“-”用户改了个名儿,改完把手机揣进口袋,拾起地上的小锄头开始除草。
  老头的院子杂草多,虫子也多,这一会功夫脚踝上被咬了几个红痕。
  老头看他热得脸通红,招呼他:“进来歇会!干不完算了,本来就是随口一说。”
  “没事,”程澈摇摇头,“不弄完我心里过意不去。”
  老头也就随他了,不一会进那排小平房里端了盘蚊香出来,后面跟着老奶奶的骂:“你点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把里屋那瓶杀虫剂拿出去喷。”
  老头也炸了:“就你懂得多!猫在外面呐,你药虫子还是药猫呢?”
  兜里手机又响了一声。程澈不想理,又除了好一会草,才甩干净手,手指夹着手机边拽出来看。
  拥有新备注的贺远川又发消息过来了。
  “宇宙好奇大王”:【语音】
  哦?程澈抬了下眉。
  这次不是文字,是条五秒的语音,不长,后面跟着个小红点。
  是用语音骂他吗?程澈抬眼看了下上一条,也还好吧?
  程澈蹙眉点开语音,老头这院子不算安静,外面经常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他把声音调大贴到耳边。
  语音前一两秒是空白的停顿,没有人声,只有风声,程澈从这段有些嘈杂的空白里听见了车鸣。
  应该是在乌海巷往南过两条街,那边有架桥,下面是面湖,离美食街也不远,走路大概十几分钟。
  车鸣声后才听见一个不大的人声,慢慢清晰,应该是背过身对着风了。
  “收留下我,小程老师。”贺远川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带些语音传输过程中被压缩产生的特有音质,有些沉,又有些柔,懒懒的,他一贯的说话腔调。
  程澈立刻判断出他说话时一定离手机很近。
  这几个字仿佛敲在程澈的耳膜上,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拿远了些。
  没过多久,开心兽医站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啊?”老头站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个眼生的高瘦男孩。
  年纪不是很大,上面穿件简单的白t,下面是条浅蓝色牛仔裤,一眼看去十分清爽,五官比院里那个要冷冽些。
  老头刚打开就要关上:“走错了,我这不治人。”
  程澈蹲着回头看,从即将要关上的门缝看见道熟悉的身影。
  他不过是随口一答,谁知道这人真打车来了。
  下一秒便听见贺远川说,应该是在伸手指自己,隔着门看不太清:“您好,我找里面那个。”
  老头转头看程澈,程澈只好眯眼笑着点头,表示确实认识,张嘴跑火车:“我同学,他喜欢打扫卫生。”
  老头嘀嘀咕咕地让开了:“还有这种爱好。”
  贺远川两手空空地进来,什么都没带,往程澈旁边一蹲,倒真有点被家里赶出来的样子。
  程澈没问缘由,只是默不作声地抱着膝盖往旁边挪挪,耷拉着眼问:“你来干什么?”
  “打扫卫生。”贺远川很自然地探过身,要从他手里拿过小锄头。“顺带被收留下。”
  “我自身难保。”程澈说,“你好自为之。”
  贺远川轻笑了声,没说话,拿锄头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程澈的手背,一触及分。
  他用锄头挖草,边挖边问程澈,问得认真:“是这样用的么?”
  贺远川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因为用力,手背鼓出淡淡的筋条,顺着骨骼蔓延,程澈盯着那双手,莫名觉得手背痒痒的。
  牙也有点痒。
  都说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果然还是烦这个人,身体说恨不得想咬死他。
  “挖就是了,这也要问。”他收回目光,伸出手拔草,效率明显没有旁边这位快,程澈索性一屁股坐草地上。
  横竖有人上赶着来打工,他也确实累了,坐那儿说:“美食街下午不出摊,晚上五点后才出。”
  “那回去一起吃吧。”贺远川说,“你请我。”
  “没钱。”程澈身子往后仰,眯眼看天空中红通通的太阳。“我只是同意帮你补课而已,不是要负责你的人生,贺同学。”
  “暂时负责一下吧,”贺远川说。“我有点可怜。”
  程澈低头看他,贺远川在认真地铲一块顽固的草根,说得很随意。
  “再说吧。”程澈说,想了会又说:“不是负责,是拔草的酬劳。”
  贺远川嗯了声,说:“都行。”
  程澈只当他在开玩笑,但是也没说关他屁事这种话,从贺远川敲门到现在,虽然明面上和往常一样淡淡的,但是程澈就是能感觉得到这个人不太开心。
  真是奇怪。
  程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余光和拿着锄头的那只偷偷做对比,虽然自己的手也算是修长,怎么同样的锄头让那人拿在手里就显得小呢?
  两人靠的近,虽然程澈有意往旁边挪了,但他挪一步,贺远川就跟着往这边挪一步,像是故意的。
  几次后程澈受不了了,再挪他就要贴墙上去了。程澈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说:“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贺远川没站起来,昂头看他:“不是说看我不爽,我试下是到什么程度。”
  程澈站在身侧垂头盯着他,这个角度的贺远川确实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他沉默地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忍住想一拳砸到那张脸上的冲动。
  他几步绕开,找了个远点的地蹲着,很严肃地说:“不用试了,你在那挖吧,再过来我揍你了啊?”
  贺远川低低地笑了两声,眼见这位真要炸了,才不挪了,用小锄头认真地锄草。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人蹲在一个角劳作,院子杂乱的电线上偶尔飞过几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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