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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跪下来，面对这只鹈鹕有些手足无措，他求助地看了小李一眼：“我，我要怎么帮？”
“你劝劝它就行！”小李面对鱼鱼的蛮力有点撑不住了，“让它赶紧松口，把别人的照相机吐出来！”
硬劝啊。
商晚硕有点傻眼，还是尝试性伸出了手，摸摸鹈鹕脖子上细软的绒毛：“鱼鱼，要不然我们把照相机还给人家吧。”
鱼鱼真的能听懂他说话，微微松嘴。
商晚硕继续劝他：“你看这照相机也挺贵的，主要是吃了对你身体不好，想吃其他的让小李给你加餐，照相机我们就还回去吧。”
一人一鹈鹕僵持半天，鱼鱼终于嘴巴一张，把照相机还给了赵伟正。
围观的游客们发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欢呼声。
赵伟正吓得赶紧把自己照相机检查了一遍，语气没忍住重了许多：“你们怎么养鹈鹕的，就这样放它们出来乱跑？！”
“一时疏忽，鹈鹕自己越狱了。”小李简要交代事情经过，但也没多惯着他：“园区里的鹈鹕都记仇，鱼鱼一般不会追着别人照相机不放，你们自己刚才干了什么都忘记了？”
赵伟正一阵心虚，“气性还挺大。”
鱼鱼又作势张嘴，想去叼住赵伟正。
赵伟正连忙向后一缩，就对上这只鹈鹕嫌弃的眼神。
莫名其妙的，他居然能够从这鹈鹕身上感觉到人样！
鱼鱼嫌弃地瞥了一眼他头顶稀疏的毛发，发出了类似于嗤笑的声音。
赵伟正：靠……
人家可是国家保护野生动物，要是就让沈知和赵伟正这么随意摆弄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小李转头，有点生气地指着鱼鱼：“你也是……等会儿我回去再教育你。”
亏他刚才还觉着自己鹈鹕宝贝儿子很乖，结果转眼间就看见他叼着别人相机不放！
甚至连其他鹈鹕都跑了出来，等会自己还得回去查监控看看发生什么事。
他刚想伸手把鱼鱼抱起来，鱼鱼也现场演示了一遍何为“气性大”，脖子一缩，直接扑进商晚硕怀里。
“你还敢找靠山？！”小李直接被气笑了，想要把鱼鱼从商晚硕身上撕下来，鱼鱼直接认准了商晚硕，怎么也不肯出来。
商晚硕没办法，只能说：“要把它带到哪里，我来帮忙吧。”
这只鹈鹕黏上他了。
“抓回鹈鹕公园就行，随便找一个地方，别让他再跑出来了。”
抓？
商晚硕只抓过鸡鸭，揪住它们的翅膀，这样就不会乱动弹。
面对鹈鹕，这法子明显失效。
手忙脚乱片刻，商晚硕终于像抱小孩一样把鱼鱼抱起来。
鱼鱼整只鸟都僵住了。
洁白的羽毛被热风吹得在空中飞舞，鱼鱼眼神里也带着些呆滞。
商晚硕掂了掂重量，将鹈鹕抱稳，忽然问小李：“对了，您有见到时愉老师吗？”
动物园这么大，时愉上厕所也不知上到哪里去了。
小李哽住片刻，“没事，时老师待会儿会过来找您的，园区四处都有监控，人不至于弄丢了。”
商晚硕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这时，怀里的鹈鹕动了动，那张大嘴实在是有点重，鱼鱼没尽力支撑，头有些克制不住地往旁边歪去。
商晚硕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摸到他的汤勺嘴。
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软。
商晚硕还以为会是那种粗糙的皮革材质，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软！
将鱼鱼的头扶好，商晚硕才感觉到鱼鱼和其他鹈鹕有一处不同。
如果没记错的话，园区内宣传栏上鱼鱼是一只成年鹈鹕。
平时他就光顾着注意到鱼鱼的羽毛比别的鹈鹕有多白了，现在才发现鱼鱼的体型。
比其他同品种的成年鹈鹕小了一整圈。
其他鹈鹕两只手都抱不过来，只能靠着饲养员在背后驱赶，鱼鱼却轻而易举就被抱起来了。
这难道是什么人工饲养的后遗症？
商晚硕皱着眉想。
饲养员是肯定比他这个门外汉要专业的，有什么问题估计早早就开始干预。
算了，他操心这么多也没用。
把鱼鱼抱回鹈鹕公园的湖边，鱼鱼扑腾着翅膀从商晚硕怀里挣脱开来，低头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糟糟的羽毛。
看着这只鹈鹕，商晚硕有点心不在焉，又问节目组的人：“你们有派人去找时愉老师吗？”
我就在这儿呢！
鱼鱼叫唤一声，引起商晚硕注意，落入人类耳朵里却是“嘎啊”的叫声。
“已经叫人去找了，真的没事商老师，时愉老师也是成年人了，不会跑丢的。”摄像师说。
商晚硕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
他就没见过几个综艺节目能把嘉宾给弄丢的，即便是出现什么事情导致嘉宾暂离镜头，节目组也会想办法把人找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无所谓的态度。
小李去收其他出逃鹈鹕了，留着他在这里看住鱼鱼。
两只生物在无言对视，鱼鱼率先败下阵来，眼睛乱瞟假装自己正忙。
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对着他俩，摄像师催促道：“商老师，要不然你和鹈鹕互动一下？”
商晚硕不敢。
来的第一天被鱼鱼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眼前突然一黑，自己的头就被罩进了鱼鱼嘴巴里。
鱼鱼却有了动作，脚蹼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直接把嘴往商晚硕嘴上一靠，当做支点撑着自己的大嘴巴。
商晚硕干脆席地而坐，让鱼鱼靠得更舒服一些。
他摸了摸鱼鱼脑袋上的毛毛，又软又糯，比撸猫还舒服。
回想起这几天和鱼鱼的互动，商晚硕福灵心至：“你听得懂我们说话？”
这有什么听不懂的。
鱼鱼得意：“嘎啊！”
听见它真的有回应，商晚硕来了兴趣：“你听得懂的话，能不能张一下嘴巴？”
鱼鱼照做。
居然真的听得懂人话！
摄影师也惊奇道：“这是被动物园驯化了，所以才会听得懂简单的指令吗？”
商晚硕煞有其事分析起来：“我倒是听说小动物是通过人类语气来确定行动的。”
他清了清嗓子，用自己在学校学到的演技和台词，慢慢捧住了鱼鱼的脑袋，语气哀伤，听着像要哭了一样：“听说我，鱼鱼啊鱼鱼，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帅气的男人，如果你觉得是就咬我一口……嗷啊啊啊！”
鱼鱼没等他说完，直接用嘴往他手臂上一咬。
人类好奇怪，居然能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商晚硕抬起手臂，鱼鱼这回没收着力，手臂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块。
行了，确认完毕，它就是听得懂人话。
“你还挺聪明。”商晚硕也不恼，继续问：“那你懂算术吗，一加一等于几？”
在这一刻，鱼鱼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
为了配合商晚硕，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嘎啊”叫了两声。
在场人类又没见过世面般惊呼起来。
这下商晚硕满意了。
他嘻嘻一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鱼，可惜我不会捉鱼，否则怎么也得下水给你捉一条上来奖励你。”
吃鱼！
鱼鱼突然瞪大眼睛。
说实话，他有点怀念起昨天晚上的鱼汤和红烧鱼了。
虽然冰箱里还有几条鱼，可鱼鱼对自己的食物比较挑剔，爱吃新鲜的现杀现做的鱼，再加上商晚硕的厨艺确实很好。
他要吃商晚硕做的鱼！
鱼鱼直接张开翅膀飞远了。
“诶！”商晚硕谨记着小李安排的任务，以为鱼鱼又要逃跑，起身去追。
却见鱼鱼在空中慢悠悠盘旋，找准什么目标，直接猛冲进水里。
不一会儿，白色小鹈鹕嘴里叼着一条大鱼，从湖中心游回来。
它湿漉漉地上岸，脚蹼在地上留下如枫叶般的印子。
鱼鱼松口，直接将鱼扔在地上，这鱼还活蹦乱跳的，疯狂挣扎。
滑溜溜，商晚硕抓了好久才把鱼抓住。
他没理解鹈鹕的意图，却也还是叫人往桶里装点水，把鱼放进去。
“你这是要留到等会儿吃？”
鱼鱼叫一声。
不是，让你晚上带回去煮。
刚才还同频的人和鸟，此时又不同频了。
商晚硕：“那我把桶放树荫下，你等会饿了就去吃。”
鱼鱼急得团团转。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鹈鹕话呢！
“不是，这条鱼是鱼鱼送给你的！”
小李气喘吁吁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所有鹈鹕都抓回去，他累得满头大汗，连里面的衣服也湿淋淋的。
“以前还没严抓的时候，经常会有渔民驯养鹈鹕，让鹈鹕帮忙抓鱼。”小李解释道：“这条鱼应该是它想留给你吃的。”
商晚硕看着桶里肥硕的鱼，半晌才对鱼鱼道：“谢谢你啊。”
“外面的鹈鹕全都捉回来了？”商晚硕关心地问了一嘴。
“都捉回来了。”小李闻言，有些咬牙切齿。
商晚硕：“怎么突然全跑出去了，是门坏了吗？”
小李摇头：“都不是。”
他叉着腰，走到鱼鱼面前。
“鱼鱼，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你是怎么做到把门锁打开，放其他鹈鹕出去捣乱的？！”
第09章 第九夹
什么？
商晚硕大为震惊，指着鱼鱼：“你是说一只鹈鹕开了门锁把其他鹈鹕全给放出来了？”
小李视死如归点头。
厉害了鱼鱼，商晚硕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小鹈鹕还有这能力呢！
“亏我刚刚还觉得你好乖，怎么趁我不注意就把门锁给拔了！”小李叉着腰，对着鱼鱼指指点点：“知不知道我看见监控的那一刻心都凉了！”
鱼鱼缩起脖子，乖乖听训，眼睛却还在滴溜溜地转，明显是不大服气。
小李：“以后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商量，非得闹这么大一出吗？”
他叹一口气，倒也没训斥太久，最后拍拍鱼鱼脑袋，无奈说：“下次不能这么干了知道吗？”
鱼鱼敷衍：“嘎。”
下次还干。
小李又生气起来。
商晚硕哈哈打诨：“事情解决就好，小动物没受到伤害就行。”
确实没有任何鹈鹕受到伤害。
但手欠的人类、黄毛小狗，豚鼠同事受到了伤害。
小李又再次道谢：“今天还是太麻烦您了。”
商晚硕赶紧摆摆手：“没事，您不用这么客气。”
“刚刚时愉老师一块帮我们捉鹈鹕去了。”小李看一眼鱼鱼，告诉他时愉的行踪，“事发突然，所以忘了和节目组说一声，刚刚我和他说好在游客入场区等您。”
知道了时愉的行踪就好。
他笑了笑，提起装着鱼的水桶，“那我就先走了。”
而鱼鱼还在他腿边蹭着。
商晚硕又再度摸摸它的羽毛：“你好好听饲养员的话，以后别帮其他鸟越狱了。”
鱼鱼：嘎！
好的。
商晚硕的腿在它眼前晃来晃去，不自觉被吸引住了视线，牙齿痒痒的。
偷偷夹一下应该没事吧？
鱼鱼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
商晚硕准备离开之时，突然感觉到腿上一重，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他缓缓低头，与夹住自己腿的鹈鹕对上视线。
商晚硕：……
鱼鱼心虚地收回嘴。
商晚硕有些哭笑不得，转头询问小李：“鱼鱼是每天都会在湖边玩吗？”
小李迟疑片刻：“呃，对，但最近它事情可能会稍微有点多，一般情况下还是能在湖边看见它的身影的。”
那就好。
商晚硕对鱼鱼道：“那我明后天再来看你哦。”
没有必要。
鱼鱼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我们两个不是天天见面嘛。
看见鱼鱼的大嘴，商晚硕又忍不住手欠，想要将它的上下嘴闭合起来。
鱼鱼察觉到他的意图，怎么也不让商晚硕摸了，啪嗒啪嗒跑到树后，自以为隐蔽地躲起来。
商晚硕失笑。
宝宝，你的嘴还露在外面呢。
他觉得颇为有趣，拍下一张照片后，就提着桶去找时愉了。
等人走光，鱼鱼从树后探出脑袋。
小李无奈地拿出毛巾给鱼鱼擦干净羽毛，嘴里絮絮叨叨：“下次你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万一要是被人拍到了怎么办？”
动物园能够接受鱼鱼的特殊，可不代表着所有人能够接受它的特殊。
鱼鱼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
在游客入场区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时愉往这里走来。
他的脸蛋红扑扑的，额角还沁着汗水，十分抱歉地对商晚硕道：“商老师，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商晚硕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但毕竟两个人是搭档，落单了总归不好，于是商晚硕拿出手机。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也能及时沟通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时愉愣怔片刻：“哦，好。”
他也掏出手机，抿着唇打开微信。动作还有点生疏，一看就是不怎么使用社交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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