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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表示自己人不差这点，后一个是——人死债消。
商徽可以通过悬赏等方式刺杀裴岚星，钻规则漏洞不用还债；裴岚星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追债直接让天道劈死他。
正常情况下，天道也不会直接降雷，但是——
但是裴岚星的智慧和周淮风的爱情都太贵了！
商徽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多少，但可以想象一定是一笔惊天巨款。
如果裴岚星放弃成为债主，那他的债务就会被转回天道，而欠天道的钱达到某一标准，天道可不会惯着他！
商徽汗流浃背了，他咽了下口水，脸上挂起谦卑的笑：“尊敬的道主，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
不是他对昊天不忠诚，是命更重要。
他在昊天那也就是个打工仔，为的是过得好点多赚点钱，现在命都要没了，赚钱只能往后放放了。
裴岚星也笑了。
“我呢，也不想杀你，没什么用。杀了你，交易规则也会有其他道主，到时候敌暗我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裴总起范儿了。
一条规则总会有一个道主，杀道主只能解决私人恩怨，无法根本性的消除隐患。
商徽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还是您想问题周全。”
裴岚星：“不过你之前毕竟是昊天集团的人，虽然现在有把柄落我手里了，但用你还是不太放心的。”
商徽心脏微微提起。
裴岚星：“不过吧，人总有走错路的时候，也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是不是。”
商徽稍稍放松。看来裴岚星还是想用他，交易规则虽然正面拼杀没有优势，但辅助还是非常强的，用得好是能改变战局的。
而且以他曾经辉煌的交易记录，世界其他规则之主根本追不上他的进度。
做人，还是要拥有核心竞争力才能不被淘汰啊。
裴岚星的一番拉扯，让商徽的情绪在紧张和放松间反复横跳，节奏已经彻底落到裴岚星手中了。
裴岚星：“这样吧，我这边打算培养一批交易规则的规则之主，作为交易道主，传授传授经验带带新人怎么样？”
翻译一下其实就是让商徽交出点高质量交易规则的感悟。
商徽彻底放松了，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小商为您献上三十条交易碎片。”
在交易道主这方面的竞争，商徽完全没在怕的。
昊天为了制衡他也培养了许多交易规则之主，但至今没有一个人能威胁到他道主的位置。
商徽的履历太优秀，早早打下的坚实基础，让寻常交易规则之主和他的差距犹如一道天堑。
“行，”裴岚星接过这一组规则碎片，“你回去吧。”
商徽：“啊？我，不跟着您？”
商徽试探的问。
裴岚星一脸莫名：“跟我干什么，去给昊天汇报我的情况，不用帮我打掩护，该刺杀就刺杀，要是我真死了，你也不用担心天道债了。”
商徽认为裴岚星是在说反话，急忙表忠心：“我现在已经是您的人了，怎么能做背叛您的事呢！”
裴岚星沉默片刻，只能说：“其实，我是想让你去昊天那做卧底。”
商徽这才放心下来。卧底就合理了嘛！
商徽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关于您想冒充江槐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等商徽离开，裴岚星才摇摇头，语气一言难尽：“做人不能太普信。”
商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裴岚星：“回家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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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小裴找的是亲妈赵青禾女士。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资源肯定先紧着家里人用，家里人靠着裴岚星的鼎力支持，顺利晋升御星级飞升仙界，并在裴岚星的帮助在地府周围购入一间洞府。
姥姥姥爷跟着后土娘娘学习，其他人目前无所事事的家里蹲。
小裴决不许自己的家人这么闲，必须给长辈们找点事干。
“妈，这些碎片先可着你领悟，你领悟剩下了再给我哥。”裴岚星把小盒子郑重的交给赵青禾女士。
交易法则太BUG了，裴岚星需要一个自己人来把持这条规则，纵观全场，裴岚星觉得他亲爱的妈妈很适合做这项工作。
他妈可是靠自己在蓝星搞了个商业帝国，绝对是专业对口！
赵青禾女士捂住嘴巴，惊讶道：“稀客稀客，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妈妈——”裴岚星鼓了下脸，尾音拉长.
赵青禾摸了摸儿子的头：“行了，别撒娇。想让妈干什么？”
裴岚星解释了一下交易规则，然后说：“我是这么想的，先想办法入门，然后尝试一下刷单。”
赵青禾女士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你的容貌和智慧？”
裴岚星扬起下巴。
没错！
商徽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觉得自己和后土娘娘一样拥有核心竞争力、稳坐钓鱼台，不会被优化。
可商徽和后土小姨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生死轮回掌诸天万界，听起来厉害，但是真的要干活的，实打实的苦差事，没必要换自己人上。
万界典当行呢？事少钱多油水足，绝对的肥差！
而且对于裴岚星来说，把商徽换下去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裴岚星自己就是S+级的高净值商品。
交易规则看的可不是盈利额，而是“交易记录”。
强制交易要求等价交换，但正常交易的情况下，只要买卖双方认可，交易便能成立。
裴岚星完全可以一块钱暂时卖掉自己的智慧，然后妈妈再一块钱卖给他，给妈妈刷出一个高品质记录。
在钻空子这方面的造诣裴岚星强的可怕。
裴岚星要让商徽明白，他能靠着交易魔君和江槐身上的东西稳坐规则道主，纯是运气好！猪站在风口上也能起飞！
小裴安排好妈妈，将目光转向亲哥。
他从储物道具中拿出一摞书摆在赵浩天面前，神秘兮兮说：“多学多看。”
赵浩天翻了下书，稳重的露出疑惑。
天庭各部门职责？官职等级划分？礼记大全？天庭公务员八卦二三事？
这都什么玩意？
赵浩天猜测：“你想让我去考公务员？”
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最新消息？
赵浩天心想：弟弟还是认可他的。
“哥，”裴岚星拍了拍赵浩天的肩膀，“别想太多，我就是想给你找点事干，免得你在家待着太无聊。”
裴融在沙发端坐许久，等着小儿子也给他发个任务。
裴岚星看着亲爹，迟疑许久才说：“要不我给你找点书？你继续深造一下机械？”
高材生飞升仙界突然变成文盲，爸应该是在烦恼这个吧。毕竟他爸正是该拼搏的年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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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亲妈交代完工作要点，接下来就要跟养母交流交流感情了。
裴岚星风风火火赶到地府，直奔蓝星母亲的游戏房。
正在打游戏的蓝灵被破门而入的好大儿吓了一跳，游戏手柄掉在地上，操纵的小人被怪物吃掉，红彤彤失败跳上屏幕。
蓝灵没有回头，她捡起手柄想要继续玩游戏。
裴岚星按住母亲的手，眼神真诚：“妈，最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蓝灵摇头，眼神茫然：“我？没有吧。”
裴岚星坐下来，缓缓说：“在蓝星时，您的目标是回到仙界，一直朝着目标努力，但回到仙界之后，您却懈怠了。”
蓝灵紧紧捏着手柄，语气烦躁：“我想回来和回来之后什么都不想做冲突吗？仙界生活品质高，灵气富裕，我肯定喜欢这边啊。再说了，我是不服他们因为屁大点事就流放我，江槐在的时候——”
蓝灵陡然禁声。
“江人皇在时大概没人敢欺负母亲吧。”裴岚星自然接下话茬。
蓝灵听见这个称号，可算明白好大儿是来干什么了的，她没好气道：“套话是吧。”
裴岚星眨眨眼睛。他是来跟母亲谈心的。
蓝灵丢开手柄，眼神黯然：“江槐在的时候，仙界起码还能维持一下表面公平。”
大概是压抑了太久，寻到了发泄口，蓝灵主动打开话匣子。
“仙界从前可比现在乱多了，普通飞升者的处境不止是没有资源，而是没有命活，天庭和世家勾结，垄断仙界，而飞升者们本身就是资源。”
“蓝天为道祖，只要求万界和仙界的大盘稳定，根本不理会当时数量稀少的飞升者们的境遇。”
“是江槐组建起散修联盟收留被迫害的散修，是他冲在最前面为我们撑起一片天。”
“是他说仙界的制度是混乱的、畸形的、必须要改变的，没有道理我们拼尽一切飞升，就为了到仙界做奴才，是他说要让我们堂堂正正的站在仙界，不需要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仙界乱象已然是沉疴旧疾，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没人想过改变，可有心者无力，有力者无心！
只有江槐！唯有江槐！
裴岚星看见母亲的眼圈红了，意识到“但是”要来了。
“但也是他第一个想放弃的。”
“求同存异，自由选择。”蓝灵看着好大儿，眼眶里蓄满了泪，“他说他累了，不想继续了。”
第62章
选择放弃，怎么不算自由呢？
“江人皇好有松弛感。”
裴岚星压根就没信过史书上描述的拥有完美人设的江人皇。
完美人设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崩塌的，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人。就像连白月光本人都永远无法取代记忆中的白月光一样。
这才刚刚查到母亲这，江人皇的完美人设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但蓝灵的破防点小裴是完全没听懂的。
“妈，是这样的，我这段时间也尝试了解了一下江人皇，他应该不是空口白话画大饼的人，他喊的口号基本都达成了啊。”
裴岚星拿出笔记：“江人皇改变了仙界的政治架构，让普通飞升者在飞升后拥有正常的工作机会，而不是只能选择依附世家换取资源。不过如果有飞升者愿意依附世家，他也并不制止，人各有命。”
不用给人当奴才，江槐做到了；自由选择，江槐也做到了。
裴岚星继续念：“曾有世家因不服江槐，大肆捕杀新晋飞升者，江槐震怒，一己之力杀穿世家，以此世家全族鲜血祭奠枉死的普通仙人，威慑整个仙界，也是从这一天起，世家再不敢公开迫害普通仙人。”
这都是大实绩！
小裴猜测，敬爱的母亲应该属于江槐的事业型大粉头，听见偶像不想进步了，怒而脱粉。
裴岚星：“妈你是不是对江人皇太严格了？”
“初出茅庐只需要雄心壮志一往无前就够了，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但随着事业扩大，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无数人靠他汲取力量，这个时候他肩膀上承担了太多的期望、背负了太多责任，需要考虑的东西也也多了，人会累才是正常的，也许他只是想休息一下。”裴岚星语气放软，“我想，他应该是只对您一个人说过这种心里话吧。”
说什么不重要，要看了他做了什么。
总把辞职挂在嘴上的人八成不会辞职，说着要躺平的人也未必是真的会躺平。
“你不明白，他当时是真的想放弃，”蓝灵垂眼，声音低落，“那段时间，魔君死了，大家当时的处境都很难，他也很迷茫。可越是艰难才越不该放弃啊。”
魔君死了，我们可以为他报仇。
谁都能说放弃，只有你不行！
“您知道他不是背弃了自己的信念，也不是怨他说出那样的话，您只是太遗憾了。”
遗憾没能完成信念，遗憾江槐死在了黎明前，遗憾见过光的样子。
白月光的真谛是什么？意难平。
这是什么铁血白月光啊。
裴岚星艰难遏制住发散的思维：“所以江人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蓝灵沉默许久，才说：“商徽把江槐的责任交易掉了。”
裴岚星恍然大悟。
“江人皇并非为了一己私利才去争夺天帝之位。彼时他身边从者无数，他必须站在高位才能护住这些追随他的人，看似无往不利的江人皇却并没有内驱力，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早就让他疲惫不堪，但[责任]让他继续坚持，为了人民、为了同伴的[责任]！”
“失去责任的江人皇，瞬间就茫然了，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在紧张刺激的规则道主战局中，微小的状态波动就能扭转局势！遗憾！可惜！”
小裴即兴发挥了一段满分阅读理解。
交易法则的二段技能——中介模式。商徽一定买不起江淮的责任，但在中介模式下，取用两个交易物达到平衡状态，可以短暂抽取走交易物。
然后只要杀死债主，人死账消，连中介费都不用给。
这套脏到极致的技能，似乎只惧怕恋爱脑。
蓝灵根本听不懂好大儿在说什么：“江槐喜欢魔君，魔君死后他一直很痛苦，所以失去责任的那一刻，他直接撞上昊天的剑，自杀了。”
裴岚星：……
啊？
小裴有点懂了。
敬爱的母亲不止是遗憾江槐死在黎明前，更破防的大概是，失去责任的江槐居然会为爱自杀。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魔君是人皇的并肩作战的兄弟、是共同御敌的战友、是最亲密的爱人。魔君死了，当然会给江人皇带来极大的打击，但他必须坚持。
支撑他走下去正是身为人皇的责任，而在失去责任的那一刻，江槐失去了一切。
也许他很早就想去找魔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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