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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被献祭给山神后(玄幻灵异)——秃了猫头

时间:2024-09-04 14:43:27  作者:秃了猫头
  “小幺,要是你养母他们上山找你回去,你会回去吗?”喜鹊决定问个明白。
  楚幺听着有些讶异,“找我?”
  他心里第一反应有些奇怪,且抗拒。
  喜鹊道,“是的,山里这几天都来一群村民,在找你。”
  楚幺低头闷闷道,“我不想回去。”
  “我自认为欠他们的已经还完了。他们从来也没把我当家人。”
  “我五岁开始就洗衣做饭喂猪喂鸡鸭,到我十岁开始饭量增大,也只管我一天两碗粥,两个洋芋。从来没买过新衣裳,都是哥哥们不能缝补后的破布给我做一套衣服。”
  “我懂事开始他们给我的,我在心里一笔笔都记着,我给他们的我心里也记着。算下来,我在十二岁就还完了。我比村长家的长工还不如,我不想回去。”
  楚幺声音越说越小越没底气,像是有一群村民围着他指指点点说他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楚幺脸色默默憋的通红,手里遍藤条的动作越来越快。
  喜鹊一听眼睛亮了,“你会读书写字?”
  楚幺摇头。
  “那你怎么记得清楚一笔笔账?”
  楚幺道,“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想一遍。自然而然就记住了。”
  他们村子里像他这样抱养的有两个。
  小时候不懂事时,他羡慕另外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小姑娘。养父母给她买新衣买零嘴还送去上私塾。小姑娘也很喜欢养母,天天说长大后要报答。
  但是在小姑娘十四岁时,她被卖给镇上李老爷家做小妾了。小姑娘不从哭闹,那养父母就一一数这些年为她做了些什么,看热闹的村民说她该还养育之恩。
  他养母听见这热闹后,回到家里就对他一阵吼骂,还说他是讨债鬼,长大后要是像那个小姑娘,还不如现在就从她家里滚出去。
  那时候楚幺才明白,原来这些都是要还的。
  所以八岁开始,每天在楚家吃用的一切,他都记着。春天编小篮子,摘金银花,夏天摘夏枯草,冬天从雪地里挖猫眼儿果果,这些都是交给楚母卖钱。
  能得多少钱他不知道,从村里的小孩子口里大概知道价格,也能估摸出能卖几个铜板。这些,只是在他打猪草的时候做,其他时间他还要下地干农活。
  一年年下来,他早就还超了。
  但他决定还到十八岁,毕竟楚家说是在冰天雪地里捡到他的。没有楚家就活不下来,也别谈今后赚钱自己活了。
  他努力想把肩膀挺直,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对啊,小幺,你都还完了。你做的没错!”喜鹊道。
  楚幺强撑的神情松快了,灰暗的两眼一亮,抬头确定道,“真的吗?!”
  “真的!”
  喜鹊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说什么养育之恩,那也得对方把你当孩子养啊,既然不把你当一家人,就无从养育恩了。就算从小在人家做长工那也包饭包住有工钱,这样算算,那家人还拿着养育恩的说辞白占你便宜。”
  “而且,真正的为人父母是不会……你想想自己,你今后会开口闭口教育子女要报答养育恩吗?”
  楚幺想,他要是有孩子,只想孩子快快乐乐吃饱喝足的长大。要是不能让孩子这样,他还会觉得愧疚自责。
  楚幺摇头。
  喜鹊又道,“如果自小就提醒养育恩,那便不是恩,只是一场等价交换。别扯那套孝道绑架。”
  “本质就是买卖关系,你可别被骗了钱吃了亏,还心有内疚自我贬低。”
  楚幺心底的矛盾拉扯彻底消散了。背脊不再僵硬的挺直,两肩微松双手自在的贴着地上,感觉脚踏实地自由自在了。
  楚幺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养母没扯表面关心孩子暗地防备贬低孩子那套,她无情恶毒的直白。楚幺对家人的感情早就一点点磨灭。
  要是换个伪善的,那楚幺这性子怕是被卖了,还要给家里数钱还不舍家人。
  他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喜鹊眼神崇拜,“你可懂的真多。”
  “一般吧,就是这林子找不出第二只了。”
  老虎在一旁哼哼,就不夸它吗?
  它发誓,论懂的多在这山里不知道谁第一,但喜鹊是这山里第一名凶。
  老虎在地上打了个滚,屈着四肢,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奈何楚幺和喜鹊说话专注,一个眼神都没飘过来。
  老虎不甘心,他也是赶跑大坏蛋的功臣。他还专门挑楚大楚二的屁股咬呢。他们两人要光着屁股蛋逃回村里,想想就高兴。
  怎么没人夸他!哼哼。
  就连白骨一开始坐在它身边的,这会儿都挨着楚幺喜鹊那边去了。
  老虎张嘴,想叼着白骨的肩膀把它扯到自己的阵营里。
  可它刚咬下,就听见咔嚓一声。
  楚幺听见动静回头,就见白骨一下子散落满地,老虎嘴角沾了一片骨粉碎末。
  白骨试图在地上重新拼接,可沿着肩膀处的裂缝越来越大,就连手臂胳膊都裂开了。
  楚幺着急道,“啊,怎么骨裂了。白骨你要不要紧啊。”
  老虎前肢捂着嘴角白沫,悄悄把脑袋埋在前胸里。尾巴不安的一甩一甩的。
 
 
第5章 
  转眼间,楚幺进山里已经过了七天。
  楚幺一直穿着红色嫁衣,虽说是嫁衣其实就是粗布染红的衣服。他没有换洗衣服、鞋袜,米和盐巴也没有,其他差的大件小件就数不清了。
  喜鹊毕竟在人类村子混了几百年,自然发现了楚幺一直没说出口的不便。
  “走!挖些山货,小幺下山可以卖钱。”
  楚幺心想,自去年冬天到现在早春三月还没下雨,山里还能有山货吗?
  但跟着喜鹊走就是了。
  喜鹊是风风火火的一只鸟说干就干,楚幺也是个勤快的人,老虎懒散但喜欢热闹也跟着走,白骨还是一如既往落在人后。
  喜鹊道,“我知道哪里有春笋,顺便小幺也看看今后屋子搭在哪里。”
  喜鹊说话总给人一种悠然而生的喜气。那翅膀拍拍胸脯的样子,好像在说这片山头,随便楚幺挑选。
  这几天下来,楚幺也受喜鹊影响,心情飘乎乎的,浑身劲儿鼓鼓的。
  嫩绿逐渐绽开,野草抽出新条,远山白云也悠悠而下,山里还是雾气湿重。
  等太阳彻底升起来把露水晒干了,喜鹊才带着楚幺出门。
  路上,喜鹊问楚幺,“你会识字吗?”
  楚幺摇头。
  他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识字,他只是去学堂送饭时,听见过夫子教课。他每次认真听了会儿,可都听不懂,但是屋里的孩子都整齐诵读,果真他们很厉害。
  喜鹊道,“那你这次下山买些书和笔墨纸砚,我教你读书识字。”
  楚幺惊讶又崇拜道,“你还会识字?”
  老虎嘴里叼着刚刚咬的野花,含糊糊道,“呼呼。”对啊,喜鹊可聪明厉害了。
  喜鹊有些愤愤道,“人都不是好东西。”
  楚幺默默没出声。
  他心里有些惶惶,但转眼一想,喜鹊这么讨厌人,却还对他这么好。
  喜鹊可真善良啊。
  楚幺小声附议道,“肯定都是他们的错。”
  喜鹊道,“那是!那些人又蠢又笨自己读不好书,被夫子责罚,还怪到我头上了。”
  喜鹊自从成精后,就想离开山里去见识人类生活。喜鹊就先去了村子里的私塾,励志做最有学识的精怪。
  村子里私塾外有一颗桑葚树,枝丫蔓延至窗户顶上,喜鹊每天就站在枝头上跟着学生们一起读书。
  她也不知道读的什么意思,但是夫子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于是喜鹊每天都很大声的跟读,久而久之,夫子教的书,她都倒背如流。
  有一天,夫子抽学生背千字文,学生支支吾吾憋了个脸通红。喜鹊骄傲的挺立枝头,叽叽喳喳背的好大声。
  屋里的学生都被她的折服了,一片静默中,学生和夫子齐齐转头看向她,于是她忍不住在枝头跳跳,背诵的更大声了。
  这时,屋里那个学生突然指着她道,“先生,就是这喜鹊,天天上课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吵闹的烦人,它叫的声音比夫子声音还大,干扰我学习。”
  喜鹊惊大了嘴巴。
  然而更多的学生都指控她,说她太叽喳太烦人了,每天都在枝头叫,影响他们学习。
  喜鹊十分生气,他们自己不认真学,见她学的好嫉妒她。
  这些学生自己不努力,还见不得她努力,她每次跟着读书,就会被学生偷偷用弹弓打她。
  后来,那些学生更是用各种办法捕捉她。
  喜鹊想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但是她发现,这些庸才就是嫉妒她优秀聪明,去到哪儿都被排挤嫉妒。
  好在喜鹊是个勤奋聪明的,读书认字后也见识了人类的阴险狡诈,对人的生活没了兴趣,乖乖回山自由自在了。
  喜鹊此时回想往昔,觉得人类也没什么学识,都是虚伪自私的东西。
  天天造一些有的没的骂它们动物,什么豺狼虎豹、蛇蝎心肠、鼠目寸光、人面兽心……明明它们不这样的。要骂人就用人骂人,用它们动物骂人,真是欺负它们不会说话反击吗。
  喜鹊气鼓鼓的,胸脯上的细绒毛都气乱了。
  喜鹊看着楚幺道,“你可要做个诚实的孩子,骂人就骂人,不要骂动物。”
  楚幺老实道,“我不会骂人。”
  喜鹊惊呆了,这怎么行!
  “你不会骂人,那就只有挨骂的份儿。”她扑棱了下翅膀,扶平胸前绒毛,而后语重心长道,“没事,这个我也能教。”
  她的口气里大有一种,“呵,区区人类。怕你不成”的护短傲气。
  楚幺忍不住笑开。
  心里暖暖的。
  从小到大一直挨骂,没人说他可以反击骂回去。
  就这样,喜鹊和楚幺对骂了一路,切确的说是喜鹊骂了一路。
  “学会了吗?”
  一路听的津津有味的楚幺头皮一紧:……
  “没事,骂人只要气势足,其他不重要。”
  “你别着急,今后说话声音大点,不要含胸夹背,要抬头挺胸。”
  楚幺无声点头。
  “能不能做到!”
  楚幺吓得眼皮一抖,“能~”
  “大点声!”
  “闭眼、憋气、大喊。”
  “能……能!”。
  “嗯,不错不错,小幺真聪明,比私塾里的那群狗东西强多了。”
  楚幺面露惊讶竟然比读书人还聪明吗,恍惚中嘴角弯弯,肩膀挺的笔直了。
  他们来到了竹林,竹林很大,大到楚幺站在竹林里会迷失自我。
  阳光从层层叠叠的竹叶缝隙泄落,似萤火清波,他好像只是万千竹叶中的一员。
  万顷碧涛中,楚幺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他觉得内心的尘垢阴霾在一点点散去。
  楚幺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成片冒出头的竹笋尖尖,撸起袖子干劲儿满满。
  笋衣外有一层层毛刺,会黏糊刺手心,但对于楚幺来说没一点感觉。
  他手心的厚茧子比村里大人还厚,此时掰春笋,一掰一个清脆砰声断裂,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丢篮子里。
  喜鹊不能掰,便在竹林里飞来飞去找成片的竹笋。
  喜鹊见老虎晃悠悠的,没转悠几步就准备趴在楚幺身边了,她开口道,“掰笋子。”
  老虎被叽喳声吓得虎耳后飞,有点怕喜鹊又啄它,“呼呼呼。”我去打猎,也可以卖钱,还能比你的笋子卖的多。
  老虎是不知道价格贵贱的,但是看猎户喜欢打猎物不喜欢掰竹笋就知道了。
  喜鹊一贯好胜心十足,她可不会让老虎得逞。
  楚幺完全没发觉喜鹊和老虎都不见了。他完全沉浸在咔咔掰笋子的喜悦中,眼睛亮亮的,嘴角抿紧猛足力气掰。
  好一会儿后,他肩膀被拍了下,楚幺惊的一跳,下意识惶恐,一屁股差点坐翻了。
  楚幺慌忙中一手扶着竹子,抬头看是白骨。
  他心口的害怕消散了。
  他刚刚掰的入迷,身体下意识反应是怕被抢被打。这样的反应几乎刻在了骨子里。
  楚幺摸了摸心悸的胸口,接过白骨递来的竹筒,抿了口水后,发干的唇角才渐渐湿润起来。
  白骨静静看着他,楚幺也习惯了,冲白骨笑,而后低头继续掰竹笋,自言自语道,“都过去了。”
  白骨又戳了下楚幺,楚幺回头看,一下子又震惊了。
  好大一推笋子啊。
  楚幺内心那点阴郁完全没了,站起来道,“白骨你好厉害!”
  他都没有白骨掰的一半。
  他当然厉害啦,他可是山神大人呐!
  不远处一个春笋尖尖看着楚幺和白骨脚下的成堆春笋,一脸肉疼。
  自从山神沉睡后,大山附近的雨露恩泽只看天意,一年没下雨,能有什么笋子。
  这些都是他法力催生出来的。
  他是这里的小小土地公,没想到山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
  正当他暗自窃喜,独得山神大人恩宠时,山神大人开口第一句话就要他干活!
  土地公一颗老年心轻轻碎了一地。
  当他得知山神大人要他催生笋子只是为了让这凡人采摘的时候,土地公以为听错了。
  哼,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小妖精迷惑了冷心冷情至高无上的山神大人!
  这一瞧,实在没什么特殊的。
  以前来山里找山神大人的,哪个不是貌美天仙,或清艳绝伦或眉惑天成或天真无邪,只看一眼便令人心下软了一截。
  可这凡人,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还生的黑黢黢的。唯独一双眼睛令人眼前一亮。
  山神大人竟然着了他的道?
  不过山神大人说,这凡人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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