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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被献祭给山神后(玄幻灵异)——秃了猫头

时间:2024-09-04 14:43:27  作者:秃了猫头
  “行云施雨是雨神职责,咱们山神约束好山中精怪,莫趁乱为祸凡间就是了。”
  老土地公说着,一旁灶神反倒有些好奇一向从容不迫的山神大人如今怎么来去匆匆的。他想着,一道灵识传音在他脑海响起。
  “劳烦灶神给我多收集些食谱,药膳方子最佳。”
  灶神摸了摸耳朵,正怀疑自己是否听错,那边山神已经切断了联系。
  那声音虽然沉稳,可几千年和山神打交道的印象来看,这火急火燎完全不似山神作风。
  灶神便转头问土地公,“山神大人要我准备食谱,我没听错吧?”
  土地公心里警戒,面上笑的和蔼拍拍中年大叔的圆鼓鼓肚皮,“肯定听错了呀,山神大人不食人间烟火,何来要寻食谱。定是你想山神大人了,才出了幻听。”
  灶神也有点疑惑,“好像是的。”
  土地公眼巴巴的望着他饱满的肚皮,“老朽最近有些嘴馋,灶神可否给些美食食谱,不拘泥各种点心小吃还是酒楼家常小炒。”
  灶神爽快的从肚皮里抽出一堆食谱书籍,“不够再问我要。”
  土地公感谢再感谢。
  等土地公走后,之前的小山神走到灶神面前。
  “土地公也忒讨厌了吧,抢人功劳。”
  灶神笑呵呵道,“老头子有什么坏心思,觉少责任心强正是上进的年纪,爱忙活就去忙活吧。”
  他想独得恩宠,那能怎么办,只能让着他呗。
  众仙同僚也乐得清闲,假装都不知道。
  可惜啊,土地公不知道一阵瞎忙活。山神大人迟迟不能飞升,缺的不是食谱,也不是修为。是缺一颗阅历红尘的心。
  神天生爱世人,可这是高高在上的悲悯。在神的眼里,人和这天地间一草一木没有区别。凡人的生老病死在神看来和草木枯荣一样都是天道规则。自然,人的苦难也难让神有恻隐之心。
  只有从红尘中来从红尘中去,见自己见天地才能见众生。
  山神大人自然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可一直没遇见想让他一起在红尘中走一遭的人。
  之前看到无数的俊男靓女扑来,灶神喜宴菜单都拟好了,结果全成山神手下白骨。
  灶神摸摸美髯,神神秘秘一笑。
  这回,应该是稳了。
  白骨回到茅庐,看茅庐没冒烟,松了口气。
  他走进屋子,只见喜鹊扑扇着翅膀。翅膀加持了点灵力,把灶里原本的星星之火扇到火苗蹿出了灶口。
  喜鹊终于等到白骨回来,收了翅膀,也松了口气,“山神大人,火没灭。”
  白骨瞧了一眼釜底,烧的发红了。
  喜鹊觑着小眼睛有些尴尬。
  “还有我要做的吗?”
  “不用。”
  白骨见楚幺喜欢吃饺子,原本是想把银鱼剔刺,鱼肉混着荠菜做馅儿。可现在耽搁了一会儿,往常这时,楚幺早就吃早食了。
  楚幺的肠胃弱,一日三餐要按时。白骨便没做饺子了,直接就着和好的面粉摊了鸡蛋饼。
  白骨摊了四张鸡蛋饼放在碗里,然后装了一竹筒蜂蜜水。他叫了声喜鹊,喜鹊刚飞近就被带入一团光晕中。
  等喜鹊回神时,她已经在山中了,正是去湖边的路上。
  可怎么又被中途放了出来?
  喜鹊疑惑时,就听白骨道,“你自己飞去。”他要再回去一趟,忘了还有一只狗。
  自己飞多累,她能原地等吗?
  但是她哪敢和山神讲价,白骨也不在原地了。
  阿黄原本趴在屋檐下,胆战心惊的戒备四周,只觉得附近都是猛兽的气息。
  忽的,阿黄闻嗅了下,眼睛刚睁大就见凭空出现了一樽白骨骷髅人,阿黄吓得汪汪叫。
  不过随即,还没叫几声出来,眼前白雾一片。等阿黄睁眼时,已经闻嗅到了主人的气息。
  阿黄来不及思考,直接蹿出了丛林,朝楚幺奔去。
  “汪汪!”
  楚幺听见激动又委屈的狗叫声,从地里起身。阿黄在野草里深深浅浅的蹦跶,只看到它扬起的尾巴和时隐时现焦急的狗脑袋。不远处,白骨一手端着粗瓷大海碗,一手拎着竹筒慢慢走来。
  楚幺唤了声阿黄,又朝白骨招手,嘴角扬起笑意。
  他想在下雨前种好,不打算吃饭的,他以前有时候被饿一天都没吃的,干活也有力气。
  他现在天天有肉吃,不说一顿不吃没事,就算一天不吃也不要紧。
  不过看到白骨给他送早食来,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
  以前他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就羡慕人家汉子有媳妇儿来送饭送水。
 
 
第12章 
  楚幺去湖边洗了手,接过白骨递来的碗,在草地上盘腿而坐。
  湖泊静谧泛蓝,远山密林层层累上如深海鱼鳞攀岩在陡峰上。山巅之上常年冰雪覆盖,肉眼望去恢弘又清寒。山脚下的湖边,野花经春雨后,朵朵娇艳可爱。
  要是误入此处的猎户定会痴怔,但楚幺已经看几次了,只觉平常。
  这湖泊山色还不如他这一块新开出来的荒地好看。
  他背对湖泊,一边吃鸡蛋一边盯着地,神色十分满意。
  一早上精耕细作,地里的草根小石子都被他清理了出来。因为位于山谷容易积水,他还理出了一条排水的小沟直通湖泊。
  楚幺盯着地眼里发亮,嘴里嚼着饼含糊道,“今天先把白菜种子、白萝卜种子、黄豆种下,然后烧草木灰。”
  白骨坐着静静听着。
  喜鹊飞来时就听到楚幺的规划,开口道,“给我种一排向日葵。”
  喜鹊说的理直气壮,说完心虚的瞅白骨。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又悄悄挺了起了头。
  “好哇,我是这样打算的。”
  “还可以种很多果树,喜鹊想啄哪颗就啄哪颗,没人赶你。也没网网你。你还可以在每颗树上都搭窝,还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吃。”
  喜鹊想起以前在村里被驱赶的经历,楚幺这个提议真是踩在她心坎上了。
  可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十八岁小崽子看出所想,喜鹊板着脸,觉得自己势必要端起长辈架子了。
  “小幺真孝顺。”
  阿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悄悄撒欢跑到地里,翘起后腿撒尿标记了领地。它标记完,转头就见楚幺撕饼喂老虎,老虎趴在草地上懒散的张嘴。
  阿黄又扭头扫向看着主人吃饭的白骨,经过一夜它才恍惚接受这个事实——主人好像真的交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朋友。
  “来,阿黄也吃。”楚幺撕了大半给阿黄。
  阿黄原本被楚幺养的还行,不说高壮,但起码皮毛顺滑。但此时阿黄后腰肚身都干瘪了,一身毛也糙的干枯。犬齿旁的吻部还有伤疤,看起来是被人打的。能打到阿黄的,除了那一家人还能有谁。
  楚幺又心疼的把手里剩下的一半饼给阿黄吃。
  白骨看了眼,扭头不再看了。
  他做的饼也这么难吃?塞了老虎又塞狗。
  楚幺丝毫不知道白骨在想什么,只疯狂投喂阿黄,怜惜道,“多吃点,你都瘦了。”
  老虎看了不得劲儿,有些吃味。
  “狗不都是吃屎的吗?”
  一道年轻的陌生的嘟囔声在楚幺耳边响起。
  楚幺惊讶长大嘴巴,扭头看向老虎。
  老虎没有察觉,还等着喜鹊转述它的呼呼声呢。
  楚幺眼睛亮闪闪道,“咪咪,你能说话了!”
  老虎也才意识到,爪子胡乱的摸自己嘴巴,“我能说话了!”
  “啊啊啊啊,那我为什么第一句话是说狗吃屎啊!”
  老虎嗷嗷了几声,而后一副脆弱无比的懊悔。
  喜鹊偷偷觑了眼毫无动静的白骨,呵呵,怕是山神大人搞的鬼。有点小心眼啊。不过是楚幺把饼子给阿黄吃了大半嘛。
  狗吃屎多难听。
  楚幺丝毫没觉得老虎说的不对,还点头道,“是啊,所以我都不让阿黄舔我。”
  老虎耷拉着脑袋,他开金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
  老虎耿耿于怀太明显,楚幺都看出来了。
  楚幺摸着它脑袋安慰道,“咪咪可以想啊,阿黄要是成精化成人形了,它要是记得自己吃屎的经历,这辈子对他还是有点太长了。”
  老虎一讶,而后龇牙哈哈大笑起来。
  “阿黄莫名有点可怜啊。”老虎用同情的眼光看一无所知的阿黄。后者还朝楚幺咧嘴龇牙摇尾巴呢。
  喜鹊瞧了瞧楚幺,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阿黄这么忠心,你还欺负它,它要伤心的。”
  楚幺眨眨眼道,“怎么会,阿黄听不懂,再说我说的都是美好祈愿,盼着阿黄成精。”
  “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们谁再提这件事,那就怪谁哦。偷偷笑就好了。”
  喜鹊道,“小幺现在说话都硬气了。”
  楚幺起身拍拍手,爽快笑道,“那可不,我现在是有地的小地主了。还不用交税服徭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豪情万丈的扫视这片山谷,“这片野草荒地,我一年内要全部开垦好!”
  楚幺说完,就忙着割荒草开始烧草木灰了。
  草木灰很简单,割一堆干枯的杂草点燃,把细细的泥土一层层的浇盖在燃烧的草堆上。这样透出一点气让里面的枯草充分燃烧,只要枯草和泥土浇盖的好,即使下雨里面的火也不会熄灭。这样烧个七八天就成了。
  楚幺割草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老虎去山里捉野味,因为它想楚幺忙着种地没时间搞这些,那它的糖葫芦就只能它来想办法了。
  喜鹊叫来了一堆好姐妹,在草丛里叽叽喳喳的,挥着翅膀炫耀,“今后这一片山头都是我家小幺的,今后种了果蔬,你们可不要啄。”
  一麻雀羡慕道,“喜鹊你真的捡到宝了啊,种出的果子肯定比野果子甜。”
  喜鹊骄傲的点头。
  又有麻雀说,“喜鹊一向是不吃亏的,我就说她才不会走空,当时找这个人类的时候,估计就是想人家给她种果子。”
  喜鹊哼了声,“人家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看你是麻雀虽小嘴巴最大心最黑,难怪大家都不喜欢你。”
  喜鹊说完就飞了,那麻雀气的道,“你别走,说清楚到底谁不喜欢我。”
  喜鹊飞的潇洒,谁有功夫理这个蠢货。
  她要飞深山里去,找找有什么值钱的山货。她踩好点,到时候直接带着楚幺去摘。
  白骨也没闲着,他回到茅庐里,把楚幺换洗的一套衣物鞋子,还把褥单拆了拿到湖边洗。
  土地公湖里的鱼儿,探头探脑看着洗衣裳的山神大人,真是活久见。
  土地公咽下惊奇,扭着僵硬的鱼身,悄悄问白骨,“山神大人,你们到时候盖房子,能不能给我修个土地庙。”
  没道理喜鹊都有成片的果树,他没有土地庙。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咳咳,挤一挤就是了。
  楚幺割草休息时,就看到白骨蹲在湖边,正拿澡豆搓洗他的衣物。裘裤,鞋子都认真的拿刷子刷呢。
  楚幺脸有些热,长这么大还没人给他洗过衣服。更何况是贴身的衣服,白骨一遍遍搓洗,楚幺诡异的觉得难为情。
  楚幺挠挠头,想说他自己洗,但又觉得生分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习惯了就好。只是白骨不吃不喝还不用穿衣,就好像无欲无求的神仙。一直是白骨照顾他,楚幺没能回报什么,心里愧疚越来越多。
  楚幺走近道,“怎么来跑来这么远洗,茅庐那边不是有个近的取水潭吗?”
  白骨没看他,也没回应。
  土地公鱼水里吐泡泡:哦,自然是想看着你。
  楚幺就自顾自道,“是不是这里湖大,好洗。”
  “要是下雨不天晴怎么办,不过没关系,到时候烧火烤干就好了。”
  白骨点点头。
  楚幺和白骨说一会儿话后,又开始割草烧灰了。他时不时抬头,发现白骨已经捉着阿黄在湖边洗澡了。
  湖水冷,阿黄都冻的后腿打颤,浑身湿漉漉的阿黄看起来可怜极了。皮毛贴着干柴的骨架抖啊抖,耳朵后飞耷拉着,一双狗眼显得格外硕大的无辜闪亮。
  阿黄在向他无声求救。
  叫都不敢叫了。
  楚幺连忙跑近,阿黄见状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敢动了,憋着一口气狠狠的抖了抖。水花带着泡沫飞溅,楚幺手背上都溅了水渍。
  “咦,怎么是热的。”
  楚幺蹲下伸手在湖里搅和了下,确实是温热水。
  明明早上洗手的时候都是冷的。
  楚幺想不明白,但是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
  楚幺便也不担心阿黄被冻着了,还把阿黄往湖里推了推,“暖和,别怕。不洗不知道,你看你都把水洗灰了。白骨刚洗的褥单,你也要洗干净。”
  阿黄瑟瑟发抖,它不是怕水,是怕骷髅人啊。
  白骨不仅把狗和衣物都洗了,就连茅庐里的厨具灶台,什么犄角旮旯都擦洗了一遍。
  这里作为猎户临时落脚点,屋子里自然是脏兮兮的,灰尘血腥都是陈年老垢了,可硬叫白骨用草木灰擦干净了。
  楚幺担心突然下雨,屋里反而受潮发霉。
  但是没有,一连晴了三天后,楚幺把地里种子种下,烧好了草木灰堆后,才下起了雨。
  楚幺感叹道,“这雨下的真及时啊,不早一天不晚一天,老天爷真好。”
  对此,喜鹊只是默默看了眼静静不起眼的白骨。
  春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三天。
  下雨天,楚幺没事做,就坐在屋檐下。
  看着山雨起雾听滴滴答答的雨声,树叶子被雨水打的发绿,他想着地里的种子应该也在慢慢发芽吧。
  楚幺坐在凳子上,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漫无目的在群山春雨里游荡,一左一右趴着阿黄和老虎。但是他不能摸,要是摸了一个,另外一个就会往他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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