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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龙傲天后万人迷揣崽了(玄幻灵异)——江去闲

时间:2024-09-04 14:41:33  作者:江去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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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欢作为一个病患,青丘地宫里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都细心仔细地照料着他,生怕他这咯嘣脆的身体再出个什么好歹。白澈擅作主张剥夺了白锦欢一切的娱乐活动,命令他现在第一要务就是老老实实养好自己的身子。
  白锦欢从小到大都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床上安安分分躺了个几天后,就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闲得要长蘑菇,无聊到只能整天数着头发玩。
  他到底年轻,体内因为经脉阻塞而横冲直撞的灵力,在青丘狐族珍藏多年的天材地宝的帮助下,早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可白澈总忧心他体内那个不知来历的生命体,即使白锦欢再三声明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可白澈仍旧不放心。
  白澈是为了他好,白锦欢心里明白,自然也不好三番五次违逆他的意思。狐王因为要处理虎族和金钱豹族两族之间的恩怨,已经久不在地宫。临走前他看重白澈的稳重,便放了一部分权利给他,让他这个七儿子代为处理青丘大小事宜。
  白澈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地宫的掌权人,所有的小狐妖都听他的。
  为了将白锦欢彻彻底底地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白澈不仅将他好生养在地宫里,还换了一批他身边照顾的人。那些服侍身旁的小妖看他看得一个比一个严,不仅平日里都没个笑脸,甚至还不允许他见墨璟。
  可白锦欢作为狐王的小儿子,青丘狐族的九公子,就算现在整个狐族都在白澈手下,他仍旧能从其中分到一些权势的羹。白锦欢转念一想,顿时来了个主意,既然明面上不能同墨璟相见,他便瞒着白澈,打算来一趟暗度陈仓。
  虽然身边服侍的人个个都不是熟面孔,可青玄作为他的贴身妖奴,这种危机关头,自然需要他挺身而出。白锦欢在一次服侍换班时,趁着身边的小侍女不注意,偷偷地给青玄密语传音,让他准备好东西来见自己。
  午夜时分,随着同青玄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白锦欢心头逐渐激动起来,目光总不受控制地往大门处瞟。他眼神极好,发现合上的大门被人悄然推开了一道细微的缝,正从那缝中鬼鬼祟祟地往屋内施放着迷烟。
  白锦欢知道这是青玄的动作,他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用以掩住口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观察情况。迷烟约莫放了一刻钟,屋内侍奉的小狐妖才尽数倒了下去,青玄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公子!”
  他将手中的迷烟导管随意地丢弃在地毯上,兴高采烈地朝白锦欢床榻方向飞奔过来。青玄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公子是在密会,于是稍稍收敛住自己脸上兴奋的神情,可眼角眉梢的愉悦之感却是骗不了人。
  “公子一切可好?”青玄跪趴在白锦欢床边,他眉毛耷拉下来,清秀的小脸满是怨念,一张嘴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七公子当真谨小慎微,将公子身边服侍的人换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我也不能留在公子身边。”
  “好了,别说了。”
  白锦欢心有余悸地捂住了青玄的嘴,青玄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地被公子手动打断,为此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白锦欢环顾四周,见周遭一片寂静,唯有他和青玄,这才将手松了开来。他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掩耳盗铃地对青玄说道:“七哥向来是个有本事的,你这番抱怨的话要是不小心落进了他的耳朵里,可有苦头吃。”
  青玄吓了一跳,赶忙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忽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便齐齐笑了起来。
  “好了,墨璟怎么样?”白锦欢收了面上嬉皮笑脸的笑容,赶忙对青玄问询到墨璟的情况,“七哥不太喜欢他,他又是个普通的凡人,在青丘难免诸多不便。我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自然也顾及不到他。在青丘里,我最相信你,青玄,你答应我,墨璟那儿还需要你多多费心照顾。”
  “公子对那凡人倒真是情真意切。”
  青玄垂下眼眸,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白锦欢整颗心记挂在墨璟身上,对青玄这细若蚊蝇的话语听不真切,疑惑地问道:“什么?”
  “没什么。我知道公子的意思,别担心,墨公子很好。”青玄慌里慌张地抬起头来,尽职尽责地将墨璟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告诉白锦欢,“不过听随侍的小妖们说,墨公子好像不太开心,平日里总是站在窗边发呆出神,我估计是惦念着公子的缘故。”
  青玄作为陪伴白锦欢时间最久的妖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知晓白锦欢的内心想法。他见白锦欢满脸担忧,便适时地宽慰道:“公子放心,待我今日回去,必定将公子的恢复情况也告知墨公子。”
  “如此便好。”白锦欢松了口气,安分地躺回了床上。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宫殿的天花板,好似在凝望出神。突然他眼神一亮,想起了一件自己疏忽已久的事,便赶忙从床上弹起,焦急地对青玄嘱咐着。
  “我受伤的这件事情,万万不要有半点风声传到鹤羽耳朵里。”
  “青玄明白。”
  青玄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白锦欢对自己的嘱托。可他到底还是不能和解鹤羽对自家公子那般恶劣的态度,为此显得有些不情不愿的。他嘴巴张了又闭,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心中不忿,好奇地问道:
  “公子,咱们对鹤羽公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想起鹤羽那软硬不吃的态度,青玄就气不打一处来。白锦欢对他步步忍让事事顺从,可他却没有半个好脸色,处处让公子吃瘪碰壁:“公子何必如此顾及他。”
  白锦欢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和鹤羽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他就一阵头疼。他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青玄噤声,像是带着一种经久的怀念,慢慢悠悠地说道:“我和他之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堆麻烦事。说白了我还理亏,因此无需在意这么多。”
  “这话在我面前抱怨几句也就罢了,千万不可在鹤羽面前表露出一星半点的不情愿来。”白锦欢知道青玄是个可靠的人,可他到底年纪不大,遇事难免会感情用事,不免需要仔细提醒一番,“云上鹤族那群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各个心思敏感又骄傲。若是让他瞧出来了,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事。
  白锦欢顿住了声,伸手揉了揉青玄的脑袋,同时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自有分寸。”
  青玄闷声闷气地答复了白锦欢,主仆二人聚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后,青玄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迷魂香的药效撑不了多久,若是被白澈发现了他和青玄私底下搞的这些小动作,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风波来。
  直到青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白锦欢才怅然所失地再度躺了回去。他双手交叠身前,互相拉着手指玩,心里却逐渐有了盘算。他闷闷不乐地想,待到自己身子大好,定要去找白澈好好理论一番。
  至少得从他那里,拿回一点自己作为青丘九公子的威严来。
  —
  这日青玄按照惯例,给在留仙洞里修炼疗伤的鹤羽送他所需的天材地宝。鹤羽公子性子孤僻高傲,明明寄人篱下,平日里却总不愿出声不愿见人,就连自家公子想见他一面都难于上青天,为此青玄没少抱怨。
  往日他送东西来时,总是将这些宝物放在留仙洞前的空地上,同时朝洞内告知一声,便算是完成了任务。鹤羽公子虽然不喜欢人,可是对送来的东西却来者不拒,每每都会在人离去后收进洞内,用以调养身体,恢复灵力。
  青玄本以为今日也不例外,他刚朝洞内高声告知,打算转身离去,洞内却破天荒地头一次有了回应。青玄惊讶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疑心莫不是自己心里讨厌鹤羽公子至极,居然出现了幻觉。
  还没等他验证自己的猜想,那修炼的留仙洞里头,就又传来了一声清晰又略显虚浮无力的问询。洞中人像是疲惫极了,无奈问道:“洞口可是还有人在?”
  “在的,在的。”青玄险些左脚绊右脚跌了个跟头,他忙不迭地应答道,同时脸上浮现出狗腿子一般的笑容来。他知道自家公子向来在意鹤羽公子,鹤羽愿意出声同人交谈,可是好事一件:“公子可是想念我们公子了?我立即就去禀告公子。”
  “我家公子要是知道了,该是十分欢喜的——”
  青玄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洞内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话语:“听说白锦欢那个家伙,在人间受了伤。”
  明明是个问句,可鹤羽却说得十分笃定。听他这十拿九稳的语气,青玄背上顷刻便沁出冷汗来。他答应了公子,绝对不会将他受伤的事透露半个字给鹤羽,可鹤羽公子不知为何,竟然知晓了这件事。
  “这可是莫须有的事,到底是哪些乱嚼舌根的家伙到处编排。”明知道那人在洞中看不见自己的神情,可事关白锦欢,青玄还是紧张地舔了圈嘴唇。他小心翼翼地觑着洞口,讨巧地问道:“鹤羽公子可是担心我们家公子了?”
  洞口久久没有回音,像是就此陷入了沉默。就在青玄快要等不下去时,洞内才传来一句似恼怒似怨恨的话语:“我在想他到底死了没,好早做准备。他若是因为这样的伤势死了,他的丧礼必定盛大又狼狈,我想我还是需要出席一下的。”
  青玄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妖,听鹤羽这样几近诅咒的话语,一时没能冷静下来,心里头的火气一下便蹿上了嗓子眼,因此也顾不上白锦欢对他的声声嘱托了。他沉下脸色,小脸冷冰冰的,吐出来的字也显得无情:“鹤羽公子慎言。”
  “我家公子对鹤羽公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莫说青丘,就是寻遍整个妖族,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像我家公子这般无怨无悔的好人的。”
  这一长串话说下来,青玄更是为白锦欢觉得委屈。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火气,厉声道:“鹤羽公子这般诅咒之语,当真让人难过。若是公子知道了,怕也要伤心。”
  “东西已经尽数带过来了,公子好生休养,青玄不再叨扰,告辞了。”
  言尽于此,青玄不愿多留。转身离开前他再次望了一眼洞口,洞口仙雾缭绕,端得是一派清风朗月的出尘模样,可谁能想到,这里头竟然住了个面冷心冷的黑心人。
  留仙洞前再次陷入了长久的寂静,隐约间仿佛能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洞内休养的鹤族少年像是一时之间急火攻心,捂住心口往面前的石壁上吐出一口血来。他用尚且干净的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睫轻颤,眼神黯淡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会伤心?他会吗。
 
 
第031章 前尘往事血海深仇
  白锦欢躺在地宫里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总觉得床边好似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这几日不知是休养伤势还是体内那不知名的生命体的缘故,总是精神不济,一日里要睡上好几个时辰,才能堪堪有些应对事务的精神。
  他昏昏沉沉地转醒,睡眼惺忪间映入眼帘的便是青丘地宫里那高不可及的宫顶。白锦欢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本想翻个身继续入睡,朦胧间却见自己床前确实站了个人,不知已经这样安静地看了他多久。
  白锦欢吓了一跳,赶忙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将眼前这不速之客看了个彻彻底底。在看清眼前人相貌的那刻,白锦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着,瞳孔骤然张大,像是要因为激动兴奋而落下泪来。
  眼前这人不是向来喜欢管着他的七哥白澈,也不是担心他伤势而郁郁寡欢的墨璟。这人一身白衣,长发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他面容憔悴苍白,身形纤瘦,看起来像是一张风吹就倒的纸片,让人分外忧心。
  这个不请自来闯进他修养的地宫的人,是本来该在留仙洞里好好疗伤恢复的鹤羽。
  在拿了白锦欢的腰牌进入留仙洞疗伤恢复后,鹤羽总是不愿见他。即使白锦欢软的硬的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也没能顺顺利利地见上鹤羽一面。这人像是从此与他形同陌路,再深再厚的情谊也因为血淋淋的现实而消磨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白锦欢之前喜欢在留仙洞门口陪鹤羽聊天解闷,可向来都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鹤羽从来没有回应过他。青玄看不下去,可白锦欢却甘之如饴。他实在太需要一种心理安慰,让他明白鹤羽还好好活着,没有因为他一念之差酿成大错。
  白锦欢本来以为在鹤羽彻底伤好出关之前,他怕是不能同他见上一面,哪怕是交谈一句。可没想到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沉默寡言又冷傲孤僻的鹤羽,莫名出现在了他的房间,还这样在床边看了他许久。
  白锦欢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缘由,一双眼睛只顾放在鹤羽身上。他上下打量着鹤羽的身体,想仔细看看他的恢复情况,可打眼一见他穿得单薄,不免又皱眉忧心道:“怎么穿得这样少,你伤还没养好,仔细着了风,往后落下病根子。”
  鹤羽没有说话,只这样阴沉地望着他。白锦欢见他身上的白袍松松垮垮,便知鹤羽在恢复身体和灵力的过程中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鼻尖一酸,却不想在鹤羽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来,仍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平日里出尽百宝也没能见你一面,现下无心插柳,倒是让你自己出来了。”白锦欢轻咳一声,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鹤羽愿意见他,就算是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你伤还没好,今日怎么来了。”
  说完,他环顾四周,见周边那些服侍他的小狐妖都不知所踪,便知道这一切都是鹤羽的手笔。他不知道鹤羽是如何支开了那些小妖,又是如何偷偷潜入他的地宫,只在意着面前人的安危:“你是怎么来的?身子可好些了?”
  鹤羽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拳,他掀起眼皮,眼神怨恨,模样看起来像是想顷刻就给白锦欢来上一拳。他咬牙切齿,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听一些青丘的小妖说他们的九公子伤得不轻,特意来看看你会不会死在我前头。”
  白锦欢对鹤羽这嘲讽的话语见怪不怪,就算在出现那件血海深仇的事之前,鹤羽说话也是这般的不留情面。住在云端之上的鹤族少年睥睨万物,性子总是高傲又得理不饶人,他早已经在相处之间摸清了他的脾性,对此习以为常。
  因此,白锦欢不仅不生气,反倒心头有些隐隐的欣慰之感。虽然这人话总是说的不好听,可到底愿意从洞中出来见自己一面。任何关系的修复都需要时间,白锦欢是个有耐心的人,自然不着急这一时一刻。
  “原来你在担心我,鹤羽,我很高兴。”
  白锦欢微仰着头,看向在自己身前站着的鹤羽。他知道鹤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与这人相处时,总要他先软下态度来。虽然鹤羽的话说得不中听,可白锦欢同他多年好友,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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