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云彩可真漂亮啊!师弟,你看看……”
傅玄野停下脚步,附和道:
“嗯,不错!”
桑言又道:
“坊主大人,范小姐!你们看见了吗?感觉伸手就会摸到一样,好像棉花啊!”
桑言侧过头,看向柳河,果然从他眼底看到一丝鄙夷的目光,看乡巴佬
一样。
“只是看着近,摸不到!”
桑言挠挠头:
“啊!我不信,你看那楼上一定能摸到,范小姐,我们可以去五楼逛一逛吗?”
没等范秦开口,桑言抓着傅玄野的衣袖:
“师弟,你也想去看的吧!”
傅玄野仰望着那朵云:
“嗯,如果可以的话,想看看能不能摸到!”
“范小姐!你去摸过吗?”
桑言探头,看着范秦。
范秦脸色有些为难,她视线落在柳河身上。
“柳哥哥!可以吗?”
桑言转头望向柳河,添油加醋他最能了:
“坊主大人那么疼爱范小姐,范小姐居然没摸过云彩吗?”
柳河的脸更黑了,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阿范!五楼摸不到云彩!你信我……”
桑言打断柳河的话:
“可是,没去过怎么知道!”
柳河看向桑言的眼神已经带着杀意了。
傅玄野拉了拉桑言:
“兄长,慎言!今日就到这里吧!柳坊主与范小姐也累了,吾兄与吾便先行一步!”
傅玄野拉着桑言离开,留下范秦和柳河两人。
两人还未走远,就听见柳河乞求的声音。
“阿范!你听我解释!”
“滚!本小姐,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后面似乎有灵力交汇,传来柳河的哀嚎声。
桑言缩了缩脖子,看来柳河在范秦这里,吃不到好果子。
走到三楼,两人回了房间,傅玄野布置阵法,防止人偷袭。
桑言给傅玄野竖起大拇指:
“师弟!你可真厉害!这样不仅让范小姐和柳河生出嫌隙,还得知了五楼一定有猫腻,不然柳河也不会冒着得罪范小姐的风险,不让咱们上去。”
傅玄野画完阵法,对桑言道:
“今晚我去五楼探查一番,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第七十五章 你放肆
深夜,飞舟上一片寂静。
傅玄野躺在床上,一团黑雾从傅玄野身体里跑出来,汇集成一个小人,跳上桑言的膝盖。
桑言把傅玄野拖在手心,震惊道:
“师弟!你要使用魔气?”
“魔气不容易被发现。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一切小心!”桑言指腹摸摸傅玄野漆黑的脑袋。
小黑人脑袋蹭了蹭桑言的手指,瞪着大眼睛,再次强调: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开门,房间里有我布置的阵法,你待在这里很安全,不要出去找我,万事等我回来再说,快些答应我……”
“嗯,我不乱跑。”桑言举起手发誓。
小黑人转身,化作一缕青烟,从门缝钻了出去。
五楼位于飞舟最顶层,是极乐坊坊主柳河的私人场地,入口守卫森严,轮班值守。
傅玄野避开巡逻的守卫转了一圈,单一个五楼,就有三层防护结界。
结界布置手法精密,招式狠毒,擅闯者会立即被撕成碎片,神魂困在阵法里,永世不得超生。
但这手法傅玄野很熟悉,和他师傅原七辽的风格很像。
只不过他师傅心善,绝不会融合如此狠辣的杀阵在里面,可修真界精通此道,除了失踪的殷怀春,傅玄野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阵眼的位置隐蔽,却难不倒傅玄野。
找到阵眼后,傅玄野咬破手指,在上面添加了两笔,几息后,红色的两笔消失在阵法中,探查不出任何异常。
表面上的杀阵,已经被傅玄野替换成了聚魔阵。
这是他在上辈子研究出来的东西,就算是阵法鼻祖殷怀春来了,也查不出异常。
外面守卫森严,里面却未见到有守卫值守。
兴许是柳河对这三层结界很放心,未曾想到有人能活着闯进来。
五楼灯火通明,管弦乐从房间里传出来。
柳河脸上带着面具,衣衫不整,怀里搂着一群衣着暴露的兽人。
是狐族!
柳河手里抓着一只狐狸原形,耳朵上有绿毛,脖子上戴着有倒刺的项圈,脖子一圈的毛都被鲜血染红了。
“老子看得上你,是给你脸,别劲酒不吃,吃罚酒……”
柳河掐着狐狸的尾巴,只听见咔哒一声,尾巴在他手里断成两节。
绿耳朵狐狸瘫软在地上,四条腿踢蹬着,呜呜叫唤起来。
柳河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见了吗?不听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腰给我扭起来……”
一条鞭子抽在跳舞的兽人身上,琴音戛然而止。
柳河一掌拍在桌上:
“狐主大人,连琴也弹不好吗?”
一股威压袭来,柳河瞬间被按在桌上,话都说不出来。
傅玄野才察觉到,柳河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这人的修为,只在傅玄野之上。
“狐族的其他人,你都可以动,唯独她不行!再有下次,我便让你永远活在地狱里。”
是殷怀春!
傅玄野眸色一沉,一枚银针迎面袭来。
“谁在那儿?”
三楼,赌王特有的房间里。
桑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傅玄野怎么还不回来。
他时不时朝床上看两眼,傅玄野还是睡着了的模样。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桑言走到门口,手摸到门栓上,能感受到一层结界。
脑海里想起傅玄野的话。
不要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处理。
桑言双手环抱,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指尖都出血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
突然,门扉被人敲响。
咚咚咚……
桑言吓得后退一步,心脏狂跳。
他捂着嘴,惊恐地盯着门口。
外面的人像是要把门卸下来一般用力。
“公子在吗?请把门打开,飞舟遭遇了刺客,属下令行搜查……”
桑言深呼吸,后退到床边,若是这些人破门而入,看到傅玄野长睡不起,事情就暴露了。
桑言推了推傅玄野的身体,小声喊道:
“师弟,师弟。”
傅玄野没有动静。
敲门声越来越响。
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什么情况!怎么不开门?难不成刺杀坊主的人,真的是赌王!”
“开门啊!为什么不开门?”
“这门不能破开吗?”
“有阵法,破不开。”
“都闪开,我来试试……”
开始有人用武器攻击傅玄野布置的结界,每每有人攻击,桑言能看见金色的灵力波动一下。
“大家一起,一定能破开这阵法……”
桑言蹲坐在床边,心脏紧紧揪在一起。
他不知道傅玄野如何了。
桑言屈起腿,脑袋垂在膝盖上,在心里默默祈祷。
神啊!请让傅玄野平安归来吧……拜托了!
外面的攻击突然停下来了,诡异的寂静。
“是大师来了吗?”
“你们都聚集在此刻作甚?”
是处理过的声音,听不出来雌雄。
“回禀大师,赌王的房间紧闭,敲门也无人应答,小人怀疑赌王与刺客有关,想破门一探究竟,但房间里布置的结界没办法破除,还请大师施以援手……”
桑言紧盯着门口,不知那神秘的大师做了什么,结界的样子呈现出来,在房门的中央有个金色的阵眼。
半响后,那阵眼中心出现了裂痕,结界像是被敲了一锤的玻璃,轰然倒塌。
桑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赶紧掀开被子,躺在傅玄野身边。
轰隆一声巨响,门打来,外面乌泱泱闯进来一大群人。
傅玄野双眸还闭着。
桑言吞咽口水,从床上爬起来,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声音变得镇静。
“谁?你们是谁?天还没亮就闯进别人的房间,是要干什么!”
桑言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床上,声音带着沉睡过后的沙哑,其实是吓的。
轻纱遮住桑言,外面的人看不见他惨白的面容。
一个侍卫拱手道:
“很抱歉打扰到公子休息,属下奉命搜查刺杀坊主的魔族,挨个房间搜查,只差公子这里没有查看,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让小人探查一番……”
“当然,若是在这里找不到刺客,这位小哥可否给在下一个交代!”
桑言瞪眼看着轻纱外的侍卫,高大强壮,是个生面孔。
最边缘有个存在感很低的人,他穿着一件从头盖到尾的斗篷,手里拿着一个两米长的权杖,周围空出一个小圈,没靠近他。
“这……”
桑言冷哼一声:
“没想到这就是你们飞舟的经营之道吗?客人睡到半夜,因为一个无中生有的借口,随随便便就把门窗给人拆了……”
“坊主受魔族行刺,非无中生有。”
说话间,侍卫已经不顾桑言反对,带队在房间里找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桑言厉声道:
“如何?这位侍卫小哥,你平白无故打扰我和师弟清梦,蛮横无理,甚至损坏了我师弟费尽心力做好的结界,你打算如何赔?”
那侍卫似乎是看了一眼角落里,杵着权杖的透明人,朝桑言步步逼近。
“公子别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桑言脊背发凉,声音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里紧紧攥着凤骨扇。
“你放肆!”
侍卫站在床前:
“得罪了……”
侍卫的手伸向帷幔,一道金色的灵力,直接将手臂绞杀成碎片,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在房间外面的长廊上。
那截手臂瞬间灰飞烟灭,一点血都没有呲出来。
桑言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被一双大掌蒙住,后背贴着傅玄野结实紧致的胸膛,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
“言言做得很好!都是师弟的错,师弟回来晚了……”
沉稳好听的嗓音安抚着桑言。
桑言瘫软在傅玄野的怀里,脑子里紧绷的弦松开,他浑身无力。
好险!
傅玄野再晚回来一秒,桑言觉得自己真的会发疯。
金色的灵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盾牌的形状,护着整张床。
看着无害,实则是个熔炉。
傅玄野危险的声音响起:
“谁还要过来检查?”
有侍卫不怕死的,或者看不惯傅玄野修为低阶,却享受着比他们高人一等的待遇的修士……
冲上来的人都化为灰烬,连神魂都融化得一干二净,任何东西都没留下。
能在三楼四楼居住的人,都出身于比较有名气的宗门,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圆满,却被一个筑基圆满的毛头小子按在地上摩擦。
大多数人的脸色比墨还要黑。
却没有人敢上来送死。
“你一个筑基圆满,修炼的何等邪功,能瞬间秒杀金丹圆满,还说你不是刺客……”
桑言悬着的心在傅玄野回来后,就落回了胸腔里。
听见这当面扣屎盆子的话,身后的傅玄野还默不作声的样子,着急得脚趾都抓紧了。
眼睛还被傅玄野蒙住,他挣扎两下,从傅玄野怀里坐起来。
看看是哪个蠢东西,又在污蔑男神。
桑言叉腰:
“怎么?自己技不如人,上来刷存在感了?污蔑人能不能拿出证据,还是说你出生时被猪踩了一脚?说话不过脑子?”
“有本事别藏在里面啊,你让人检查……”
桑言掀开帘子就要出去,被傅玄野扣住腰肢又拖了回去。
“想检查,让坊主亲自来!你们还不够资格……”
第七十六章 师弟,我幼稚吗?
僵持不下,站在角落里的黑袍大师轻咳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众人见大师都走了,纷纷退出房间。
余下的侍卫也后退几步,想离开,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侍卫哆嗦地跪在地上:
“求公子恕罪……”
“把门修好再离开!”
“……是。”
破坏的门在几息间变得完好无损,傅玄野才放侍卫离开。
门关上,一道金色的灵力重新笼罩着整个房间,隔绝了外界。
傅玄野身子倒在床上,桑言惊呼:
“师弟!你怎么了?”
傅玄野额头浸满了汗珠,抓着桑言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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