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天苦心经营的信任,就功亏一篑了。
桑言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看到野鹿朝那个方向跑去了,没有进入宫殿里。”
傅玄野嘴角勾一抹笑,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生气。
桑言补充道:
“我去把野鹿找回来,你们在这儿等我就好。”
说完,桑言嗖一下,钻进密林里。
他走远些,再回去告诉傅玄野,野鹿坠入悬崖了。
桑言往前了一段路程,便看见一抹绯红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加快脚步,追过去,一头大小差不多的野鹿,死在树下。
是谁射中了猎物,没有捡走。
野鹿受伤的部位也在后腿,桑言拔掉箭羽,藏在草堆里。
那箭羽上雕刻着一个“慕”字。
桑言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影。
他抱起死去的鹿,快步往回赶。
“王上,我找到野鹿了,找到了。”
肖鹰凑到傅玄野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傅玄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调转麒麟兽的脑袋:
“回程。”
桑言依旧骑着那匹银白色的马儿,跟在傅玄野的身侧。
回到问天宗,桑言先去沐浴了一番,然后躺在床榻上,连晚饭都没吃。
等桑言醒来,华逸仙正坐在他的床边。
桑言吓得往旁边一缩,就对上傅玄野阴沉的眸子。
“别动!你的腿伤复发了。”
桑言撇嘴,心里不满道。
这都是怪谁啊!
华逸仙重新给桑言包扎好,又开了几幅补身体的药,才离开。
傅玄野待在屋子里没有离开。
桑言想坐起来,肩膀被傅玄野按住:
“好好躺着,会在这里修养几日,才会回王宫。”
桑言明显感觉,傅玄野的态度,比之前好太多了。
他是怎么了?
还有,身下的床铺有些软。
桑言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多人间,看起来有些像,和傅玄野一起住过的阁楼。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想再听一遍
华逸仙注意到屋内的气氛不对,他快速处理完,光速离去。
傅玄野坐在床榻边,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笑,虽然看起来很柔和,但越柔和的笑,越是恐怖。
而且,桑言能闻到空气里,有股很淡的酒味儿。
傅玄野他喝酒了。
桑言记得,自己明明在侍从的房间里睡着的。
怎么会出现这这阁楼里,桑言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他疼得嘶哈一声。
这绝对不是做梦!
桑言瑟缩地盯着傅玄野。
“王上,我怎么会在这里?”
傅玄野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慵懒: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桑言喉结动了动:
“我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知道。”
桑言尴尬一笑。
傅玄野冰凉的手指,抚摸上桑言的脸颊,大拇指停留在桑言的下唇上,带着惩罚意味的揉弄着。
“你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撒谎。”
桑言咬紧后槽牙,忍住唇瓣酥麻的感觉。
傅玄野的手指伸进桑言的嘴里,蛮横地掰开桑言的贝齿。
手指捏住桑言的舌头,变换手指揉捏着。
桑言的嘴巴闭不上,也说不出话来。
他眼眶里含着泪珠,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升起一股征服欲。
桑言的下颌都酸了,他握住傅玄野的手腕,想要把手从嘴里拿出来。
傅玄野身后长出来数根触手,直接缠住桑言的手腕,往身后绑去。
“还要嘴硬吗?”
傅玄野的声音冰冷,带着些燃烧起来的怒火。
桑言吓得张大嘴,让傅玄野尽情尽兴。
但他控制不住,如洪水般涌出来的眼泪。
傅玄野皱起眉头,终于把手指拿开,他揉捏着桑言的耳朵,语气柔和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桑言吸了吸酸楚的鼻子:
“封江。”
傅玄野的嘴角勾着一抹弧度,他的手指往下,像是一条灵巧的蛇,触感冰凉湿滑,让人脊背发寒。
桑言屏住呼吸,颤巍巍地盯着傅玄野:
“王上,您,您喝醉了!”
傅玄野的手指按在桑言的胸口,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他的眼底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思恋,有怨恨,有痛苦,还有苦涩……
桑言的手按住傅玄野的肩膀,阻止他靠近。
“王上,您要背叛王后吗?”
傅玄野捉住桑言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是吗?明明是王后背叛了我。”
桑言瞪大眸子,盯着那只被傅玄野亲过的手背。
他的天都要塌了。
等傅玄野明天酒一醒,他是不是要把这只手砍下来。
桑言猛地缩回手,身子往后缩了缩。
“王上,您清醒一点!”
傅玄野完全听不见桑言的声音,他似乎把桑言当成了“王后”,就是他自己。
桑言的心酸溜溜的,等傅玄野更加靠近时,桑言一掌劈在傅玄野的后脑勺。
傅玄野的身子沉重倒下,压在桑言的身上。
桑言翻身下床,把傅玄野搬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桑言走出阁楼,打算找侍从来给傅玄野洗漱,顺便送自己回去。
不然明天,等傅玄野酒醒了,那就真的完了。
桑言楼上楼下都找了个遍,没有看到任何侍从。
整个阁楼,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夜静悄悄的,风呼啸刮过,门扉发出吱呀的声音。
桑言站在院子里,顿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在望着他。
他脊背发寒,转身一溜烟,跑回到有傅玄野的卧房中。
桑言把门锁上,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去,他抱着傅玄野的胳膊,身体瑟瑟发抖。
桑言有些后悔刚刚把傅玄野敲晕。
桑言小幅度晃着傅玄野的手,又推他的腰,傅玄野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还伴随着虚无缥缈的笑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像老人,又像小孩,又像是女人的嘶吼,还有指甲在墙面上刮蹭的声音。
桑言冷汗直冒,整个人都缩进傅玄野的怀里。
傅玄野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给了桑言力量。
桑言在心里背元素周期表。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紧闭的门窗被风吹开,一股风卷走两人合盖的被子。
一个头发长到,能脱在地上的红衣女鬼,出现在床边。
她没有五官,脸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
就像一长白纸上,戳了两个洞。
女鬼的手指甲,有筷子那么长,尖端比针还要锐利。
桑言呼吸一滞,险些眼前一黑,直接吓死过去。
虽然怕得要命,但他的身体却下意识护住傅玄野。
桑言整个人趴在傅玄野的胸口处,下唇哆嗦着:
“你,你要干嘛!”
女鬼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美,真美啊!”
桑言听女鬼的笑声,听得牙酸,他被女鬼一掌拍开,摔在十米远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女鬼飘浮在傅玄野的上空,锋利的指甲,直接刺穿傅玄野的心脏,鲜血如水泵,噗呲一声飞溅出来,把女鬼惨白的脸,染成了深红色。
桑言愣在原地,他的脑子失去思考一般,朝床榻边扑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破音的嘶鸣,桑言连滚带爬,朝傅玄野扑过去。
女鬼拖在地上的头发,死死缠住桑言,他不得动弹半分。
桑言的手指在地板上抠出道道血痕,指甲盖都都脱下来,桑言也感觉不到痛一般。
他嘶吼着:
“滚开滚开滚开!别碰他,不许你碰他!”
桑言喉咙哽住,眼睁睁看着傅玄野的心脏被女鬼挖出来,一口一口吃下去。
“美味,真是太美味了!”
桑言脸上满是鼻涕眼泪:
“傅玄野,你快醒来。
我不和你撒谎,我什么都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告诉你。
求求了,快来个人,”
女鬼的指甲扣向傅玄野的金丹,那金丹闪过一抹金色光芒。
女鬼发出一声哀嚎,瞬间被击杀成碎片。
傅玄野躺在满是鲜血的床榻上,他对着桑言抬起手。
桑言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他手脚发软,使尽全力爬上床,握住傅玄野的手。
“没事的,会没事的,华逸仙能救你,神医一定能救你……”
桑言声音颤抖,他抓着傅玄野的手,抵在额头上:
“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傅玄野的手指动了动,空洞无神的目光,看向摆放在床头的九尾狐玉雕。
傅玄野的手沾满了鲜血,他费力地把那玉雕握在手心。
他轻笑一声:
“没事,这样也好!”
傅玄野把九尾狐的玉雕放在怀里:
“我最爱的人,抛弃了我。
他让我等十五日,我等了一千五百年。
他说他会回来,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傅玄野剧烈咳嗽,嘴里呛咳出一口鲜血。
“无碍,我马上就能去见他了。”
桑言抱着傅玄野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按住傅玄野的伤口,血很快从他指缝中溢出来。
“只要你活下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傅玄野扯着嘴角,他盯着桑言,呼吸变得很浅,很慢,身体里的温度也在慢慢流失。
“想听故事。”傅玄野道。
桑言眼前的视线模糊了,声音哽咽的问:
“想听什么?”
傅玄野:
“乞丐和坏人。”
桑言眼眶酸涩:
“为什么想听这个故事?”
“太久没听到,我想再听一遍。”
桑言从头到尾,给傅玄野讲了一遍又一遍。
他抱着傅玄野的脑袋,感受着傅玄野的身体变得冰凉。
桑言翻身下床。
桌案上摆放着傅玄野的问天剑。
桑言走过去,拔出长剑,剑刃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桑言回到床榻上,他附身,一吻落在傅玄野的唇上。
“傅玄野,我们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好了。”
桑言抓紧傅玄野的手,握紧问天剑,剑刃对着自己心脏的方向,用力刺进去。
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桑言下意识闭上眼睛。
那阵白光散去,桑言才缓缓睁开眼。
他处在一辆豪华的车架里,桌面上摆着香味扑鼻的小吃。
他的脑袋,正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靠坐着,正表情严肃地翻开卷轴,透过缝隙,能看见男人结实的胸肌,性感的喉结,线条锋利的下颌,以及那双微微上翘的,淡粉色薄唇。
傅玄野!
桑言的眼角还有湿意,他本能地想要抱住傅玄野。
事实也是如此。
桑言弹簧一般,弹起,跪坐在傅玄野身边,张开双臂,紧紧抱着傅玄野的脑袋。
他在自己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桑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梦!嘿嘿!
桑言松开傅玄野,伸手去摸傅玄野的胸口。
砰砰砰的心跳声,透过温热的皮肤,传递到桑言的手心。
桑言咬紧下唇,委屈巴巴地盯着傅玄野: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桑言一头扎进傅玄野的怀里,完全不顾两人现在的身份差距。
桑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在傅玄野价值不扉的衣服上。
傅玄野抱着桑言的腰,手轻拍着桑言的后背。
等桑言的理智回笼,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桑言把自己从傅玄野怀里拔出来,看着傅玄野被他弄脏,弄皱的衣服,脸色吓得惨白。
桑言结巴道:
“王上,我怎么会在您的车架里。”
傅玄野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桑言。
让为夫等了这般久,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是吧。
“不记得了吗?是你先勾引孤的!
现在想装失忆,撒手不管?”
桑言视线下移,盯着傅玄野的下腹,吞了吞口水。
“这……”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完结章
傅玄野欺身压过来,桑言立即往后退。
他的后背靠在车壁上,被傅玄野圈在臂弯之间。
“你想逃到哪儿去?”
桑言缩着脖子,刚要开口,嘴巴就被傅玄野堵住。
桑言被亲得失去了理智,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手抵在胸前,阻碍着傅玄野进一步靠近。
终于在桑言快要窒息的瞬间,傅玄野松开了他。
桑言胸口一凉,衣服已经被傅玄野撕毁。
桑言惊恐地盯着傅玄野:
“你,你要干什么?”
傅玄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难道不明显吗?我想,要你啊!”
傅玄野的手,抚摸上桑言纤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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