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屏住呼吸,脊背僵直,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敢动。
傅玄野的呼吸太炙热了,几乎要把桑言的肚皮,烫出一个洞来。
桑言压制着身体涌起的热意,生怕被傅玄野发现了。
他扭头看向窗外,企图转移注意力。
“哥哥,你的发热期,也到了吗?”
安静的车厢里,傅玄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吓得桑言身子一颤。
桑言身子往后靠,伸手去推傅玄野的脑袋:
“傅玄野,快,快到了,你别睡了。”
傅玄野抓住桑言的手,牙齿咬住桑言的手指,舌头卷着指腹。
傅玄野的舌头上有倒刺,舔过皮肤,是一种麻痒的刺痛。
桑言将手缩回,藏在身后,指尖还沾着傅玄野的口水。
桑言吞咽口水,他觉得车厢里的温度高得,快要把人烤化了。
傅玄野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手覆盖在桑言的小腹上:
“哥哥,你打算这样,去见范家兄妹吗?”
桑言浑身一颤:
“那再等等,先不要下去!”
车悬停在空中,被云层遮住。
“哥哥,为夫帮你吧!”
傅玄野说话时靠得很近。
桑言身子一抖,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不用,只是车厢里太闷了,我待一会儿就好了。
你醒了就坐起来,我的腿麻了……”
傅玄野表情凝重,他迅速起身,坐在桑言身边:
“哥哥,我帮你按摩一下吧,缓解肌肉酸痛,很有用。”
桑言本就是撒谎的,傅玄野靠在他腿上不到两分钟,怎么可能腿麻。
只是想让傅玄野坐好,编造的借口。
“不必了,我……”
不等桑言拒绝,傅玄野已经捏住了桑言的小腿,自顾自,放在他的膝盖上。
“力道合适吗?哥哥……”
傅玄野的手法,混杂着温热的灵力,桑言喉咙里溢出一声舒服的闷哼。
“疼吗?”
桑言摇头,眼角挂着一抹泪痕。
原本的小火苗,如今窜成汪洋大火,流淌在桑言的四肢百骸中,每一寸都滚烫火辣的感觉。
“傅玄野,你不要再按了,让我安静做一会儿……求你……”
傅玄野的手没停,顺着小腿往上游走。
一手搂住桑言的腰,凑到他耳边低声喘息:
“哥哥,我们都已经成婚了,这种事,没必要独自忍耐,为夫会伺候好你的。”
桑言腰肢一颤,他抓住傅玄野的肩膀,咬紧下唇。
喉咙里溢出呜咽的声音。
傅玄野吻着桑言的脸颊:
“哥哥,别咬嘴唇,难受的话,就咬我的肩膀吧。”
傅玄野将桑言抱起,抬起桑言的下巴,在他唇瓣上吻了吻:
“不许咬嘴唇。”
桑言的脑子一片混乱,他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被傅玄野紧紧抱着,身体跟随傅玄野的节奏,沉浮晃动。
桑言趴在傅玄野的肩膀上,他忍不住咬紧傅玄野的肩头。
直到牙齿发酸,口水沾湿了傅玄野的锦袍。
桑言有气无力道:
“傅玄野,你别忘了,我们还要去见范大哥……”
回答桑言的,是傅玄野霸道激烈的深吻。
“哥哥居然还有心思想其他男子,一定是为夫不够努力。”
桑言失去意识前,他想。
傅玄野一定是为了昨晚的事,来报复他的。
桑言若是还有力气,一定要将傅玄野捆起来,丢进水里,也让他尝一尝溺水般的滋味。
桑言整整昏睡了一日。
他是被一阵尖锐刺耳的哭声吵醒的。
他一睁眼,天已经黑尽了。
桑言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这里是他和傅玄野的婚房。
桑言骂骂咧咧起床,来到窗边,便看见站在门口,叉腰指着肖鹰鼻子骂的范秦。
桑言听了片刻,一个小姑娘,骂人还挺脏的。
肖鹰像个出气筒,站在原地,一个字也不回应,像个木头桩子。
范大小姐骂着骂着,自己哭了。
说肖鹰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阁楼上有结界,桑言能看见门口的景象,站在门外的范秦,却看不见里面。
桑言撑着下巴听了一会儿,觉得有趣。
侍从拿开了件薄披风,给桑言披上。
“夫人,夜晚风凉。”
桑言本就怕热,身上的寝衣很单薄,现在吹了会儿夜风,确实有些凉意。
他拢了拢披风,问道:
“傅玄野呢?”
“尊主还在议事殿。
尊主说回来会很晚,让夫人先用晚膳,不用等尊主。,”
桑言点头:
“范宗主呢?在和傅玄野一起议事吗?怎么他妹妹独自来这里了。”
侍从吞吞吐吐,桑言瞪眼看过去:
“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那侍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人不知,求夫人责罚。”
桑言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
“让范秦进来坐,我一会儿就下来。”
侍从退下:
“是,夫人。”
桑言先进入识海看了一眼换魂草,瓷瓶里的血还有一小半,桑言把鲜血加满,隐藏好手腕上的伤口,才离开识海。
外面的吵闹声已经停止了,桑言一下楼,便看见主坐上的范秦。
桑言脸色有些诧异,但转瞬即逝。
他带着一抹浅笑:
“范小姐,傅宗主在议事厅,还没回来。
你若是有事找傅宗主,我让肖鹰送你过去。”
范秦将茶盏放下,站起身走到桑言身边,她热情地拉着桑言的手,让桑言十分不自在。
“嫂嫂,我是来找你的。”
范秦抓着他很用力,桑言很想把手甩开,但忍住了。
毕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没必要和他计较。
桑言弯唇,一脸和煦: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秦松开桑言,背着手,用撒娇的语气道:
“嫂嫂,我想求你一件事。”
桑言垂头看着手背上的两道淤青,眼底含笑: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竭尽所能。”
范秦眸底闪过的恨意,几乎把桑言捅个对穿。
“嫂嫂,我想留在问天宗,跟着华仙尊和殷仙尊,研习医术。”
桑言心里顿时明了。
原来昨晚范昭和范秦来找傅玄野,为的是这事。
华逸仙和殷怀春住在医宫殿,每天要教授内门弟子。
但华逸仙和殷怀春的身份是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既然传到范昭两兄妹的耳朵里了,难道宗门里有内鬼了吗?
桑言面露难色:
“范小姐,你知道,我在问天宗没有话语权,这件事,你得找你的玄野哥哥。我实在是做不了主。”
范秦的脸色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
“桑言,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知道,玄野哥哥落难时,是谁帮的你,你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范秦眼眶泛红,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要不是我哥,你现在还能和玄野哥哥如胶似漆?
整天带着恩爱的痕迹,简直不要脸,流氓变态。”
范秦冲着桑言一顿输出:
“总之我明天还会来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
桑言掏了掏耳朵,身边的肖鹰都准备对范秦动手了。
被桑言拦下来。
等范秦一通发泄,桑言才对肖鹰道:
“去准备饭菜。”
“是……”
桑言给范秦倒了一杯茶:
“骂了这么久,渴了吧!喝点水。”
范秦没接,桑言把杯子放在桌上。
原来怒火在桑言这边,合着刚刚在楼上听了那么久,是在指桑骂槐。
桑言缓声道:
“你吃过饭了吗?”
范秦不答。
“你哥呢,怎么一个人来找我了,你哥知道吗?”桑言问。
“关你屁事!”
“哦!你拜托我的事,你哥知道吗?”
桑言没等范秦开口,继续道:
“此事体大,我得和你哥哥商量一下。”
范秦腮帮子鼓起:
“你分明就是不想帮,还找借口。
我哥已经回宗门了,你别拿他来压我,就算是我哥来了,我也要留在这儿。”
桑言泯了一口茶:
“医宫殿里的弟子,皆是男子,你一未出阁的姑娘,混在里面,万一出了事,你让我和夫君,如何向你哥哥交代……”
范秦被噎得哑口无言,她顿了顿道:
“不会出事。”
肖鹰进门:
“夫人,晚膳准备好了。”
桑言站起身:
“用盒子打包起来,我带去和夫君一起享用。”
“是……”
桑言盯着范秦:
“范小姐,你不是有事求傅宗主吗?要不要一起?”
范秦擦掉脸上的泪痕:
“去就去,谁怕谁?”
肖鹰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地盯着桑言。
“夫人,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去准备吧,怪罪下来,由我担着。”
肖鹰不敢忤逆桑言,他走出房间,便给傅玄野传送了信号。
几人在议事殿门口等了片刻,门口的守卫看见桑言后,迅速跪下行礼。
肖鹰给守卫使眼色:
“快去通传,夫人来看尊主了。”
守卫刚进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人还没看见,就先听见激动,富有磁性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来了。”
傅玄野亲自出来迎接,他紧紧抱着桑言,在他颈窝间狠狠嗅了一口。
“啊!哥哥真香。”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傅玄野的眼里,只有桑言。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去看,只有范秦。
她呆呆的站在一旁,眼眶通红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玄野哥哥!”
傅玄野听见声音,才发现范秦也跟着一起来了。
“你来干嘛?怎么没和你大哥一起回去?”
傅玄野的语气瞬间冷下来,他皱起眉头:
“肖鹰,护送范小姐回尚德宗,即刻出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哥哥吃醋了吗?
范秦脸色惨白,她后退一步。
“我不回去。”
傅玄野没有理会范秦,搂着桑言的腰,把人往内室带。
“桑言!你说要帮我的……”
范秦去够桑言的袖子,被一道金色灵力挥开,傅玄野冰冷的眼神瞪着范秦。
“别让本尊重复第二遍!”
范秦被傅玄野的眼神定在原地,半响没动,等她反应过来,要去追傅玄野时,肖鹰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范小姐,属下护送您回尚德宗。”
范秦瞪着肖鹰:
“我说了,我不回去。”
她抽出身上的软剑,对准肖鹰:
“让开,我要见玄野哥哥。”
肖鹰脸色阴沉,他对着范秦拱手行礼:
“得罪了,范小姐!”
肖鹰话音刚落,人变成面前消失,只留下一根黑色的羽毛。
转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范秦身后。
范秦看着地上的影子,还没惊呼出声,人已经倒地了。
桑言在软椅上坐下。
傅玄野屏退了所有侍从,亲自把餐盒摆放好,招呼桑言上桌吃饭。
傅玄野给桑言盛了一碗鸡汤,桑言接过,小口喝着。
傅玄野边给桑言夹菜,边观察桑言的神色。
餐桌上只有两人吃饭时,咀嚼的声音。
桑言吃饱后,就撑着下巴,看着傅玄野吃。
傅玄野把桑言带来的食物全部吃干净,就连鸡汤都喝完了,他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哥哥带来的饭菜最香了。”
桑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站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
傅玄野拉住桑言的手碗,拇指摩挲着桑言细腻白瓷般的皮肤。
“哥哥,你不问什么吗?”
桑言垂眸,看着傅玄野:
“你想我问什么?”
“范秦突然跑去阁楼,打扰到哥哥,都是我的错。”
桑言不着痕迹甩开傅玄野的手:
“她来打扰我,为什么是你的错!”
傅玄野语塞,他站起来,把桑言揽进怀里。
“哥哥,你信我吗?”
桑言沉默。
他信傅玄野。
但是,范秦上门找茬,还打扰了他的美梦,确实让他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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