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妹没管那些,看着宿幼枝,欲言又止。
宿幼枝瞧她表情,疑惑道:“怎么,可还要吃糖葫?”
他将手中的一份递过去。
“……不用。”
谢小妹与他回到南阳侯府。
临到门口,宿幼枝才想起他是怎么出来的……
这会儿走进去不是明着告诉旁人他晚间偷偷出来。
他忙与谢小妹低声道:“忘了与三妹说,我是悄悄出门的,不要让兄长知道,糖葫芦便说是你买来的。”
谢小妹顿住:“?”
教三妹先进门,他绕回原处,跳墙进了院子。
谢翊居然还在那里等着,语气不善道:“怎么这么久。”
“遇到了三妹……”
宿幼枝深觉外面也不保险,是要多小心些才行。
谢翊从宿幼枝处离开,回去时听说三妹来送糖葫芦,高高兴兴地拿着啃,却忽然听她道:“二哥,你知宿阿兄他、他……”
谢小妹斟酌道:“他最近与何人交好?”
谢翊愣住,迟疑问:“怎么说?”
谢小妹似有斟酌,观察过周遭,才表情复杂地与他低声道:“我看到……宿阿兄与人……”
谢翊大惊,瞪圆眼看她。
谢小妹:“……与人偷偷见面。”
第102章
不过一夜, 宿幼枝发现南阳侯府的气氛变了。
起先是早膳时三妹总是频频瞧他,他看过去后又转开视线。
宿幼枝不解地瞥向谢翊,谢二公子低头干饭, 十分专心。
随后是知砚喊他去武场, 说是三小姐邀请。
宿幼枝有点糊涂。
若三妹有意同去, 大可以与他提, 何必教知砚传话。
他拦住想偷偷溜掉的谢二:“干什么躲躲藏藏, 有哪个是我不能知道的?”
“嗨……”
谢翊严肃了面容, 搭着他肩膀道:“你也知道我不爱武枪弄棒, 三妹要找个帮手,那自然你去最合适,就莫带上我了。”
“帮手?”
宿幼枝奇怪:“三妹又没得对手, 何故寻帮手?”
“……好像是应了什么挑战吧。”谢翊道:“你可要帮三妹打一场胜仗,我还要去寻大哥,回头再聊。”
话落他着急忙慌地跑了。
宿幼枝狐疑地瞥他背影。
但三妹开口了,他自然要去。
再来武场, 受伤的年轻武师又都活蹦乱跳起来, 谢小妹已进得场内与人切磋, 诸多兵器,拿来就耍。
宿幼枝是知道萧泽野有些身手的,而且听闻他曾经还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客,不过如今才算是见到他的能耐。
可能孱弱太久,底子亏空,萧泽野力道欠缺,技巧却是厉害的, 与三妹几个回合下来,最后因为体力不支, 拱手告饶。
谢小妹也不为难他,与其他跃跃欲试的武师继续过招。
萧泽野抹着头上的虚汗回来,看到宿幼枝愣了愣,远远施礼,没有靠近。
宿幼枝注意力都放在三妹身上,直到门外又有人来,他才随意瞟了眼,然后便惊了。
盛延辞怎么也来了!
若只他们就算了,三妹可是还在呢。
他过去见礼:“殿下怎突然造访?”
盛延辞扶他起身:“不必多礼。”
靠近后小声道:“三妹邀我来的。”
“?”
宿幼枝疑惑。
但瞧见那些勉力支撑的武师,想是上次与小王爷切磋得过瘾,所以邀人再战。
他与盛延辞站在一旁,观三妹与人交手。
不若三妹常来,这里的武师还是有些本事的,比起南阳侯府的战场打法,更偏有几分江湖气,路数善变。
盛延辞道:“三妹多有进步。”
宿幼枝回他:“三妹勤练不堕,自是更厉,那殿下可有进步?”
整日跟在他附近,练功的时间怕是都少了。
盛延辞忍不住看他一眼,又转开:“阿幼……试试便知。”
宿幼枝:“怎你要与我较量?”
他去摸剑,被盛延辞按住手,看着他的眼睛道:“莫是这种。”
宿幼枝反应了下,才知他说什么,不由羞恼。
早该知道他说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宿幼枝咬牙:“殿下天资卓然,寻常人可难比。”
盛延辞厚着脸皮把着他的手不放,声音放轻:“宿公子可还要较量。”
较量什么!
教人看见怕不是要吓得魂不附体,夜夜担忧被临王殿下揍断腿。
宿幼枝眼角瞥他:“好啊。”
指尖挠过他掌心:“端看殿下敢否。”
周围多是人。
盛延辞却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怕真做了阿幼要生气。
他扫视武场,似在找什么好躲藏的地方。
宿幼枝甩开他的手,慢条斯理道:“既不成,便算了。”
盛延辞有点急:“阿幼……”
他还要靠过来,凌空一根长枪飞来,眸光顿时锐利,抬手接住,风声武动,稳稳转到身后。
那丢了武器的武师无奈与谢小妹拱手,被师兄弟打趣地赶下武场。
谢小妹过来喝水,道:“殿下可要上场?”
盛延辞想去看阿幼,忍住了,道:“可。”
他未换武器,手执长枪入场。
谢小妹看向宿幼枝:“殿下枪法凌厉,宿阿兄可要讨教?”
宿幼枝摇头:“我就不必了。”
谢小妹顿了下,然后点头,上去与盛延辞战到一起。
许是上次交过手,谢小妹常有钻研,应对起盛延辞的枪法来更多了些得心应手。
宿幼枝认真瞧着。
知砚给他端来茶水,赞叹道:“三小姐和殿下都好厉害呀。”
武场的人也看得两眼放光,到得激烈处纷纷叫好。
盛延辞自幼得良师教导,谢小妹也不遑多让,比得上次试探来往,这回更多了几分认真。
日头开始大起来。
激烈的较量让两人满头热汗。
宿幼枝瞧着他们脸颊泛红,不由起身。
盛延辞似往这边瞧了眼,抽枪后退,点到为止。
谢小妹未紧追不放,也收了武器。
“好!”
武师们比自己上场还激动,叽叽喳喳地讨论方才的对战。
宿幼枝将干爽的帕子递给他们,嘱咐道:“莫贪冰水。”
“晓得呢。”谢小妹饮了一杯茶。
盛延辞未多言,只背着旁人轻轻握了下阿幼的手。
谢小妹的帕子掉到地上,知砚惊了一跳:“怎么了三小姐?”
宿幼枝也立刻看过去。
“……无事。”
谢小妹看了看宿幼枝,最后道:“我先回府了。”
宿幼枝瞧她面色还好,不像是体力透支的样子,拿东西的手也稳着,才放下心。
出得武场,宿幼枝被盛延辞拉住手,他回过头,道:“殿下有何事?”
盛延辞看他,直白道:“好想阿幼,想得发疯。”
他们上得马车,盛延辞便抱过来,腻腻歪歪地缠着他。
好似不贴着便难过得受不了。
马车未往临王府去,而是到得太乐湖上,游船上只得王府侍卫,不见旁人。
盛延辞进屋沐浴,还要拉着阿幼。
宿幼枝挑了挑眉,跟着进去了。
临王府的游船是顶好的,布置得不比王府差。
宿幼枝扫了眼的工夫,便被盛延辞抓住手按在腰封上。
青松鲜嫩的临王殿下靠近他,漆黑的眸荡起涟漪,有些羞赧地撇开视线,又转回来期待地瞧他。
宿幼枝目光大胆地扫过他,牙根有点痒,用力地舔过,拽掉他腰封。
那日视野昏暗,万没有此时瞧着清晰。
盛延辞喉咙滚动,身子紧绷,激动得泛红。
宿幼枝手掌落上去,便能让他颤抖。
眼见盛延辞情动,宿幼枝转开眼:“进去。”
盛延辞却没动,勾住他衣袖,哑声道:“阿幼,你平日里……”
宿幼枝回身贴上他的唇,堵住了后面的话,轻声道:“嗯?”
盛延辞便迈进了浴桶,水珠落在俊俏的脸上,缓慢滴落。
宿幼枝将花瓣撒到他身上,点缀着更热烈的气息。
盛延辞呼吸轻缓,只目光定定地瞧着他,透着几分掩藏的凶戾。
他软着声音哀求道:“阿幼……帮帮我。”
宿幼枝将花瓣衔在他唇间,艳红刺了谁的眼。
捧过盛延辞脸颊,宿幼枝气音道:“……怎么帮?”
盛延辞喉咙颤动,过来将花瓣印在他唇上,声音极轻:“看着我。”
临王殿下仰在浴桶里,绷出的线条流畅有力,修长的手指沉入水中,带起阵阵波纹。
他呼出的气息滚烫,目光也灼灼地撩拨着宿幼枝神经。
“阿幼……”
他喟叹着唤。
宿幼枝被他吸引到,挪不开视线,心尖麻痒,似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冲出来。
他不自禁地伸手,落到盛延辞脸上,顺着他面上轮廓轻轻划过。
盛延辞阖上眼,追着他指尖,启唇含住。
那般烫人。
宿幼枝手指颤了颤。
盛延辞却突然睁眼,伸手抱过来,将他拽到了浴桶里。
“哗啦。”
溅起的水花落到地板上,也浸湿了宿幼枝的衣衫。
却无人理会。
宿幼枝的唇被含住,疯狂地交换着气息。
盛延辞的掌心带着火,所过之处足以燎原,一路燎到心尖。
舌尖吮得发麻,又被勾住,没得够的品尝。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下,宿幼枝打了个哆嗦,盛延辞才不舍地退开少许,又去尝他脸上的滋味。
“阿幼。”盛延辞道:“你衣裳……湿了。”
宿幼枝手落下去,指尖收紧,见盛延辞瞬间绷起身子,才哼道:“莫不先关心自己。”
盛延辞激动地抱住他:“阿幼,阿幼……”
宿幼枝却松开手,见他不经事的模样,翻身出了浴桶。
又砸落一地水珠。
盛延辞眼尾漫着春-色,拽着他衣袖的手背绷起青筋,抬眼眷恋地瞧他。
火气落下。
教杨一送来干净的衣裳。
宿幼枝躲在屏风后换上,发现还挺合身。
出来后便见到盛延辞眼神哀怨,往他腰间落,唇角抿直。
但很快又情难自禁地凑过来,与他亲亲抱抱。
“阿幼。”他道:“好想将你抱回去。”
那当然不行。
宿幼枝还要回南阳侯府。
游船停靠在岸边,不时有人往这边打量,又被面容严肃的王府侍卫吓退。
等到周围没得人在,避开远处的探视下了船,盛延辞送宿幼枝回到南阳侯府。
得了满足的年轻人神清气爽,格外贪恋阿幼的气息,离不开一点。
想到分别便格外痛。
宿幼枝下车前瞧了他一眼,见盛延辞眼巴巴看他,凑过去亲在他眼上。
进得门,宿幼枝正看到兄长,高兴地凑过去:“谢阿兄不是说要带哥哥出行,怎这般早便回了?”
宿大公子低头看他。
看他面色红晕,眼中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似遇见了极开心的事。
宿大公子跟着露出笑容,手指理过他垂落的发,道:“出去可玩得好?”
想到盛延辞,宿幼枝道:“好呀。”
“谢阿兄得圣上召见,想是有急事,便回了。”
宿大公子道。
宿幼枝正在想谢阿兄又有什么要忙的事了,忽闻兄长唤他:“阿幼。”
“嗯?”
宿幼枝看过去,听到兄长道:“带他回来吧。”
第103章
宿幼枝说不出话, 上前抱住兄长。
他知道的。
兄长怎可能未有察觉。
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晚间,宿幼枝难以入眠,攀上了屋顶, 躺在上面看星星。
似乎能感受一点盛延辞当时的心情了。
满天繁星中, 不远处飘摇的风筝毫不起眼, 宿幼枝却瞧见, 看着那风筝飞来的方向, 忍不住好笑:“……你倒是闲。”
宿幼枝抿着唇, 顺着南阳侯府的高墙跃了出去。
临王府深夜也点着灯, 宿幼枝稍有靠近便被王府侍卫发现,看清他身影,立刻拔腿往府内跑。
“殿下, 殿下,宿公子来了!”
宿幼枝顺利进了门,看到盛延辞披着外衫便出来,瞧见他分外惊喜。
“这么晚, 怎么想到……”他靠过来, 语气轻柔:“来看我?”
随即又变了脸色, 紧张地打量他:“可有遇上什么事?”
“便不能是想见你?”宿幼枝道。
“能。”盛延辞愣下,目光缱绻起来,抱住他:“当然能的,阿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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