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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古代架空)——伏酒谣

时间:2024-09-03 09:34:14  作者:伏酒谣
  宿幼枝实在遭不住,只得灰头土脸地入了船舱,才算避开那些犹如实质的视线。
  天爷呀。
  他是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宿幼枝无奈看向香香公子:“公子莫要玩笑,还是放宿某回去吧。”
  香香公子撇嘴看他:“年纪轻轻,言语起老气横秋,那不若宿公子哄我一句,说不得我高兴便送你回去了。”
  谁来救救他啊!
  宿幼枝挣扎片刻,犹犹豫豫道:“……小公子?”
  香香公子笑嘻嘻:“宿公子求人时也很甜嘛。”
  他道:“还要听。”
  可饶了他吧。
  宿幼枝正要放弃,旁边的门突然打开,有侍从道:“宿公子可要进来换衣?”
  宿幼枝一听,忙与香香公子告罪,转身钻了进去。
  他实在招架不得,大不了先避开香香公子,回头再寻得旁人帮忙,总能回去的。
  没了萦绕在身周的目光,宿幼枝松了口气。
  上次登得这艘游船的经历不说也罢,都有王府侍卫操心,他也未曾多注意过。
  此时看各中房间都布置得很雅致,就是帘子过于花俏了,让他想到那些翻入湖中的香囊锦帕。
  宿幼枝小心探听外边动静。
  还能隐约听到香香公子与人说话的声音,还得再躲会儿。
  无事可做,宿幼枝焦急地于屋中乱转,忽然听到帘后一点异常的响动,他脚下顿住,疑惑看去。
  想了想,又走近,谨慎地掀开帘子去瞧,正对上一双锋锐的眸。
  盛延辞方换上干爽里衣,锦衣似乎有些小了,被他拿在手中未上身。
  “!”
  为什么小王爷也在这里!
  宿幼枝窒住。
  他先前未去注意盛延辞动向,便也不知他进了哪个房间,但临王殿下,不应该去最好的楼上雅阁,再或者……妙姝姑娘去处。
  放下帘子,宿幼枝慌张道:“宿某无意冲撞殿下,还望殿下原谅则个。”
  好片刻,忐忑的宿幼枝才听到盛延辞回道:“……无妨。”
  小王爷隔着帘幔来到他面前,将手中外衫递出,声音沉郁:“劳烦宿公子与人言。”
  “自是应当。”
  宿幼枝接过外衫去找侍从,打开门果见香香公子等在外头,听了他所说,眨眼道:“宿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关上门,宿幼枝才觉受惊的心安稳些。
  但想到身后还有个更可怕的,他又觉不好了。
  怎难堪的事总教他遇见。
  宿幼枝不敢回头。
  过会儿,香香公子没来,有婢女敲门,道:“听闻临王殿下登船,妙姝姑娘派奴婢来请殿下安。”
  宿幼枝一怔。
  婢女没走,想是在等小王爷回应,或者干脆待他去寻妙姝姑娘。
  宿幼枝垂下眼。
  又与他无干。
  索性不理会。
  随后他听到帘幔撩动的声音,盛延辞走出来,站到他身后,落在近处的嗓音清晰:“宿公子,怎不言语?”
  那可真好笑。
  宿幼枝道:“妙姝姑娘来与殿下问安,宿某又何必出来惹人嫌。”
  盛延辞便也不再开口。
  婢女未等来小王爷回话,恭敬行礼离去。
  宿幼枝便起身要走。
  香香公子取不来衣衫,他此时离开正合适,便也与盛延辞作别:“殿下宽宏,宿某不欲多扰,这便告辞。”
  小王爷衣衫不整,他也不好抬眼瞧,垂眸拱手,转身开门,却正对上香香公子放大笑脸:“宿公子是受够了殿下冷脸,终于想起香香了吗?”
  不是。
  他怎么还在!
  宿幼枝僵住。
  一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香香公子便逮机会捧住他胳膊,欢快道:“宿公子还未见过香香房间,不若这就去瞧一瞧。”
  你说去哪?
  疯了叭!
  宿幼枝受不住他的热情,忙道:“殿下的衣物?”
  “哎呀。”香香公子撇嘴道:“船上没有殿下这般的尺寸嘛,已经去临王府取啦。”
  宿幼枝痛恨。
  有这工夫连他一起送走不好吗!
  偏还要扯上陌上公子的皮,客气地与之道谢。
  宿幼枝憋得内府痛,在沉默寡言的小王爷与眼睛放光的香香公子间游移了下,然后果断阖上门。
  好歹小王爷对于不熟识的人话不多。
  他总也要习惯这种模式的相处……
  但没了香香公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宿幼枝又觉出窘迫来,干声道:“宿某……心有不安,等殿下换了衣再走。”
  他悄悄回头,见到盛延辞正在盯着桌上的宣纸瞧,他方才急于离开,竟忘了带。
  宿幼枝想要去拿,听小王爷道:“本王可否瞧过?”
  没法拒绝,宿幼枝只得道:“……殿下请便。”
  那是他等待谢二时,于林间潦草挥笔,没什么精彩的东西,只教小王爷转移注意,莫想起他就好。
  宿幼枝正觉难熬,又有人来敲门,对方送来了衣衫,却不是香香公子。
  他听对方道:“这是殿下上次落在妙姝姑娘那里的,临王府路远,莫教殿下着了凉。”
  那玄色锦衣确是小王爷规制。
  宿幼枝盯着看了一瞬,冷静接过道了谢,转身递给盛延辞,慢语道:“早知妙姝姑娘处有殿下衣衫,便无需等这般久了。”
  盛延辞本来在看画,瞧见他捧的锦衣,冷声道:“丢掉。”
  “?”宿幼枝:“……这不好吧。”
  盛延辞看他:“不丢,便送与宿公子。”
  看他是说什么都不肯穿的模样,宿幼枝抿着唇,开门与侍从道:“拿去丢掉。”
  香香公子闻言,忙抢过去:“殿下穿过的锦衣诶,干嘛丢掉。”
  宿幼枝不言语。
  香香公子又道:“好啦好啦,就当宿公子丢过了,我捡回来的还不成嘛。”
  他都在这里做什么?
  宿幼枝对香香公子笑说:“自是可以,左右殿下未提。”
  香香公子见他笑,又蠢蠢欲动。
  宿幼枝礼貌拨开他的手,言道:“家中寻不到宿某要着急的,叨扰香香公子许久,心有感念,但今日却不成了。”
  不待对方反应,宿幼枝往外望,瞧见湖中不少游船。
  香香公子不由愣住,见他真要走,立刻急了,一边想要拦人,一边频频回头看。
  “宿公子你可不能就这般离开呀。”
  “为何不能?”
  宿幼枝明璨眸子瞧他:“还是有谁……教小公子如此说?”
 
 
第85章 
  “宿、宿公子怎这样想我!”
  香香公子委屈地转过身:“好好好, 你走,以后也莫教人知道宿公子与香香遇见过。”
  “小公子莫气,宿某未有此意。”
  许是动静闹得大, 谢二察觉到了什么, 宿幼枝打眼瞧见有船只从湖心岛往这边来, 也不介意再多留片刻。
  看他不走了, 香香公子又高兴起来。
  但宿幼枝说什么都不肯再回船舱, 哪怕总被“路过”的姑娘公子打趣。
  好在谢翊来得快, 救他一命。
  有船可行, 香香公子也无法挽留宿幼枝,不情不愿地看他上得小舟,与谢翊怨念道:“谢二公子好狠心的人。”
  谢翊笑道:“还要谢过香香公子搭救幼枝。”
  他又上去与小王爷致谢, 将礼数做足,便带着宿幼枝迅速溜了。
  终于回到岸上,两人都松了口气。
  南阳侯府的马车等在旁,入得车内, 谢翊便道:“你怎还上了他的舟?”
  宿幼枝很无力:“我哪里知道他也在。”
  谢翊虚起眼睛, 若有所思:“太巧了吧, 喻呈凛他就真不知吗?”
  宿幼枝警惕:“这话如何讲,喻世子总没道理试探我?”
  正常来说是不应该,但谢翊总对喻呈凛不放心。
  宿幼枝回想当时,喻呈凛看他的眼神无异,态度也无可挑剔,实在瞧不出什么。
  至于小王爷……他也不知盛延辞于旁人何样,无从猜测。
  倒是对方身边不见熟悉面孔, 那些死士心狠手辣,也不知那日之后大家可否安好……
  谢翊对喻世子的所有行为都有怀疑, 生怕对方早有预谋。
  好在接下来几天无事发生,几份谢礼送去各自府上,在外也露了面,宿幼枝倒不必再拘于院中,也能更自在地往外走一走。
  但谁晓得那突然接连登门的媒人是怎么回事。
  宿幼枝被皇城的热情吓退,干脆闭门不出。
  谢翊还笑他:“这便受不住了?”
  宿幼枝见不得他嚣张:“你受得住,便教姑母为你定亲。”
  谢二不笑了,让知砚将做好的新衣给他留下,没好气道:“旁的不说,这宫宴你是非去不可了。”
  没别的原因,单单被天子亲口点了名,哪怕只是简单的问一句,他也得去露一面。
  为此,连寻常忙得见不着影的谢大哥都回来与他说了许多,怕宴上生人太多,他被欺负了去。
  宿幼枝不怕那些,既与……见过面,也没了那般多顾忌。
  宫宴忙于夜晚,会邀请王公与朝中大臣及亲眷入席。
  谢翊去得多,早习以为常,带着宿幼枝也游刃有余。
  “既不想于圣上面前出彩,便低调些,吃吃喝喝就好。”
  谢翊很有经验。
  像他们这些没有入朝为官的子弟,席位都不起眼,掩在人堆里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
  宴上佳肴美酒,全当来放松的。
  “你都念叨一路了,怎还未说够?”
  宿幼枝本来没得多想,被他讲多了,听得耳朵生茧。
  谢小妹也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道:“若不然……让宿阿兄与我坐?”
  她以前倒不知二哥是这般啰嗦的性子,像是生怕宿阿兄会被人拐跑,但皇宫之中,可没人那般大胆。
  谢翊终于闭嘴了。
  宿幼枝头一次参加宫宴,代表的是宿氏颜面,虽与谢翊说笑,表现却不落分毫。
  当今是个随和的人,走过仪式见过礼后,便众卿随意。
  宿幼枝有看到盛延辞坐在天子下首,一派沉凝冷漠,除却喻世子与小郡王,没有旁人往跟前凑。
  “怎么还有外邦人在?”
  “那不是被临王揍过的什么小王子?”
  不远处有年轻子弟嘀嘀咕咕,宿幼枝听得几句,看过去,果真见到席上有迥于大启人的面容,眉眼深邃,有西域血统。
  但他们不声不响,在之前与大启天子进献福礼外,都格外规矩,不如何引人注意。
  “那小王子不是说断了腿,怎还能来参加宫宴?”
  “你没瞧见他是推着轮车来的……”
  “你尝尝这个,宫中御厨的拿手活儿,外间瞧不见一样的。”
  谢翊给宿幼枝布菜,在他看过来时,小声道:“那小王子言行无忌,在己国时便肆意妄为,来到大启还这样,可不碰见了更狠的。”
  他道:“便是寻陛下,他们也没理。”
  何况在临王的事情上,天子一向偏心。
  那小王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都被身边人劝住了。
  宿幼枝看到他摔了杯子,只是落到喧闹的场合中,大家瞧一眼都不当回事,有宫人换了新的杯盏与他,还是一片祥和安泰。
  圣上落座些许时候便离了席,没了天子瞩目,众臣更放开些,来往与熟人敬酒。
  宫中佳酿难得,宿幼枝小酌,有湖心岛上所见之人来与谢翊闲聊,几句后便转到他身上。
  “自上次见过宿公子,常有怀念,有时间可要坐下好番畅言。”
  那人兴致勃勃与宿幼枝说了好一会儿。
  谢翊挑眉:“你再这般,可要将他吓走了。”
  “失礼失礼。”
  那人信以为真,虽恋恋不舍,还是意犹未尽地与宿幼枝约得下次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宿幼枝汗颜:“若兄长来此,不得被他们缠得脱不开身。”
  谢翊与他言湖心岛那“惊喜”之事,宿幼枝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就得被迫书信一封给阿兄,告诉他皇城读书人于他有多热情。
  但宿幼枝也不好受,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没完没了,他最后只得借口离席,出去透口气。
  宫中景致妙极,宿幼枝与谢翊躲远了些,总算没人追来了。
  “酒过三巡便可请辞,再熬一熬就好。”
  谢翊倚着廊柱,看月色迷人,正要赋诗一首,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不乐意!”
  “?”
  宿幼枝与谢翊对视一眼,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起身便走。
  结果林间人影推推搡搡地倒了地,摔在了他们面前。
  宿幼枝顿住,对方大概也有意外,眼神不善地瞧他们。
  外邦人,忒凶。
  宿幼枝不欲理,沉默见礼后转身离开,谢翊也不多留。
  那坐在轮车上的小王子看他们走了,对着地上的人冷哼:“你不乐意没关系,这里也没你决定的资格。”
  他一挥手,身后属下便上去将人捆住。
  宿幼枝给谢翊递眼色:不是吧,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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