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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古代架空)——伏酒谣

时间:2024-09-03 09:34:14  作者:伏酒谣
  喻呈凛往外去,与盛延辞擦身而过时顿住,挑眉道:“保持距离,嗯?”
  盛延辞心虚地不看他的眼,抿唇道:“我……做不得。”
  要他远离阿又,看着阿又难过的模样,他不行的,他做不到。
  喻呈凛瞟了眼门外宿幼枝的背影,未再多言,很快出了府。
  满院的主子又只剩下盛延辞与他两个。
  宿幼枝想着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便没再闹他。
  放过他一晚上好了。
  但盛延辞很懂事,自觉回来了主院,又躺在了屏风另一边的床架上。
  宿幼枝扭头,其实瞧不见人,但能够明确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呼吸都有了节奏,渐渐共频。
  “阿又。”盛延辞蓦地道:“要睡了。”
  宿幼枝阖眼,要假作入眠,但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也未安歇。”
  盛延辞翻过身,看着阿又的方向,迟疑道:“阿又……可要听故事?”
  “?”
  你哪来那么多的故事。
  才看了不少画本的宿幼枝当下满脑子的故事。
  但……
  “殿下要讲什么?”
  盛延辞:“阿又可有想听的?”
  什么故事都成。
  爱听,想听。
  宿幼枝倏忽想起商会的恼人操作,道:“既商主惦记众书生,国子监是天下才子汇聚之地,不若讲些殿下学院趣事。”
  盛延辞低声道好。
  “我幼时跟随父兄学习,十岁余才进入国子监,与学子们……不熟稔,实也没甚趣事。”
  他想了想,又道:“倒是阿凛学览博众,与学子们多些熟识,常一起打马宴诗,那位南阳侯府二公子谢翊……不知阿又可还记得,我们在苏家梅庄与流云寺见过的,也是国子监同窗,与阿凛关系很好。”
  “???”
  你等等。
  你要提谢翊那肯定是知晓的。
  但与喻世子关系融洽?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宿幼枝突然有些怀疑小王爷讲故事的能力。
  盛延辞还在说:“他们总有稀奇的点子,常气得掌教跳脚,有一年中秋,谢二公子得了块徐公砚,与阿凛蹴鞠对局……”
  宿幼枝越听越不对。
  徐公砚?
  该不会是他费力淘来、却被谢二死皮赖脸要去的那块吧。
  可问时,他不是言用过了吗!
  对局又是怎么回事?
  他问:“殿下可有参加?”
  “未有。”盛延辞语气平静:“那时我作为旁观更好。”
  宿幼枝心绪微动。
  彼时小王爷张扬跋扈之名初显,学子们想是十分怕他,平日里躲都不及,哪里好往一起凑。
  就谢翊那个熊胆都不敢在盛延辞面前造次。
  “刚好平王来,于旁观赛,被混乱中飞出的蹴鞠砸掉了一颗牙。”
  哈。
  那平王也太倒霉了叭。
  他不是挺低调的一个人,没事往国子监去做什么。
  而且这般事他竟没有听说,以谢翊那事无巨细的架势,怎会忍住不与他传信的?
  噫……除非他便是罪魁祸首,藏着没敢言。
  宿幼枝问:“可知谁人所为?”
  “当时有学子摔到腿,未能注意。”说罢,盛延辞往这边探些,明明没得人,还是悄咪咪与他道:“但我看到了,是谢二公子……”
  看吧!
  果然是那小子。
  不过小王爷居然将秘密保住了,没出去乱传。
  宿幼枝忙转移话题:“平王怎突的去国子监?”
  盛延辞顿了下,似乎在想着跟他怎么说:“阿又可知平王妃?”
  有所耳闻。
  前些时日还收到了一张帖子。
  “怎与平王妃有关?”宿幼枝奇怪。
  盛延辞丢下一颗大雷:“平王妃那时正在国子监求学。”
  啊???
  宿幼枝震惊。
  他只听说平王妃普通门第,但能入国子监,学识必不简单,怎么好端端地与平王扯上了关系。
  平王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去瞧人,虽然被砸掉一颗牙。
  哇哦。
  有点乱呦。
  “他,怎么……”宿幼枝含含糊糊。
  盛延辞懂得,委婉道:“那时平王妃与平王世子来往密切。”
  “…………”
  让他缓缓。
  尤记遇见平王世子的两次,都是因着谢小妹才得他多注意了几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宿幼枝消化着炸裂的消息,又听盛延辞道:“原平王瞧上的不是他。”
  宿幼枝迟疑,有些不敢问出会被牵扯进来的那个人。
  可别是认得的。
  他立刻回忆身边长得好看的郎君,发现太多了!
  “……谁?”宿幼枝。
  盛延辞道:“谢二公子手里的一幅美人画像。”
  怎么又是谢翊?
  他还会私藏美人画像,他怎么不知道。
  想着回去可得好好盘问盘问谢狗,宿幼枝试探问:“殿下可看过?”
  “未曾。”盛延辞道:“谢二公子宝贝得很,若不是因着意外,平王也不会瞧到。”
  哇。
  谢二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居然瞒得这般紧。
  能扯到平王妃身上……该不会是郎君吧?
  宿幼枝惊疑。
  没瞧出来,谢二居然是这样的谢二。
  更想看了!
  盛延辞的故事没能让阿又入眠,反是愈发精神,勾得他心痒难耐的。
  讲个故事连后续都没得,多恼人。
  盛延辞也发觉自己做了反效果,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宿幼枝躺着躺着,都忍不住惊起,想喊一声谢翊他最好没瞒他太多!
  呼吸清浅下。
  盛延辞听着,安心地将脸埋进软枕中,才能忍住去看一看阿又的冲动。
  翌日。
  天空清朗,潮湿气不显,地面的一点雨迹只余下些许浅痕。
  三天工夫,足够娴雅三州拍卖的消息传出去,但保不准被商会截断,否则也不会聚拢商户另起心思。
  府中时不显,出了门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种隐藏在平和表面下的暗流。
  没理会商会的那点伎俩,盛延辞直接带着宿幼枝去了拍卖行。
  寒骨关这样的富贾之城,最不缺的就是拍卖行,但要论规模还得是城中恢宏殿堂宴来客。
  宿幼枝坐在马车内,等到下来时已进入拍卖行内堂。
  小王爷出行,总不至于太寒酸,有单独的阁间,内饰极简极奢。
  喻世子没跟来。
  雅阁中也只杨一与周二候着,旁的侍卫伪装成了普通来客。
  这里坐落二楼,视野极佳,能俯瞰到整个大堂。
  拍卖时间安排在晌午,饶是商会捣乱,来的人仍然不少,宿幼枝扫去,还看到了几处熟悉的身影。
  是那日于珍市见过的塞北队伍,那汉子体型高大,站在人群中便显眼。
  没一会儿,阁间门被敲响,杨一去开门,一个活泼的身影窜了进来。
  “姐姐!”
  薛若兮瞧见他很是高兴:“我就说姐姐要来的,兄长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
  薛清泠无奈的声音随后。
  他依旧是那身潇洒白衣,衬得公子翩翩、温润如玉。
  “严掌柜,阿又姑娘,久等。”
  他从容告罪,嘴角带着笑意。
  宿幼枝知道娴雅三州可能跟薛氏有关,只是没想他们会与自家凑一块。
  小王爷原不像乐意交流的性子。
  他看向盛延辞。
  小王爷只点头示意,没有太多话。
  薛清泠也不在意,与妹妹坐在另一边,薛若兮已过去看外面热闹:“好些人都不敢来呢。”
  若是平时,拍卖娴雅三州这样的大事,大家高低得来看看稀奇。
  但商会的宴聚一出,机灵的商户已知他们的态度,饶是知晓可能是掩饰之举,也不好明着违背意愿。
  这难得场景是看不到了。
  如今,倒是外来的商户更多。
  再就是寒骨关的商主们,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场合。
  薛若兮指给宿幼枝看:“姐姐瞧,那边便是商主们的雅阁,来得比咱们还早呢。”
  宿幼枝看过去,瞧不见里面的人,但守在外面的护卫再惹眼不过。
  那晚见过的商主不过三两,宿幼枝听盛延辞讲寒骨关商会的商主有数十余位,都是富冠天下的豪贾。
  若实力不足,还会被换掉商主的位置。
  韩继那般,算是年轻的后背,承父祖荫庇,能力不功不过便能过得极好。
  宿幼枝小声问:“商主们都想要的东西,不会吵架吗?”
  薛若兮也学他的样子,神神秘秘道:“当然会,州主可是进不了商会的,他们嘴上说着嫌弃,实则嫉妒得不得了,都想着暗中下手呢。”
  拍卖。
  拼的就是财力。
  谁家底厚敢出手,机会便愈大。
  宿幼枝不好问薛氏兄妹他们怎么允许这种乌龙事的,去戳小王爷:“你怎么糊弄人的?”
  盛延辞握住他作乱的手指,侧过脸,挡住下半张面颊,低声语:“心甘情愿的事怎能叫糊弄。”
  他道:“若如此,我倒想阿又糊弄糊弄我。”
 
 
第50章 
  现在还不够糊弄你吗!
  就怕你知道真相后受不住。
  虽然是迫不得已, 但宿幼枝每每想起还是头疼。
  比起这个,什么娴雅三州似乎都成了小事。
  可老实点吧你。
  宿幼枝将手抽出来,也不在小王爷身边坐了, 跑去听薛若兮说话。
  盛延辞视线落在他身上, 舍不得挪开。
  薛若兮眨眨眼, 与宿幼枝小声道:“姐姐, 你家小哥哥一直在看你耶。”
  她不无遗憾地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在说什么鬼话。
  他跟盛延辞之间何来的感情。
  就是有, 也是藏在欺骗下的虚假。
  若是无干的人, 宿幼枝也懒得解释, 但想着在寒骨关还要与她接触,便干笑道:“你们兄妹感情也不错。”
  “那怎么一样呀。”薛若兮道。
  “哪里不一样。”宿幼枝装傻:“薛公子也很疼妹妹的呀。”
  “啊?”
  薛若兮傻了眼,愣愣看了他好一会, 才小小声问:“你们是、是……”
  宿幼枝可不管误不误会,别将他与盛延辞绑在一起就好,不然总被调侃不是更尴尬!
  他点了头。
  薛若兮惊呆了。
  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下意识瞧了眼小王爷, 又看看他, 然后恍然:“是这样呀……”
  宿幼枝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但确实没再提什么奇怪的话题。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亮亮的。
  盏茶工夫,拍卖会便要开始。
  虽说许多商户不好来,会场还是坐得满满,甚至有从外乡赶来的老爷,来不及歇息,风尘仆仆。
  “贵客临门,喜不自胜, 宴来客今日拍卖,希望诸位都可满意而归。”
  穿锦戴玉的拍卖师出现在台上, 压下满场嘈杂,人们渐渐静下,期待地等候。
  宿幼枝也看过去。
  “话不多言,请诸位贵客看拍品。”
  宴来客着实干脆,晓得老爷们为的是什么,啰嗦的话不说,有貌美侍女与清秀侍从奉来拍品。
  首件是前朝公主用过的珠钗,精致华美。
  宴来客不愧是宴来客,出手便不凡,没有次品。
  这等皇家规制的宝贝,饶是前朝之物,也不是好随便买卖的。
  宿幼枝瞧了眼盛延辞,正对上他视线,小王爷立刻凑来问:“想要?”
  宿幼枝才不想要!
  他要珠钗做什么。
  不过看盛延辞面色如常,应当是无碍的,想了想,还是低声问:“这个……没有关系吗?”
  前朝的皇家规制与如今不同,但若有发现,也都是要融了的,流在外面的实属罕见。
  盛延辞晓他意思,满不在乎:“无妨,没了威势,也不过一俗物。”
  ……圣上大度。
  “前朝平欢公主最爱的九珠朝凤钗,满大启找不到第二件,有意者可竞,起拍价一千两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十两……”
  拍卖师声音清朗,足让台下的人都听见。
  一千两,算是个略高的价,但因是孤品,且皇家印章,别管是哪个朝代的皇家,都教人忍不住惦念。
  而平欢公主也小有名气。
  她出生在前朝末代,父皇昏庸,不知听了谁的话,言那年诞下的皇族后代可教朝堂安稳,便为她册封平欢,享天下供奉。
  说她过得好吧,比起那些不被问闻的皇子皇女,确实还不错。
  可说好,又哪里有人每日吃食饮水都要事事管控,活得像个提线木偶,连多说一句话都可能引得父皇不悦。
  百姓不知事,奉她为神女,可艰难时又恨她,恨她无所为。
  直到最后大启皇祖破了前朝都城,才结束了她有些荒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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