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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古代架空)——伏酒谣

时间:2024-09-03 09:34:14  作者:伏酒谣
  宿幼枝已经觉得韩继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他还能更垃圾。
  就那等放浪之徒,定的规矩也都定到狗肚子里去了,装什么体面人。
  是不是他这番作为还是偷偷摸摸瞒住外界的?
  很有可能。
  但……放那等孔明灯的是男子?
  宿幼枝想到小王爷对男子之情的厌恶,为他们默哀。
  好好活着不好吗。
  非要往铁板上踢。
  宿幼枝见周侍卫有问必答,心念一动,缓声道:“那殿下应当很气恼吧。”
  想到小王爷先前离开时的模样,的确愤怒不已,必不让那些东西再惹了阿又姑娘的眼。
  周二垂眸应道:“主子已有安排。”
  安排不安排的他也不是很关心。
  反正只是些被娇养在后院的男郎,翻不出什么花来。
  宿幼枝意有所指:“殿下多有劳累,阿又不能与之分担,心中常有懊恼,只求少落了错,不教殿下费神。”
  他道:“周侍卫常伴殿下左右,定熟知他脾气,可否说与阿又听,好让殿下多些轻松?”
  宿幼枝拐弯抹角地打听盛延辞喜好,周二听罢难得愣了愣,倒没推诿,反而利索的应声:“周二跟随主子十数载,姑娘想知道什么,属下定知无不言。”
  不仅配合,还很急切的模样。
  疑惑一闪而过。
  宿幼枝心道周二倒是护主,一听是为盛延辞着想的话,半点不含糊。
  只可惜要教他失望了。
  宿幼枝有那么点过意不去。
  但也不可能因此将自己搭进去。
  所以他也不打蹦儿,张口就问:“殿下平日里有何习惯?”
  这种日常小事最能捕捉细节,他可得好好听听。
  就是念起来稍显啰嗦。
  周二垂眸,徐徐道:“主子心胸阔然,不拘小节,不甚在意礼教规矩,但也不准仆从乱说小话,临王府内事不可乱传。”
  这点宿幼枝瞧出来了。
  临王府的侍从懂规矩,但真犯了错,盛延辞也少有重罚……不见得吧?
  宿幼枝思及初入王府那夜于门缝窥见的场面。
  小王爷当时拭剑的模样可是硬生生将他吓退。
  什么宽宏大量,别是周侍卫被蒙了眼,在这说瞎话!
  狐疑的视线落到对方身上,周二未察觉,还在说:“主子素来勤奋,喜洁,所用之物不得他人共用……”
  宿幼枝越听越不对。
  说盛延辞勤奋可以,年轻人精力旺,蹦蹦跳跳才是常态,如他和谢二凑到一起,哪次不要将山翻个底朝天。
  但喜洁?
  临王府内明净是侍从所为,他盛延辞一个能在山头打滚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小王爷不仅自己闹,还要拉着他一起,忆起上回西关外裹了一身泥土草屑的模样,宿幼枝就想咬牙。
  周侍卫,你说就说。
  不要胡编乱造!
  白跟了盛延辞那么多年,一点细节都没抓到。
  更别说小王爷次次扫荡他落下的残羹冷炙,没见一点为难的样子。
  宿幼枝心情复杂。
  有点不太信任周侍卫了。
  他做侍卫的本领不错,就是看人不太行。
  见周二仍在讲,宿幼枝敷衍点头,逮着他停顿时,递杯茶过去,开口道:“殿下去了何处?”
  话题转得太快。
  周二行礼后退,没接茶盏,躬身道:“主子在前厅。”
  宿幼枝当然知道盛延辞在什么地方,哪里会让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但柱香工夫也是极限,可不能给小王爷太多喘息之机。
  “阿又去寻殿下。”
  宿幼枝落下话,想着下次换个人好了,起身往外去。
  周二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隐在周围保护他。
  跨过一道院门便能瞧见前堂,宿幼枝脚下略急,快靠近时才缓下来,听到些话语声。
  “公子好生冷漠,怎地奴家就这般入不得你的眼吗?”
  娇柔媚作的声音撞入耳廓,宿幼枝激得头皮发麻,抬眼便见着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扭捏着与盛延辞言语,瞧见他也不见羞怯,眉眸多情地飞来一眼。
  “妹妹好生招人~”
  盛延辞方还莫得表情,听到这话脸立刻黑下。
 
 
第40章 
  不是吧?
  宿幼枝欲言又止。
  他先时怕盛延辞看出苗头可是特意回去抹了脂粉, 亲自动的手,就这副没眼瞧的模样,对方是怎么觉出美的。
  怪不得惦记上小王爷, 想是看人的喜好都一样!
  盛延辞过来将宿幼枝挡在身后, 语带警告:“管好你的眼睛。”
  对方视线还落在宿幼枝身上, 撇嘴与盛延辞道:“原你喜欢这样的。”
  宿幼枝皱眉瞧他, 穿得奇奇怪怪, 言行轻佻放荡, 可不像是能进小王爷宅院的客人。
  等闲之早被丢出去了。
  盛延辞拉他到旁边坐, 语气软下来:“怎么过来了?”
  我说是为了来烦你,你能不能生气。
  宿幼枝避而不答:“阿又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哪里的话。”盛延辞捏他手:“我求之不得。”
  大话就不要说了。
  宿幼枝刚腹诽一句,那边穿红戴绿的小子突然“嘬嘬嘬”地咋起舌来, 斜眼瞥着盛延辞,语气酸溜溜:“瞧不出哥哥还挺会怜香惜玉的。”
  怜什么你再说一遍?
  宿幼枝抖落一身寒气,直想将话给他塞回嘴里去。
  你还是别说话了。
  没一句爱听。
  盛延辞也不搭理,扬声摇人:“杨一。”
  杨一从角落里窜出来, 强硬地送人出门:“公子请。”
  公子不乐意了, 掐腰怒道:“奴家是得了你们邀才登上门来, 如今话没落两句就要赶人走,我就是那么不值钱的人吗!”
  “公子误会了。”
  杨一面不改色:“邀您的不是这位,还请移步。”
  公子看看杨一,又瞧瞧盛延辞,蛮不讲理:“我不管,他好看,我就要跟他谈。”
  随之眼波一转:“再不济, 这位妹妹来也好呀~”
  你还是快走吧!
  好不了一点。
  宿幼枝与他是没得谈的,盛延辞自然也不想。
  好言相劝不听, 王府侍卫干脆过来将人抬出去。
  公子未曾预料,满脸惊异来不及收,挣扎道:“做什么你们这些莽汉,动作轻些,捏痛奴家了……”
  声音渐远,宿幼枝才松了口气地从小王爷背后出来。
  真是招架不住。
  想到对方无理的姿态和盛延辞的态度,宿幼枝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学一学?
  他踌躇了下,见盛延辞要走,忙捏住他衣袖,蛮横道:“那人是谁?”
  小王爷不料他在意,下意识安抚道:“阿又莫气,那人是隔壁韩宅的郎君。”
  虽然有所猜测,宿幼枝闻言还是忍不住诧异。
  没事请隔壁的郎君过来做什么,该不会是那……那投掷羞人木雕的家伙?!
  宿幼枝脸色难看。
  盛延辞有些慌,猜他所想,迅速解释道:“不是,那般糟粕怎可污了阿又脚下地界。”
  “这人虽假意委身韩继,身份却有猫腻。”盛延辞耐心道:“阿凛想知他背后主子,便试探一二。”
  “?”
  埋伏到韩家外宅的探子?
  应该可以这么说。
  果然韩继坏事做得太多,惦记他的不止一方。
  就是这种方式……真是委屈了啊兄弟。
  宿幼枝肃然起敬。
  盛延辞见阿又消了气,揉了揉他额发:“以后有疑惑尽可问我,莫气坏了身子。”
  他看起来像那么爱生气的人吗?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宿幼枝拨开他的手,有点想去听听墙角,但盛延辞在身边,没找到机会。
  小王爷果然是不亲自参与进去的,一切麻烦都有喻世子解决,甩手掌柜做起来极为舒坦。
  以至于宿幼枝想胡搅蛮缠惹点事都没得空子。
  说起来怪可怜的。
  不知外边的那些啰嗦如何处理的,盛延辞怕宿幼枝无聊,还要带他出门。
  昨日诸多阻碍乱象犹在眼前,宿幼枝想盛延辞果然是王爷坐久了,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
  那他当然也不会吱声,喜滋滋地跟着出去晃。
  寒骨关一百三十八州,州州大不同。
  它不一定地域多宽阔,但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受,一处便几天也狂不完。
  许多游历文人经此著下风情地貌之作,称寒骨关是集天下精髓盛地,来这里的外乡人天南海北,异域他客也常常见,大启强盛之态尽显。
  宿幼枝翻阅过这样的书籍。
  不少公子都道来一回寒骨关,便是已踏过山川四季。
  当然这样的说法是有些夸张的,但也能晓得寒骨关展现了不少地域特色。
  能看到塞北孤烟、南乡渔晚,也能瞧见东地直脉,西域热情。
  昨日匆匆走过去,看不及一二。
  盛延辞也没找薛氏兄妹,想与阿又两个人一步步行来,最是欢欣不过。
  宿幼枝不由往人群里瞧了瞧,盛延辞便凑近道:“寒骨关这么大,他们未必寻得到我们。”
  关内再大也难逃商主遍布各处的眼线,但小王爷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做了什么。
  没了后顾之忧。
  那可不得好好玩一场!
  路边没瞧过的小食要买来尝一尝,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也要停下来瞅一瞅。
  盛延辞帮他提着裹着点心的纸包,在他驻足时便喂过去一块。
  “姑娘有福,你相公对你可真好。”
  摊铺大娘笑哈哈道。
  好一会儿宿幼枝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他,再看盛延辞,一副很可靠的样子,耳朵却红红的。
  ……呵呵。
  没法解释,宿幼枝捏起块点心塞小王爷嘴里,看他惊诧地瞪大眼,问:“味道怎么样?”
  盛延辞咽下一口蜜糖,眼睛晶亮:“很甜。”
  甜得他心里软乎乎的。
  宿幼枝无话可说,转身就走,瞥见路边寒骨关守备,又想起那日西关外的荒唐。
  也不知与商队间因何起了冲突,倒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视线掠过守备,看到了一旁墙上张贴的画像,这些悬赏犯,被朝廷大力追缉下,倒是所剩无几,面目无奇者多。
  宿幼枝瞧着眼熟,想是相像之人不少,也无怪乎难抓捕。
  “阿又。”
  盛延辞唤他,宿幼枝看过去,见小王爷指着前方金碧辉煌的地方:“想不想去瞧瞧?”
  宿幼枝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来到了珍市附近。
  进出皆富贾,往来无布衣。
  敢往这里来的,多少得有点底子,否则连落下哪只脚都会战战兢兢,生怕碰到个价值连城之物。
  两人往那边去。
  珍市门前恢宏,气派富贵,是商人惯爱的模样。
  周围更是站着十数守备,以防有人动些歪心思。
  进门还要缴纳二两银子,直接将囊中羞涩之辈拒之门外。
  饶是如此,要去见一见大场面的人也不少。
  绕过影壁,视野瞬间开阔。
  街上店铺玲珑,却不比外边的喧嚣,更有了几分隐世含蓄的意味。
  店中伙计对往来行人带搭不理,有人开口询问才会隐晦地给予回应。
  想是这里的货物昂贵,价不好明着讲,交流间多用行话。
  宿幼枝一眼扫过,稀罕物的确多,是在皇城都不一定能见到的珍品,但更好的东西应当被小心安放,不会直接摆在台面上。
  他从小瞧过的好玩意儿不少,若不是特别亮眼的,也难起心思。
  盛延辞见他只是看,也不要买,禁不住道:“可有瞧得上眼的?”
  宿幼枝道:“看看便好。”
  盛延辞想说什么又忍住,陪着他沿街闲逛。
  “我都说过要拿的,你怎可卖与旁人!”
  附近店铺有人激动言语,伙计倒是很淡定:“客人许是不晓得珍市的规矩,咱这里不收定金,交易是要当场落下的。”
  “我不过回去取些银子,你这、你这……”
  那素衣加身的客人仍觉懊恼,同行小声劝他:“珍市这般,也没得办法。”
  他问伙计:“敢问是哪位老爷买了它,我等自去交易。”
  伙计不肯说:“那讲不得喽,客人莫要为难小的。”
  见问不出,他们又不能纠缠不放,守备已经在探头往这边打量,只好出了门。
  那素衣客人魂不守舍地往外去,走到一半突然痛哭出声:“他就留下这一件物品呀,我怎么能弄丢掉。”
  对方软跪在地,正落在宿幼枝前边,他忙往旁侧躲避。
  素衣客人哭得太伤心,不少人转头去瞧。
  宿幼枝不想惹眼,带着盛延辞往远处站了站。
  “怎么珍市还有被典当的东西?”宿幼枝问。
  盛延辞点头:“凡是精品,不问出处。”
  宿幼枝看他很懂的样子,低声问:“殿下常来?”
  “算不得。”盛延辞也压低了声音,两人挨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肌肤上的热度:“有那么两三次。”
  宿幼枝不太习惯,拉开距离,也不再问了。
  盛延辞却跟上他道:“珍市虽有些虚名,若瞧得好,也能寻到几样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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