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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古代架空)——伏酒谣

时间:2024-09-03 09:34:14  作者:伏酒谣
  盛延辞想发怒,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熟悉的气息传来,让腾起的怒气快速消散,他几乎惊魂未定地搂住面前的人:“阿又阿又。”
  “行了行了。”
  宿幼枝示意他小声。
  这处杂耍班子置出的道具空间有限,落下他们两人实在拥挤,宿幼枝被搂实了也不好推人,怕把人推出去。
  他蹲得腿酸,去敲盛延辞:“别压着。”
  这箱子没有他们半身高。
  盛延辞察觉阿又颤抖,拢着他翻了个身,自己落到下面,将阿又抱到腿上。
  盛延辞个子高,大长腿无处安放,曲起才勉强藏得住。
  宿幼枝背靠他胸膛,也蜷得十分委屈。
  而且这个样子也没舒服到哪去。
  宿幼枝还不能抬头,抬起便要撞箱顶,在外面瞧着还行的箱子不曾想内里如此逼仄。
  他突然有些后悔。
  还不如在人群里挤一挤。
  将头靠在小王爷肩膀,宿幼枝彻底躺平,也不试图动弹了。
  盛延辞搂着他的腰,心疼道:“有没有受伤?”
  “没……”
  受伤的是别人,宿幼枝那一脚给的可不轻。
  外面嘈杂一片,还没有离开闹事之地,箱子晃晃悠悠,宿幼枝有软垫靠着,倒没磕碰到。
  只希望箱子别半路翻了才好,不然又要遭一番罪。
  “不会又是那姓韩的?”
  宿幼枝想起来就气。
  如此作为,不顾百姓,肯定不少无辜之人被波及。
  “他只是表面的盾,做些招摇过市吸引视线的事。”盛延辞道:“敢与我无理,却还不敢动州主。”
  所以在小王爷似是而非给出身份时,韩继便会有所顾忌,不敢再明目张胆找茬。
  但有些人不怕。
  宿幼枝猜测:“想成为州主的人?”
  盛延辞点头:“成为州主更能在寒骨关落下根,是数不着的富贵,也更有机会成为皇商。”
  宿幼枝了然。
  知道那些商主当初为何听到皇商是那副模样,想来明知道有这么个香馍馍却得不到,心里头要恨的。
  但寒骨关有多少州主,外人都不得而知。
  这些州主除个别高调的,多数未曾露面,估计只有朝廷心知肚明。
  那朝廷知道,小王爷还能不知道吗。
  结果也要隐瞒身份来受这份气,宿幼枝想了想自己,还是缩着吧。
  箱子艰难前行,宿幼枝几次要撞到箱顶被盛延辞用手垫住,但坐久了,身下的骨头也硌人。
  他忍不住要挪动,盛延辞激灵绷起,抱紧他,嗓子沉沉:“阿又!”
  行。
  知道在底下更难过。
  宿幼枝勉强不动。
  这种苦也不是没受过,暂时还能忍受。
  隐约的亮光顺着帘子透进来,外面人声嘈嘈,重影闪烁,瞧不真切。
  小王爷落下的发丝缠在脸上,痒痒的,宿幼枝伸手去拨,扬起的视线对上他的眼。
  昏暗的环境模糊了面部轮廓,却依旧瞧得出是出色的。
  盛延辞垂眸看他,专注的,黑眸在暗处映着光,若夜间闪烁的星辰。
  看什么看。
  宿幼枝撇开目光,背后的气息愈渐滚烫,蒸得身子热腾腾。
  他想挪开,又没得空间,想着要不要干脆出去算了,这么长时间混乱也该解决了。
  正想着,箱子突然剧烈颠簸,宿幼枝与小王爷贴得更紧,忙反手搂住他肩颈,同时落在腰上的力道加大,盛延辞埋在他颈间,身子绷得像块石头,呼吸也骤然粗重。
 
 
第35章 
  盛延辞你等等!
  宿幼枝觉得自己像是被重鼎禁锢, 整个人箍得结结实实,明明坐在上面,却双腿身子都圈得牢牢的, 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殿下?”
  只有手还是自由的, 宿幼枝去捧盛延辞落在他颈间的脑袋, 指尖擦过锋挺的眉宇与鼻梁, 落到颊侧能感受到被咬合的强大力道。
  他惊道:“你还好吗?”
  他生怕将小王爷压出个好歹来。
  盛延辞声音带着哑:“我……”
  宿幼枝紧张起来, 努力想看到他的表情, 半身侧压过去, 就听见盛延辞倒吸一口气,伸手穿进他膝窝,将他囫囵横到身前。
  感觉他好似没用多大力气似地, 宿幼枝顾不得太多,能看到他的脸,立刻捧起来瞧。
  小王爷闭着眼,眉眼如峰, 唇角抿直, 被他盯着瞧, 浓密的眼睫颤动,艰难道:“这样就好。”
  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好了!
  宿幼枝觉得不好。
  盛延辞额角滚落的汗珠都是烫人的,别真是在箱子里闷的。
  听外面似乎没那么吵闹了,宿幼枝忙道:“快,我们出去。”
  他就要起身,反而被盛延辞抱紧了。
  虽然瞧着难过,要离开时小王爷又很不情愿的样子, 睁开眼看他,又匆忙低下:“我们……多避一会。”
  再避会儿你还能好么。
  兄弟, 就算是王爷也不好逞强的。
  宿幼枝强硬地抬起他下巴,笑道:“出去了,好吗。”
  难得与阿又抱在一起的机会让盛延辞万般不舍,若可以,他能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
  可对上阿又眼神,还是禁不住道:“……好。”
  窝了好半晌,宿幼枝身子都是麻的,他控制住想呲牙咧嘴的冲动,硬是淡定着表情钻出了箱笼。
  外面杂物堆积,宿幼枝靠着帘子的遮掩窜下推车,身后盛延辞紧跟着。
  他们动作快,杂耍班子有所察觉,等看过去时也寻不见他们身影了。
  许是之前闹腾太久,离开先前的位置不远,还在人群攒动的街中,往哪一躲都不起眼。
  宿幼枝站到小巷里,最后还是没忍住捶了捶腿,转头却见盛延辞蹲在角落,额头抵着墙壁,委委屈屈地缩着身子。
  “殿下。”
  宿幼枝忙凑过去,方才视野昏暗瞧不清楚,这会儿才看到盛延辞躁郁的模样,脸又是那般红彤彤。
  他刚要开口,便被盛延辞握住手。
  生怕他再说出要寻大夫的话,盛延辞先解释道:“我很好。”
  边说便站起身,还是那副劲若松柏之姿,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没有直面宿幼枝。
  但逞强的例子见多了,宿幼枝不太信,怀疑地打量。
  盛延辞面有局促,又侧过去些许。
  直到杨一找过来。
  “主子。”
  杨侍卫紧锁他们身影,一路跟在杂耍班子后面,外人不知晓他身份,未刻意拦截,所以他追得很顺利。
  他一身外乡富户的打扮,面容伪装后普通到不起眼,宿幼枝都是听到声音才认出。
  “我等观察,方时跟踪主子的人不下十波,附近也藏有许多眼线,不全是为严掌柜之名而来,多半是在娴雅州主后出现。”
  杨一快速禀报所了解的情况。
  今天他们招摇过市,给了许多人可乘之机,探寻严掌柜来路的都是小意思,那些奔着州主之名来的才是厉害角色。
  闹这么一场,往轻了说是一场寻常拥堵事,往重了想,混乱中失踪个把人那是神鬼不觉。
  也就宿幼枝两人躲的快,否则真可能被锁进哪个狭小的角落。
  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宿幼枝还是很吃惊。
  寒骨关这种地方,官府审查甚严,小案子都可能作出花来,更别说失踪事件。
  那可都是疑似与异邦挂钩的大事,要着重处理的。
  就因为寒骨关律法严明,虽形形色色的人多,想在此定居的百姓依旧很多。
  但这些商主!
  居然明目张胆做要命的事,那不就是没把朝廷放进眼里吗。
  宿幼枝觉得盛延辞不能忍。
  小王爷也确实冷了脸,吩咐道:“传消息出去,娴雅三州于三日后……公开拍卖。”
  “!”宿幼枝震惊。
  杨一应是,很快消失在小巷外。
  宿幼枝看向恢复锋芒气度的盛延辞:“……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盛延辞摸摸鼻子,撇开视线道:“只是引他们上钩的幌子,便宜怎可让这些虫占了。”
  这话宿幼枝爱听,赞同道:“殿下英武。”
  英武的小王爷有些羞赧:“只希望娴雅州主不会太愤怒。”
  “???”
  等等。
  你在说什么。
  宿幼枝惊道:“娴雅州主不是你?”
  “不是啊。”
  盛延辞满眼无辜:“当时他们刚好提到……”
  宿幼枝更惊了。
  小王爷居然不是娴雅三州州主,那打着这么个幌子闹事,对方何来的理由不生气?!
  那不就是双方的戏码了吧。
  他心生不妙,谨慎问:“那,州主是……”
  盛延辞一点心虚:“想来是……薛公子?”
  “……”
  很好。
  宿幼枝已经记不得玲珑塔上薛清泠的表情了。
  但他此时才相信,那些关于薛白衣脾气甚好的传言是真的。
  被人当着面顶名居然都未发怒,还和善地带着他们游玩。
  天爷呀。
  以前是他错怪薛公子了,尽管比不得兄长,他也当得倾世之名!
  盛延辞倒是冒名顶替都冒得坦荡荡,还与宿幼枝道:“已传话与薛公子和薛姑娘,我们此时便暂别。”
  说的是,反正三日后也会再见面的。
  宿幼枝有一瞬间怀疑是盛延辞不敢面对薛氏兄妹,又一想,小王爷哪里会害怕这个。
  “莫多想。”
  盛延辞见他表情,耐心道:“这般声张于他们只有好处,没得坏事。”
  甩掉跟踪的人,他们悄悄回到暂落的宅院。
  钱三到跟前伺候,想到昨晚,不敢看宿幼枝,一个劲地偷瞄雪巧,想瞧瞧她们什么动向。
  到了院门前,盛延辞磨磨蹭蹭不肯进,拉着宿幼枝的手说小话。
  “今日奔波,可有劳累?”
  不过爬了座玲珑塔,又在街上冲突时躲藏,谈不上累不累,但宿幼枝想想作为普通人的阿又应当没这般矫健,于是虚虚弱弱扶着额道:“阿又不累。”
  盛延辞便心疼地给他按揉额角,力道不轻不重蛮舒服。
  宿幼枝眯起眼,听他又道:“等关内事了,我当陪阿又好番玩乐,若想去塞北,也可顺路去瞧……”
  这个话题能不能揭过了!
  他并不想去塞北。
  起码不是以阿又的身份跟临王殿下去。
  宿幼枝真有些头疼了。
  心道以后在盛延辞面前可不能乱说话,亏他记得那么牢!
  “殿下。”
  宿幼枝拉下他的手,乖巧道:“殿下事忙,阿又不去塞北。”
  盛延辞心软软的,就要说不忙,被宿幼枝打断:“方才钱侍卫言喻世子要寻殿下,殿下万莫误了要事。”
  他以眼神催促。
  还不快去。
  啰啰嗦嗦干什么。
  喻呈凛等了一天,盛延辞挥手,让钱三去传话,脚下却不肯动:“无碍,不是什么大事”
  钱三迈出的脚步踉跄了下,抽了抽眼角,忙手忙脚地跑远。
  宿幼枝在墙根底下吹风吹的心烦,不想再听小王爷嘚嘚嘚,疯狂暗示不成,干脆明示:“殿下快进去吧,忙完早些歇息。”
  盛延辞立马委屈起来,脚生了根似地定在那,握住阿又的手也紧了些。
  宿幼枝硬生生将手收回,无视盛延辞可怜兮兮的眼神,再道:“阿又也有些困倦了呢。”
  盛延辞这才不得不动,却一步三挪,慢悠悠地跨过院门,过去一步又收回来:“我送阿又……”
  “殿下?”宿幼枝笑眯眯:“喻世子要来了呦。”
  宿幼枝扶着小王爷的胳膊过了那道门,盛延辞蔫蔫旳,站在那想瞧着阿又离开的身影,却见心爱的阿又没得停顿,跟他一齐进了院子,瞧他不动还疑惑看过来。
  “!”
  盛延辞瞬间精神,尾发都扬了起来,神采奕奕道:“我这便去,阿又等我。”
  他心急火燎往书房去,不忘催促侍从:“阿凛还未到?”
  小王爷突然步履生风,宿幼枝怔了下,忙去追,险些被裙摆绊了一跤。
  不是,他盛延辞能不能有点定性。
  说风就是雨的让人很难办的好不好。
  管他喻世子要谈什么事,宿幼枝反正要在旁边碍眼的,争取早日达成厌恶值点满成就。
  盛延辞见他跟着自己来,心花怒放,强行忍耐住,故作不在意地撇开脸,脚步却放慢了许多,等到宿幼枝跟上,自然而然去握他的手。
  宿幼枝没太在意,只要小王爷不拦着,他便死皮赖脸跟着。
  书房内侍从懂事地多上了一杯茶,还准备了一些美味好克化的点心。
  宿幼枝理直气壮坐在一旁,偷偷观察盛延辞神色。
  书房这般重地,本便不好外人往来,听说小王爷尤其不喜人踏入。
  一次两次不说,宿幼枝也不知盛延辞能忍他几回。
  尤其还是在商讨要事的时候,大概都会觉得他碍眼的,那他到时要不要撒泼打滚不肯走?
  如果能一次激起盛延辞怒气,不是正正好。
  尤其今日被那般多傻蛋招惹,盛延辞心情沉郁,缺的就是一个爆发的契机!
  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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