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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穿越重生)——无边客

时间:2024-09-03 09:33:09  作者:无边客
  临近王城,唐青已避在车内几日,咳嗽道:“距城外五十里停车,选个无人的地方扎营。”
  护卫听出他声音的异常:“大人?”
  欲揭开车帘探查,却听唐青扯着干哑的嗓子,厉声制止。
  “别靠近马车。”
  说着,唐青难受地继续咳了几声,浑身毫无一丝力气,全身剧痛,心慌得厉害。
  “……我不能进城,更不能面圣,你去城内请大夫来替我诊治。”
  唐青咽了咽嗓子:“我可能感染了疫病。”
 
 
第125章 
  八月上旬, 宫里例行开朝会。
  金銮大殿内文武百官有本起奏,就前半年前起邯州出现旱情一事相商议论。
  邯州三月便显旱迹,州牧却文过饰非, 秘而不宣, 于六月初才上报朝廷。
  州牧瞒报致使旱情泛滥, 疫症横生, 流民哀哉, 而今天怒人怨, 更有万民以血成书, 字字泣诉邯州州牧的欺天大罪。
  萧隽当即命内外庭联合稽查,不日以绝对的雷霆手腕置了一批官员,如邯州州牧、刺史俱在名额内。
  此前萧隽已从邺都抽调了一批官员, 诸如周相,各上将军门下的左右长史,其负责运送粮草和医疗物资赶往邯州援救灾情,又令择刺史随行监察汇报。
  而今邯州州牧处境尴尬, 堂下诸多官员自然另起旁的心思, 有的出列举荐, 有的隐忍不发。
  百官说千说万,萧隽纹风不动,目光沿大殿逡巡,心里微微沉了沉。
  估算日子,唐青回到邺都已有五日,此刻理该出现在御前述职。
  当前却不见踪影,那人从不疏忽职守。
  他沉吟, 问道:“唐侍郎何在。”
  大殿霎时寂静。
  萧隽目光落向寇广陵,唐青与尚书台的几名官员向来交好, 却见尚书令寇广陵轻轻摇头:“启禀陛下,唐侍郎不曾到过尚书台。”
  负责纂修旧籍的学士也都据实相报,称这几日未见唐青出现在藏书阁。
  待早朝一散,萧隽遣来负责护送唐青的暗卫。
  他淡目凌冽,浑身气息冷如冰渊。
  起初暗卫遮遮掩掩,最后伏跪在地,齐声道:“求皇上责罚。”
  萧隽:“该受的罚自是一样不落,孤只问……唐卿何在。”
  天子神威,叫暗卫们一阵后怕和畏惧。
  其中一人额头紧贴地面,高声道:“启禀皇上,唐大人返至陇州途中,不幸感染疫病,如今已在城外五十里驻帐隔绝六日,属下护送不利,未能完成使命,请皇上降罪!”
  萧隽只觉神魂一震,手脚冰冷。
  他缓过理智,当即命李显义召集太医,要亲自赶赴邺都城郊。
  李显义和太医们连接劝阻,望他以龙体为重,萧隽只字未言,不久驱策雷首,如雷鸣电疾般去了城外。
  **
  已值傍晚,邺都城郊外驻着孤零零的一顶营帐。
  营帐较远的四周立着另外几顶帐篷,大夫正在里头煎药,听到动静,连忙探出头,一身玄黑金丝龙纹的帝王叫他顿时两股颤颤,连跪带爬的赶到马下趴好。
  跟来的禁军呵斥:“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大夫颤巍巍开口:“草、草民叩、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
  萧隽打断他,声音有一丝不稳:“里面的人如何,可治愈康复了?”
  大夫踟蹰,摇摆不定,萧隽见状,连冷声质问都无必要,势必孤身入帐。
  禁军斗胆阻拦,大夫哆嗦着,连忙唤道:“回皇上,里头的那位大人身患疫疠,矮疠气非同一般,若常人与其接触,极有可能会被疠气感染,皇上三思啊——”
  禁军呼道:“皇上三思!”
  萧隽寂默,望着跪了一地的禁军和赶来的太医,只道:“孤要见他。”
  为此,给唐青诊治了几日的大夫从药帐内取出一瓶药丸,还有药水专门浸过的面巾:“皇上,这是草民防疫所制,还望……”
  萧隽颔首:“不必。”
  说罢,勒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在一众担忧的视线下独自进了营帐。
  *
  帐内悄寂,萦绕几许浓重的苦涩药息。
  眼前除了一方矮柜,只余中间那张床榻。
  昏黄的落日微微照着帐外,萧隽视野昏黑,却如狼目那般,盯着被褥微微隆起的方向,他五感奇佳,听着微弱几不可闻的呼吸,心脏陡然揪紧,几步安静停在榻前。
  唐青浑浑噩噩地睡着,又或是昏迷了。
  八月入秋,但暑气依旧窒热。
  他严严实实地拢在一床厚褥内,褥被盖脸,只余脑后的青丝沿着枕边散落。
  萧隽俯身,手指很轻地撩开他的发,再慢慢揭开褥面。
  “唐青。”
  待露出青年面容,萧隽一怔,满心酸痛霎时蔓至四肢百骸。
  自母妃离世,他已数年不曾有过落泪的震动。
  唐青憔悴消瘦到令萧隽震恸的程度。
  青年面无几丝血色,似乎陷落在痛苦中,眉心隐忍,颦紧的皱痕始终没有半分松开的痕迹,往日盈润的雪腮玉颊,更是削瘦凹陷,下巴尖尖的一点,脸小得可怜。
  萧隽以指腹轻缓替唐青擦拭汗珠,低唤了一声:“唐青。”
  唐青没有回应,待萧隽为他把脸上和脖子的汗都擦净了,他似乎对外界有所感应,竭力掀开沉重的长睫,在一片朦胧模糊中艰难对焦,勉强认出萧隽的轮廓。
  “陛、陛下?”
  唐青疲累至极,一口清如脆玉的嗓子十分喑哑。
  萧隽摸了摸矮桌上的茶壶,还温着,便倒了杯水,慢慢喂入唐青的唇畔。
  “喝一些。”
  唐青难受又懵懂,意识都被身子的不适占据,身体痛苦,行动上倒愈发温顺,萧隽喂他喝水他安静地喝,极其缓慢地嚅动着嘴唇,再将水咽进喉咙。
  饮入少许清水,唐青理智回归,想起此时他感染疫病一段日子,独自隔离在城郊外,除了大夫,严禁任何人靠近营帐。
  可萧隽……此刻却将他半揽半抱地拢于怀里,举动分外亲近地给他喂水。
  唐青抬起没有一丝力气的手,软绵绵地推着人。
  “陛下、不可……”
  心绪稍一起伏,他便觉得全身骤痛,连气也喘不上。
  萧隽给他顺气,就如幼时母妃抱着生病的他轻轻拍抚那般,掌心徐徐地落在唐青身上柔和拍抚。
  “别担心,孤不会有事。”
  顿了顿,又道:“孤年幼被送往胡族为质途中,染过疫疠。”
  也是旱灾过后滋生瘟疫,北上时,只见家家户户门上都挂着白布办丧,染了疫疠的人绝大多数都病死了。
  萧隽注视唐青疲倦却安静的眉眼:“孤不会让你死。”
  又似哄着人,掌心拍了拍:“你累了,先睡一会儿。”
  唐青阖眼,带着痛意昏沉睡下。
  **
  一轮清月当空,待太医为昏睡之后的唐青诊完疫症,很快随着天子走出灯光昏暗的营帐。
  萧隽问:“如何?”
  太医们对视:“回皇上,侍郎的确染了疫疠,且他身子虚弱,这口气怕是……”
  萧隽:“怕是什么?”
  太医不敢开口。
  萧隽:“救活他,你们则活着,若救不回来,就无须回去了。”
  太医冷汗直流:“皇上,老臣定竭尽所能保全侍郎。老臣方才确与周太医商议出一份合适的方子,只是还请皇上替老臣寻一名患过疫疠且痊愈过的人过来,臣需要此人的血做一味重要的引子。”
  萧隽负手背过身:“无须寻了,用孤的血。”
  太医们诧异,想劝又没那份胆子。
  事关性命安危,他们只能哆嗦着用天子之血。
  **
  朝堂事务暂由左相全权掌理,萧隽在城郊外的帐子停留了三日。
  这天,睡得迷糊昏沉的唐青再次醒在萧隽怀里喝药,他垂着细长脆弱的睫毛,盯着药汁,人有些恍惚。
  萧隽将空碗放在桌上,拿起丝帕替他擦了擦唇角,如呵护娇嫩的花瓣,满心怜惜。
  “怎地出神,可是躺乏了?”
  唐青眨眼:“臣无事,连着三日服用太医煎的新药方,身子已经没那么痛了。”
  萧隽:“夜里能寐?”
  唐青点点头:“能好好睡一觉了。”
  过去十日,他总是痛,认为自己是痛得昏睡过去的,每每醒来都浸在冷汗里,没有半分睡前的意识,难受得厉害。
  萧隽:“再服两天药,若身子有了元气,孤带你回宫里。”
  总住在营帐里不是个事,若非太医称唐青此时不宜挪动,萧隽便带他回宫里暂先收拾出一处地方安置疗养了。
  唐青摇头:“臣不知道此疫疠还会不会传染旁人,听太医说的再做打算吧。”
  他一顿:“陛下,您日日与臣相处,当真不会出事吗,外边的人怎么也不拦着?”
  不等萧隽开头,唐青喃喃:“莫非患过疫疠后就有了抗体?”
  萧隽神色如常:“何为抗体。”
  唐青难得放松片刻:“解释了您也听不明白。”
  萧隽喜欢唐青这样与他说话,目光沉静柔和地看着人:“孤倒是想听你解释,可能说与孤听?”
  向来淡漠孤傲的帝王,把他揽在怀里说这些日常话,叫唐青微微不自在,却也没推开。
  这几日萧隽放下政务照顾他,只要唐青睁眼,便能见着这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
  一个人能在你富贵荣华时与你交好并不罕见。
  可一个人能在你病痛缠身,难堪至极,更无任何自理能力时,仍不具丝毫脸色,几乎寸步不离地给与你照顾和关怀,想尽办法帮你治病,那当真是世间难得。
  何况在这样的时空环境下,以萧隽的身份而言,萧隽做这些事,很有可能又要有一堆官员递出折子冒死进谏,参奏天子了。
  唐青不想继续和萧隽说了,怕说再多露出别的心绪。
  他微微推开揽在腰腹前的手,指尖忽然碰到什么,待他想掀开萧隽的袖摆,这人换了个动作,把他轻柔放回床榻里躺着。
  唐青:“……陛下。”
  萧隽:“可是乏了,先好好歇息。”
  说起来,萧隽时常穿玄色衣物,少有穿白色的时候,这几日却着月华常服,白色衬得萧隽多了几分平和近人,不复往日淡漠。
  萧隽:“卿喜欢孤这样穿?”
  唐青不说话,萧隽笑了笑。
  等唐青睡下以后,萧隽离开营帐,稍一抬手,露出缠着纱布的骨腕,长眉隐蹙。
  险些就叫唐青看见了。
  *
  第四日,萧隽例行用刀割开腕子,取了血放进碗中。
  当他转身,猝不及防地看见本该睡在榻里的人。
  唐青面容浮着苍白,流缎一样的头发披落在身前背后,他静静站在药帐外,很轻地摇了摇头。
 
 
第126章 
  唐青实在太单薄了, 一场疫疠抽净了他的元气和精力,纤素苍白的手紧贴着帐门,冲着萧隽极轻地摇完头, 整个人便不由往后踉跄, 落人及时赶来的萧隽怀里。
  萧隽自后环着他, 腕子一暖, 却是唐青柔软的指腹握了上去。
  唐青垂着头, 露出荏弱纤细的后颈, 仿佛出水莲枝, 轻而易举就能折断,又因这份脆弱,更想好好呵护珍惜。
  萧隽双目一扫, 唐青哑声开口:“是臣自己出来,示意他们不必声张。”
  喘了口气,又道:“陛下不要责罚旁人。”
  听他如此说,萧隽哪里还有异议, 当即把唐青打横抱起, 几步把他带回休息的营帐。
  营帐里始终有着无法挥散的药味, 唐青这些日子习惯了这样的苦涩,此时喉咙更苦。
  苦楚从心脏涌出,让他难以启齿,眸光仍怔怔落在握上的那截手腕上,眼神诉说着自责与愧疚。
  萧隽腕上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本想出去单独让太医包扎,唐青道:“就在此地处理。”
  他终于抬头, 望进萧隽的眼睛:“我想看。”
  萧隽抬起另一只手,指腹在他眼尾碰了一下:“可以看, 但无须难过,这是孤甘愿的。”
  又道:“孤年幼时患过疫疠,且自愈了,以孤的血做药引,可以尽快让你恢复。”
  唐青点点头,眼尾带出些许红润。
  太医很快为萧隽的伤口消毒,缠上纱布。
  因为要给唐青连续放七日血,为了防止伤口太快结痂愈合,萧隽并未让太医给伤口敷药。
  唐青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待屏退太医,他望着萧隽缠了纱布的手腕,道:“陛下,臣的身子已有好转,往后几日就不必您再以血引药。”
  萧隽笑了笑:“听太医的,此事孤做不了主。”
  唐青少有的瞪了他一眼:“您贵为一国之君,天下皆由您做主,此事却推三阻四……”
  萧隽淡笑:“术业有专攻,孤只会打仗和治国,治病救人的事自然交给大夫来办。若卿心觉内疚,便尽快恢复,也好叫孤安心。”
  萧隽的言辞和目光直白坦率,唐青掩落长睫,并未意识到自己还捧着对方的手腕。
  又过两日,唐青的身子大有好转,能下床独自稍适活动片刻。
  **
  一早,营帐外停放了马车,逗留在此地的太医也都收拾好了。
  今日萧隽要带唐青回宫疗养,多留在城郊一刻,便对唐青多一分的怜惜。
  想着过去几日唐青孤零零地躺在帐子里,萧隽如今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珍宝都堆砌着送到他身边,以弥补他所受的委屈,讨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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