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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穿越重生)——无边客

时间:2024-09-03 09:33:09  作者:无边客
  他单手桎起唐青下巴,微微抬高,和那双波光流动的眸子迎上,喉头一滚,便托近那张惊艳美丽的脸庞,亲了过去。
  **
  如毛小雨落得愈发密集,窃窃悄悄地打在窗檐上。
  唐青手指一颤,软软地扶着黄花梨交椅的背靠。
  落在指尖的雨丝沁凉,与洒喷在面颈上的热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整个人几乎陷入椅中,椅子膈得他有点疼,方才吃痛地唤了声,旋即叫韩擒吞没。
  似是不满椅背膈得唐青发疼,韩擒双手抱起人,走了几步,一掌紧箍托起那截修长美丽的颈项,唇依然覆盖两片软得不可思议的花瓣。
  深深辗转,时而轻轻分开,只一瞬,又抵了上去。
  唐青全身都被韩擒托高了,他环上这人肩膀,弄乱对方的宽袍。
  雨声切切,时而清晰时而遥远。
  唐青朦胧的余光瞥见从宽袖里托着自己的那条手臂结实有力,浮起的青筋从手背延展,直至衣袍覆盖之下的臂膀,十分具有冲击力。
  圈在身侧的那只手掌滑向肩背,替他托挡,唐青整个人被压在柜架前。
  松散的衣襟内扑下一阵促急的炙热。
  他眼尾红如泛血,脆弱的颈往上仰高,好叫韩擒更加方便。
  “砰”——
  掉落的瓷瓶使得两人从失智中回神。
  方才动静太大,柜架上的瓷瓶都被撞落了。
  韩擒定睛,目光黑沉混乱。
  看着浑身凌乱泛红,被他托高了压制,却始终温顺环搂自己青年,韩擒只觉这一刻叫他死了都愿意。
  他以指腹触碰那两片破皮的红唇,哑声问:“可是疼了?”
  唐青轻轻“嘶”了声,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若在以往,他肯定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事,甚至反过来安慰对方,叫对方别有心理压力。
  可此刻理智还未回归,做不出那副理智从容的样子。
  半晌,才道:“有点。”
  又改口:“不止一点,韩擒,你太用力了……”
  **
  北风斜斜打着牛毛细雨,天色灰笼,寒气如潮,却比不过门后一脸森然的帝王。
  萧隽已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急急赶来,追求的,却是这样的真相。
  他不动声色地将香囊里的药材碾成齑粉,神情骇然冰冷,缓步走出廨舍。
  他那两个最得力,被他视做心腹的臣子……
  好,实在是好得很……
 
 
第41章 
  元朔三年冬, 兖州以西乌里郡有山匪滋扰,韩擒奉皇命率军前往乌里郡平叛。
  **
  唐青在尚书台听到同僚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执笔的手偏了偏, 笔锋险些飞出纸卷外。
  李秀莽抬眼, 唐青收起失态, 询问:“这是皇上几时下的圣旨, 统领已经出发了?”
  从三楼走下的寇广陵顺口接了话, 说道:“前日下的旨意, 今日启程。”
  寇广陵伫立在窗户, 观望外头的天色。
  “看这时辰,约莫就要过了。”
  唐青有点心不在焉,放下毛笔。
  前日他午后留在御前当值, 未听皇帝提起过乌里郡受山匪滋扰一事。
  思索之际,从遥远处响起沉闷,似雷似鼓的声响。
  寇广陵道:“听,这便是出军时的号角声, 要启程了。”
  话说着, 在场的人纷纷默契地把目光落在唐青身上。
  寇广陵欲言又止, 见唐青收笔,似下定决心,直起身朝他拱手行礼。
  唐青道:“大人,可否行下官一个方便,半时辰内定会回到尚书台。”
  寇广陵不问缘由,挥了挥手:“去吧。”
  唐青道了谢,走得匆忙, 从砚台带出的墨汁沾到袖摆也未注意。
  李秀莽目送他离开,静默须臾, 方才执笔润墨,把唐青还未誊写完的文卷继续写下去。
  寇广陵上前拍了拍李秀莽的肩膀,有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都默契地保持看破不说破的态度。
  *
  北风猎猎,远处城墙上的军旗随风扬动。
  唐青一路疾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韩擒已经带军离开,他只能站在皇宫最外围的那道城墙高处,遥遥眺望前方,依稀还能看见些许模糊的影子。
  唐青赶到此地只为远远看几眼,在心里期望对方安全回来,半晌,未等守城的将士上前提示,便独自下了城墙。
  韩擒做事一惯稳妥,这次没跟他辞别,想必事出突然,来不及和他见面。
  返回尚书台,唐青收拾好情绪,继续把精力投入誊抄文卷的工作当中。直到散值,李秀莽整理摞放的卷册,道:“天黑了,外头开始起风,早点回去。”
  唐青笑着点头,将案几清整干净后,适才离开。
  他走了原先总和韩擒相遇的那条宫道,寒风袭面,不由裹紧披在官袍外的披风。
  途径石柱,侧方绕出一名禁军。
  “七营后尉石崇见过唐大人。”
  唐青端详对方:“你是统领派来的?”
  禁军道:“统领临行前特意吩咐,若大人有何需求,可差遣小的去办。”
  唐青浅浅一笑:“多谢。”
  石崇低头,不敢多看,道:“小的护送唐大人回去。”
  唐青温声婉拒,但这名叫石崇的禁卫不愧是跟着韩擒做事的,性子一比一的复刻,耿直固执,定要把他平安送到殿外才悄然离去。
  **
  深夜,唐青觉不安稳。
  窗外隐约渗入风声,凭添几分阴森恐怖。
  他从梦魇中惊醒,甫一睁眼,便看见不知静坐了多久的男人。
  萧隽背对烛光,面孔隐在昏暗的光影下,叫人看不分明。
  唐青心脏急骤悸动,顾不上发髻滑落的冷汗,撑着身从被褥里下床。
  “皇上半夜——唔——”
  他吃痛地跌坐回床榻,右手腕落在那只宽阔有力的大掌之中。
  萧隽收起五指,力道只三四成,若再施加一点力气,轻易就能把唐青这只纤细单薄的腕子捏断。
  唐青倒在榻前,自下往上地仰望着纹丝不动地帝王,心里升起无名的不安。
  “皇上这是何意?”
  萧隽低头,捏起他的脸,指腹五六分力道,几乎陷入羊脂般细腻润白的下巴里。
  对视几瞬,萧隽翻身上了床榻,手臂交拢,直接将唐青锢于怀中。
  唐青忍下颤抖,手指推拒着腹前的大掌。
  “皇上……”
  萧隽漫不经意道:“卿越挣扎,孤的力道就越紧,卿需得想清楚,可能承受得起?”
  两副身躯隔着衣物相贴,萧隽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得唐青浑身发凉。
  而他身后的温度却随着他的挣扎愈加灼热。
  萧隽拥紧他:“卿莫要再挣,好好歇着,孤便不动你。”
  “若不听话……”
  萧隽似有所指,俯过英挺的鼻梁,极近地凑到唐青后颈细嗅,轻轻一吮。
  唐青微震,不敢再动。
  彻夜无眠。
  **
  次日,伺候唐青的宫女换了人。
  唐青问:“兰香呢?”
  宫女埋头做事,唐青便再问一遍。
  宫女道:“奴婢不知,皇上下的旨意,请侍郎莫要为难奴婢了……”
  唐青缓缓闭眼,在宫女的伺候下更换了衣物。
  今早他需得去尚书台上值,午后再到御前伺候,可临至殿门,却叫看守的侍卫拦住。
  “侍郎请回。”
  潇湘殿素来无侍卫看守,这会儿外头围了一圈宫中佩刀侍卫。
  唐青回到前厅坐下,揉了揉眉心,沉吟不语。
  就算再迟钝,他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被皇帝软禁起来了。
  至于缘由,还没想清楚。
  唐青回忆这半年来在宫里的言行,从始至终他都恪守本分,未曾逾矩。
  至于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更不曾懈怠,竭尽全力地完成。
  整宿未眠,陷入沉思的他顿觉脑筋隐隐作痛,直到无法思考,方才回了寝室合衣而躺,打算闭目养神。
  **
  唐青一连三日未去尚书台上值,他无法离开潇湘殿,身边只留一名宫女伺候,外围皆是侍卫把守。
  雅致的殿宇仿佛又成了囚禁他的牢笼,让他不禁回想过去的那段经历。
  萧隽捋了他,欲将他视为娈宠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了对方的得力心腹,为什么还要如此待他。
  赶上韩擒碰巧的离宫,莫非是被有意支走的?
  唐青疲倦地倚在坐榻前,对宫女送来的膳食毫无半点胃口,短短几日,人已经消瘦下去,
  **
  兖州乌里郡,断崖谷。
  巨石堆叠而成的山谷间烧着几处熊熊火焰,萧瑟冷肃的风裹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于这片黑暗的土地无边蔓延。
  韩擒下令让将士打扫战场,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话交待完,皱眉看着盔甲肩臂位置的血液,忽然抬头,侧首遥望邺都的方向,心跳无端漏了半拍。
  心腹送来一封密信。
  “统领,这是七营石崇从宫内差人加急送来的,还叮嘱过下属,要等统领从战场上下来后再交到您手里。”
  韩擒眉宇一跳,忙拆开了信,借着火光快速阅完。
  只瞬间,前不久还在战场斩杀寇匪的人身形一晃,往后几步踉跄。
  心腹连忙扶稳:“统领?!”
  韩擒几乎攥碎了信,定了定神,哑声道:“你着人一天内收整此地,后日启程赶往邺都,我先回去。”
  韩擒牵起心腹刚才骑来的战马,翻身而坐。
  不等心腹询问缘由,火光中只剩下韩擒策马远去的背影。
  **
  潇湘殿灯火憧憧。
  唐青已被关在殿内整整七日。
  他寸步难行,食宿乏力,时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惊醒,一睁眼,便有一双禁锢在腰前的手掌。
  今夜亦是如此。
  连着几日食宿欠佳,他睁开漆黑疲倦的眼睛,哑声问:“皇上,臣可是犯了什么罪,要教您关在殿里关到几时……”
  萧隽目光清明,打量枕边憔悴下去的美人,浮起的怜惜很快被怒气取代。
  “孤要确定一件事。”低沉的声音冷如寒冰,“卿可自己说过,知晓犯了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唐青:“……”
  萧隽趁其不备,倾身欲吻,却被避开。
  “皇上——唔——”
  唐青嘴唇吃痛,下意识紧合牙关,抵住蛮横落下的炽热唇舌。
  萧隽冷笑:“怎么,能接受韩擒,却几次三番的拒绝孤,卿可是好得很呐。”
  唐青睁大双眸,听萧隽继续说道:“那夜出现在卿床榻的人,是韩擒吧。”
  “卿与他……睡了?”
  几欲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的同时,萧隽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碎捏烂。
  可他到底舍不得。
  唐青偏着头急促呼吸,嘴唇微动,眼前笼下阴影,再次覆上那阵炙热濡湿。
  萧隽触着他紧闭的唇吮吻,任唐青挣扎,任他奋力推拒,依然纹丝不动,甚至一只手掌就将那两条纤细的腕子锁在头顶。
  **
  寒风呼鸣不止,殿外响起一道沉厚有力的声音。
  “皇上,臣韩擒,请求觐见——”
  被桎于枕榻的唐唐青蓦然睁大双眼,眸中细闪着微微湿润。
  哪怕要被萧隽强制时,他也隐忍着情绪控制不发,乍一听到来人开口,眼眶便止不住酸涩起来。
  唐青望着落在地上破碎的衣布,红肿的唇透着血丝,再开口时嗓音异常沙哑。
  “皇上,你尽可以拿走臣的身子,届时臣还是辅佐您的忠臣,可心底的情,永远也不会给一个强迫过臣的人,”
  “臣要的是两情相悦,心意相合,这样一副没有心的身子,您要吗……”
  窥萧隽面色铁青,但禁锢着手腕的力道却在逐渐松动。
  唐青踉跄起身,还未站起,眼前的帝王抽身而去。
  *
  潇湘殿大门开启,冬夜萧冷漆静,把守在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
  韩擒跪在石阶之下,和追随了十余年的君主视线交汇。
  他一身盔甲上血渍已经冷透,声色低沉而坚定。
  “臣恳求皇上,望皇上念及臣数年追随之功,放过唐侍郎。”
 
 
第42章 
  深暗的云层里露出几许清冷月色, 宫道前映照一片银白。
  唐青全身包裹在狐裘中,绒绒的毛领几乎贴着他的脸团了起来,只露出一点精致疲惫的眉眼和小巧鼻尖。
  他蔫蔫地靠在韩擒怀里, 头脑昏昏沉沉的, 像做梦, 偶尔掀起漆长眼睫, 借着月色看人, 再度阖眼靠着。
  萧隽走出潇湘殿的那一刻, 他紧跟了出去, 瞬间就看清跪在石阶底下的韩擒。
  本以为将要承受的天子雷霆之怒没有降临,萧隽冷眼看着他们,说了句“滚罢”, 便扬长离去。
  时至此刻,唐青都还浑噩恍惚。
  就在殿门外,他直接别韩擒抱走了。
  鼻息涌入北风凛冽的寒意,还有干涸带着腥锈的血味。
  他有许多话想问, 到底太疲倦, 想靠着歇息会儿, 便只开口,说了句:“我们要去哪里。”
  韩擒低声道:“出宫,去我府上。”
  唐青余光瞥向不断倒退的宫墙,还想再说点话,韩擒隔着狐裘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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