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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穿越重生)——无边客

时间:2024-09-03 09:33:09  作者:无边客
  但只此一眼,却表露出韩擒与唐青心照不宣的默契,李秀莽沉默打量,笑了笑。
  *
  当夜,军队驻在湖边扎营。
  可用水源充沛,兰香便烧了两锅水,兑些凉的到热水里,温度适中,可以用来简单擦洗身子。
  唐青稍微洗了洗,换身宽松舒服的圆领束腰浅白布袍,青丝微湿,垂散于肩后,便坐在车前,吹着静谧的夜风,视线眺向不远处泛着粼粼银光的湖面。
  “先生。”
  唐青侧首,树影下韩擒的轮廓逐渐清晰。
  唐青看着对方:“何事。”
  韩擒:“可想去湖边走一走,等会儿送你回来。”
  唐青想道此举怕有不妥,可想了想,他本来就非那循规蹈矩的性子,而且对上韩擒专注问询的目光,很难拒绝。
  索性点头,道:“我和兰香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待事情都交代完毕,唐青跟着韩擒前往湖岸。
  **
  荒郊野岭,月色下的湖光与皇宫里的那面湖有所不同。
  湖波无澜,水面上蔓延一层浅淡渺茫的烟雾,清风徐徐,雾气荡开,湖水就如浸在月色里中,波光沉静,于此野林绽现,宛若巨大的宝石。
  唐青静览湖光月色,他着了白色素衣,月华似也偏爱着他。
  华光恰到好处的点缀在他垂落的漆稠发缕间,青年的脸庞、衣摆、甚至抬手时,连指尖也正好携了一抹莹芒月华。
  韩擒不动声色,心神却聚于他身上。
  唐青抬起的手挥了挥,宽松的袖口旋成一朵花似的。
  “有蚊虫。”
  他腰间配有药囊,可驱虫避蚊,一路上虽没被叮咬,可耳边响起嗡鸣的动静,实在有点煞风景。
  韩擒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蜡烛,替他挥赶。
  唐青眸光一定,忽然轻轻握上韩擒拿蜡烛的手,道:“韩擒,你被叮了几口,起包了。”
  韩擒手腕震动,险些握不住蜡烛。
  轻覆在掌心的那只手软滑得不可思议,指腹有些常年执笔留下的薄茧,触刮着他,叫韩擒僵在原地。
  他常年习武,定力非凡,莫说蚊虫叮咬,就是挨上几刀,亦能面色自如。
  唐青问:“不痒么?”
  韩擒动了动唇,半个字也挤不出,气息滞于胸膛之间,有些粗急,浑身烫得不行。
  唐青把腰侧的两个香囊取下其中一个,递了过去。
  “这是艾草包,你带着吧,防蚊。”
  又问:“韩擒,你们是不是都没有驱蚊意识?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强壮,叮咬几口,忍一忍就过去了。”
  韩擒低声道:“无妨的。”
  唐青叹息:“我们先回去吧,此地风光固然很好,却不宜久留。”
  他便走边说道:“出行在外,防蚊工作不能忽视。尤其你们行军打仗,若军队中有人感染恶疾,随着蚊虫叮咬,极有可能将疾病在人群里大面积蔓延传染,届时若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也无法改变了。”
  韩擒专注望着唐青的背影,低低“嗯”了声。
  唐青知对方已听进心里,忽然停步,头也不回地问:“统领为何如此信任我?怎么说什么你都听。”
  又道:“我在宫内,倒听过不少关于统领的事迹,譬如七擒单和邪,夜袭魂都谷,火攻土喀堡。”
  韩擒早年随君,骁勇善战,立下许多功劳,更从龙之功,就算封个侯拜个将,并不相违。
  可他却从不锋芒现露,留在皇宫当个禁军统领,紧要关头时才出鞘刃,进退始终有度,对君主赤胆忠诚。
  年岁虽才过二十五,却已有一代名臣风范,假以时日,定会青史留名,为后人相传。
  韩擒在黑夜里顿了顿,耳廓更热了。
  素日里听到宫人们私下议论自己,无甚波动,可这样的话从唐青口中出来,他却心如鼓擂,比在幽州北境响起的战鼓跳得还要剧烈。
  “我信先生。”
  唐青:“……就这四个字?”
  韩擒:“嗯。”
  唐青哭笑不得,言简意赅,倒是对方的作风。
  他道:“韩擒,你脸红了。”
  烛光都掩不住的红。
  韩擒掌风欲起,想把蜡烛熄灭,可又怕唐青看不着路,硬生生忍了回去。
 
 
第30章 
  行经齐州, 正如唐青所言,那一家苦于生计的农户,于这并不安稳的世道中, 既非第一户, 也非最后一户。
  齐州境内, 郡城里的百姓尚可勉强每日裹腹, 可城中能够安置的人数有限, 绝大部分人分散在各个县乡里。
  他们只能替地主乡绅干活, 换取定量的粮食, 或租赁田地,终日守着地。
  唐青和李秀莽中途与军队分开片刻,两人延田垄走, 见到几家租了田的农户正在劳坐。
  唐青停下,隔着半亩田的距离,窥见农户们满目愁容,遂问询缘由。
  那农户道:“公子是哪里人士。”
  唐青声色温和。
  “我与兄弟从陇州而来, 做些小本生意, 原以为到了齐州可施展一番抱负, 却见居住在齐州境内的当地百姓们似有心事,一路所见皆愁云惨淡。”
  旁的妇人道:“这世道谁高兴得起来?眼看就快到壮月了,今年的收成还不知能有多少,而今家中愁着田税能不能按时交上,交完了可还有余成的粮食填肚子。”
  除了跟地主上交的田税,给官府交的苛捐杂税,亦得一样不少。
  这年头才安定下来多久?连年不减的征收税赋压得百姓喘不过气, 没觉得当今年头比战乱的那些年舒服多少。
  唐青与李秀莽对视,道谢之后, 默然离开。
  他们继续沿着乡道徐行,唐青语气低缓:“自出了兖州,陇州境内还好些。从齐州到襄州,咱们需得做好心理准备,只怕情况会越来越不安稳。”
  不禁感慨:“苛税猛于虎啊。”
  他们此行便为改革,近些日子数次如这般走到百姓中,核实查探真实的具体情况,回去后加以记录。
  唐青擅用行文陈述,李秀莽有一手令人喟叹的丹青之术,是以他写,对方稍着小画,图文并茂,已记载小半本卷册。
  两人在马车内伏案忙碌半日,唐青落下最后一笔,顿觉手腕酸胀。笔尖方落,被李秀莽眼疾手快地握稳。
  唐青凝神,浅笑道:“多谢。”
  李秀莽松了手,观唐青面色有些虚白,蹙眉道:“大人先歇息,往后的时日还长,何必勉力透支身子。”
  他说着就要下车:“我去为大人备点药。”
  唐青揉着手腕:“有劳尚书郎。”
  守在外头的兰香立刻端了盘吃食进来。
  “先生,这些米糕是兰香从方才经过的镇子上,跟一户地主家买的,您垫垫肚子。”
  一番精力耗损,唐青体力和精神已然不支,
  夹起米糕缓慢食用,待补充体力,精神跟着有了些许好转。
  车壁外响起道低沉的问候。
  “先生。”
  唐青撩开帘子,嘴里还咬着半块米糕。
  他垂眸,吃完后才回应韩擒,道:“统领。”
  韩擒目中流露关切:“身子可还好。”
  唐青眉眼微弯:“无妨,只是忙过了时辰,尝几块米糕精神好了不少。”
  兰香左右瞧瞧,从宫内到宫外,再瞧不出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就是犯蠢了。
  便笑道:“先生,方才奴婢要下镇买米糕,还是大统领遣护卫送奴婢过去的。”
  唐青眼中笑意流荡:“还是统领考虑周到,兰香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擒微微摇头,目光停在青年的面庞,在失态前牵动麻绳,喉结滚了滚:“我到前方探路,先生好好休息。”
  兰香道:“大统领放心,奴婢定然尽力照顾好先生的。”
  待韩擒策马去了前方,唐青放下竹筷,禁不住叹笑。
  “兰香,你何时变成统领府上的丫鬟了,怎么什么都与统领汇报?”
  兰香含糊应答,垂首乖乖道:“今后不会擅作主张了。”
  唐青:“我并非责怪你。”
  兰香点点头,一双漆黑透亮的杏眼睁得圆溜。
  “兰香明白,可适才却为兰香的不是。”
  她抬起右手做了个立誓的姿势:“这辈子,兰香只先生一个主子,无论先生今后与何人……兰香待那人决不不会如待先生这般。”
  唐青从现代而来,过去并不信奉神明,可一遭穿越,对这些事神鬼之事便起了敬畏。
  他道:“不要轻易起誓,有你的这份心就够了。”
  二人叙着闲话,直到唐青把李秀莽送来的药服尽,在药效的催促下,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觉不安稳,醒时车外暮色昏暗,正值傍晚,下了一场夏日骤雨。
  官道四周的树群纷纷摇响,唐青让兰香把帘子扯开些,凉丝丝的水汽沁拂肌肤,顷刻间使得他精神几分。
  兰香道:“将士在外头支了帐子,一会儿奴婢去借地生火,把晚饭做了。”
  许是乐极生悲,唐青才感受间刻这场苦夏骤雨的清凉,当天夜里还没睡下多久,人便发起烧热。
  韩擒巡值经过,特意留神,敏锐听到唐青沙哑浅短的梦呓,曲指敲了敲车门,兰香睡眼惺忪地拉开。
  “大统领?”
  韩擒借着火把的光线,将躺在里头的人看了个模糊的轮廓。
  “他不舒服。”
  兰香一个哆嗦,立刻回了睡榻,伸手摸去,先生素日里微凉的肌肤果然正在发烫。
  韩擒吩咐旁边的部下:“去把李秀莽请来。”
  *
  炎夏夜,骤雨磅礴。
  无边的黑暗中,韩擒抱起唐青,把人转移到自己的帐下。
  帐篷比马车宽敞,韩擒怀里抱着人,吩咐兰香把临搭的睡榻垫得再高些。
  兰香不好耽搁,手脚轻快,还多扑了层先生日常睡的凉褥上去。
  韩擒刚把唐青小心诊视地放入睡榻,李秀莽就赶来了。
  兰香轻喊:“麻烦看看我家先生。”
  话音方落,却发现自己挤不到榻边。
  床榻只容一人休息,右侧站着大统领,左侧则是给先生诊脉的尚书郎。
  两个高大男人的身躯将睡榻上的先生完全挡住,无一处容旁人下脚。
  她挠挠脑门,自觉走到帐子门口等候。
  片刻,韩擒沉声问:“如何。”
  李秀莽:“长途行路,积劳成疾,心力有些憔悴。虽每日在车内休息,可时下晴雨交替,总归让他的身子吃不消,只能尽力调理,等到了梧郡落脚,寻个安稳之处,方才便于恢复。”
  **
  往后几日,探访的活就落在李秀莽和随行的几人身上,唐青白天在马车养神,夜晚,韩擒接他入帐,三四日过去,烧热方才缓退。
  已入襄州地界,所见流民越来越多。
  一路所见,使得唐青沉默的时间渐渐变长。
  他心知仅凭个人的能力没办法拯救那么多的人,而他也没有肩负苍生的使命。
  可每当自己置身其境时,薄薄胸腔下跳动的那颗心,总是不由揪紧,感同身受的共情能力使得他并不好受。
  韩擒看出他所想,想握住他的手给予安抚,衡量再三,始终没握去。
  “先生,且放宽心。”
  唐青捏了捏眉心:“好。”
  *
  这日,竟有流民上了官道。
  韩擒正在带领将士驱散挡路的难民,唐青欲下车,兰香忙上前阻拦。
  “先生,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外头污秽之气太重,万一……”
  唐青摇摇头,道:“无妨。”
  想了想,吩咐:“给我寻顶帷帽。”
  带了帷帽,唐青掩去面容。
  流民们闹哄哄,不拿到粮食不愿意走。
  将士已亮出刀刃,人群中顿时颤颤巍巍,喊道:“官老爷要杀人啦——”
  唐青往前走,隔绝在人群后头。
  “大家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只这一道温润,似林间清风,神奇地叫众人停止闹动。
  唐青道:“来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若非走投无路,何苦背井离乡,得罪官爷?”
  他微微一笑,又道:“大伙儿有所不知,将士们沿途所需难民不知几何,能发的粮食已经分发完毕。”
  看着人群中又要躁动,他绕过将士,示意韩擒不必跟着他,停在一家老小四人的流民面前。
  “你们从何处来?”
  那面容倦瘦的妇人道:“公子,咱们从梧郡走过来的。”
  唐青:“梧郡啊……”
  继而徐缓开口:“若你们信我,这下便返回梧郡吧,不日以后,当地百姓都会重新分到田地,无需再为生存到处辗转。”
  妇人道:“俺们没钱租地啊……”
  唐青同她保证:“田是上头授给大伙儿的,无需跟地主租赁。”
  他观望四周:“如果大伙儿信唐某,都回家吧,会有转机的。”
  妇人怀里孩子问:“仙人,您是官老爷吗?是来拯救我们的仙人?”
  唐青看着面黄肌瘦的小孩,摸了摸她的头发,再摸摸她的手,对妇人道:“刀剑无眼,得罪官场总会吃亏,伤到小孩就得不偿失了,带着孩子先回梧郡等侯。”
  妇人一家先动摇,四口人离开。
  渐渐的,旁的流民也都散走。
  最先离开的那户人家,女孩摊开手心,道:“娘,这是方才那位仙人给的。”
  妇人忙把碎银收好,左右瞧了瞧,道:“咱们回梧郡,那位公子……说的或许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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