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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与金丝雀(近代现代)——如缓

时间:2024-09-03 08:44:15  作者:如缓
  “啥玩意儿?那你跑来问我是几个意思?”
  “我猜的,”兰殊表情很无辜,“顺便诈你。”
  “……靠啊,”林逸又气又悔,“我居然有一天能被你骗。”
  骗不骗的,这显然早不是兰殊关注的重点。震惊与亢奋在顶峰逐渐消退,脑子开始无意识地发蒙,兰殊勉强控制自己的唇齿,尽可能让颤音不那么明显:“他,他从那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啊,他当时亲我,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林逸“呵呵”两声,准确捕捉到眼前不经意飘散而来的,若有似无的恋爱的酸臭味,他为此感到万分不爽。
  没等他吐槽,兰殊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眼尽是迫切的求知欲:“可他不乐意告诉我啊,他是不是以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我了啊?”兰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实在非常站得住脚,“我和他8年没联系啊,整8年时间,能发生的事儿太多了,对吧?他肯定是不喜欢我了。大学时候的感情本来就不牢靠。”兰殊坐在赵子成和周妮妮的婚宴现场,如此笃定地说。
  林逸翻了个白眼。
  宴会厅几乎空了,完成迎送的新人总算能松一口气。周妮妮回去卸妆换衣服,赵子成一屁股坐到兰殊旁的位子上,桌上的菜还剩不少,但早凉了,赵子成没管,抄起江遇的筷子开始夹菜,将就江遇的碗大口扒拉。边吃边叹:“饿死哥了,MD喝了一中午的矿泉水,一泡尿撒出去全没了。”
  林逸这会儿没心情揶揄他,只把那盘没怎么动过的烤鸭转到赵子成面前。
  兰殊也没工夫理会赵子成的感叹,他脑子里现在除了江遇之外别的什么也装不进去。等赵子成吃噎着,满桌子找水喝的时候,兰殊才薅住他的肩膀,认真问道:“江遇来燕市这么久,他谈过恋爱没有?”
  “啊,啊?”赵子成胸口还被噎着,压根反应不过来。
  “哎呀,”兰殊不耐烦地给他递上茶水,又问了一遍,“他这些年谈过恋爱没有?”
  赵子成牛饮了茶,垂着胸堪堪顺了气,这才慢慢回过神,有些奇怪地看向兰殊:“你咋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你别管,你就说他谈没谈过吧。”
  林逸无语:“先前迎宾的时候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没谈过。”
  兰殊不放心,毕竟林逸平常隔的远,且当时江遇对此始终没有表态。
  “哦,”赵子成认真想了想,啧啧两声后说道:“你要说他没谈吧,他律所那个李主任,我印象中应该是把他亲侄女拉来跟江遇相过亲的。”
  “他去了?”兰殊问。
  “去了啊,”赵子成道,“一次两次的拒绝了还能找找托词,江遇那家庭背景,自带劝退debuff,可李主任慧眼识英雄啊,嘿,那时候江遇还没当合伙人呢,李主任是天天劝天天劝,把他侄女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非让江遇去相一次,江遇都愁得跟我打电话让我支招了,我有啥招,这种好事儿我干嘛给他支招,丫就是拎不清。金科主任的亲侄女,你要是跟人成了,你还怕自己在金科混不开?而且那姑娘人条件确实好啊,燕市本地人,爹妈从政,自己也是燕大医学院的在读博士,什么先立业后成家的,狗屁,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说是不是?”
  “……然后呢?”
  “然后就相呗,前后见过三次还是四次来着,一起喝咖啡,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就是那些常规操作。诶你们说,见第一面叫相亲,见第二三四面,还算相亲吗?是不是就可以算谈恋爱了啊?”
  “算什么算啊,”林逸道,“最多不过目的明确地深入了解。哪有这么谈恋爱的,牵手了么亲嘴了么?”
  赵子成若有所思:“唔,也是……哎主要我也没相过亲啊,你看我这命,多好,初恋就结婚……”
  实在没功夫听他嘚瑟,兰殊出言打断:“见了几次面之后呢?”
  “还能有什么之后啊,”赵子成恨铁不成钢,“人姑娘跑去跟自己亲舅回话,说不来电,算了。嗐,说是这么说,那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自个儿对江遇还是挺有意思的,可惜江遇不积极啊,见她跟见甲方似的。江遇接李主任电话的时候我正巧在旁边,嘿,你们是没见他那副没招了的样,尴尬得我都觉得可怜了。”
  兰殊听完半晌不开腔,他垂眸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抬起头,满眼迷茫困顿地看向林逸,认真求解:“你说他这,算不算变心啊?”
  林逸一时说不清,状况外的赵子成也挺疑惑:“变心?变谁的心?江遇以前喜欢谁?”他忽而恍然大悟,“哦哦哦,你们是说他大三提过的那姑娘是吧?捂得特严实那个,也不知道是谁。”赵子成摆摆手,斩钉截铁道:“那个肯定不可能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大三到现在,我算算……10年!10年诶,谈上还好说,没谈上想个啥?人姑娘指不定都当妈了。”
  兰殊如鲠在喉,半句话也说不上来。赵子成填饱肚子,问他们:“你俩咋安排?”
  林逸道:“我一会儿就去机场,回锦市。”
  “这么着急?”赵子成有些不舍,“你这一趟也太匆忙了。”
  “明天工作日啊哥,”林逸无奈,“我年假上回已经用完了。”
  赵子成只得道:“那我下回去锦市找你玩儿。”
  林逸应了一声。
  “兰兰呢?”赵子成又问。
  兰殊反应两秒,才道:“……哦,我也回去了。”
  “行吧。”江遇林逸都走了,兰殊独自留下的确无聊,赵子成今天分身乏术,顾及不了他太多。
  赵子成还得去安排家中留下的亲眷,他将兰殊与林逸送到门口便被周妮妮的电话给喊了回去。
  兰殊对林逸道:“我送你啊。”
  林逸摇头:“得了吧,看看你现在神情恍惚的样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嗐,”兰殊有些赧然,但没反驳。
  林逸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你要不也让家里司机来接吧。”
  兰殊闻言笑了:“哪至于啊,又不是小年轻,我一把年纪了还能为这点事儿搞得魂不守舍?”
  林逸撇嘴,没再多说。
  但兰殊又的确不敢亲自开车送林逸了。
  等林逸离开,兰殊踱步走到酒店的停车场,这地库还挺大,他一时迷了道,找了半天才找着车。这里的空气不太流通,兰殊脑子有点胀。他拿出手机,没有新消息。兰殊想起林逸临走前那多余的叮嘱,一时没敢发动车子,只开了暖气无言地坐着,又觉得暖气吹得他更晕了。
  兰殊放倒座椅,安静地躺下。他不敢闭眼睛,一闭上全是江遇,于是只得双目圆瞪地望向车顶,然而渐渐地,纯灰色麂皮车顶上那几不可见的绒面开始自四方融汇,一点一点地拼凑成那张挥之不去的人脸。兰殊认命地闭上眼,对脑海里对一切浑然不知般温和笑着的人问道:“你还喜不喜欢我啊?”
 
 
第63章 倾诉欲
  “就这样,散会,”会议桌上首的凌砚沉声说道,他一边起身一边看向自己的左下手,“李睿平来一趟。”
  财务总监连忙应好。
  杨晚溪和秘书小江收拾好凌砚座位上的与会资料,两步小跑跟到凌砚身后,等凌砚和李睿平都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摆好文件泡好茶,两人才又一块儿退了出去。
  关上门,小江大舒一口气,朝杨晚溪吐了吐舌头,拉着她走远几步才低声说:“凌总今天怎么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刚才总办会差点没把我吓死。”
  杨晚溪轻轻摇头:“不知道。”
  小江抄起胳膊认真分析:“唔,不像公事,集团最近还算太平,各公司也挺稳当,啧,地产是拉胯了点,但那也没办法,宏观问题不可抗力。”
  杨晚溪轻弹小江的脑门:“别瞎想瞎打听,凌总的私事我们不管的。”
  “嗷,”小江抬手揉了揉被教训的脑门,“晚溪姐,我也就跟你八卦一手,其他人我哪敢。”
  杨晚溪的表情略微严肃:“这不是开玩笑,凌总个人的事,不论公私,都不要在外讨论。”
  小江见状终于收敛了闲意,认真说:“我知道了,晚溪姐。”
  杨晚溪立时又温和下来:“别介意,只是以后你跟在凌总身边,警醒一些总没错的。”
  “嗯嗯,”小江朝杨晚溪俏皮一笑,“有晚溪姐在,随时提点我就行啦~你转作总助又不是调去其他岗,办公室不就在这隔壁嘛~”
  杨晚溪却道:“我调岗后会到各家子公司做督查巡检,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集团的,所以你得多多靠你自己。”
  “这样啊,”小江把嘴一撇,十分惋惜,“那我会很想你的。”
  杨晚溪宛然:“等咱们交接完你上手了,一边工作一边读MBA,到时候你再看有没有空想我。”
  “啊啊啊,快别提了!”小江痛苦地捂头。
  闲扯完,杨晚溪回到工位整理子公司资料。她微微侧头,见小江也已将注意力转回手头的工作上,这才放松了肩膀,将方才狠压在心底的尴尬和莫名的心虚一点一点卸下。
  呼。她暗叹一声。资料整理到一半,她想起今天总办会上的决策,消息应该下午就能传回凌风地产,略忖之后,她给兰殊发去微信:【地产后续的投资策略会从土地开发转为收并购。】
  这么重要的消息可能兰殊早听凌砚亲口说过了,杨晚溪心道,但提前知会一声总没错的。
  没成想兰殊的电话立刻追来,杨晚溪接通了,她压低声音:“喂,小殊。”
  “啊,晚溪,那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消息。”
  “小事儿,”杨晚溪说,“晚些你们公司也会收到信的。”
  “哦,”兰殊轻咳一声,“我最近没在公司了,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啊不过我已经把你的消息转发给我们投融部的同事了。”
  杨晚溪闻言有些意外。她随即很快释然,兰殊工作不工作都是很合理的。
  “嗯,好。”杨晚溪说。
  简单一件小事讲完,差不多可以结束通话了,电话那头的兰殊却迟迟没有开口,杨晚溪觉得奇怪,但也不多想,她正准备转由自己来完成社交礼仪,忽听兰殊问道:“晚溪,你现在忙不忙啊?嗯,那什么,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杨晚溪一愣,她眨了眨眼,没想两秒便利落起身离开工位,找了间没人的会客室,关上门:“不忙,你说。”
  “哦……”然而手机那头的兰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杨晚溪不知道兰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自忖自己和兰殊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可以分享私生活,又觉得寻常事并不值当他特意单独电话告知还如此这般谨慎地开口。因而对于接下来将要听到的事情,杨晚溪感到有些紧张而郑重。
  是凌砚已经把那件事告诉兰殊了?杨晚溪想了想,否定了这个猜测。凌砚和兰殊感情深厚,可兰殊并不能成为凌砚的倾诉对象。杨晚溪不自觉垂眸,她大约是了解一部分凌砚的,他没有人可以倾诉。
  “晚溪啊,”兰殊终于结束了长久的踟蹰与困顿,好像跨过了什么艰难而深亘的鸿沟,他的语速加快,同先前的支吾与沉默对比鲜明,“其实,我喜欢江遇,我上周末跟他告白了。”
  ……
  杨晚溪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了一点什么问题,又或者不是耳朵,而是她的脑子,具体来说,应该是她脑子里关于接收处理外界信息的那部分神经出现了问题,导致她把兰殊口述的原话扭曲成如此诡异如此荒诞的结果。
  然而没等她为自己的理智分析感到庆幸,电话那头的兰殊又道:“真的,你别不信,我喜欢他8年,哦不对,今年应该是9年,我喜欢他9年了。”
  杨晚溪现在觉得不止某一根神经,自己的整个CPU都快被烧干了,温和从容了一辈子,就连离婚分手都尽量维持住体面的杨班花生平第一次想骂句脏话。
  当然也不会很脏,只是“我靠”而已。
  “喂,喂,晚溪,晚溪你在听吗?”兰殊连声询问。
  杨晚溪背靠墙壁,有气无力地回:“我在听。”
  兰殊放下心,他忽而又从那不顾听者死活的状态中猛地转身,十分善解人意地没去追问对方对他刚才那骇人听闻的发言有什么感想,只自顾自道:“哎,我知道你肯定会很震惊,老实说我自己知道我喜欢上江遇的时候也很震惊。我也不是故意要忽然吓你,就是,我上周末跟他表白之后,他就再也没理过我了……我实在是很迷茫,很彷徨,就特别想找一个人商量商量,哎,也不是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就是,忽然倾诉欲爆棚。正纠结呢,你刚好给我发微信来了。”
  所以自己这是幸运还是倒霉?杨晚溪一边艰难地消化所闻,一边自我调侃。
  “对不起啊晚溪,我这自顾自地就来打扰你,肯定让你很困扰。”兰殊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杨晚溪回神:“啊,嗯,没事。”她顿了顿,“那你说完,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有的有的!”兰殊忙道,“哎我就是憋这么多天憋难受了,跟你一说,心里就舒畅了。谢谢你啊晚溪。”
  杨晚溪无奈地笑了笑:“不客气。”
  恢复些精神的兰殊这才想起问她:“你现在是在集团吗?我听我哥说他要给你升总助啦?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怎么样,哪天有空,咱们一起吃饭庆祝庆祝。”
  “调令暂时还没下来,”杨晚溪说,“谢谢小殊,等之后我请你吃饭,实在是多亏了你。”
  “嗐,是你自己优秀。”兰殊道。杨晚溪毕竟还在上班,倾诉完的兰殊不好继续耽误人家,三两句后结束了通话。
  摁灭手机屏,杨晚溪颓然地垂下手。她脑子里依旧被兰殊亲口倾诉地惊天新闻缠绕。兰殊喜欢上了江遇?杨晚溪仔细思量,发现这事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比如兰殊对江遇的关注的确比对其他人更多更细腻。但好像也仅此而已了。毕竟他们当初在大学那么要好,很多亲近的互动延续至今看上去也毫不突兀……那么江遇呢,江遇有可能也喜欢兰殊吗?杨晚溪皱起眉,左思右想,她看不出来。江遇读大学时的确对兰殊很好,可那时兰殊同样对江遇很好,不论外界怎么说,与306稍加接触就能知道,兰殊是非常主动地亲近江遇的。那么江遇对兰殊的好里,是不是有投桃报李的成分在?况且江遇说过,他在大学时有喜欢过一个姑娘的。而现在,杨晚溪轻轻“啧”了一声,她想起先前的几次见面,江遇对兰殊……要比过去疏离一些了。不是那种敬而远之的疏离,而是那种亲近里包裹着的分寸感,或者说是客套。这的确是时光与社会砺炼的结果,又是否可以看作江遇对兰殊并不抱有那份心思的佐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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