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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与金丝雀(近代现代)——如缓

时间:2024-09-03 08:44:15  作者:如缓
  “本来是在书房的,”福婶道,“不过小朋友在里头待不住……”
  说话间两人走到餐厅,兰殊见着眼前的场景一愣:“……凌砚你可真是周扒皮啊。”
  杨晚溪闻声回头,对兰殊笑道:“小殊,你回来了……啊,我今天来是因为有项目文件需要凌总阅签。”
  兰殊道:“晚溪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就是本性难移。好端端的非得剥削别人的周末。”
  “不是不是,”杨晚溪连忙再次解释,“凌总这周都在出差,昨晚我们才回燕市,很多工作积压了……”
  “你跟他解释个什么劲,”凌砚终于开口,“你看他是能听进去的样子?”
  兰殊嘿嘿一笑,走过去坐到凌砚身旁,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眼睛也凑向凌砚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什么文件啊这么急。”
  凌砚没搭理他。杨晚溪看了看两兄弟,略忖之后主动说道:“是凌风航运第三季度的业绩说明会,下周一开,这次凌总要亲自参加。还有集团今年第二次临时股东大会,时间定在下周四,这周新增了两个提案。还有一些别的项目文件,报集团审批的,”杨晚溪看向兰殊,“也包括凌风地产对红岭地产的项目收购。”
  “哟,”兰殊挑眉,“他们速度还挺快,今天都报到你这里了。怎么样,我这报告写得还不错吧?”
  凌砚斜睨他:“嘚瑟。”
  兰殊“嘿嘿”一笑:“那你签了没?赶紧的。”
  被亲弟闹得没法,凌砚终于从业绩说明会的发言稿中抬头:“等信。”
  兰殊立刻瞪眼:“你不至于吧?!这有什么好保密的?!”
  凌砚道:“你要是闲就去后院喂鱼。”
  “我好端端的喂什么鱼?”话音刚落,就见一娇小身影自餐厅侧门飞跑进来:“妈妈!我看到锦鲤了!真的好大好大好多好多呀!”
  杨晚溪忙接住扑进她怀里的女儿:“是吗?有没有数一数,一共多少条呢?”
  “没有呢,数不清,我一撒鱼饲料下去,它们就都挤在一起冒出来了!”林暄暄说完,又跳出妈妈的怀抱,跑向站在一旁的福婶:“婆婆,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些鱼饲料呀?锦鲤太多啦,我觉得它们都还没有吃饱。”
  福婶两眼笑眯眯,半蹲下身子应道:“好,没问题,婆婆去给你拿。”
  “谢谢婆婆!”
  福婶去拿饲料,林暄暄又在杨晚溪的指引下向兰殊问了好。兰殊回了好,想起福婶的话,又看见杨晚溪身旁的餐桌上散落的蜡笔和吃了一半的小蛋糕,这才明白过来,对凌砚道:“合着你让我喂鱼就是让我帮忙看孩子啊。”
  凌砚已再次看起文件,闻言“嗯”了一声:“反正你也闲着没事。”
  杨晚溪向兰殊道歉:“是我的问题,这周工作日一直在外地出差,没能陪她,所以知道我周末还要加班之后,她居然偷偷用我手机给凌总打电话,凌总就让我把她一块儿带来了。抱歉啊小殊,你不用陪她,她可以自己玩儿。”
  “嗐,”兰殊将凌砚的话又重复一遍:“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更何况,”他蹲下身,轻捏林暄暄的小脸,“我们暄暄小朋友这么可爱,我很乐意陪她。”
  林暄暄吃痛,但没挣扎,只在兰殊松手后揉了揉自己略红的左脸,而后非常有礼貌地回道:“谢谢兰叔叔,你也很可爱。”
  兰殊被她逗乐,恰好福婶拿着鱼饲料回来,他便一手拿着饲料一手牵着林暄暄去了后院:“走,叔叔带你去喂鱼爬树抓蝴蝶。”
  “你小心点,注意安全。”凌砚再次叮嘱。
  兰殊带着林暄暄走远。“实在抱歉凌总,给你们添麻烦了。”杨晚溪对凌砚说
  “兼顾工作与孩子不容易,给予便利是应该的。”凌砚将平板递给杨晚溪:“关于北杜钢材这一块的问答稿是谁准备的?”
  杨晚溪正色:“这次业绩说明会因为有您参加,所以总办和董办都参与了拟定,主要是投资者关系部在负责,”她顿了顿,“北杜钢材这块在提交给您之前由孙总助审过一次,做过一次调整。”
  “嗯,”凌砚点头,他蹙眉略忖片刻,对杨晚溪道:“你来改吧,关于北杜钢材暴雷的问题,首先凌风航运对它的投资在净资产中占比低于百分之一,没有披露必要。其次北杜钢材暴雷虽然对行业存在较大影响,但凌风航运所承风险与自身市场地位相契合。最后,在北杜钢材暴雷前三年,凌风航运已有所关注并每年对该笔投资进行减值测试,从三年前起已逐步进行资产减值。”
  “明白,我现在就改。”杨晚溪立刻投入工作。
  “让孙彬明早来我办公室。”
  “好的凌总。”
  兰殊坐在六角凉亭里,斜倚着栅栏,一边看林暄暄喂鱼一边发呆。虽然他的确乐意带孩子,但毕竟30岁的人了,对小孩儿爱好的玩意儿也实在打不起多少兴趣。福婶这回准备的饲料不少,满满一大包,眼瞅林暄暄那兴致昂扬的劲头,这喂鱼游戏大概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兰殊百无聊赖,想玩手机又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小朋友栽下水都没注意。只得硬生生这么盯着她枯坐。
  “诶,暄暄,”兰殊找林暄暄聊天,“你上次真想屋子里那个凌叔叔给你当爸啊?”
  林暄暄又撒了把饲料下去,看锦鲤乐此不疲地张着嘴争抢:“说着玩儿的,不用当真。”
  兰殊被她大人般的语气逗笑:“嘿,真行,随口给自己找爹玩儿啊。怎么的,现在看不上那个凌叔叔了?”
  “也不是,”林暄暄停下手里的活,认真思考起来,“妈妈说他是领导,他们俩不合适,妈妈虽然很佩服他,但是不喜欢他。我喜不喜欢不重要,给我当爸爸,当然要妈妈喜欢才行。”
  兰殊乐不可支,又十分认同地连连点头:“嗯,你说得对,得你妈妈喜欢。”他想了想,又问,“那你干嘛非给自己找个爸啊?你妈妈带着你不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林暄暄撅起小嘴,“可是我幼儿园的同学老拿我没爸这件事欺负我。”
  兰殊闻言敛去笑意:“怎么欺负你的?”
  “小男生的套路呗,扯头发,恶作剧,”林暄暄满脸不屑,“幼稚鬼。”
  “那你没打回去?”
  林暄暄昂起小脑袋:“我都打回去了!只不过每次我一打回去,他们就会欺负得更厉害,还会叫别人来帮忙,好几个男生,把我推到地上,又一块儿压着我,不要我起来。他们说我没爸爸,所以不怕我回家告状。”
  兰殊拧紧了眉,受欺负不是小事:“你没告诉妈妈?”
  “没有,”林暄暄说,“妈妈又要照顾我,又要上班挣钱,已经很辛苦啦,我得乖乖,不给她添麻烦。”她见兰殊面色严肃,噗嗤笑起来,“哎呀,我其实没有受欺负的,就算他们把我压在地上,我也会踢他们,咬他们,然后他们就放开我啦,然后我就会去告诉老师!”
  “老师没有叫家长吗?”兰殊又问。
  “没有呀,我又没有受伤,”林暄暄耸肩,“好多时候,老师来了,他们哭得比我还大声。”
  兰殊沉默了,他没孩子,但他不怎么好受。
  “兰叔叔,”林暄暄叫他,“你不要告诉妈妈哦。”
  兰殊没有立刻答应,这件事怎么想都应该告诉杨晚溪。
  林暄暄见状立刻急了:“你不要告诉妈妈啊!不要告诉她好不好?你如果告诉她,我就再也不理你啦!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用她担心!”
  兰殊看着小女孩那张肖似母亲又兼具率真与早熟的眉眼。
  “暄暄,”兰殊问,“你多大了?”
  “五岁半,我明年就要上小学啦。”林暄暄再次紧盯着兰殊的眼睛,“兰叔叔,你要答应我哦!”
  兰殊舒展眉头,闻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拉钩!”林暄暄伸出自己的小指头。
  “拉钩。”
  等林暄暄把鱼饲料喂完,又去抓了蝴蝶,爬了树,直累得走不动了,兰殊才将她抱回屋内,杨晚溪的工作也完成了。
  “晚溪,吃了饭再走啊。”兰殊道,“都快6点了。”
  杨晚溪道谢后婉拒:“不用了小殊,谢谢你和凌总的好意,但家里阿姨已经做好饭了,暄暄晚上也还有钢琴课。”
  林暄暄闻言没出声,只立刻从兰殊怀里跳下来,爬上餐桌将自己的小书包收拾好。她看了眼桌上没吃完的那半块小蛋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玩了这么久,她的确有些饿了。
  向凌砚道了别,杨晚溪牵着林暄暄离开,兰殊将二人送到门口:“你们怎么回去?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杨晚溪道,“我开车来了,就在你们社区外面。”
  “下次直接开进来啊,给门卫说一声就好……你干脆把车牌给我,我让福婶给你们录一个,家里车库随便停。”
  杨晚溪闻言笑:“怎么,你还盼着我常加班啊?”
  “嗐,”兰殊自知失言,“我不是这意思。”
  福婶此时追了过来,手里拿着礼品袋:“这是自家烤的小蛋糕,我看小孩儿喜欢,就多装了一些,请一并带回去吧。”
  杨晚溪见状不再推辞,让林暄暄自己接了:“应该给婆婆说什么?”
  林暄暄甜甜地道:“谢谢婆婆。”
  福婶脸上乐开了花:“不谢不谢,有空就来玩儿啊。”
  送走杨晚溪母女,兰殊回到屋内,凌砚还在餐厅看文件。
  “哥,”兰殊坐到凌砚对面,“暄暄在幼儿园受欺负了。”
  凌砚抬眸:“什么时候?”
  “估计有段时间了,不止一次。”
  “杨晚溪不知道?”
  “不知道,暄暄没说。哥,你找个机会给晚溪说说呗。”兰殊对凌砚道。
  “你自己怎么不说?”
  “我答应暄暄了,不能说,说了她就不理我了。”兰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行吗?你和晚溪天天都见,总能找机会告诉她。”
  “……我下周看看吧。”凌砚说完,将视线移回电脑。
 
 
第39章 过合同(上)
  地产企业座谈会已开完,三道红线的政策试点开启,万融不出意料首当其冲,三线全踩,融资全面受限,现金流中断,企业运转举步维艰。曾经的行业龙头想尽一切办法脱困,在建工程大肆甩卖,但敢于接盘者寥寥。国家本轮的地产政策很显然并非一时兴起,试点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便会全面铺开,搞房地产的,哪家企业负债都很可观,各自忙着从红线之上退下来,哪里还敢接手新项目。凌风地产倚仗凌风集团的支持,已算一众同行中最稳妥的那一拨,但也同样面临触线的危险,承担降债的重压。冒险吃下红岭已不容易,万融的项目比红岭要大得多,在这关口,凌风地产也只能望而却步。
  总而言之,泡沫瞬息破灭,大厦一朝将倾,哪怕隔岸而观,也难免倍感唏嘘。
  新的周一,公司众人都在讨论这一震荡行业的重大事件,凌风资本在本轮政策旋涡中同样任务艰巨,李小芸摸鱼时间骤减,天天跟着宋元禾开会应酬,忙得脚不沾地。兰殊手里有红岭项目,融资的事情没空多管,但也跟着去听过一两耳朵,只觉地产的尽头果然是金融是财务,跟房子本身关系倒不大了。
  凌风资本收到集团的过会签批,兰殊看着文件上凌砚的签印忍不住咧嘴,通过就通过,搞什么神秘。
  项目框架合同的初稿是跟着项目一并报上去的,集团首肯后便立刻发给了红岭。首轮谈判很关键,宋元禾特意抽空参与,和红岭地产的人约在了周四上午。
  兰殊当天到得很早,他有些紧张,合同谈判是整个项目投资中最核心的环节,虽说李律师很靠谱,宋元禾来压阵,但他毕竟第一次做项目主导,兰殊怕自己露怯,底气不足。
  他将合同的初稿又看了好几遍,9点40,李律师准时到公司,兰殊正要和他再商量几句关于项目债权清偿和交易方式的条款,就见李律师身旁并排跟进一人,兰殊怔在原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遇道:“今早。”随即与宋元禾打了招呼。
  10点开会,红岭的人还没来,宋元禾让大家先到会议室等。兰殊默不作声走在最前面,听身后跟着的宋元禾与江遇寒暄。宋元禾问:“令堂还好吧?”
  “目前状况还好,正常治疗跟进着,多谢宋总关心。”江遇应道。
  “哦,那就行,哎,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总免不了出些毛病。”宋元禾感慨。
  江遇点头:“子女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兰殊抿了抿嘴,推开会议室的门。
  几人在一侧坐定,兰殊和宋元禾坐中间,法务部负责人带着下属坐宋元禾另一侧,江遇坐到兰殊身边,李律师带着小助理坐江遇旁边。
  江遇刚一坐下,兰殊便觉后背细浅的汗毛闻风而动,很不自在。又是一身笔挺修身的西装,银丝眼镜,江遇的状态挺好,脸上不见半点疲态,他垂眸翻阅手中的合同,兰殊与他隔着小半个肩膀的距离,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干等着无聊,宋元禾转头笑问:“江遇和二少你俩居然是大学同学啊。”
  兰殊尴尬“嗯”了一声,又担心自己这样敷衍的态度会不会给江遇带来麻烦,于是补了一句:“四年室友。”
  “嚯,”宋元禾笑,“这么多年又一块儿共事了,这缘分,真是老天爷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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