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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离远点(近代现代)——麻匣

时间:2024-09-03 08:42:46  作者:麻匣
  “你没事吧?是不是过敏了?”同桌小声问。
  “可能是。”颜再宁抓了抓锁骨,又多了三道血痕,“我去趟卫生间。”
  冰凉的水冲刷过的皮肤,能暂缓痛痒的感觉,颜再宁掬着水连泼了几下脸,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他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锁骨、手臂,还有下巴,裸露的皮肤像被野兽的利爪袭击过那样,真是狼狈啊。
  他闭上眼睛,嘴唇细微的颤了颤。
  再睁开眼,镜中的莫昂,目光紧紧地锁着他。
  这天晚上,莫昂请了他们两人晚自习的假,带颜再宁去医院查看身体情况,不是大问题,免疫力低下导致的荨麻疹,开了点儿药外用抹几天就能好。
  从医院出来,他们就回了家,路上莫昂都在注意颜再宁,见他又要挠自己赶紧制止,这人劲儿大,对自个儿也没轻没重,身上快没一处好皮了。
  回到家,颜帆知道了颜再宁的情况,心疼地拿着他的手臂看了好一会儿,“小时候的毛病了,好多年没犯,最近几天我就见你时不时抓自己,没想到那儿去,还有哪里不舒服?”
  颜再宁笑了笑,“没有了,你忙去吧,我擦个药就不痒了。”
  颜帆又叮嘱了他几句,才下楼去。
  莫昂把酿酿从颜再宁的房间里抱出来,“这几天它放我那边去,等你好了再让它回来。”
  颜再宁点点头,洗澡去了。
  洗好澡,他发现莫昂在他房间里,拿着粘毛滚轮往他床上一遍一遍的滚,地板也明显拖过,不由心头一软。
  莫昂对着滚轮仔细观察,确定粘不出猫毛了,站起来,看到颜再宁便问:“洗澡的时候挠自己了吗?”
  “没有。”颜再宁走进来。
  “你等我一下。”莫昂去仔细洗干净手,再消毒一遍,回来给颜再宁上药。
  颜再宁按着领口,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我自己能行。”
  莫昂:“后背也长眼了吗?”
  “我说脱衣服。”颜再宁无奈,脱下了上衣,原本细腻的皮肤被大面积的红疹覆盖,红疹因为一道道鲜红的抓痕显得格外瘆人。
  “你对自己能不能温柔点儿?”莫昂皱着眉,语气责怪又心疼,“我都不舍得。”
  “那你以后都别咬我。”颜再宁故意说。
  “你现在别说这种让人乱想的话!”莫昂说,他将药膏挤在手上,均匀的涂抹在颜再宁的患处。
  “痒。”颜再宁轻声说。
  “忍一忍。”莫昂让他转过去,后背也是“伤痕累累”,特别是那细韧的后腰,几道抓痕乱而清晰的印在上面,有种被凌虐的伤痕之美。
  莫昂深深吸了口气,警告自己不许产生奇怪的念头,要做个人。
  把每个患处都照顾好,药膏也下去了半管。
  颜再宁穿上衣服,莫昂提醒他:“尽量不要乱动,要做什么就告诉我。”
  “困了。”颜再宁倦倦地说。
  “哦,赶我走啊?”莫昂臭着脸。
  颜再宁无言看着他,乌黑的眼睛有天然的冷情却又泛着柔软,胜过千言万语。
  莫昂翘起嘴角,把他按在枕头上,自己坐在地上,在床沿支着下巴,“真拿你没办法。”
  颜再宁的手挪过去,摸了摸莫昂的脸颊。
  莫昂歪头,脸颊卧进他的手心里,“那么现在,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了吗?”
  颜再宁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酝酿睡意,片刻后才说:“你不是自称对我了如指掌吗,还以为你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莫昂自鸣得意的语气,让颜再宁的嘴角勾了勾,“但这得由你自己说出来。”
  颜再宁明白莫昂的意思,这份心事,或是说这份芥蒂必须让他袒露出来,才能算真正面对它。
  于是颜再宁徐徐说道:“我的那件事情,好像在学校里传开了,然后我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当听到他们说我道貌岸然、表面君子的时候,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反驳或者无视,因为我……底气不足,我真的是……”
  莫昂握紧了颜再宁的手,认真地纠正他:“你不是,你也知道自己并不是。”
  “嗯。”颜再宁低声说,“但我能感觉到以前的颜再宁对现在的我,很失望,我没有做到当初对自己的要求,以身作则,克己守纪,我也变成了秩序的破坏者。”
  “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学校里不还是好好的?连校长都没有责备你,你是全校最宝贵的第一名。”
  “可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颜再宁较真地说,“我就是这么要求自己,才走到了现在,才能让大家信任我,甚至畏惧我。我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不敢正视学生会,就好像不敢回家那样。我知道这些在你看来太小题大做了,但我享受到了管理者的尊崇,就要承受违反规则后的审视和指责,还有这种羞愧的心情。这是我给自己上的枷锁,只有我知道它们落在我身上时,有多重。”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而后他又用轻松的口吻说:“我这种状况叫轻度超我型焦虑,对自己的要求过于严苛以至于出错就会有强烈的负罪感,你不知道吧?”
  “受教了,颜老师。”莫昂也对他笑,但声音又低了下来,“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把枷锁卸下来,减轻你的负罪感?”
  颜再宁摇了摇头:“卸不下来,至少我还是九荣的学生的时候不行,或许毕业就会好了。说到底,这就是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我入戏太深了。”
  他说得自嘲。
  “不要把你引以为豪的会长身份说得这么不值钱。”莫昂说,“我是不是该向你道歉?怪我太有魅力,太英俊太优秀,引诱你破戒,真是不好意思了。”
  “怎么有人能自恋到这种程度?”颜再宁被他逗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有点迁怒的,这是控制不了的心情。可是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吧,是有些吸引力,身板呢,也过得去,性格嘛,还算合心意,除了好动、无理取闹、不分场合撒娇、烦人、挑食、事儿多……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莫昂喳喳喊道:“你已经挑了不少了!”
  颜再宁的笑容加深,他侧着身子,和莫昂握着手,说:“我还是更想让你在我身边,就像现在,我可以暂时忘记那些枷锁,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莫昂可太喜欢听这话了,喜不自胜地说:“既然你那么需要我,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学校里就算了,保持距离。”
  莫昂:“……”气!但不能说。
  颜再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在睡梦中他能感觉到莫昂细细密密地啄吻他的手,这份沉甸甸的爱恋,在此刻却是他的疗愈,让他一夜安眠。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郑家欢过来看望。
  “他这脖子,还有胳膊,怎么弄的?”郑家欢吓了一跳,因为颜再宁那些地方被挠破皮了,和荨麻疹的红肿交汇在一起,看着都疼。
  莫昂:“情绪压抑导致的免疫力下降。但你知道是什么导致他情绪压抑的吗?”
  郑家欢能不知道吗?关于颜再宁的风言风语这几天在学校传开了,课间说的最多的八卦就是颜再宁到底在和谁谈,他以发小的身份为颜再宁辩解说那都是谣言,议论者却不以为然地大笑,说要是假的,那他怎么不是省三好?
  郑家欢无言以对,在心里更怨恨自己,如果不是他犯蠢,阿宁根本不用遭遇这些。
  “我做错事了,对不起阿宁。”郑家欢低下头,朋友之间的认错那方就像在失衡的天平被挑高的一端,他无地自容,可以平等相处的自尊心被无限压低,“照片的事情,是程子驯,我去找过他……”
  莫昂皱着眉打断了他,转头看了眼颜再宁,确认他在熟睡中,让郑家欢到外面说。
  他不想给颜再宁半点机会知晓其中内幕,颜再宁欣赏程子驯,要是知道是程子驯做的这一切,心情又会一番动荡。
  莫昂直接对郑家欢说:“你回去告诉程子驯,再宁绝对不会被他的卑劣手段影响,就算让他五分,再宁也不会输。”
  郑家欢一愣,“你知道了?等下,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帮程子驯,和他也不是一伙儿的!”
  “安静。”莫昂的语气冷淡,“最后这二十天,都消停点儿吧。”
  他对郑家欢下了逐客令,郑家欢被挡在门外,心底才后知后觉冒出火来。他心想:我和阿宁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你算哪根葱?
  可却没有底气冲回去说理,他情绪烦躁用力垂了几下墙,抹了把脸,闷闷不乐地走了。
  翌日是周天,早上天刚亮,程子骄迈着欢快的步伐从住宅楼里出来,兜里装着从他妈钱包里顺出来的二百块钱,憋了这几天,今天一定要玩个爽!
  楼道正对面是个小花圃,程子骄一眼就注意到花圃边倚着一辆车身流畅帅气的公路车,高档货一眼就能看出不同,这弯把,这车架,还有轮组,简直是他的梦中情车!
  程子骄不由得为这辆车驻足,凑近了仔细瞧,是谁家的车?以前从没见过……
  “喂。”
  程子骄没发现旁边还坐了个人,被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到,视线一转,是个短发的男生,长得挺周正,就是表情特别差,眼睛乌幽幽的和下面的黑眼圈像是融为一体,两个黑洞似的吓人。
  “我草!”程子骄直接叫了一声。
  郑家欢昨天没睡着,颜再宁和程子驯在他的脑海里盘亘不去。当然是颜再宁更重要,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帮到颜再宁。
  这种无力和懊悔,让他想到程子驯时心里涌现出来的不是酸甜,而是苦与怒。
  所以现在他没耐心对程子骄笑脸相迎,冷冷地问:“你哥呢?”
  “你谁啊?”程子骄的脾气也很臭。
  “把程子驯叫下来。”郑家欢生硬地说。
  “你说叫就叫,你是我爹啊?”程子骄说,“呸!我是你爹啊?”
  “滚!”郑家欢满脸阴翳。
  程子骄却没有走,眼睛又滴溜溜回到了公路车上,“这是你车啊?让我叫他可以,给我骑一下。”
  说着,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弯把,哦嚯嚯这手感!
  郑家欢突然暴跳如雷将他狠狠推开,“别乱摸!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不配!”
  程子骄正是十三四岁易燃易爆炸的年纪,哪里忍得了这一句?当场就叫骂起来,还手推搡回去。
  郑家欢对他印象本就差,因为程子驯这层关系那就跟仇敌似的了,毫不犹豫跟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一身牛劲,打得简单粗暴,拳头死命往对方身上砸,程子骄有熟悉地势的优势,利用花圃边的小台阶把郑家欢扳倒,骑在他身上开揍。
  郑家欢却比他高大,脸上挨了几下怒火加剧,掀翻了程子骄几拳捶得他哭爹喊娘。
  小区里晨练的人看到这两人扭打,在一旁大呼小叫。
  这动静吵到了住在三楼的程家,程母从窗口一看,楼下挨打的不就是自家孩子吗?顿时惊呼,把床上熟睡的丈夫叫醒:“快下去救子骄!他被人打了!”
  程父睡梦中被吵醒,一肚子火气,不想管但抵不过程母在耳边嘶叫,只得黑着脸下楼了。
  程母又去敲程子驯的房门,“子驯!弟弟在楼下被打了,你过去管管啊!”
  程子驯皱下眉头,出门到阳台看了眼,就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他怎么来了?
  然而没等他回过神,程父已到楼下,一把扯开了郑家欢,同时怒气腾腾一脚踹上他的肚子,把他踹出去几米。
  郑家欢摔在地上没能马上起来。
  程子驯心头骤然攥紧,当即扭身下楼。
  此时程母护在心肝儿子前大喊:“报警!让警察抓了这个土匪!”,程子驯径直奔向郑家欢,将他搀扶起来,用郑家欢没听到过的厉喝声音说:“不许报警!”
  郑家欢直喘着气,抬眼盯着程子驯。
  程子驯说:“家里私事,抱歉打扰了大家,已经没事了。”
  热心居民这才散去。
  程母生气道:“子驯,他是谁啊?!怎么能动手打你弟弟?”
  程子骄鼻血横流地喊:“他有病!”
  程子驯:“闭嘴!”
  他并未做解释,而是把郑家欢拉走。
  郑家欢说:“我车。”
  他那嗓音就像漏气似的,听得程子驯有点难受,去帮他把车推来。
  程子驯把他带到小区门口的小诊所,虽然程子骄看上去更惨烈些,可他受得也不清,颧骨破了皮,身上也没一处干净。
  买了点外用药,郑家欢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程子驯,程子驯知道他是因何而来,却不想发表任何言论,只说:“给我看一下你的肚子。”
  郑家欢说:“你舍得理我了?”
  这话郑家欢说过几次,语气都是委屈巴巴或者窃喜,从来没像现在,毫无起伏,嘲讽尖锐。
  程子驯不再说话。
  郑家欢自顾自地说:“我四点钟就到你家楼下了,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把你揪出来,但我也知道这种冲动毫无用处。程子驯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举报阿宁?”
  程子驯浑身僵硬,印象中他不曾过这种紧张窘迫的时候,因为他从不犯错,可此刻在郑家欢面前,他没有直视对方的勇气。
  “我想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啊?你们又不是竞争对手,你已经有名额了,干嘛要搅黄阿宁的?你怎么能拿他们的照片去举报?你利用我是吗?你他妈利用我……咳咳咳!”
  郑家欢越说越激动,牵扯到肚子的疼痛,捂着小腹脸色发白。
  程子驯抓住他的手,“让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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