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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到蒙古族大哥哥家里不走啦/安且吉兮(近代现代)——威威猫七

时间:2024-09-03 08:41:09  作者:威威猫七
  定在娜仁额吉的房子外站了一分钟,足以让他做好了一个决定。
  苏和额乐重新返回马厩把敖都牵出来,骑上马往自己的蒙古包跑去。
  上马前给大哥发了条消息:[大哥,我有急事先走了。]
  而后就做好了再次没有信号的准备,当然也不打算理会那一帮亲戚朋友的抱怨和谴责。
  骑马回到蒙古包,他进屋换了身日常的衣服,给自己披上了一件羽绒服,然后从衣架取了个包背上。
  在关灯离开蒙古包之前,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返回去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小卡,一同揣进了包里。
  这一趟花了不到半小时,苏和额乐就已经安稳地坐进了越野车,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往北京的方向开了去。
 
 
第47章 北京的雪
  周安吉今天没想着要学习。
  黄嘉穆也回家过年了,宿舍里就他一个人。
  于是他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准备趁除夕这天在北京好好逛逛。
  北京这几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气温一直在零下,但天天都阳光明媚,不像下雪时那么阴沉冷肃。
  他提前给自己预定了故宫的门票,一大早起床后就背着相机出了门。
  北方的冬天几乎看不见什么绿色,不像周安吉的家乡,即使是在冬季,常绿阔叶林也会展现出一片良好的生长态势。
  雪后的故宫常有游客前来拍照,尤其是像今天这样大雪初霁后的天气,深红的院墙被浅金色的阳光照得明亮,薄薄软软的一层白雪覆盖在砖瓦上。
  故宫里的每一块石头都跳动着古老而厚重的历史脉搏。
  周安吉虽然在北京呆了快七年了,但由于心里一直装着那点“不喜欢北京”的偏见,所以很少主动去探索过这座城市的美。
  可能因为是除夕节,这天上午故宫里的游客不多。
  周安吉拿着相机在里面足足逛了一上午,拍了上百张照片。
  从故宫出来后,他又步行到了附近的北海公园。
  公园很大,周安吉走了一上午脚有些酸,于是随便找了个临湖的位置,迎着冬日里没什么温度的阳光,在一棵柳树下坐了下来。
  湖岸边的风吹得有些冷,周安吉把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一格,堪堪遮住了脖子。
  但早上出门前忘了系围巾,带着冰雪温度的冷风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灌进来。
  周安吉望着眼前的景色,湖面还没完全被冻住,清澈湛蓝,波光粼粼,偶尔还有几只鸭子从他面前游过。
  他盯着湖面上某个闪烁的点,忽然出了神。
  苏和额乐以前在北京上学的时候,有没有来过这里?他想。
  有那么一刻,周安吉居然很迷恋现在这种“冷”。
  冷空气让他的思绪也跟着变得清澈,这一天假期在放下了学业上的许多困扰之后,脑袋里腾出来的空隙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想念在内蒙古的种种。
  他和苏和额乐在草原上相遇的那晚同样也像这么冷,连冲锋衣都抵挡不住的冷。
  还有他们一起被困在矿洞的那天下午,周安吉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不记得当时有多痛或者有多怕,只记得矿洞深处也很冷。
  所以他一直紧紧捂着苏和额乐的手。
  还有他在苏和额乐病房外生生熬过的那个夜晚,也冷得他要把自己一整个蜷缩起来。
  可他去内蒙古的时候明明是夏天,是明媚又亮堂的七月,怎么到头来脑袋里留下的全都是冷色的记忆?
  周安吉想不明白,就只好任自己继续贪恋面前这一阵来自于遥远西伯利亚的冷风。
  这天他在北海公园坐了一下午,发了好一阵的呆,而后又把相机打开,将上午拍的照片删删减减。
  留下了一些自己满意的存起来,打算晚上回学校后再导进手机里,发给苏和额乐看。
  相机再往前翻,又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些他在草原上拍摄的东西。
  白马、小羊、飞鸟、没边又没顶的茵茵草场、湛蓝的天和浅白的云……
  以及无数场景之下的阿乐。
  从内蒙古回来后,相机里的照片他一张都没舍得删,就算是那些因为手抖拍得模糊不清的,周安吉看到后也能立刻想起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就这样来来回回欣赏了好多遍,周安吉对于时间的流逝仿佛失去了实感,轻轻松松打发了一下午。
  准备离开之前,他习惯性地用手机拍了张眼前的这片湖,与之前在内蒙古拍的阴山和海子放进了同一个相簿里。
  他点开了与苏和额乐的对话框,可愣了几秒之后又退出去了。
  他知道阿乐今天会回家帮忙准备年夜饭,会忙得脱不开身,所以没给他发消息。
  估计发了也不会立刻收到回复,反而让自己白白抱着期待。
  在离开苏和额乐五个多月后,周安吉已经学会了怎么宽慰自己。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没那么想苏和额乐,也没那么依赖苏和额乐。
  意识到自己身体不舒服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冬季流感盛行,周安吉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传染的,可能是在拥挤的地铁上,也可能是在湖边肆意吹冷风的时候。
  吃过晚饭后,他本来打算窝在被窝里,给自己选一部电影度过除夕夜。
  但电影刚播了个开头,他忽然觉得嗓子一阵痒,然后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完后喉咙开始跟着剧烈疼痛。
  周安吉翻身下床,给自己找到了两颗感冒药,准备吃的时候又发现杯子里没水了。
  饮水机在阳台,今天他出门前拔了插头,回来后也忘了重新插上。
  此时周安吉穿着一层单薄的睡衣,披着一件羽绒服,握着杯子站在阳台上等水烧开。
  阳台的冷风吹得人止不住地发抖,脑子也跟着晕乎乎的。
  幸好饮水机的效率够快,周安吉吃完药后重新回到床上。
  感冒药让人嗜睡,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后,宿舍里的灯还亮着,电影已经放完了,电脑自动息了屏。
  周安吉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
  他睡了接近三个小时,可感冒却来势汹汹,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
  在流感和暖气的共同作用下,他的两颊泛着一种不自然的滚烫,就算周安吉没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脸上一定是通红一片。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脸很烫,额头也很烫。
  好像发烧了。
  可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去哪儿买退烧药,况且今晚是除夕。
  算了,先过了今晚,等明早再说吧。
  周安吉自暴自弃地想。
  然而刚睡了一觉后脑子反而变得清醒了。
  他估摸着这个时间苏和额乐应该已经忙完了,点开对话框看到了对方几十分钟前发来的“新年快乐”,于是想给他拨过去一个视频。
  可又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弥散着一种病恹恹的痕迹,他不想让苏和额乐担心,于是又翻到联系人界面,选择了打电话。
  对方无法接通。
  怎么会呢?
  如果苏和额乐这时候在忙没法接电话,也应该是在忙音响了几十下之后,再提示无法接通。
  怎么会一开始就无法接通呢?
  周安吉不死心,又重新拨过去一个。
  还是无法接通。
  不知道是由于忽然生病了,全身上下都很难受,还是由于除夕佳节自己却要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度过。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包括苏和额乐没办法接通的电话,都让周安吉忽然心生出一种难言的委屈感。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愣了好几分钟,直到眼睛开始发酸流泪才缓缓收回视线。
  然而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止不住了。
  咸湿的泪水划过他发烧滚烫的脸颊反而觉得有些凉,眼泪一直沿着颌骨钻进了睡衣里,把枕头和领口都一同沾湿了。
  可是周安吉还是不死心。
  像是在发泄什么无端的怨气一样,一次一次地戳着手机通话界面上“阿乐”两个字。
  直到名字后面的数字攒到了18,他才终于死心地放弃了。
  眼泪又流了很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止住了,泪水干涸在脸颊上,稍稍一动就拉扯出一阵紧绷感。
  周安吉的脸烫得难受,他重新翻下床,自顾自地走到了阳台想要吹一吹冷风。
  外面一片漆黑,就连平日里通宵亮着的自习室今晚也关了灯。
  只有宿舍楼下的一盏路灯还亮着。
  这时忽然飘起了小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轻飘飘地落了一朵在周安吉的手背上,没过一秒就被体温烫化了。
  这是除夕夜,千家万户都沉浸在暖洋洋的节日氛围里,每一处房间都充盈着温暖气息。
  可能只有像周安吉这样没家的人,才有时间孤零零地站在这里欣赏这场雪。
  他重新点开手机,盯着苏和额乐在38分钟前给他发的那句“新年快乐”,动了动微微颤抖的手指,给他敲过去了一句:
  [阿乐,我这儿好像下雪了。]
  作者有话说
  1、正常情况下,故宫在除夕这一天是会闭馆的,但为了推动剧情,文中的描写算是一点点不符合实际的私设吧。
 
 
第48章 无心看风景
  导航上的目的地是周安吉的学校,显示需要4个小时到达。
  苏和额乐开到一半,此时拐进一个服务区,给自己买了瓶咖啡。
  今晚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也觉察不出有多困。
  结完账出来后,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手机里大哥给他打的未接电话,以及没有回复的微信消息:[你去哪了?!]
  他拢了拢羽绒服,重新快步走回到车里,一心想要快点开车到周安吉身边。
  现在太晚了他也没有回拨电话,只是发了个消息:[我去北京了。]
  此时凌晨一点多,大哥估计早就收拾完他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已经睡下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明早大年初一,他们一家人要提着礼物去一些亲戚家里拜年。
  礼物还存放在苏和额乐的后备箱里,离开前他把它们卸进屋里,钥匙挂在了门外。
  至于这则五个字的消息第二天早上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震动,他也无从得知。
  大哥和额吉可能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地疯了。
  怎么劝都不愿意再走出内蒙古的人,怎么忽然抛下一家人去了北京?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后面有时间再解释吧。
  包括他与周安吉的关系,苏和额乐也没想着要瞒着家里人。
  苏和额乐捏了捏鼻梁,暂时把这些琐事抛在了身后,脑子里又重新装满了“周安吉”三个字。
  在启动汽车之前,苏和额乐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又一次抱着侥幸给周安吉拨过去一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思虑又停不下地担忧,他给自己灌了两口咖啡,冰凉的液体入胃暂时压下了一点焦灼,再次启动越野车滑入了主干道。
  时间早就越过零点到了大年初一,凌晨的高速上车流量稀少,苏和额乐把车拐进快车道,又踩着油门把速度加快了些。
  道路一路畅通,苏和额乐到达周安吉的大学校门口时,时间刚好凌晨三点。
  除夕夜还要值班的门卫睡眼惺忪,愣愣地盯着这个陌生人反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不是本校学生——
  本校学生直接刷校园卡就可以进。
  苏和额乐记得以前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学校是可以随便进出的,但现在面前这个门卫确确实实把他拦在了门外。
  “你干什么的?”门卫问,他打了个哈欠,话语也跟着模糊不清,“今儿大年初一,天都还没亮,你跑到学校来做什么?”
  苏和额乐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以前的校园卡:“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毕业三年了。”
  “我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过年留校,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所以才凌晨开车过来。”
  门卫拿着身份证和校园卡端详了一番,确定和面前这个人是一致的,也不愿意在大年夜为难人。
  于是揉了揉眼睛,拿苏和额乐的身份证做好了登记,就放人进去了。
  临了又补充一句:“不过留校的学生这时也都在宿舍睡觉,宿舍要早上六点半才开门,你进去也找不着人啊。”
  苏和额乐闻言转过头,门卫朝校门外昂了昂脑袋:“还不如先在外面找个酒店睡一觉,等天亮了再来。”
  苏和额乐好不容易从内蒙古一路驱车到了离周安吉最近的地方,现在哪还有心思安心睡觉。
  他往回走了两步折返到门卫室,婉拒了他的提议,并向里面的人打听了天文系研究生的宿舍楼,道完谢后快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天文系研三的男生宿舍离他停车的校门不远,苏和额乐循着记忆中的路,走到宿舍门口时间也还没到三点半。
  不出所料的,大门上了把很粗的链条锁。
  苏和额乐就着宿舍楼外的浅白色路灯往上望过去,一整栋楼的灯都是熄灭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周安吉此时此刻应该在里面的某个小房间里睡觉。
  苏和额乐一路开了四个小时的车过来,心里排除了周安吉会在下着雪的大晚上到处乱跑的可能性,终于在到达离对方物理意义上最近的地方的时候,冷静了下来。
  此时他与周安吉的距离不过百米,离见面还有整整三小时。
  苏和额乐在宿舍楼外的阶梯上坐下来,堪堪靠着屋檐遮住了飞扬的雪。
  周安吉没骗他,这场雪一直下了五个小时了,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苏和额乐没打伞,一路从校门走到这里,只是用羽绒服自带的帽子胡乱遮了一下。
  此时他拍掉了身上的雪,可全身上下仍透着股湿冷的水汽。
  零下的气温好冷,连羽绒服也有点抵抗不住。
  夜风像刀子一样夹带着一点雪花飘进苏和额乐怀里,没过一会儿就湮没在黑色的布料里。
  苏和额乐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妄图通过一点微不足道的火花找回些许温度。
  他用一只手遮着风,打火机窜出的蓝色火焰燃烧了好一会儿才点燃烟丝,他的手一放开,灰白的烟雾就顺着风的方向往一侧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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