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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到蒙古族大哥哥家里不走啦/安且吉兮(近代现代)——威威猫七

时间:2024-09-03 08:41:09  作者:威威猫七
  本来他想着可能对方这时正在草原深处放羊,信号不好接不到电话,没想到忙音刚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苏和额乐:“到宿舍了吗?”
  周安吉:“到了。”
  苏和额乐:“我估摸着也该到了。”
  周安吉:“你在等我吗?”
  苏和额乐:“嗯,在等你给我来电话。”
  周安吉顿了一下:“下次想我的时候,能不能主动打给我?”
  苏和额乐笑了笑:“好,听阿吉的。”
  ……
  傍晚的时候黄嘉穆回到了宿舍,他提前知道周安吉从内蒙给他带了好吃的,连食堂都没去,饿着肚子就回来了。
  此时正半瘫在书桌前的躺椅上,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啃着牛肉干:“怎么样?内蒙古好玩儿吗?”
  “好玩儿啊。”
  “怪不得你去了这么久都不愿意回来。”黄嘉穆翘着脚,哼哧地笑了一声,“散过心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安吉回他:“能有什么打算,明天就去张老师那里报到呗。”
  “走了一个多月,积累的任务估计都摞成山了。”
  黄嘉穆点着头“嗯”了一声,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道:“欢迎回到现实生活。”
  周安吉没再说话了,黯淡地收回了目光,走过他身边顺带拍了一下那只举在空中的手。
  是的,现实生活。
  这才是现实生活。
  倘若不是他的相机里实实在在地记录着乌兰察布的那片草原,以及他和苏和额乐的点点滴滴。
  那过去的一个多月就仿佛一场若即若离的美梦。
  回到学校后的生活如常,周安吉整天整天地辗转于宿舍、图书馆、教学楼和食堂,四点一线。
  新的项目刚申报成功,得开始准备前期工作了。
  想来那次的申报表还是他和苏和额乐疯玩儿了一天回家后,憋着一股劲儿在蒙古包里熬夜写完的。
  暑假留校的同门师弟师妹见他回来都挺开心,一个劲儿地跟他吐槽,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是怎么被张教授训的。
  这天回到项目组的时候,周安吉给他们带去了苏和额乐准备的特产。
  这里正好就是在一个多月前,他离开北京前两天,跟黄嘉穆一起呆的那间空教室——
  他说他想要去一个没顶的地方。
  趁大家蜂拥过去抢东西的时候,周安吉走到窗边又一次打开了那扇窗户,炙热又熟悉的热浪再次扑面而来。
  他伸出手越过窗台触到了外面的阳光,晒得皮肤发烫,没过一会儿就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红。
  可向天上望过去,白日刺眼,北京的天空仍然不是透蓝的,白云也有些发灰。
  周安吉没想到回到北京后的生活自己竟然花了挺长时间才适应过来,或许就像别人说的,“由奢入俭难”。
  在内蒙那一个多月过得有多快乐,回到北京后就会有多强烈的反差感。
  周安吉很想让自己忙起来,忙到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回味那段日子才好。
  可他没办法不去想,每天与苏和额乐通电话时,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去想。
  空旷的、悠远的、带着很厚重的深沉,来自草原的回声。
  周安吉的心如同一幅斑白的画,被苏和额乐和他的草原在画布最中心的位置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来他干脆放弃了挣扎,选择另一种自暴自弃的方式——
  他把所有从内蒙古带回来的东西都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这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离那个世界不远,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还不太远。
  包括离苏和额乐也一样。
  周安吉很聪明地、也很努力地在北京给自己营造了一种苏和额乐还在身边的假象。
  平日里除了一些不允许他分神的重要时刻,周安吉都习惯性地带着耳机。
  耳机的那头连着草原上的苏和额乐。
  白天的时候他们很默契地不会说话去打扰对方,周安吉忙学业,苏和额乐忙着放羊,偶尔信号不好的时候还会断联。
  因此当苏和额乐衔着一根草芽仰躺在草原上时,头顶是蔚蓝天空,身边是白花花的羊群,耳边传来的却是大学图书馆里的播报、听到食堂的嘈杂、听到熟悉的上课铃响……
  在大学里的周安吉也一样,当他每天都会走过的一条青苔丛生的石板路渐渐开始被金黄的银杏树叶覆盖时,耳机里的声音从马蹄声、羊叫声变成了矿车驶过后留下的轰鸣。
  有时周安吉的申请材料弄到半夜,苏和额乐也在视频那头陪着。
  还是和在蒙古包里一样,周安吉学累了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见认真敲电脑或者翻书的阿乐,只不过是被框在一个小小的屏幕里。
  一切都好像没变。
  他们约定每晚会通一个很长的视频电话。
  一般都是周安吉晚上在图书馆忙完后打给苏和额乐,趁他放缓脚步慢慢遛回宿舍这段时间聊会儿天。
  有的时候黄嘉穆一晚上呆在实验室通宵,周安吉回到宿舍后还会继续聊。
  他谈恋爱这件事本没想瞒着黄嘉穆,但周安吉也不愿意把那些只想说给苏和额乐听的情话让别人听见。
  但两人同住在一起,周安吉从内蒙古回来后有些异样的变化,黄嘉穆也不难发现——
  尤其是每次当他开门回到宿舍,映入眼帘的都是一套挂在周安吉衣柜门上的蓝色蒙古袍。
  他曾试探地问过:“这是你在内蒙古买的吗?”
  周安吉摇头:“别人送我的。”
  黄嘉穆又问:“你才在那里呆了一个多月,就交到朋友了?”
  周安吉“嗯”了一声:“非常好的……朋友,比你想象的更好。”
  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以后你们有机会见面,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黄嘉穆爽快地回,“让他再带点儿牛肉干。”
  两个人都很聪明,周安吉口中“比想象更好”是什么意思,黄嘉穆大概能猜得到。
  而且那套蒙古袍一看就是男式的,既然送给了他穿,那对方肯定也是名男性。
  不过周安吉话语中不想挑明,黄嘉穆也不会多问。
  他不是个爱八卦的人,而且自己的学业都忙得昏天黑地,当然也不会过多去探究。
  这天晚上宿舍关了灯后,周安吉躺在床上和苏和额乐互相打字说了晚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从枕头旁摸出耳机,塞进耳朵,点开了音乐软件里那首《乌兰巴托的夜》。
  这是周安吉回北京后才养成的习惯,现在已经改不掉了。
  自从离开内蒙古之后,这首歌已经被他循环了上百遍。
  但由于这首歌太过风靡,被翻唱的版本太多太多了,周安吉是挨着一首一首听过来,才找到了一个最像苏和额乐声音的男声。
  可他始终不是苏和额乐。
  在先前的一些时候,他还会边听边流泪,混合着歌声与泪水慢慢进入梦里。
  以至于那段时间他每天早上醒来后,眼睛都呈现着一种不自然的红肿。
  现在稍微好些了,不会哭了。
  但是……
  但是还是会很想很想苏和额乐。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
  这晚周安吉在听了快十遍的时候,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的枕头边放着那把古铜色的小刀,周安吉拿起来在手里摸了个遍,心里却不合时宜地自言自语:“阿乐,不是说要教我分辨东南西北吗?”
  “怎么会食言呢?”
  “阿乐,开玩笑说你成绩不好,看来你真的不太聪明。”
  “你知不知道我两年前就已经是我们学校天文系的优秀毕业生了啊?一个学天文的人,怎么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把这把小刀的刀鞘摘下来,刀尖凛冽冰冷的银色被吞噬在周围一片如墨的漆黑中,周安吉缓缓地摸过去,手指不出意外地被锋利的刀片割开了一道口子。
  “嘶——”他扯了两张纸巾捏在流血的地方,重新把刀收好。
  周安吉不知道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是一把杀过狼的刀,割开他的手指简直轻而易举,可他偏要不知好歹地试一下。
  手指间隐隐作痛,睡意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周安吉还是摸黑溜下了床,拿走了手机、钥匙和一包烟,悄悄去了宿舍顶楼的天台。
  这是他回北京后第一次忍不住碰这烟。
  一开始他想着要省着点抽,因为他偷偷摸走的两包烟加起来也没多少支,抽完就没有了。
  如果要苏和额乐从那边买了给他寄过来,为了他的身体健康对方肯定是不会答应。
  此时他穿着一层单薄的睡衣坐在天台的矮凳上,仲秋的夜风不至于凛冽,但也稍微有些凉。
  这让周安吉无端想起了他刚到内蒙古的那个晚上,在兴和县的草原上那个只有6℃的夜晚,他穿着冲锋衣都抵挡不住的冷。
  那天正值七月上旬,当时苏和额乐告诉他,内蒙古的晚上即使是在夏天也是会冻死人的。
  这样细细算过来,他一共在内蒙古呆了42天,和阿乐从认识到在一起花了25天,在一起后18天他动身离开。
  到现在,回到北京后的日子又过去了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
  离开苏和额乐的时间已经比他们相处的时间还要长了,时间慢慢向前走,以后还会更长……
  北京的秋天阳光和煦,古建筑的城墙和已经开始落叶的银杏,让整座城市都满溢着夺目的金黄,那乌兰察布的草原呢?
  还是绿色的吗?
  周安吉低头苦笑了一声,从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用一只手挡着风,另一只手摁住打火机点燃了。
  凌晨黑暗中的亮色并不多,除了远处教学楼的通宵自习室中亮着白光,周安吉嘴里含着的烟头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一点橙色光亮。
  烟依旧很烈,周安吉没敢让自己吸得太贪婪,担心又被呛到了会打扰宿舍楼里的其他人睡觉。
  因此一支烟在他嘴里辗转了一半,在夜风中飘散了一半,很快就燃尽了。
  周安吉又坐了一会儿,没再点燃第二支,而是点亮手机,给苏和额乐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1、第二章 里周安吉说自己不会分辨东南西北,可以理解为当时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因此无法参照,也可以理解为他被冻傻了,不是剧情bug。
  2、“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是《乌兰巴托的夜》某一版本的歌词。
 
 
第44章 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周安吉以前从不会做这种扰人清梦的事情,但这次对方是苏和额乐。
  可能正是因为被偏爱的人会有恃无恐,苏和额乐会纵容他。
  忙音响到第八声,周安吉已经做好了对方不接电话的准备。
  苏和额乐晚上睡觉有静音的习惯,他知道。
  只是这晚他实在太想阿乐了,才忍不住打过去。
  尽管他们才挂了电话不到两小时,可他吸了一支烈烟、又吹了会儿冷风,思念也没缓解。
  “喂,宝贝儿。”接通时苏和额乐的嗓音不太自然,应该是刚从梦中醒过来的,“怎么啦?”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苏和额乐从被窝里坐起来,打开了灯。
  “阿乐……”周安吉吸了吸有点酸涩的鼻子,抬起两条腿把自己蜷在矮凳上,“没事儿,就是想你。”
  “我刚刚抽了一支烟。”他说,“在天台。”
  “我的烟?”
  “嗯。”
  这一支烟的味道能让他想起上次苏和额乐是怎么吻他的。
  烟丝燃尽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味道在口腔里也辗转不过一小会儿,可需要它来缓解的思念像一根羊毛缠绕成的细丝,长得可以把周安吉一整个裹住。
  可这大晚上的,又是抽烟,又是在天台吹风,不过苏和额乐没说什么“赶紧回去”或者“少抽烟”之类的话。
  如果不是思念过度,谁会愿意在凌晨这么折磨自己?
  “那要挂了电话打视频吗?”苏和额乐问。
  “不用了。”周安吉回,“我这边太黑了。”
  “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
  苏和额乐笑了笑,又打了个哈欠,说话变得有点口齿不清:“那我多跟你说会儿话。”
  他接着说:“你先回宿舍去,上床盖好被子,然后把耳机塞上,我说话哄你睡觉,不然在天台坐久了再感冒了。”
  “好。”
  于是周安吉乖乖地拾起钥匙和烟盒,转身回了宿舍。
  躺回床上后,他给苏和额乐的聊天对话框打字:[阿乐,我想听你唱《乌兰巴托的夜》,可不可以?]
  [好。]苏和额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比刚刚听得更真切一些。
  紧接着,苏和额乐发过来一段语音。
  是蒙语版本的歌。
  接着又发过来一段。
  是汉语版的。
  最后一段几秒的语音。
  [阿吉,听歌的人不许掉眼泪。]
  苏和额乐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太高了。
  听到了你的声音,怎么会忍得住不掉眼泪?周安吉想。
  [那唱歌的人呢?唱歌的人会掉泪吗?]周安吉还是不服输地回过去一句。
  [会。]几乎是在瞬间,他便收到了苏和额乐的答复。
  [阿乐,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们还会见面吗?]
  这个问题问出之后,周安吉承认,自己索求得有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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