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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到蒙古族大哥哥家里不走啦/安且吉兮(近代现代)——威威猫七

时间:2024-09-03 08:41:09  作者:威威猫七
  周安吉被盯得有点无措,只好一口答应:“好,好啊。”
  于是两人利落地吃好早餐后,便出了门。
  虽说之前周安吉提过想要和阿乐一起去放羊的愿望,但没想到它会实现得如此突如其来和莫名其妙。
  像是苏和额乐的一时兴起。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或许是因为苏和额乐刚经历了什么开心的事,又或许是苏和额乐今天没来由地特别特别需要有人陪伴。
  周安吉没把缘由往自己身上想,所以不得而知。
  不过他是愿意陪阿乐去放羊的。
  因此他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为了更好地体会放羊时的感受,他在出门前又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换成了昨天那套蒙古袍——
  以便于更贴近真实蒙古族人的生活。
  他往自己身上斜挎了个包,里面装了本子和笔,准备随时记录自己的感受。
  放羊前需要先把羊群从羊圈里赶出来。
  周安吉跟在苏和额乐身后,还没走到羊圈旁,就先一步听到了吵闹的羊叫声。
  如果说一只羊的咩咩叫听起来是某种悦耳的可爱,那一群羊的叫声大概可以称作是刺耳的喧哗了。
  尤其是在羊群看到两人向它们走近时,似乎就已经感应到会被放出去撒欢的快乐,于是叫得更兴奋了。
  有几只长得健壮的公羊甚至撅着前蹄趴在围栏上,一副势如破竹要冲破阻挡的架势。
  不过靠苏和额乐一手搭建起来的羊圈十分牢固,并没有给羊儿们越狱的机会。
  此时苏和额乐叉腰停在羊圈外,对身旁的周安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
  于是他很听话地向羊圈走过去,刚一靠近,就看见那几只趴在围栏上的公羊泄了气一般地掉下去,后退了几步。
  周安吉不明所以,自顾自地弯腰解开了围栏的锁扣,把门大大敞开,接着让出通道。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羊群见到门开后,竟没有一股脑地涌出来,而是怯生生地挤成一团,愣愣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周安吉。
  羊群认主,他没了主意,只好转过头去求助阿乐。
  苏和额乐见状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对着羊群扯着嗓子大吼了几声:“啊西——啊西——”
  几乎是在一瞬间,周安吉瞧见面前羊儿们的眼神由对他的那种警惕变成了一种亮晶晶的灵动。
  “啊西——”苏和额乐又叫了一声。
  于是羊群开始有序地往外冲,一只接一只,扬起脚边的一阵沙土和羊群的腥臊味道,猛地灌进周安吉的鼻腔。
  他抬起手臂捂住口鼻,还是被呛得猛咳了几下。
  阿乐还在一旁看笑话似的盯着他,似有若无地投过来几声哧笑,混进羊的叫声里。
  等羊全都跑出来完了,周安吉才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向阿乐走过去,轻轻用手肘碰了碰他的:“你别笑。”
  “好好。”苏和额乐眯着眼一口应下,抬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蛋,才转过身,往马厩的方向去牵敖都出来。
  阿乐制造于他右脸的温热和钝痛还未消散,周安吉愣在原地,抬手摸了两下自己软乎乎的右脸,抬头看见对方留给他的一个背影。
  心脏不由得猛跳了一秒,似乎要隔着一层血肉蹦出胸口。
  周安吉的右手从脸颊慢慢滑落到胸口的位置,张开五指按住了那阵突突的跳动。
  狼牙项链被他收进了内衫的口袋里,正好贴近心脏的位置,此时正随着心跳“咚咚”地彰显存在感,硌得他的皮肤又一阵微痛。
  为什么是“又一阵”?
  “阿乐,你跟我试一试好不好?”
  “就试一次。”
  ……
  周安吉的思绪迟钝地回温,终于在这时明明白白地回想起来昨晚醉酒后的事。
  马奶酒的酸甜气息已经弥散,而属于苏和额乐个人的,唇齿间的味道似乎还在他的唇边有所残留。
  周安吉探出一截粉红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下,又忍住了没再过多探寻。
  像是小时候父母为了奖励他带他去吃的一顿大餐,周安吉总是会把一顿饭里最美味的部分留到最后一样。
  就如同此时此刻,他在为昨晚的接吻经历感到触目惊心的同时,竟会在心里生出一丝不舍与留恋的心情。
  阿乐仍是像往常一样带着他骑在敖都的马背上。
  然而同样的马鞍,在这天似乎变得比之前更拥挤了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同时蔓延在两人中间。
  放牧这种自然活动在周安吉看来熟悉但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名词谙熟于心,而陌生的是,直至他25岁,才真正地体会到了这种原始且自在的生活方式。
  这天天气同样很晴。
  有些炫目的阳光从白云的缝隙间穿刺出来,像是一把战士的利剑。
  周安吉把手伸到额头上方挡住阳光后,才能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景色。
  一片一望无际的草色葱茏,一直延伸到了天际线。
  远处有些低矮的山,颜色同样的翠绿。
  山麓蜿蜒出一条细细长长的河流,河水哗哗地响,听起来清澈又动人。
  天边挂着几簇体积很大的白云,而羊群此时也奔跑到了天际,白乎乎地和云朵融为一体。
  敖都的速度已经降下来了。
  苏和额乐扶着周安吉的手臂帮他下了马,带他走到了一处树荫下席地而坐。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周安吉问。
  苏和额乐对着远方的羊群昂了昂头:“让它们在这儿吃会儿草,咱俩可以休息一下。”
  话毕,他从敖都的马背上解下一只水壶,递给了周安吉。
  周安吉一边喝水,一边朝身旁的阿乐瞟过去。
  发现他正握着手机在回复一则消息。
  怎么?
  不是说草原深处没有信号吗?
  周安吉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瞧,顶端果然是一把红色小叉。
  于是忍不住发问:“你的手机怎么有信号?”
  苏和额乐闻言,举起手机屏幕对着周安吉晃了一晃,道:“一个多小时前的消息了,可能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接收到的。”
  接着又说:“草原深处的信号很不稳定,能不能收到消息全靠运气。”
  周安吉小声地“哦”了一下。
  “怎么?觉得放羊无聊想玩手机?”苏和额乐回完消息,转过头来发问。
  “没有。”周安吉摇头否认。
  不过一天时间而已,他从来都不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苏和额乐双手抱着膝盖,眼神悠然地望向远方的天际线:“这就是游牧民族的生活。很平淡也很普通,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神圣。”
  像是在描述蒙古族人,也像是在描述自己。
  然而透过这句简单的自我坦白,周安吉却忽然觉得阿乐是在下意识地与自己划清界限。
  他口中的“你们”正是像自己这样在城市里呆惯了,对游牧生活一概不知的人,而苏和额乐却是始终穿行在这片草原上的牧羊少年。
  差别真的很大吧。
  他轻轻泄了口气,黯淡地想。
  周安吉在有些失落的时候喜欢自顾自地低头抠手,苏和额乐早就了然了他这个习惯。
  所以当他这时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抠着手指时,虽然心里不明白为什么阿吉会莫名其妙地难过,但还是准备逗逗他开心。
  于是苏和额乐站起身来猛地往前一扑,便抓住了那只正在吃草的,他心爱的小羊羔,抱起来走到周安吉跟前,骄傲的表情像是在炫耀:看我养的羊多可爱!
  周安吉果然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小羊屁股,立刻收获了一种像是在触摸白云的实感。
  “这是只绵羊,绵羊才会这么可爱,乖乖地让你抱。”苏和额乐解释,“如果是山羊的话,只会撅着蹄子到处蹦跶,抓都抓不住。”
  阿乐怀里的小羊“咩咩”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要抱吗?”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抬眼眨巴了两下,然后得出结论:“要!”
  反正小羊羔又不会咬人。
  于是他从阿乐手里接过那只温顺的小羊,抱在怀里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小羊羔长着卷毛的头顶,一边倚在树底坐下。
  苏和额乐哄好了人,也心满意足地坐回了阿吉身边。
  “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这样摸一摸小羊的脑袋。”说着,他抬起一只手揉了两下周安吉的头顶,“就像这样。”
  像是在做某种示范。
  “摸我干嘛?我又不是小羊。”周安吉嘴里说着,身体上也没躲,就任阿乐把他的头发揉乱。
  苏和额乐眯着眼笑了起来,回了句:“你很软。”
  明明像是某种词不达意,可周安吉听懂了,只好垂下眸子,默默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周安吉又重新拾回了话题:“你今天怎么不去那达慕大会了?”
  苏和额乐卷着草芽的手忽地顿了一下,面带疑惑地抬起头,没说话。
  周安吉对着他手里的手机昂了昂头,毫不掩饰地说:“我刚刚不小心看见了你手机里的消息,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在问你吗?”
  “啊,对。”苏和额乐立刻反应过来。
  “你今天还有比赛?”
  “是。”
  “那为什么不去?”
  苏和额乐勾起嘴角,对他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去不了,怕我去了有人会吃醋。”
 
 
第21章 鹰
  周安吉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提问到底揭露了什么关于昨晚的真相。
  昨晚他吃醋了,所以吻了苏和额乐。
  然而对于那个吻到底有多深、多长……他好像忘了。
  周安吉对此十分懊恼,他在醉酒后鼓起勇气主动把初吻交了出去之后,他竟然……
  忘了?
  所以接吻到底是个什么体验,他也通通记不住。
  并且,周安吉不确定阿乐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
  如果阿乐因此而厌恶自己,那为什么今天又会放弃赛马而提出带他来放羊?
  如果阿乐并不讨厌他,那是因为他的心地宽容到可以接受任何一个可怜人的爱,还是只爱自己?
  周安吉暂时没办法想明白,只好选择了沉默不语,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揭过了这个由他自己挑起的话题。
  但心中又隐隐生出一些不甘,如果这次不坦白,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周安吉想。
  “走吧。”两人休息够了之后,苏和额乐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蒙古袍上的泥土,对周安吉说,“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他把手里的牧羊鞭递给了周安吉,走到树下解开敖都的缰绳拿在手里,一边向前走,一边用眼神示意周安吉去赶羊群。
  苏和额乐的羊群有上百只,包括了长毛的长角山羊和卷毛的绵羊。
  正如阿乐刚刚所说,绵羊听话,周安吉轻轻地挥着鞭子一赶,就老老实实地往前走,走到一处青草茂密的地方,便停下来细细地啃,啃得差不多了,又慢悠悠地往前走。
  而山羊却很淘气,有的喜欢撒开了蹄子一口气跑到前方的山坡上,然后停在坡顶往回望,像是个为队伍放哨的排头兵。
  可有的又喜欢找准了一处草地后,就在那儿啃个不停,就算把草根都扒拉出来了也不走,任周安吉怎么赶都不肯挪动。
  一会儿羊群向左边跑得太分散了,一会儿又向右边跑得太超过了,惹得周安吉挥着鞭子来来回回地反复,又不忍心落在羊屁股上。
  才赶着羊群走了不过百米的距离,他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只倒霉又笨拙的牧羊犬。
  于是周安吉在心里得出结论:放羊这活儿真没看起来这么轻松,怪不得阿乐平时明明没有健身的习惯,身材竟也这么好。
  苏和额乐牵着敖都在周安吉身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一脚踩着马镫跨上马。
  “驾——”他控制着敖都小跑了几步到周安吉身边,弯腰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牧羊鞭,骑在马背上挥舞着鞭子,来回几下便把羊群聚拢成白白的一团,乖乖地往前走。
  阿乐骑着马向前跑了百十来米的距离,而周安吉却忽地怔在了原地。
  刚刚星星点点的白色羊羔汇聚成了一群,就好像天上的星星汇聚到一起,成了一团白色的云一样,对于周安吉这个天文学高材生来说,这是不真切的,是不符合宇宙间基本定律的。
  然而在周安吉眼中,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眼前不过几十秒内发生的景象,向他展现了一个如此生动的苏和额乐,那个三岁就学会了骑马的少年,那个屹立于广阔天地间的牧羊人,那个他心爱的阿乐。
  而此时此刻,面前的人引着马缰转过身来,灿烂地大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来啊!快追上来!阿吉!”
  就是这个瞬间,周安吉才在心里真真正正地确定了,自己的确是爱上了苏和额乐这件事。
  这是一个满是风的清晨,他伫立于苏和额乐的家乡——
  他一直钟爱的这片草原上,在内心满是欢喜地诉说对这个蒙古族人的爱。
  周安吉抬头望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眼睛被刺得发酸,而心中却渐渐泛起一些既有逻辑,又十足十感性的话。
  因为光速的传播,漫天的繁星中,有的其实早就已经消亡了。
  他恳求阿乐带他去拍的那些星星,有的已经是亿万年前的星光了,远在地球形成之前,甚至远在太阳系形成之前。
  它们在遥远的地方闪烁了一下,然后克服千难万险地穿越过宇宙中的黑洞与暗物质,走过漫长的荒古年月,才得以映入自己和苏和额乐的眼中。
  甚至,此时此刻正洒落在他和阿乐身上的阳光,也都是八分钟之前的阳光了。
  他所热爱的宇宙传递给他的一切信息都是延迟的。
  然而苏和额乐这个人正站在他面前,脉搏连动着脉搏,心跳牵引着心跳,他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能够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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