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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到蒙古族大哥哥家里不走啦/安且吉兮(近代现代)——威威猫七

时间:2024-09-03 08:41:09  作者:威威猫七
  不过与苏和额乐整日整夜都待在一起的周安吉似乎有所察觉,最近阿乐的头发有变长的趋势,不知道是他最近懒得找地方剪发,还是故意为之。
  等他的思绪回过温来,摔跤比赛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以蒙古族的传统,他们会在一轮一轮的比赛中决出胜者,然后让胜者继续比赛,直到决出最后的第一名。
  那位成功者有资格拥有一切,因此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
  周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直到第一名决胜而出,观众们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观看比赛也是件消耗体力的累人事。
  因此,一部分的观众在看完开幕式和第一轮比赛之后,就自动放弃了内圈的好位置,跻身走到了外围的草地上休息。
  这才给了周安吉继续往前挤的机会。
  接下来就是阿乐会参加的赛马比赛了。
  周安吉立在围栏旁,歇了口气。
  此时已经快接近正午,太阳在头顶上方火热地烘烤。
  一行汗水从他的发丝间溢出来,流到下巴后形成一滴一滴的水珠往下落。
  周安吉以前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现在也一样。
  而他今天表现得比周围人更具有十分的热情,完完全全是出自于苏和额乐。
  在等待比赛的间隙,周安吉偶然听见旁边有两个人正用汉语交谈。
  因为隔得近,那些话还是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周围的鼎沸人声,送进了周安吉的耳朵里。
  他们在说,摔跤、骑马和射箭被称为蒙古族的男儿三艺,这个比赛就是为了把最优秀的人挑选出来。
  草原上不具备男儿三艺的蒙古族人是会被鄙视的,甚至连老婆都讨不到。
  结合阿乐早上对他说的那番话,周安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乐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不会是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找一个情人吧。
  此时比赛已经开始了,在场地里一群骑着马的乌央央的人群中,周安吉仅凭着背影,就一眼认出了穿蓝色蒙古袍的苏和额乐。
  裁判一声令下,一群赛马便扯开腿往前奔跑,留下一阵似乎要漫上天的黄沙。
  苏和额乐骑着皮毛像牛奶一样白的敖都,在一群更为常见的枣红色马群里尤为亮眼。
  他痴痴地望着马背上颠簸的阿乐,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苏和额乐已经被落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遮住了。
  阿乐骑马的样子这么矫健、这么英俊,能吸引很多人喜欢他,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不知怎的,自己好像面对要把苏和额乐分享给另一个女孩子这件事,有点出乎意料地难过。
  周安吉轻轻泄了一口气,暂时把这种情绪归咎为,他对于友谊的占有欲。
  这时周安吉已经看不到阿乐了。
  他被两旁的人挤在围栏边一动也不能动,头顶上烤着炙热的太阳,四周散发着有些污浊的人气——
  一切都感觉不太妙。
  他想跑,想从这嘈杂得令人呼吸都有些滞后的人堆里逃出来。
  他想拼尽全身的力气,撒开腿去追已经身在远方的苏和额乐。
  此时那群比赛的人影已经快跑到草原和天际的交界线了,被地上扬起的黄沙遮住。
  “真的好远。”周安吉对自己说。
  他一个体育成绩从来都不占上风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那些赛马?
  “还要追吗?”他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当然肯定是出于幻觉,忽然有一个不属于他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来:“试一试吧,阿吉。”
  是苏和额乐的声音。
  只有苏和额乐会叫他“阿吉”。
  于是周安吉的思绪飘摇,脑海中渐渐地呈现出一幅画面:
  他跑啊跑啊,已经跑得筋疲力尽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他仍要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有多远,盛会和人群早就已经看不见了,四周重新恢复了他熟悉的宁静。
  青草葱茏,周围野茫茫的一片。
  周安吉追得很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放任自己停下脚步,在草原的正中央躺下来。
  头顶蓝天,背靠绿茵,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不知道躺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一片阴影在他头顶上方出现,帮他遮住了太阳。
  他睁开眼,是苏和额乐。
  他向他伸出了白色的手掌:“我说过,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作者有话说
  1、卓德格:蒙古族搏克(摔跤)服饰坎肩。
 
 
第17章 我该如何爱你
  那达慕大会要持续三天。
  而一开始口出狂言要整整三天都到场观看的周安吉,在第一天结束之后,就累得瘫倒在了床上。
  尽管乌兰察布的海拔只在一千出头,但这也仅仅是个不会给人造成严重高原反应的高度,并不代表它不具备其他高原特质。
  比如今天,周安吉就在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情况下,在内蒙古高原夏季的炙热阳光下被烘烤了足足一整天。
  没有被蒙古袍包裹住的部分白皙皮肤被晒得泛起一片可怜的红。
  尤其是他的两颊,红彤彤的像是小时候在幼儿园表演节目时,被老师特意涂上的两朵腮红。
  直到黄昏时分的落日已经堪堪挂在了草原的边际线上时,他才被苏和额乐捡回了家。
  阿乐骑在马背上向他伸出手,好威风的样子,和坐在草地上蔫嗒嗒的周安吉更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再加上这一整天除了早上出门前塞进嘴里的那一点早餐,周安吉几乎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
  在苏和额乐找到他之前,他看见自己身边一波又一波的游客被导游领走,带到附近的蒙餐厅里大饱口福,为这一天画上圆满的句号。
  只有他可怜兮兮地抱着腿,坐在场地边缘的草地上,又不敢跑太远,怕阿乐找不到他。
  于是从他身边过往的人都会面带鄙夷地往他这里瞧一眼,看起来像是会在他面前丢一枚硬币的程度。
  甚至当时还有几个穿着蒙古袍的,像是工作人员的人走到他身边站定。
  周安吉抱着蜷曲的膝盖抬头,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们,确定那几个人的目标就是自己后,看见他们面面相觑地犹豫了一会儿,对他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蒙语——
  估计是看他穿着蒙古袍,把他当成当地人了。
  周安吉还因为这个在心里窃喜了一秒钟。
  在见他噙着双无知的大眼摇了摇头,然后那几个人又把语言切换成了蹩脚的汉语,问他是哪里来的游客,是不是和家里人走丢了。
  周安吉解释到,自己不是游客,就住在乌兰察布;其次他也没有走丢,只是在这里等人。
  急切的一通汉语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听懂没有,估计大概听出了他话里“没有走丢”几个字,便放心地离开了。
  此时,周安吉正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觉察到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也正在一点一滴地往外界消散——
  他真的累坏了。
  “自己的体力是不是有点太差了?”周安吉想,“明明阿乐还参加了比赛,为什么一天下来,看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于是周安吉得出结论:阿乐在和他的朋友们聚会时,一定去大快朵颐了一顿,因此才能保持良好的体力。
  而且羊肉的滋补能力这么强,阿乐一定背着他吃了很多羊肉。
  这时苏和额乐给他递过来了一杯白水,看他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笑道:“明天还去吗?”
  见周安吉没有答话,也没有伸手接过杯子,以为他累得睡着了。
  于是苏和额乐挪了几步走到床头,却分明地看见对方正睁着双大眼睛,望着屋顶。
  苏和额乐失笑,弯下腰把水杯凑过去递到周安吉的嘴边,对方才抬起了一点脑袋,侧过头衔住杯口喝了几口水。
  “你多大了,还要我喂你喝水。”苏和额乐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在周安吉放开水杯后,还伸手去擦了擦他残留在嘴角的那几滴,“我看你就是想让我伺候你。”
  苏和额乐重新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是不是,周安吉?”
  对方仍然没有说话,眼神却从刚刚的呆滞变成了一丝缱绻。
  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阿乐的脸上,看到他说话时嘴角弯起的弧度,看到他笑起来时眼尾扬出的细纹。
  他确定这是真实存在的苏和额乐,而并不只是出于他的幻想。
  以前阿乐每次用这样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他时,周安吉总会觉察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像是有什么存在于两人之间的介质想要征服他。
  然而就在今天,这种冥冥中的压迫感却忽地消失了。
  在白天周安吉的幻想中不复存在,在现在这个时刻也不复存在。
  苏和额乐放下手里的水杯,对他伸出了白色手掌:“到底是不是,周安吉?”
  阿乐仍在发问。
  周安吉不确定阿乐此时是否仍在纠结于自己是不是要人伺候这个问题,他从这句很笃定的提问里琢磨出了一点别的味道。
  就像今天在他的想象中,阿乐对他伸出手掌,告诉他无论自己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他一样。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周安吉沉默了半晌,阿乐的手掌仍稳稳地停留在他的头顶上方。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继而回答到:“是。”
  是想让你伺候我,是想让你陪着我,是想让你永远都能找得到我。
  ……
  是想让你……
  爱我。
  苏和额乐用了点力一把把他从床上拉着坐了起来,却没有立刻放开手。
  因此他的手掌仍很乐意地紧紧贴着阿乐的,被他拉着向前走。
  阿乐的手掌比自己的更热些,周安吉感受得到,苏和额乐的手指攀在自己的手背,似乎像一簇热烈的火焰,触得他几乎发痛。
  但此时周安吉的意识正悄然被周围的暧昧空气所环绕而变得朦胧,他不怕痛,甚至想要握得更紧些。
  苏和额乐把他牵到了餐桌旁,接着道:“在举办那达慕大会的晚上,蒙古族人都会吃羊肉宴,喝马奶酒。”
  “有些住得远的人家,可能不愿意在大晚上出门去参加篝火晚会,所以便会在自己家里庆祝。”
  苏和额乐的话说得不疾不徐,如同他们俩的日常一样,阿乐经常会这样冷不丁地来一段有关于蒙古族文化习俗的阐释,然后被周安吉收录进《蒙古族文化调研》里。
  可今晚他感觉不太对,尤其是当他的手并没有放在电脑键盘上,而是被阿乐紧紧牵在手里的时候。
  周安吉反应慢半拍地听着阿乐解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阿乐说这番话,是想要与他一起喝酒的意思。
  以前在学校,总会有些时候逃不掉导师张罗的各种聚餐。
  张守清是嗜酒之人,那自然就会有人为了讨好他,在聚餐上陪他喝酒。
  周安吉也能喝酒,但他不乐于那样做。
  一是因为他的科研能力足够强,不需要用这种在他看来有些谄媚的行为去加持什么;二是因为他的酒量也仅仅只是“可以喝”,并不是“很能喝”。
  周安吉不喜欢酒精入口后,在舌尖上泛起的那阵辛辣和苦涩,用这种饮品来消遣,像是他真的经历了多大的跌宕起伏似的。
  所以每次在他被逼得不得不喝时,总是会向周围人传达出一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愁容满面,再把三分的醉意佯装成十分。
  时间久了,周围人觉得他无趣,便不乐意与他喝了。
  只是在今晚的氛围下,周安吉好像微微觉察出,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一些时候,是需要酒精这种可以令人迷醉的饮料来消解情绪的。
  不管是痛苦的也好,快乐的也罢,酒精似乎都能很神奇地,根据饮酒人的特性,将快乐情绪放大,将悲伤情绪缩小。
  只是周安吉以前的经历还太过浅薄,所以才会对此不得而知。
  在他思绪万千,刚刚落坐在餐桌旁时,阿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酒瓶和两个玻璃杯,对着他扬了扬:“马奶酒。”
  “是你酿的吗?”他问。
  阿乐笑着摇了摇头:“我没这么好的技术,是我额吉酿的。”
  苏和额乐把两只杯子斟到比一半还多一点的高度,然后沿着桌面推到了周安吉面前:“试一试吧,度数不高的。”
  他低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阿乐说的马奶酒,颜色真的像乳白的奶一样,跟普通的清澈白酒不太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酒杯,先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股淡淡的奶香而非酒香,有点像他小时候爱喝的娃哈哈钙奶。
  这似乎给了周安吉一种错觉,一种可以放任他畅快淋漓地喝得烂醉的勇气。
  周安吉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阿乐,正好瞧见对方昂起头把杯子里的那口酒一整个送进了口腔里,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接着眯起眼表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满足神情。
  苏和额乐一口酒下肚后,正想斟满第二杯,就看见了周安吉双手很虔诚地托着酒杯,问他:“少数民族的人在喝酒之前,不都有什么敬天地的礼仪吗?我们需要吗?”
  苏和额乐失笑:“那是很正式的场合才需要,下次带你去我额吉家的时候,你可以跟她学一学。”
  “哦。”周安吉说着,便把杯中酒一点一点地送进口中。
  没有他想象中的苦涩感和辛辣感,马奶酒刚入口时略酸,慢慢品起来有股回味无穷的浓郁奶香在舌尖上快速蔓延。
  可能一杯酒的容量暂时没办法让他感到那种令人愉快的迷醉,于是周安吉趁阿乐给他自己斟酒的时候,又大胆地把杯子推过去,表示还要。
  “好喝?”
  周安吉点了点头。
  于是六月初四这天,在蒙古族人庆祝丰收之喜的晚宴时刻,周安吉来来回回喝了有满满的四五杯马奶酒。
  阿乐哧笑着问他,是不是把这当饮料了,他也不恼,一个劲儿地举着杯子表示还要。
  苏和额乐也不拦他,任他喝醉。
  周安吉执意要抓住今晚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体会一下其他人口中的,醺醺然的那种灵魂游离身体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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