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点半车停在江望景公司楼下,他在买杯咖啡带上去喝。
哼歌走到门口,他看到戴鸭舌帽的男子鬼鬼祟祟在附近张望。
江望景眯眼细看,线条轮廓和裴序有着八分相似。
就是戴了口罩看不清脸。
江望景:“裴序?”
那人被喊了一声非但没有回应,反而还夹着尾巴逃了。
奇怪,怎么还看走眼了。
第99章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温澄有气无力:“江哥早。”
打了招呼,温澄趴在自己工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
平时的小太阳怎么蔫巴了,江望景好奇全部被勾了起来,“哟,小橙子你这是?”
“周末发烧了到现在还没好彻底,难受。”
江望景:“你怎么不请假。”
温澄很坦诚:“快月末了,请假怕被扣全勤奖。”
江望景打趣:“你不是还有裴序,让他养你。”说着他拿起温澄桌边的糖,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颗。
温澄吞吞吐吐道:“我俩分手了,最近不想见他……”
什么!
惊天大瓜!!
江望景半天没说出来话,嘴巴里的糖囫囵咽了下去差点呛着。
“为什么?”
“因为一些矛盾……”温澄没再往下说。
江望景出于礼貌也没再继续追问。
那么说来,刚才在公司楼下看到的还真有可能是裴序了。
江望景拍拍他肩安慰道:“处对象哪有不吵架的,晚上我帮你劝他。你先回去休息,哥给你放两天假,不扣钱。”
“江哥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温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能是生病实在难受。
“你说。”
温澄脸有点红,他难为情的问:“你用过抑制剂吗?”
“那个的时候真的管用吗?”
那个?
是哪个?
江望景愣了一下,温澄满脸都是不信。
关键时刻装不懂?
片刻,江望景脱口而出:“你说抑制发.情期啊?”
温澄眼睛都瞪圆了,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江哥你小声一点!”
他撩起后脑勺的碎发,给江望景用手指了下贴在腺体的隔离贴。
事实证明江望景猜对了。
“我好像不是因为感冒引起的发烧。”温澄皱着眉,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完蛋了。
分手本来就是他提的,离家出走三天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现在又遇上发.情期,温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江望景:“Omega抑制剂对身体伤害很大。”
关于副作用,没人能比江望景清楚,特殊时期抑制情动的方法很多。
只有抑制剂最为方便,而这用便是好多年。
“我建议你最好别。”
温澄沉默了,紧接着脸蛋就被江望景捏了一下。
他又说:“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别乱用抑制剂,那东西用多了破坏免疫力,容易失眠、生病。”
温澄昏沉沉,捂着酸胀的脑袋摆手拒绝,“不用了江哥,我休息几天就好。”
话落,温澄起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江望景眼疾手快,揽手扶了一下才不至于让温澄脑门磕地。
他一手揽住温澄,不紧不慢掏出手机给裴序打电话:
“喂走了没,别楼下玩捉迷藏了,你家澄澄昏过去了。”
不多久,裴序就气喘吁吁出现在他面前。
装扮还是刚才那身装扮,戴着鸭舌帽和眼镜,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
“我就说我怎么还能认错人。”
裴序避开江望景的目光,“没办法,我和澄澄吵架了他现在生我气,不愿意见我。”
“看不出来啊,你家澄澄气性还挺大。”说着就江望景手指向躺在他办公室沙发的温澄。
“喏,你的人在那,带走吧。”
——
晚上九点,裴序把江望景叫了出来。
没去酒吧,在一家离医院很近的面馆。
江望景开瓶汽水,“温澄没事吧?”
裴序夹一筷子面条,边吃边含糊道:“还好,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面馆人少,已经接近打烊,狭窄的铺面只有他们俩个
一盏白炽灯亮着,引来不少飞虫环绕。
江望景抬眸盯着他看了许久。
裴序身上的衣物朴素不少,以前满身奢牌天天不重样,现在穿的都是曾经的旧衣服了。
江望景一秒变回不正经模样:“你最近不声不响破产了?”
裴序没抬头,回应道:“差不多。”
他继续吃面,“前阵子我打算和温澄去结婚,回家拿证件的时候被我爸赶出门了。”
一句话,让两人都变得沉默。
隔了半晌,裴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老爷子之前以为我只是得不到才觉得珍贵,根本不会对澄澄是真心后来他发现我认真了,现在又开始反对了。”
“而且还不问我意见就私自安排相亲。”
裴序自己都觉得离谱,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江望景问:“照你这么说,温澄是因为你没钱才和你分手的?”
“不是。”裴序扯了张抽纸擦擦嘴,“比这个更糟糕。”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糟到哪去?
裴序摸摸口袋,掏出烟盒点了支烟慢慢道来:“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澄澄他家条件不怎么好。”
“澄澄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他妈妈了,最近几年他妈妈在外面欠了一百多万赌债,现在人跑了债主找不到她,上门来找我和澄澄。”
说到这,裴序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那笔钱,我私下替他妈妈还了。但这事闹得被我爸知道了。他找了澄澄,用钱逼着澄澄和我分手……”
本来钱在裴序这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裴序吐了口烟圈,语气平静的诡异,“前几天澄澄把他这几年全部的积蓄都给我,自己大半夜收拾东西走了。”
后面连续三天裴序都偷偷到江望景公司楼下蹲点。
温澄见了他好比见了瘟神,大老远就躲着走了。
裴序苦恼不已。
搭话的机会都没。
所有令人头大的事都凑到了一起,哎。
至于温澄为什么还来上班,大抵也是为了坚持到月末工资到账吧。
说不定到时候他就会离职,然后离开A市。
江望景觉得事情已经向着严重的方向发展了,奈何作为朋友他也无法介入。
穿堂风吹来一丝凉意,老旧的门框“哐啷”直响。
江望景叹了口气,“我改天假装去谈生意,旁敲侧击帮你去劝裴叔。”
裴序眉头微皱,他抬眸看江望景,“没用。我爸现在巴不得澄澄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他不会松口的。”
江望景这才发现,他深幽的眸布满红血丝。“你最近都住哪?还有钱吗?”
第100章 他俩该不会私奔了吧
裴序一脸苦相,悲催道:“名下资产全被冻了,现金交完澄澄的住院费还剩五百多。”
“靠,这么狠?”
“何止啊,连我家公司那些下属他都打过招呼了,谁都不能借钱给我。”
裴叔这次也是动了真格,自己亲儿子都忍心让他受苦。
放从前哪次见他不是一身高奢,一身衣服不带鞋就值个十几万。
裴序那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富家少爷,哪怕想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人前仆后继去给他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裴序长这么大哪吃过没钱的苦。
谁都不知道这富家少爷离了金钱,能撑几天。
裴序:“他肯定以为我吃不了几天苦,过不了几天就会服软回家。”
江望景眯眼摸摸下巴,“按照情况来说,很有可能。”说着他从兜儿里摸出钥匙圈,摘下一把钥匙推给裴序。
“这样吧,我和纪宴卿住在一起,我家还空着,你暂时就住那边吧。”
裴序一脸感激接过钥匙,又开口道:“好人帮到底,再借二十万给哥们应个急。”
江望景:“……”
就知道。
裴序双手合十,哭丧着脸央求道:“过段时间一定还你,再不着急找工作我就该卷铺盖睡大街了。”
江望景也没计较,干脆利索给他转了五十万,“我得早点回去了,不然纪宴卿又以为我被你勾去酒吧了。”
闻言裴序把他送到街边,给他打了车,“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
后续的好几天,温澄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安静。
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少了一个人分担,工作量突然剧增,江望景被压的喘不过气。
他打开手机,给温澄打电话。
号码显示空号。
已经打不通了。
打算发条微信过去,一看列表,号都注销停用了。
江望景登了公司系统,却看到早在一天前,温澄就已经提交了离职报告。
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江望景点了不通过申请,把审核驳回了。
他忙打裴序电话,同样也打不通。
下班去了医院找人。
好嘛,一次性人间蒸发两个。
江望景:“裴序前几天朝我借了钱,他俩该不会私奔了吧?”
纪宴卿笑了笑,“说不定。”
以裴序那种性格,也不是干不出来。说不定这下真就远走他乡了。
倒霉孩子真不靠谱。
他不在其实也有一定好处,至少纪宴卿松了口气,不用再担心他总拐江望景去酒吧了。
又过了几天,杳无音信的俩人依旧失联。
江望景实在被工作逼的没了办法,喊人事去招个临时助理来。
挂电话时,他提醒,“把内容简介补句话,非常忙,暂时需要加班。”
招聘信息刚刚发布,当天就有了下文。
江望景事先看了来面试者的简历,右上角的证件照不免眼熟。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在哪见过。
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等到面试,人来了他看到本人或许还能有点印象。
次日他来了个大早。
办公室门外坐着个清瘦的少年。
少年穿了正装,双手攥着份资料有些拘谨。
江望景忽地就想起来了。
是几个月前他和宋为初打完高尔夫,在餐厅不小心弄脏他衣服的那个服务生。
奶油爆米花味的Omega。
居然又见面了。
真巧。
办公室,遮光帘拉了一半,光线明明暗暗。
江望景捏着份资料,眯着眼睛细看,“你叫夏星扬?”
少年轻轻应声:“嗯。”
“今年二十二岁?”
“是的江总。”少年薄薄的唇紧紧绷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能明显看出紧张。
“还认得我是谁吗?”江望景挑着眉。
夏星扬声音顿了顿,答道:“认识。当初真的很感谢您。”
他有好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若不是偶然间发现江望景是江氏集团的负责人,他也不会放弃高薪的技术岗位执意来江氏面试。
一道好听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江望景草率道。
“别的要求不高,只是这个岗位最近需要加班,能接受吗?”
“可以的,我能接受。”夏星扬促膝坐直,膝盖的位置已经被手心攥的发皱。
江望景把手中的资料拍在桌面,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试用期一个月,底薪一万加班费另算,外加餐补三千。表现好可以提前转正。”
夏星扬眸底黯光闪动,“谢谢江总。”
江望景心中暗喜,面上却忍着不把表情展露出来。
最近堆积的工作实在多到脑袋炸裂,没处理的文件更是压了不知道多少。
收益逐渐增长之后,工作量也随之大起来,至少比以前忙了一倍。
温澄不声不响离职,每天苦的都是江望景。
要是再找不到人分担工作量那么江望景打开电脑的下一瞬间,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像夏星扬这种初出社会的小新人江望景就非常喜欢,至少工作时是勤劳努力的。
等过几天合同一签,上了这条贼船再想跑就难了。
江望景脸上笑嘻嘻,“去人事部报到录入信息,下午就可以入职,培训三天上岗。”
“好的。”
——
处理完公司的一切,江望景得了半天空闲。
他带Charlie去宠物店洗澡,还没进店,就看到橱窗里有只长毛三花在舔爪子梳毛。
蓝绿色的瞳宛如一汪清泉,映入眼帘。
Charlie爪子搭在玻璃,守在猫旁边兴奋的直叫。
江望景注意到了旁边挂的张牌子:免费领养。
店员注意到门外的一人一狗,推开门接应江望景。
带Charlie去洗澡之后,店员叹了口气,说:“这只猫之前生病了,被主人遗弃扔在门边,是我们店长救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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